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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订婚 第三节 香槟色的身影
百里筠连的举动,虽然表面上没有人表现出任何意义,可是已经有不少的有心人,在心里刮起了一场龙卷风。
后冠……
穆文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华君如看着却起了涟漪。
她总想着,那后冠,没有戴在穆文容头上,早晚都会是她的,可是现在,百里筠连竟然把后冠送给了百里耀。
一个贱女人生的孩子。
百里耀是贵人生的,在宫里王子里面的地位最低,不仅他的地位最低,他的母亲还是个舞女……
这样的身份,竟然能在宫里做订婚宴,娶了邢佑的女儿不说,还被赐予后冠。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表示,将来,那张象征最高权力的位置,是百里耀坐的,而今天的订婚典礼,不过只是给所有人打个预防针罢了?
周明明揶揄的眼神看过来,正好碰到华君如把眼神从那后冠上收回。两个女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瞬间碰撞出一簇簇的火苗。
注意到两女人的眼神,百里耀轻笑了下,故意荣耀地对着邢黛莺说道:“这是父亲特地送给你的,黛莺,你受得起这份礼!”
观礼的人并不只有百里家族的人,全世界和c国交好的政界盟友和各界腕级人物来了不少。
随着百里耀的话语落下,广场上呈现出诡异的安静,甚至可以听到一阵阵抽气的声音。
不过反观百里筠连,却完全没有任何不良情绪或表情出现,百里耀的行为在他看来,不过是意料之内的事。
再看周明明和华君如,两人的脸色多少都有变化。因为是在宫里,她们都没戴面纱,以至于两人都有去刻意遮挡自己的脸,或是无意低下头,不时左右看看。
“这份礼物,你确实收得起。”百里筠连深深地看着邢黛莺:“黛莺,你对耀儿的心意我都看在眼里,我百里筠连只认你这一个三儿媳,无论将来天气如何变幻,耀儿的未婚妻只有你一个。”
忱缘是百里筠连请来的贵宾,坐的位置也十分靠前,接触到百里筠连的目光,忱缘的眼里,突然多了一层朦胧的泪雾。很浅,却咸涩无比。
只有一个……
别说百里耀对她的心里她猜不透,就凭百里筠连对百里耀今天说的这些话,还有那顶象征女人绝对荣誉的后冠,她忱缘就已经没有了可以战斗的场地。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百里筠连颇是随意的瞟了不远处的忱缘一眼,忱缘垂下眼眸,神色很平静,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没有人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这十年来的风风雨雨,邢黛莺为百里耀所做的一切没有几个人知道,但百里筠连却很清楚,无论百里耀身在何处,邢黛莺每个月都会为百里耀画一幅油画,那是她根据思念中的样子绘画出的百里耀的样子。
十年,一百二十个月,一百二十张画,直到如今都收藏在邢黛莺在美国的书房里,百里筠连也是在无意之中去到邢佑的家里才知道的。
十年,风雨无阻,邢黛莺对百里耀的情义,百里筠连都看在眼里,他确定,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女子能够胜过邢黛莺,更没有一个女子比邢黛莺更爱百里耀。虽然喜欢百里耀的女人不止邢黛莺一个,甚至邢黛莺连正常人的思维能力都不具备,但是她的病其实是有机会治好的,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一定相爱的, 但是一定可以找到两个人都能接受的相处模式,感情是在时间的磨砺中一点点积累出来的,如果邢黛莺真的喜欢百里耀,对她永不变心,她确实是值得那座后冠的人!
至于百里耀的母系身份卑微的问题,邢家已经完全可以弥补。
“谢谢父亲大人!”邢黛莺感动得热泪盈眶,今天,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一刻,忱缘看着邢黛莺,心里充满了矛盾,她真心地希望邢黛莺和百里耀幸福,可是又害怕,他会再也不记得自己。
就像昨天晚上 ,他离开的时候,那样从容,那样冷漠……
“耀儿,替黛莺戴上。”百里筠连将皇冠递给了百里耀。
百里耀缓了二秒,方才接过皇冠,抬起眼眸的时候,他本能看向了贵宾位坐着的忱缘,忱缘也正好看过来,她淡淡笑了下,用心传达自己有些言不由衷的祝福……
百里耀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收回目光,将后冠戴在了邢黛莺头上。
全掌响起一片雷动般的掌声,所有人都笑了,唯独忱缘没有笑……
确切地来说,是她笑不出来,脸上僵硬地保持着应有的礼仪,眼泪,已经爬上了眼眶。
“喜欢三殿下?”
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传来,把忱缘吓了一跳。
忱缘回过头去看,是个陌生的女人。
看上去气质不输于周明明,却多了些沉敛婉约的气质。
“我是璨儿的母亲,华君如!”
“原来是明妃阁下!”忱缘知道四大后妃在宫里的地位仅次于百里筠连夫妇,说话多了些恭敬的口吻。
“那女孩和三殿下在一起是不可能幸福的,阁下对忱小姐不错,今天不过只是场面上走个行事,并不是真的婚礼,而且……你没有发现吗?阁下说的话,有语病!是在给所有人玩文字游戏呢!”
忱缘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明妃要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她是好意还是带着目的而来。
见忱缘不说话,华君如接着说道:“阁下说了,百里耀的未婚妻只有一个,便是邢黛莺,他却没说,邢黛莺一定就会嫁给百里耀,只要有心,只要阁下喜欢忱小姐,你还是有希望的!宫里的男人,有哪个不是女人一大堆的,看开点,也就没事了!”
忱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百里筠连的后妃坐在一起,按理说,这样的安排是有些不太合常理的……
而且华君如说出来的话,听着好像是在安慰,可是细细一想,还不如不说。
宫里的男人都要娶一大堆老婆,既然是人都可以看到,那还需要安慰什么,婚礼也不过是形式罢了,难道还真的娶一个爱一个,忙得过来么?
华君如说这些话是百里筠连的意思吗?百里筠连的用意是什么?
如果今天来这里,百里筠连就是为了让她死心,还需要华君如来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么?
这么想着,华君如确实是在嚼舌头了。
忱缘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找周明明的位置,很快她就注意到了,其实离华君如的位置不远,另外还有两位并排而坐,应该就是梅妃和凌妃了。
“你可不要怪我多嘴,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只有比别人更有手段,才能多一分希望达到自己的目的,忱小姐,我可是为了你好!”
是吗?
这样带着挑唆的示好,她忱缘还真的有些消受不起。
忱缘想要和华君如分开坐,可是在场的人都像身上被钉了钉子似得,都纹丝不动地坐着,她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明妃说得都有理,忱缘受教了。”
不能跑路,又不能总听着华君如的叨叨而谈,忱缘只好用委婉的办法让她闭口。
“如果忱小姐真心喜欢三殿下,我可以帮你,不过……三殿下的四弟五弟年龄都和三殿下相仿,首先忱小姐就不能让三殿下误会了,如果是宫外的男子还好,兄弟之间,有些话要说起来,总是不太方便的,所以……我的意思,忱小姐明白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百里璨去v国,无意或有意地见到了她,而华君如不知道这件事。
华君如是想让她和百里耀以外的人保持距离,原本她的重点就是百里璨吧,至于百里玹,不过是顺带说的,免得太过明显了。
“其实,我倒觉得五殿下的人 挺有趣的,如果能做朋友,倒是不错!四殿下就过于沉闷了些,接触时间长了,感觉压抑。”
华君如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胀成了青紫色。原本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她倒是跟自己对着干起来了。
这小女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想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行!
“忱小姐,这深宫大殿的,可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你和五殿下很熟吗?”
“当然不很熟了,五殿下不爱说话,性子挺腼腆,不像三殿下,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一大堆,有时候,办起事情,还真是不太方便的呢!”
注意到周明明不时地就会把目光往这边凑过来,忱缘也大方回看,还露出一副友好的表情,好像在说:其实拍戏挺不错的,只是我不愿意!你能怎么样对我呢?
周明明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忱缘眼睛里的挑衅,继续意犹未尽地不时看过来几眼。
华君如不再说话了,心里暗忖:这女孩果然是块不好啃的骨头,否则总统阁下又怎么会把她安排在贵宾席。
一个罪臣,而且是已经死去了的罪臣之女,有什么资格和后妃平起平坐?
想到忱缘说的话,不时把目光看向百里璨。
百里璨就在华君如前面不远处,只要回头,就可以看到她和忱缘在说话。
难道,百里璨对这个小贱人也上心了?
绝对不行,一定要阻止他们接触。
周明明注意到华妃脸上的阵白阵红,隐隐露出笑意。
知道这小女孩的厉害了吧!她的本事,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周明明知道华君如的野心,更加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和华君如差不得许多,在周明明看来,总统阁下的位置,应该是继给百里玹的,谁叫王后不会生儿子,那么她的百里璨,便是嫡长子了。
百里耀不过是个野女人生的孩子,周明明从来都没看在眼里,即使今天百里筠连把后冠送给了邢黛莺,也不过是对百里耀起点安抚情绪的作用罢了。
金唯一死了十三年,这么多年,百里筠连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隽宫里面,就连王后那里都很少去,说明什么?
他对金唯一,不过只是愧疚而已。
死了这么多年,就是爱得再深,也早就尘归尘了。
百里耀虽然多年住在国外,可是手里掌握了多少势力,恐怕在百里筠连看来,也是有些控制不住的,而百里耀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也绝对不会去肖想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百里璨虽然有点本事,可是性子太过懦弱,根本无法掌控大局,至于其他的王子……
十殿下百里琰是梅林所生,算是最有威胁的,不过他才十二岁,性子还没定,十四王子百里湛不过是个贵人生的,更加不可能了。
周明明最担心的就是百里玹对百里耀的忌惮,因为百里耀,百里玹已经做了许多不理智的事情,甚至想跟百里耀抢忱缘。
忱缘不过只是个十六岁不到的学生,可不要说是自己的孩子,就是周明明在和忱缘对面相侃的时候,也觉得她不简单。
那个忱缘,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她的出现,搅得百里筠连的几个孩子都心神不宁,她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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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宫里看来又要热闹了!”凌雪儿看了眼周明明,又把目光落到华君如身上,话却是对着梅林说的。
凌雪儿嫁给百里筠连不过只是政治联姻,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深宫内院幸福过一辈子,不过百里筠连对她终归不错,虽然不能做到专情,在是非之上,总是会去刻意地避开她的身份。从来不会让她深陷争斗和矛盾。
对百里筠连的感情,就在年复一年的日积月累上,慢慢加深了。
“宫里什么时候没热闹过,门一关,什么事都不干我事,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好了!”梅林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她只想自己的孩子能顺利地在宫里存活下去。
从之前的三殿下百里昀和四殿下百里榕死后,宫里就开始了人心惶惶,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会死,所有人对两个王子的死都闭口不谈,在宫里,那是禁忌的话题。
虽然对外说是病死的,可一连死去两个,怎么都是说不通的,即使他们的母亲都不是百里筠连的后妃,但殿下的身份依旧毋庸置疑。
杀三殿下和四殿下的人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百里筠连要低调给他们下葬,为什么对外从不公布,而原本该是五殿下的百里耀,替代了百里昀的位置,百里玹则是替代了百里榕?
这些问题,在为宫里很多人的心里,每天都要想很多遍,可从来没有人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不说,憋在心里是怕遭口祸。
凌雪儿性子开朗,喜欢闹腾,总是缠着梅林玩,即使两人都过了三十五岁,因为保养极好,看上去都像二十多岁的女孩儿。
知道梅林不喜欢议论是非,凌雪儿也不多说,继续有一茬没一茬地看过去,不时嘀咕两声。
梅林当然也注意到了周明明和华君如之间的明争暗斗,这样的事情,在宫里太多了,看得时间长了,人也就渐渐麻木起来。
梅林和百里筠连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梅家人在总统府多有官位,从小梅林和百里筠连就一起玩到大,百里筠连对她从小也是呵呵备至,直到百里筠连娶了穆文容开始,两人之间的感情就急转直下,之后,梅林甚至搬出过连城很长时间,直到百里筠连娶了华君如之后,才把梅林接了回来,给了她后妃的名分,赐住林华宫。
林华宫是除了穆文容住的圣殿之外,宫里最豪华的宫殿,原本是该赐予周明明的,可是百里筠连却没那么做,而是等到梅林进门之后,赐给了她。
梅林对百里筠连是有恨的,有多爱就有多恨,她和百里筠连结婚之后就很少往来,都是百里筠连来主动找她,对百里筠连,她是最不待见的一个,可是在宫里,她却是给百里筠连生的孩子最多的一个。
华君如对梅林不是没有忌惮,只是梅林人是个病胚子,百里琰因为梅林的刻意灌输的思想,在外也不好争抢,这样的性格,在百里筠连的眼里,是绝对看不上眼的一个。
更何况,前面还有个百里玹,就是要排位,怎么也排不到百里琰身上去。
订婚典礼很快就结束了,之后就是宴请宾客。
上午十点半,订婚宴开席。
忱缘不是宫里的人,不能再按之前的位置随便排位。
看到自己身边坐着的都是陌生面孔,忱缘一个人端着面前调得十分淡的鸡尾酒,浅酌了一口。
虽然是调酒,不过喝过之后,还是有点酒气上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百里耀昨天说过让她不要喝酒,忱缘竟然感觉到身体一阵阵不适。放下酒杯之后,再没多喝一口。
“忱小姐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休息室坐坐?”
旁边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一个年轻男子突然对着忱缘开口,脸上还带着礼貌的笑容。
儒雅的五官,但却充满男性魅力的音调,皮肤略显黝黑,但是脖颈处要看上去白很多。是在外面晒黑的。
“谢谢,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没事的!”忱缘礼貌答复。
明明是没见过的生面孔,忱缘却不觉得突兀,只是感觉自己突然有人关心了,甚至心理多了些安慰的感觉。
“忱小姐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男人看着忱缘,像是久违的老朋友一样看着她。
“……”
忱缘听到年轻男人这么说,弥蒙的眼神落到他身上。
这男人的身形十分健壮,骨骼不会很粗大,不过即使隔着西装,也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虬结的肌肉。
应该是常年都有锻炼的男人。
她见过吗?
她自认为,自己的记性一向都是很好的。更何况,这样的男人,扔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她更加不可能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说过,你可以随时都来找我的!”男人说着拿了手机出来,只是扬了扬,又放回了西装口袋。
“你是……段先生?”忱缘有些恍然,不过仍然不可确定。
虽然电话里,男人叫她可以称呼段大哥,不过段大哥的称呼太过亲切,而且他们从未蒙面,实在是有些叫不出口。
“不该是段大哥吗?”
“你是……”
原本想说的是,你怎么和我坐在一起,感觉实在失礼,便没有说出来。
这一桌的客人,都是来自v国的,虽然座位号上没有标明每个人的身份,但是所有v国的人,都在忱缘身边的十几桌。
宴会摆得位置很大,整个的国宴大楼都被包下了,每层都至少有一百桌,二十多层的宴会楼。
如果每桌十人,宴席的人数,至少两万。偏偏这位段大哥就坐在他旁边?
“我说过,不用多久,我们就会见面的!所以,你今天就看到我了!”
忱缘带着一肚子的狐疑,偏偏段元恒在她的问题之下什么都说,就是闭口不谈他的身份。
忱缘还正纳闷着,新人已经敬酒到了他们这一层楼。
邢黛莺穿着洁白的礼服,不是之前那一套,却也同样华贵迷人。
忱缘就不明白了,明明也是十几岁的女人,为什么一打扮起来,看着比她还要性感狂野。
难道是因为被爱吗?
想到此,心里所有的疼痛神经都开始运作起来,忱缘不断地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再转移,看着一桌子的美食,注意到两人正在往她这桌走来,忱缘化悲痛为食欲,狠狠地大快朵颐起来。
焖得酥烂的鸭子,忱缘一筷子夹起来了三分之一,放到自己碗里,还不停地往外滴着汤汁,忱缘张开小嘴,放下手里的筷子,两只手在夹到碗里的鸭肉上胡乱撕扯着,然后再一股脑塞到自己的嘴里。
吃着味道不错,忱缘又塞得更多了点。
百里耀的目光一接触到一个香槟色的身影,嘴角就忍不住抽动了下。
她是一个星期没有吃东西了么?这是什么地方,她也不注意点自己的形象。
除了段元恒,身边可以看到忱缘的人都在默默地擦汗……
“段军长!”百里耀先称呼了下。邢黛莺跟着叫了一句,两人喊完,人已经前后走到了段元恒面前。
军长?他么?
忱缘正在吃得酣畅,被这个称呼一噎,忍着没有咳嗽,脸却憋红了。拿了身边的柠檬水,“咕噜噜”喝了几口才好了些。
“三殿下,订婚愉快!”
“谢谢段军长赏光参加我们的订婚宴,多喝几杯,招呼不周的地方,段军长就不要计较了,呵呵!”
像是很熟,可是称呼又总带了些古怪的语气。
这二十多岁就当了军长啊……真不知道他的军衔是怎么来的。
邢黛莺看了忱缘一眼,没说话,只是酒杯微微朝着忱缘的方向微微倾了下,然后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还矫情地在忱缘面前敞了下杯,深怕她没看到,邢黛莺把那杯假酒喝完了似的。
忱缘抄起身边一杯没喝过的酒,同样不甘示弱地一饮而尽。
就在忱缘刚刚拿起杯子的地方,段元恒的手还停留在那里,看他的手势,好像是要拿那杯酒和百里耀对饮。
忱缘原本是背对着酒桌站起来的,看到这样的场景,赶紧坐下,脸对着酒桌,眼睛哪里都不看……
段元恒的手一僵,随即拿起身边的柠檬水来:“既然小缘帮我喝了这杯,那我就以水代酒吧!”
把里面还妖冶地上下浮沉着一片柠檬的水一口喝了。
百里耀的脸没有任何变化,眼睛里却刮出一股黑色的风暴……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要抓住忱缘,好好修理她一顿。
这女人,才刚刚流畅,是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吗?
那酒虽然喝着甜味足,后劲还是很大的,就算她能喝,身体也会吃不消……
“三殿下,小缘我会照顾好的,不用担心!”
“……”
不是某个人无语,而是段元恒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实在不低,周围邻桌的人都听到了。
这下换邢黛莺和忱缘的脸黑了。邢黛莺站在百里耀面前,不能不维持形象,可是她被裙摆挡住了的膝盖,被段元恒说的话,刺激得微微颤抖起来。
忱缘看到餐桌上放着的一碟餐包。恨不得立刻塞一个到段元恒的嘴里。
“如此,多谢了!”
百里耀这才带着邢黛莺走了。
段元恒坐下的时候,忱缘还在低着头看桌布。
“人都已经走了,还这样,也没人知道!”
忱缘窘……
不说话,继续看桌布!
“其实你和三殿下之间发声的事,今天在座的人,又有几个是不知道的?你们在璟城那么高调秀恩爱,人家就是不想知道,也没有办法不是?”
忱缘恨不得立刻堵上了那张有些欠的嘴。
“话说,如果不是你把我的酒喝了,刚才那些话又怎么说出来?”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忱缘恨不得把一盘子餐包全堵到段元恒的嘴里。她的手甚至已经开始走在了理智之前,可是在目光触及到段元恒的时候,又堪堪住了手。
“反正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掩饰的?”段元恒这才凑过脸来说,把声音放到最小:“反正就是个订婚,又不是结婚,你咋呼个什么劲儿,你再较劲,人家也不会知道!”
“你你……”
这人,是不是和华君如一伙儿的?
“我说的不对吗?”
“不对,谁说你说对了……”忱缘哼了声,把段元恒当空气。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不过很快又被有心人压制了下去。
或者是段元恒的气场太过强大,坐在同一桌的人倒是没怎么议论,不过还是会有人不时的把目光落到忱缘身上,好像在研究什么似的。
忱缘再也吃不下去了,瞪着自己碗里的一大块没有吃完的鸭子,跟在做研究似的,直到散席。
人群渐渐散了开来,段元恒始终和忱缘走在一起。
“我的意见,你还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已经决定了,可以跟我走!”段元恒盯着忱缘的小嘴,好像心里在酝酿着什么邪恶的念头。
“走什么走?我们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忱缘开始还没拒绝段元恒走在他身边,听到他意有所指的话,又较上劲了。
尤其是看到他古怪的眼神,忱缘就恨不得跟他拼上一架。不过想着他的头衔和一身鼓鼓的肌肉,她还是缩了缩脖子,不敢进行实际的行动。
“小缘,你就不想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么?也许你会喜欢呢?”
“去哪里,不就是丢掉原始森林自生自灭么?老娘还想多享受几年,一个人去那里做什么,你以为我受刺激了么?”说完,忱缘也不和段元恒一切等电梯,一个人朝着消防通道就走到了一楼。
虽然人走得从容,可是心里却在暗暗想着段元恒说的话。
她是有些动心的。
她知道,离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这个订婚是真的还假的,百里耀对邢黛莺是真心还是委蛇,慕容喆的那些话都说得很有道理,她就是真要留下,也不愿意跟邢家的人为敌。
她不过孤女一个,她凭什么?
刚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李莎挽着百里玹的手,从电梯里出来。
李莎看到忱缘有些生气的模样,似乎挺兴奋,搂着百里玹的手都紧了些。
百里玹看着忱缘,眼里忽明忽暗,心里想的却是昨天忱缘和百里耀在寝宫里的小互动。
忱缘是真的喜欢了百里耀吧,也许比之前
忱缘一个人,冲着人流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朝着什么地方走,直到自己的身子碰到了异物。
“忱小姐,阁下让你去见他!”
“阁下?”忱缘抬头看着肖柔。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不见了吗?怎么订婚都结束了,还不让走人的。
“是的,阁下在总统府等你!”
总统府?
话没说多久,车就已经开到了面前,忱缘无奈,只好上车。
“忱小姐,一会儿见到总统阁下,可不要这样愁眉苦脸的!”
“哦……”忱缘哦完了才反应过来。
她承认自己愁眉苦脸了么?
抬头,对着汽车前面的反光镜,好像是不太好看。
不过因为昨天有镇静剂的帮助,睡得还是很好的,只是五官有些拧,好像在一个人跟谁较劲似的。
连她自己都看着感觉不对。
忱缘调整了好一会儿,这才让自己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肖柔把忱缘送下车,送到了总统办公室之后,才让侍卫长开门,让她一个人进去。
百里筠连并没有和其他的宾客那样,喝得满面红光,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
“阁下!”忱缘行礼,然后走进去。
“来了?坐吧!”百里筠连只是一顿,手里的签字笔继续沙沙地响动着。
忱缘颔首,然后在百里筠连指定的位置坐下,静静等待着。
对了。
之前古隽和百里耀在她面前的那些反常表现到底是为了什么?百里筠连也是知道的吧!
她的事情,百里筠连不关心,但是百里耀那天一大早就赶到了体育馆,而且还……
他明明知道她月经不调,还那样对她?
百里筠连应该知道的吧!
要不要问?
时间一点点过去,中途还有侍女进来送饭,百里筠连一边吃着,另一只手仍然没有停止工作。
直到忱缘坐得屁股有些酸了,想要问的话还憋在肚子里。
百里筠连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合上抽屉。
“忱小姐,让你久等了!”
他的态度绅士得让她不由自主地在身上冠上了一股贵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