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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我的第四年(十三)
2001年7月7日 晴
玄钟小学,我们又来了
飘扬的国旗、整洁的校园、明亮的教室、熟悉的篮球场,玄钟小学你一点也没有变。
去年我们连队住在教学楼的三楼,今年降了一层,住在二楼。
教室门口的左手边,挂着我们敬爱的周总理的画像,底部印有他少年求学时,说的一句至理名言:“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敬爱的周总理,我们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海训的训练场,仍然是去年划分的那片区域。
站在沙滩上,面朝大海,举目望去,海风阵阵,浪花朵朵。张开双臂,自由呼吸,一股久违的海腥味扑面而来,又是那种熟悉的味道。
不会游泳的“秤砣”,连队安排由钟排长负责教导,班副叶智才被姚指导员点名,抽调过去协助钟排长培训“秤砣”。
一班海训出来六个人,贡献“秤砣”一枚----张明亮。如果祁宁不主动选择留守的话,我们一班将隆重贡献两枚“秤砣”。
四个新兵困在营区大半年,海训出趟远门,个个显得异常兴奋。
河南的张明亮和我一样,来当兵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大海,这次海训让他见识了大海的辽阔。
不过,可别高兴的太早,好戏在后头呢!
张明亮这光荣的“秤砣”,在未来的半个月时间里,海水每天都会把你喂得饱饱的。
在外面驻训,晚上连队除了安排上教育课,一般情况下以自由活动为主。
这次外出海训,我把静儿写的信和寄来的相片,统统都带出来了。
晚上闲着没事的时候,把信拿出来句句斟酌、细细品味,不失为一种心灵沟通的方式。
熄灯后,打着手电筒顶住相片的背面,让光线随心所欲地慢慢游走,映入眼帘的那个女孩子太美,我仿佛已经忘记了训练的劳累。
2001年7月11日 晴
我与郑耀
钟排长有事,姚指导员临时让我负责训练“秤砣”。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张明亮、郑耀、邓云贵等几个人,练得还行,再巩固巩固,参加考核应该没问题。
十多个“秤砣”能克服心理障碍,短期内学会游泳,说明钟排长和叶智才教导有方。
训练累了,大家泡在海水里自我调节,休整一会。
郑耀用手划着水,摇摇晃晃靠近我说:“老梁,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梁老’就好了。”
我回了他一句:“为什么要变成‘梁老’?XXX,你巴不得我快点老,是不是?”
郑耀这个“话匣子”一旦打开之后,他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
他不慌不忙地说:“你听我讲啊!‘老梁’这两个字呢?一听,就是个玩手艺活的师傅。但是,如果你变成‘梁老’了,说明你的身份和地位都变了、都高了。平时肯定是不用训练了,坐在房间里下个命令、作个指示,就完了,哪里用得着成天哼哧哼哧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学着他说话的样子,调侃起他来:“老郑,不如你努力奋斗,早点出本书、当个著名作家,到那个时候我见到你,还不是隔老远都得飞奔过去,毕恭毕敬地弯腰鞠躬,双手奉上紧紧握住您金贵的手,礼貌地叫您一声‘郑老好’。”
郑耀假装急了,他说:“唉呀!妈呀!班长,你开始打击我了哟!”
话一说完,他立即跳到我背上,两只胳膊搂住我的脖子,肆意地放声大笑起来。
小伙子天天做着“文学梦”,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取得成功。
下午训练休息的时间,营值班员通知全营集合。
陶副营长要求一连和三连各出三名选手,进行摔跤比赛,并且他提前说好了,这是“友谊赛”,不能拼命较劲动真格的。
连队推荐我第一个上台亮相接受挑战,我的对手是自告奋勇上台的三连陈高峰,他是97年度兵,来自河南。
对战三连别的班长,我也许没底,看看是陈高峰,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XXX,陈高峰以为我这个“麻杆”没多大劲,摔起来应该不会有难度。他天真的幻想着为三连出战,打响“第一炮”。
我对陈高峰太熟悉了,一起带过二次新兵,教导队又集训过一次,这位班长几斤几两,我完全知根知底。
我俩同时上了场,喊完“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口号,相互之间握手、拥抱,准备开战。
俩人摆出摔跤的架式,按住彼此的双肩转了个圈。
我瞄准时机,猛地后退一步,双手使劲把他的两只手腕一拉,陈高峰一个趔趄,趴在沙滩上,啃了一口沙,我见状赶忙拉起了满脸通红的陈高峰。
陶副营长拿着喇叭喊:“一连胜!”
说实话,这一局速度太快,一连的兄弟们连加油都还没来得及喊出来,比赛就宣告结束了。
这次我和陈高峰摔跤,隐约有种“田忌赛马”的感觉。
哦!不对,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我和陈高峰是战友,不是两匹马。
要怪的话,高峰哥只能怪你太大意和轻敌了。
2001年7月13日 晴
洗澡间打架
今年洗澡间的设计和往年一样,靠近排水沟的地方,竹子扎它一圈。外面用遮阳网一围,地上铺上彩条布,连队简易的洗澡间,构筑成功。
晚上七点半,李德龙和董夫勤结伴去打水洗澡。
大概过了五分钟,李德龙跑来对我说:“董夫勤在洗澡间跟老兵在打架。”
我急匆匆地跑到洗澡间,没见人打架,只是几个人的嘴里,都还骂骂咧咧的。
另外两个老兵是四班的刘庭和张敏,他俩见我来了,停住了骂。
我生气地问:“董夫勤,怎么回事?”
董夫勤指着两个老兵说:“他们骂我和德龙。”
我让李德龙拉走了董夫勤,幸好时间早,洗澡间里除了他们四个人,连队没人来洗澡。发生这种事,我知道能自己处理的,最好马上处理。不然一旦捅到连队领导那里,不仅当事人挨批,一班和四班也要跟着倒霉。
我问了刘庭和张敏,又找李德龙和董夫勤了解后,才知道了真实的情况。
持续几天的高温炙烤,李德龙今天上午训练回来,好像有些中暑了。
中午的时候,炊事班煮了一桶绿豆汤,让大家喝了解暑。给全班打饭的时候,李德龙自己先打了一碗绿豆汤喝了,可又觉得还不够解暑,准备再打一碗。
刘庭负责带领各班的小值日打饭、打菜,他见李德龙已经喝了一碗了,又想来打第二碗。于是他说:“李德龙你不能再打了,姚指导员会上说过了,人均只能打一碗。”
李德龙性子急,一听火气上来了,顶撞他说:“我就是要打,就是要喝,你能怎么滴!”
两个人隔空争执了几句,李德龙的第二碗绿豆汤,最终仍然没有打成。
吃完中饭,李德龙跟我和叶智才说起这事,我俩没当一回事。因为战友之间磕磕碰碰很正常,以为他俩不会放在心上呢!
在下午训练之前,我找卫生员刘祥领了一瓶“仁丹”交给李德龙。“仁丹”这种药,在部队里属于治疗中暑的“神药”。
谁知道,晚上李德龙和董夫勤去洗澡,进了洗澡间看到刘庭和张敏在里面。刘庭对着李德龙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董夫勤听了心里非常不爽,上前替李德龙“出头”,指着刘庭的鼻子大骂。
张敏见同年兵被欺负,拿起毛巾和桶,冲上来要动手,一班的两个人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想捏就捏的,四个人互不相让,在洗澡间里纷纷挥舞起了毛巾。
一点小事情,搞得差一点弄出“大动静”,幸好李德龙“报警”及时。
中午的事情,刘庭没有错,是李德龙错了。
刘庭作为一个负责领队打饭的班副,管住绿豆汤一人一碗,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晚上发生的事情,双方都有错,刘庭不应该骂李德龙,董夫勤更不应该和老兵发生言语上的激烈冲突。
还好事不大,四班长郭永鹏作为我的老班副,和我的关系是没得说。
我俩商量后,喊来四个当事人,互相握手言和。
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2001年7月16日 阴
准备迎考
去年1000米武装泅渡,我们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参加考核验收。
今年全改了,炮兵团的考核标准,也积极向步兵团的标准靠拢。
团里要求除了枪支不带,参加武装泅渡考核的人员,必须着迷彩服、帽子、鞋子、武装带,并且背上水壶和挎包。
这一改变,让武装泅渡的难度,陡然增大。
迷彩服一入水,立刻肿涨,产生的阻力不小;穿着解放鞋,游不了多远,鞋子就有一种快要脱脚的感觉。
连队干部针对训练中存在的实际问题,经过开会讨论,报请营部首长批准,全营统一调整规范了着装:帽子不戴、装入挎包内;鞋子用鞋带系住,拴在腰间;迷彩服上衣的袖子和裤子的裤管,均上卷至统一高度,用橡皮筋固定,以减少阻力。
经过调整后,游起来轻松多了。
营里也给团里提出了更改训练和考核着装的建议,被团里采纳后,在全团范围内迅速得以推广实施。
班副叶智才的相机,这次海训带出来了。但是不敢带到训练场,怕刚一露面,立即被干部没收。
别急,再等等,有机会的。
距离考核,还有四天的时间。
练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