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火车站

第二百一十章 火车站

我与丁有，还有云豹、燕子四人，到了火车站，我知道，但凡这里的票贩子，都是老六的手下，他就是干这个起家的。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到过广州火车站了，虽然秩序比以前好很多，但票贩子依旧很猖獗，这些人总有办法提前将热门线路的票拿到，然后赚取暴利，最令人无语的是有时候你有需要时，还不知道去哪找这些人，还得四处打听托朋友，最后见到了还得看他们的脸色。老六在认识我们之前就在这里“兼职”票贩子，而我有一位同学在毕业后在广州开旅行社，他们两个跟我说过很多这方面的事，所以我算是了解一些。

我与丁有打扮得象两个要出门自由行的驴友，背着背包，专往热门线路蹭，转了一大圈，然后神色失望，低头细语。

这时，有个二十五、六，打扮斯文的年轻男人靠了过来。

“两位要去贵州？”他问。

我装做充满戒心地倒退半步，四周看了几眼，这说：“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们在贵州线路的售票处转了很长时间，可惜票都卖光了，旅游旺季，一直都是这样。”这人好整以暇，装作轻松地说。

丁有表现得比我更警惕，一双眼在这人身上滴溜溜地转着，看了很久才问：“你是炒票的黄牛？”

这人轻轻点了点头，说：“你们要不要票？就是下一班车的。”

我装作心动，正要说话，丁有一拉我：“去去去，我们不买！”

说完，拉着我就远远避开了。

这人也不追来，更不看我们一眼，在那里点起一根烟，望着售票处。

我与丁有对视一笑：“我们俩要是做演员，说不定还能拿到个奖！”

我们两人也点起了烟，装作在讨论的样子，过了一会，我拉着他走了过去，而丁有则一副狐疑的神情。

“你真有到贵州的票？”我四下望了望，低声问。

这人用眼角瞟了我们两人一眼，笑了笑，说：“有啊，价钱也不高，我们只赚点辛苦钱，你看，烈日当空，你在这里停上几个钟头试试。”

我连连点头，拿出钱包来，那人也从怀里拿出几张票来，我按他说的价钱点好了钱，递给他，丁有却一手按住我。

“还是不要买了，这些票，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其实我跟他都知道，这些票都是真的。

这人一手已拿着了钱，这时候情愿地松开手，笑道：“怎会是假的，我可以送你们上火车！”

我瞪了丁有一眼，气急地将他拉到一边，假装说了几句，然后掉过头来，将钱递给年轻人，将票接过来，不料丁有一把将钱抢回来。

“你看这人贼眉贼眼的，不是好人，不要相信他！”

年轻人脸上绷紧了：“你这人说的是什么话！”

丁有挺了挺腰，大声说：“我们是老师，一直教学生要遵纪守法，绝不会跟黄牛买票的，那是助、助什么来说？”

“助纣为虐！好吧，不买就不买了！”我没好气地将票还给年轻人。

年轻人脸上一寒，眼角一挑：“票都拿了，你现在跟我说不要？！”

我连忙陪笑：“对不起、对不起，票我还是不要了，还给你。”说完，将钱塞回口袋里，将票还给他。

丁有挑衅地对着他扬了扬脸：“我们是老师，不做有违法律的事！”

我见年轻人一脸怒气，知道目的达到了，便拉着丁有说：“去去去，走吧，去看看有没有汽车票，我们坐汽车吧。”

说完，往流花车站方向就走。

“就不买你的票，死黄牛！再敢说，报警抓你！”丁有还回头给他一句。

他说话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

我估计年轻人脸都气绿了

“丁有，你的演技真不错！”我赞道。

“你说他真会跟过来报复吗？”丁有低声道。

“他会先找几个同伴……”我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很有势力，报复，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能力的炫耀。

流花车站那里，也是同样的人流如潮，我们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排队，我与丁有排了一会，装作不耐烦起来，离开车站，往车站后面就走，这时候，我看到了那年轻人带着几个人悄悄跟了过来。

我更知道，云豹和燕子就在他们附近。

转入一座大厦的角落时，四周无人，一伙人却快步从后冲了上来，一共有五人。

丁有低哼了一声：“来了！”说完，猛的转过身去。

年轻人带着的人比他还要年轻，几个人一见我跟丁有转过身来，都是吃惊的神情，手不由自主要摸着腰间。

“你们是跟谁的？鸽子在哪？”我冷冷问道。

我知道他们组织分工很严密，这几个人应该知道鸽子的名头，但决不会知道他的行踪。

年轻人低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上！”

说完，竟从腰间掏出一把特别的小弯刀，冲上来就给我一刀！

我还没动手，丁有飞起一脚就将他踢翻。要是换以前，这五个人我跟丁有勉强能应付，但现在，我们力气大得很，根本不将他们放在心上，而丁有也学得了神奇的步法，只见他左转右闪，几下就将五人打趴在地。

年轻人见势不妙，叫了一声，爬起来就要跑，却不料那里早已站着云豹和燕子。

“将他留下，其他人就算了！”我说。

燕子一手便将年轻人抓住，反手将他扭倒在地，其他四人顿作鸟兽散。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我走过去问。我知道他们大多住在这附近。

年轻人痛得满头大汗，大叫着：“够胆你杀了我，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我打了个眼色，燕子冷哼一声：“叫你口硬！”手一拍，竟将他手臂拍得脱了臼。

“我、我叫黎明……就住在附近……”他终于受不了。

丁有禁不住笑了起来：“我还叫刘德华呢！走，带我们到你住处！”

我们早商量好了，先是撩拨鸽子在火车站一带的人，然后一步步地将事态扩大，将他逼出来。

这里面的关键，在于我们四人有没有这个能力，而且，还要对他们的组织有了解。

“就象峻山在闹市中被绑去一样，我们也在对方的地盘上一步步深入，直插其心脏，等到老六清醒过来时，我们已找到了他！”我跟他们解释。

——

黎明就住在附近的一个大厦的单元里面，果然不出所料，他跟许多“同事”住在一起，我们闯进去的时候，见到里面乌烟瘴气，住了足有十多人，每一个穿着都挺斯文的，大多数捧着饭盒在吃午饭。

这些人一见到我们推着黎明进来，先是不解，然后纷纷叫嚷着，但被云豹和燕子踢翻几个以后，都变得老实了。

燕子冷声对黎明道：“你跟的是谁？”

黎明一条手臂软软的垂着，这时候那里还敢乱说，用另一只手指着一个中年男人说：“他是我大哥，也姓黎，叫黎民。”

丁有又笑了：“不如叫百姓吧。”

我瞪了他一眼，走到黎民面前，问：“你知道鸽子在哪？能不能叫他出来？”

黎民年约四十有余，身形高大，但跟这些人不同，他装扮比较随意，看来是不用到火车站走动的，是这些人的老大。

黎民眼睛左右顾盼了一会，才说：“我当然知道，但不会说的。你们还是快点走吧，你们还没上来这里，我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管你们是找碴还是寻仇，再过半小时，这座大厦会被过百人围上，你们掂量一下能不能离开。”

我听得心头一喜，要的就是这样。

当下不动声色，对着黎明笑了笑：“你整条手臂用不上力，痛吗？”我以前打球也试过手臂脱臼，当然知道痛得非常剧烈，一动起来，痛得想死的心都有。

云豹好象明白我想什么，也不说话，往黎明手臂上一戳，黎明顿时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我笑眯眯的看着黎民：“你看着觉得痛吗？”

黎民也冷笑一声：“别来吓唬我。”

我看了丁有一眼，说：“丁有，我差点打死人的事，你也知道的，我今天就当个故事说出来吧。我年轻的时候，有次打蓝球，被一个‘仆卦’，也就是王八蛋垫脚，倒在地上，左臂落地，脱了臼，痛得满头大汗，我女朋友冲过来要扶，不料那王八蛋，也就是那个‘仆街’，还敢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屁股！”

说到这里，我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仿佛当年的事就发生在眼前。

黎民继续冷声道：“那又如何？”

我摇摇头，伸展了一下两臂，盯着他说：“你知道，人有两条手臂，是不是？”

黎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没有作声。

“于是，我用另一只手臂的一个关节，就是肘关节，就是这里……”我比划着，“给他妈的一下，正中他额头，然后，那王八蛋，就是那个‘仆街’，以后都没有机会说话了！”

说到这里，我环顾一眼这里的人，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吓到这些人，不料却看到丁有和云豹、燕子三人脸上都露出惧怕的神色。

“他、他死了？！”黎民还是说话了。

我笑了：“肯定不会死掉，否则我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怎么还能在这里？我当时在想，如果我另一条手臂也脱臼了，岂不是任人宰割？这个念头，一直困扰了我很多年，现在我就想试试，如果你手上的所有关节，脚上的所有关节，全都不能动了，在遇到危急情形时，你会有怎样的反应？”

黎民倒退半步，骇然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又笑了：“我看你身材魁梧，如果将你手、脚上的关节都折断了，你还有什么力可以使？”

丁有这时候叫了起来：“方山，别！”

——

后来，丁有跟我说：“我最怕最怕的，是你平时看起来也不象个喜欢暴力的人，但一旦真的来劲了，那股阴中带狠语气，那种要把人折磨到死的残忍，真是令人半夜里想起来也睡不着！”

——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我，黎民更是进退不得，要进，他是怕的，想退，在这些人面前也放不下面子。

“好吧，我给你个机会，将鸽子叫到这里，或者将他的行踪告诉我，你就可以免除我说到的痛苦情形。”我说。

黎明哼了一声：“我是不会出卖兄弟的！”

他这话刚落，脸上已受了我一拳！

我一拳将他揍得仰后就倒，同时一个进步，扯着他胸前的衣服，将他拉起来，凑近他的脸说：

“你不会出卖兄弟，但你却不知道，鸽子将我的亲生兄弟捉走了，听清楚没有？是我的亲生兄弟！你今天要是不将鸽子的行踪说出来，我会将你手上脚上的关节一个个折断！”

说到这里，我手一抬，将他左手小指一扳，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黎民终于还是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方山，冷静！”丁有走过来要拉我。

我拂开他的手，大叫道：“我一直有一个信念，只要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是绝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的！你们要是敢不说出鸽子的行踪……”

说到这里，父母、小如，还有峻山、丁有、大小白等人的形象在我脑中闪动着，这些人，是我认定的最亲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我整个人已经疯狂了，只是当时不知道。

——

“五哥，我知道你会来的，你看起来虽然不同了，但骨子里，还是那个你！不要伤害我的兄弟，他们不容易。”

老六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我也知道你会来的，你放了峻山，我马上就走，我们以后还是兄弟！”我早料到了。

“这个，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