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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的第四年(十五)
2001年7月31日
“耍流氓”的董夫勤
“八一建军节”晚上会餐,徐晓伟半瓶啤酒喝下去,觉得不过瘾,自己又溜到外面的阿枝店偷偷采购。
他脱下迷彩服上衣,把几瓶“老青岛”包裹的严严实实,走到一班门口。头靠在门的边沿上,眼珠子转了一圈,观察到黄排长不在房间里,直接进来搂住我的脖子说:“班长,走走走,菜地工具棚,咱俩再弄碗炒面,聊聊天、说说心里话。”
算是徐晓伟精明,并没有在旁人面前暴露出他有酒,只是说了菜地工具棚有炒面吃。
我自知酒量太差,又怕徐晓伟把我灌醉,跑到六班叫上钟排长,三个人一起下了菜地。
我们老、中、青三代,轮流在一连带兵,毫不夸张地说,现在一连的兵,有接近一半,都是我们三个人带出来的。
一瓶“老青岛”下肚,我头有些晕了,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我说,先上去连队看看情况,让他俩先喝着。
到了房间,班副叶智才不在,董夫勤将柴晓军压在下铺的床上,床架被晃得“咯吱咯吱”响。
张明亮见我回来了,大声提醒董夫勤说:“老董,班长回来了。”
董夫勤以为他开玩笑,放开了柴晓军,将张明亮拉过来,顺势压在身下。
我佯装发火,吼了一句:“董夫勤,你神经病发了。”
董夫勤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挠着头,满脸堆着笑,他说:“班长,开玩笑的,我们几个兄弟玩玩。”
李德龙说:“班长,你看董夫勤刚才那个‘兽性大发’的样子,好恐怖!晓军和亮仔差一点就‘遭殃’了。”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喷了。
祁宁呆坐在小板凳上,头摇得似个“拨浪鼓”一样。
我批评董夫勤说:“你快点把下铺整好,你还是不是当兵的人?几个月没见女朋友,你‘性饥渴’呀你?以后的日子,你还长着呢!”
董夫勤马上接过我的话:“你说对了,班长,我真的是‘性饥渴’。”
我去!董夫勤这种人,典型的厚颜无耻,喝点酒、易冲动,等酒劲过了,没一点事情。
在部队里,战友们都是男子汉,处在青春期的我们,体内雄性激素过多,晚上偶尔向往异性了,在床上自行跑个马、画个地图,就行了的事情,搞得这么“恶心”,对他无话可说。
明天放假,今晚推迟一小时熄灯。
连值班员吹哨通知了,不用点名。
我已经顾不上菜地头的“俩酒鬼”了,趴在桌子上先睡会再说。
2001年8月1日 晴
节日帮厨
放假休息一天,我积极响应连队党支部提出的“GCD员是一面旗帜” 的号召,群众休息,党员顶上,主动申请下炊事班帮厨。
过节了,连队安排炊事班必须保证中餐和晚餐三荤三素六菜一汤,给养员买的菜比较多,上午帮忙摘菜、洗菜,忙到十点以后才结束。
十点半,准备炒菜了,炊事班长陆金龙上了灶台准备掌勺,碰巧姚指导员过来了,他指着陆金龙说:“陆师傅,今天那里用得着你大班长亲自出马。我们炊事班的“三级大厨”徐爱军和程勇呢?让他俩联合上阵,给全连露一手。”
徐爱军和程勇捂着嘴没笑出来,搞得陆金龙自己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姚指导员见状,大声说:“班长陆金龙,负责鲜汤的制作。”
如果姚指导员不给个“台阶”陆金龙下来,我怕陆金龙马上要变成“大红脸”了。
陆金龙从营直炊事班刚调到一连时,经常把饭煮糊,没少挨领导的批评,我们也“实事求是”翻过他不少白眼。
部队里经常说的一句话“炊事班长等于半个指导员”,伙食调节好了,战士们吃得开心,自然思想稳定,干劲十足。
陆金龙来一连炊事班快二年了,厨艺进步不小,至少每周两次的红烧肉,是他亲自做的,色、香、味俱全。
下午,打扫完卫生没什么事,我同陆金龙、徐爱军和齐磊,打了几把“双升”,约定谁先打过K,算赢;输了的一对,必须脸上贴纸条。
我和齐磊做对家,运气不好,脸上各被贴了一张纸条。
四点钟,开始准备晚餐。
2001年8月4日 晴
“五长集训”
集团军在厦门同安通信团驻地,组织各炮兵旅(团)“五长集训”。
我们团由王参谋长带队,连队由姜连长、钟排长和我参加。
今早八点半,上车出发,几个炮班长背着作业包送行,张柳春指着我说:“老梁,你又要去受苦了哟!”
我怎么听张柳春说这话的时候,有种“酸溜溜”的感觉,不会是吃不到葡萄,故意说葡萄酸吧?
这次集训的地点,那可是在厦门特区,又不是山旮旯里。
通信团,那可是有大量女兵的单位。
说不准,我们和女兵会住在同一个营区内,抬头不见低头见呢?一个个漂亮的女兵们,早早列队欢迎兄弟单位的战友入驻,那温馨的场面,太刺激视觉神经了。
说到底,你们这些没有机会去集训的“鸟人”,才会真真切切感到痛苦,饱受精神折磨的痛苦。
上车后,我坐在东风车厢的尾部,一路打起精神,因为我要看风景。
驶过同安城区没多久,我在左侧惊喜地看到了“天安门”。
姚指导员去年上课时,给我们讲过厦门的“远华影视城”,他说远华走私集团的老板赖昌星,请人仿造“北京天安门”的建筑格局,在厦门同安做了一个“浓缩版”的“高仿天安门”,专供参观、游览和拍戏用。
开车的驾驶员,把车开得有点快,我来不及多看两眼,它就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变得模糊不清了。
到了集训地,下车发现营区除了几个站岗的男兵以外,几幢房子空荡荡的,连一个女兵的影儿都没有。
我带着好奇之心,问过岗哨才知道,通信团前天出去海训了。我们踩着这个点,来看女兵的念想,无疑属于“痴人说梦”。
集训队上午分了宿舍,姜连长、钟排长和我住一间,不用相互推让和迁就,全是下铺的床位。
下午,集训队安排各单位整理器材和开会。
集团军的一位大校军官在会上做了动员指示后,我们团王参谋长又召集炮兵团人员继续开会。
他在会上强调:参加这次集训的兄弟单位多,我们不仅要比专业,更要比作风,不管你是干部,还是班长,都要以新兵的标准,来约束自己。
晚上去洗澡,进入洗澡间的瞬间,我惊呆了。
XXX,特区部队真有钱,洗澡间宽敞不说,居然没有水龙头,安装的是清一色的喷洒。
十多个白色的喷洒,整齐地钉在墙壁上,等间距一字排开。
想想我们连队洗个澡,好似“打仗”一样。
几平方米的洗澡间,容不下多少人不说,洗澡间还只有一个水龙头往公用水池内放水。遇到跑五公里和搞体能后,水池内储存的水,往往会不够用,断水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有的时候,一个个脱得光光的,拿着黄脸盆排队等着打一盆水,冲掉身上抹的肥皂泡子。
在水供不应求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跑到三楼连部的水池“蹭水”。为何叫“蹭水”呢?因为,那个水池是专供连队干部们洗的。
尽管连队干部说,战士不能随便上三楼洗澡,但是只要战士们上去了,干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没人会讲什么。
我拿起白色的喷洒对准自己,拨动开关,水流迸射而出,用力撞击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舒服极了。
洗完澡,我拿着喷洒爱不释手,恨不得立即拆下它们,带回咱们一连,装在连队的水管上,让一连的战友们也享受一下“特区的待遇”。
回到宿舍,我准备出去晾衣服,看见姜连长手里拎着刚领的扫把和垃圾斗进来,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好。
集训期间,和这两位住在一间宿舍里,我知道该怎么做,除了不能帮你们洗衣服和叠被子外,临时卫生区和房间的卫生,你们放心,我全包了。
2001年8月15日 雨
训练
集训还有三天结束,通信团海训仍然未归,再这么下去,等不到女兵们回营,我们就得先行回营了,看女兵的梦想,将在短期内无法实现。
“五长集训”,主要是以旅(团)、营、连三级主官的训练为主,排长、班长起个辅助作用。
每天的训练,于我而言相当简单,只需要将电话线插进火炮终端机接口,按上级下达的口令,输入本炮的坐标、表尺、方向,坐在板凳上等候指挥车,传输口令过来,接收即可。
我想告诉张柳春一件事:老梁这次来参加集训,不仅没有受苦,简直还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