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结账

月瑶夕看了看手中的那块粉红色的布料又去逛了一会后便准备去结账。

“老人家，您这块布料算多少合适呢？”月瑶夕把布料拿到老太太眼前。

老太太看了看月瑶夕手中的布料，她开口说:“这布料就卖二两银子吧。”

“老人家，这价钱不合适吧？这块布料不光颜色好看，用料也特别好，别家至少得卖五两银子呢，这价钱怎么可以这么少？”月瑶夕看了眼布料然后看看穿着质朴的老人家，这价格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没事，这东西值多少就卖多少，一点都不能多加。”老太太盯着月瑶夕的眼睛开始严肃了起来。

“这……老人家你这也太便宜了，我看着这布料可不止值这么点，要不老人家我多给您一两您看行吗？”月瑶夕还是觉得这么点价钱不合适想给这个老太太多加点。

“这可不行，做生意一定要讲究一个诚字，这东西值多少就卖多少，再说你这老想加钱可别不是看不起我老太婆啊。”老太太说什么都不肯加这一两银子。

“您看您说那的话呢，我只是觉着您这布料卖得太实惠了，怕您会亏想多给您加点，但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跟您说要加钱了，我看您的这口音也不太像这京城的人啊？”月瑶夕听这老太太说什么也不加钱也就作罢，转而和她聊起天来。

“我本不是这京城的人，我和我家老头子本是西城人”老太太带着一脸慈祥的笑看着月瑶夕。

“西城？那您为何要到这京城来？”月瑶夕觉得这个老太太背后一定有什么故事。

“那西城是一个风景极好，山清水秀的地方，我本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从小无父无母全靠我姑姑拉扯大，我本也不是西城人我也不知道我是生在哪里，是我姑姑把年幼的我带到西城。”老太太望着店外的天空在回忆着什么。

“诶，小姑娘你方便听我这老太婆唠叨吗？”老太太回过神来笑了笑看着月瑶夕。

“老人家，我很有想听听您的故事呢，不知道您可愿讲给我听？”月瑶夕一脸期待的看向那老太太想听她继续将下文讲下去。

“愿意愿意，几十年了我这老婆子也找不到人说说话聊聊天，你要愿意听就好，那我们坐下来好好讲吧。”老太太露出欣喜的表情，忙拉着月瑶夕坐在那布料店的木桌边上，还帮月瑶夕倒上水。

“好好好，您慢慢说，我不急的我就想听您讲。”月瑶夕看着老太太暴露无疑的高兴的神情也有些高兴。

“咳……咳……咳……”苏桓被无视了那么久，忍不住出声想引起月瑶夕的注意。

不得不说苏桓这招还是很有用的，月瑶夕听到这几声咳嗽声才想起是苏桓陪着自己一起来的。

月瑶夕站起身默默的走到苏桓面前拉了拉面前的人，哪知面前这个男人一动不动眼睛看向别处，月瑶夕忍不住开口道:“苏大人海涵，是小女子无礼了，您请坐。”月瑶夕说着手还做出个请的动作来。

“嗯……”苏桓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死傲娇……”月瑶夕咬着牙齿小声的嘟囔着现代的词语。

那老太太看着月瑶夕和苏桓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小两口真有意思，来来来一起坐下来喝口茶听我这个老太婆唠叨几句。”

“好，那您继续说。”月瑶夕走过来坐得端端正正的准备听老太太讲故事。

“那我继续说，后来我长大一点了，我开始问姑姑自己的家乡在哪里，姑姑怎么也不肯告诉我，她只是说如若有一日我知道了那个地方，也一定不要回去，我不知道在我生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姑姑不让我知道那个地方我也就不去问她”老太太说到这抿了一口茶。

顿了一会她又接着讲到:“再后来我长大了，家境贫寒上不起私塾，我本就很懂事，我知道姑姑一个人靠采草药卖草药赚的那点小钱拉扯我长大也很不容易，便很早就去酒楼帮人洗盘子擦桌子扫扫地，而后的几年都这么过着。”

“后来有一日早晨姑姑她给我准备好早饭和我匆匆道别便去山里了，然后晚上我从酒楼回家没看到姑姑的身影，就开始担心起来，我去山里找，却找不到她，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故事说到这时，老太太的双眼开始蓄着泪水，月瑶夕见状拿起随身携带着的手帕递给老太太，却什么也没说。

“谢过姑娘，年纪大了，想起姑姑想起往事还是忍不住……”

老太太用月瑶夕递给自己的手帕抹了抹眼泪便开口继续说道:“街坊邻居都说她回不来了，而我却不信她会这样离我而去，而后我便辞去酒楼洗盘子的工作，开始整日整日的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家里因为我没有工钱而揭不开锅，姑姑在过来西城的时候就一直在做采草药的活计，年幼的我每每在黄昏的时候看着她背着一箩筐的草药回来，看着她把草药从箩筐里取出来洗净，每次我看着这些花花草草都会问姑姑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倒也认识了不少草药，我便开始像姑姑一样一边寻找着她一边采草药。”

“我还是没能找到姑姑，但那一日我采草药往山上爬的时候脚下的石头松动，我便掉入了山脚下的河里，我开始想我大概可以见到姑姑了，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讲到这时，那老太太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喜色，这令月瑶夕和苏桓都很不解。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也不知是谁的屋子里，谁的床上，许是屋子的主人听到了动静，推门走进来一个男人，那便是我家老头子了，他眉清目秀一身白衣，白衣上还带有些许黑色的墨渍，伤养好后，我谢过他的恩情，他便送我回了家，得知他也是从小无父无母独自一人居住在深山里我便开始每日都去找他，给他做饭，为他洗衣，他便坐在桌前寒窗苦读，他教我识字，教我作诗，教我如何握笔写字。”

老太太回忆着，月瑶夕和苏桓看着她脸上的喜悦愈发的明显也情不自禁的双手十指相扣两人相望甜甜一笑。

“后来我心知我心悦他，他也心悦着我，某一日大雨，我淋雨赶往他的屋子，进门他便拉住我脸上红红的，我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了，他为我朗诵一首自己写的诗，他说诗里含着对我的情，我们都是无父无母之人，毫无阻拦，我们便很快成了亲，生了一个孩子一家三口过上平淡又快乐的生活，等到孩子长大了，他也教他识字，作诗，握笔。而后的某一日，他说他要带上我与孩子一起进京赶考，我为他感到高兴，一家三口收拾好便出发了。”

讲到这老太太有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

月瑶夕紧张的问道:“老人家，然后呢？”

“谁知途中不幸遇到滚落的山石，他架着马车，为了保护我和孩子倒在了那山石之下，而我那可怜儿也因这山石砸伤了腿，快速的采了些止血的草药把我那可怜娃的腿伤止住血，看着他昏迷不醒，我深知他的腿不能拖着，匆匆将我家那老头子下了葬，便继续快马加鞭赶往京城。”老太太拿着月瑶夕给的手帕抹了抹眼泪。

她放下手帕继续说:“终于赶到京城，我把身上所有的银子花光了也没能治好他的腿，我知道我回不去了，便又开始在酒楼洗盘子，酒楼的掌柜看我带着孩子不容易也没有可以住的地方便收留了我们，那几年我省吃俭用后来终于在这京城有了一处容身之所，我继续在酒楼里洗盘子，可因为年纪大了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了想谢过了酒楼的掌柜便开起了这个布料店，生意惨淡，但也不至于和儿子饿死在街头。”

说完这整个故事之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月瑶夕看着老太太这饱经沧桑的面容，掏出些银子来说:“老太太，这些银子您拿着吧，算是讲这个故事给我们听的酬劳。”说完便把银子塞给老太太。

老太太边推搡着月瑶夕的手边说:“这可使不得，应当是我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说唠叨，怎么能收姑娘钱呢！”

“老太太您就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您拿去买点好吃的给您儿子吃。”月瑶夕开始拿老太太的儿子说话，想让老太太接下这些银子。

“我儿子想吃什么我自然会买，可不能让姑娘破费，姑娘你要是想帮我和我儿子，以后常来照顾一下生意便可，银子我自是不会要的。”老太太还是固执，不肯接着那些银子。

“那……罢了，我以后的布料都来您这买，您看可以吗？”月瑶夕拿这个固执的老太太没办法，只好答应老太太以后常来，也算帮助她了吧。

月瑶夕看着天色不早了，拉了拉苏桓示意该回去了，他们一同站起身来，和老太太告别后便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