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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二次生命
“潇大哥,你别自责,你已经尽力了”冰心哭着走过来,低声安慰着潇圣,但她明白,现在再多的安慰都是空洞的,这话就连她自己都安慰不了。想到平日里对她们三姐妹百般宠爱的大姐,现在正面临着死神的考验,她不禁将目光又转向冷风,却突然发现,冷风呆立在门口,似乎一瞬间便苍老了十岁,一时间,她到了嘴边的埋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少主,宗主带着人正朝这边赶来!”就在冰清性命莜关的紧要时刻,又一名黑衣人突然现身,在冷风的耳边低语几句,冷风一怔,随即垂眸想了一会,转身对那黑衣人说“将我们隐在暗处的人全都调出来吧,只要宗主一过来,就给我拿下!”“可是,少主,这……”那名黑衣人显然没想到冷风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他抬头惊愕的望着冷风,却并没有动身。
“还不快去!”冷风沉着脸,冷眸一扫,那人立刻低头退了下去,没过一会,便听到外面传来向阳的咆哮声,冷风闭着眼,面无表情,如非万不得已,他实不想对向阳下手,可是他的所作为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做,而冷风的行为让玉氏姐妹的怒火也稍稍消减,对他的做法很是赞同,凝儿走上前来,在冷风耳边说道“去做你未了的事吧,我相信,你不会让大姐白白受伤的!”
冷风转眸看着凝儿,好半天,才点了点头,转身进入房间,走到床前,看着冰清紧闭的眸子,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冷风这会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灰暗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冰清苍白的睡颜,嘴里低声喃喃着“冰清,等我,我一定给你个交待!”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潇圣,只说了一句“照顾好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外,先前那名黑衣人就再次现身,单膝跪地对冷风回道“回少主,各族长老已在暗厅等候!”冷风神色一凛,不说一句话,径直向前走去。
这四个月来,他明面上顺从向阳的意思,但在暗中早已做好了夺权的准备,只是他一直不想这么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与向阳彻底弄僵,但现在他不能再考虑那么多了,他要赎罪,如果不这么做,向阳还会将手伸向冰清,他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所以即使是自己的父亲,该下手时他也绝不能手软。
当即在暗厅见了那些长老后,迅速与之达成共识,在前段时间冷风回国处理向山家族的事时,各族族长早已见识到了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再加上向阳这段时间一味的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滥杀无辜,很不得人心,大多数人早就想让他下台了,现在冷风站出来,明确自己的态度,可以算是一呼百应,大家纷纷同意他的决断,见众人没有异议,冷风心里也松了口气。
商量好以后,就在第二天夜里,冷风的人就开始行动,各路人马全力出动,迅速瓦解了向阳的势力,向阳身受重伤,再加上人被冷风软禁,明知道他的行动,除了恨得咬牙外,也只能任其所为,直到冷风将他的势力全部打垮,真正坐上族长的宝座时,他才幡然醒悟。
这个儿子,一直都是一头猛虎,有着锋利的牙齿,以前不下口,是因为自己没刺中他的要害,现在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只因为自己伤了他最爱的人,想到这,向阳万分后悔,如果当初他退一步,不打玉冰清的主意,那样的话,冷风就会继续为他所用,他也不会失势,落到如今的地步。
骄傲如向阳,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除了悲凉的长叹一声外,也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其实对于冷风,他还是有感情的,事情已成定局,他已无力回天,所以,为了不让冷风为难,就在三天后的晚上,向阳引爆全身的内力,自尽了,而这天,也是冷风正式当上宗主的日子。
而在向阳死后的第二天,一直处在昏迷中的冰清醒了过来,冷风接到侍女的禀报,正要前去探望时,负责看守向阳的武士突然来报,向阳在他房内自尽了,冷风听了,面上仍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中的泪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情感,向阳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对他,他是有感情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会一直处在他的压迫下而隐忍不发,现在,冰清的事逼得自己不得不对他动手,虽然他夺了向阳的权,但冷风内心却并不想他死,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向阳失了势,便再没有能力陷害冰清了,可没想到,这样做,却害死了他。
冷风闭上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挥了挥手,屏退了下人,自己站在窗前,停了好久,才打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向阳的住处,一进内室,就看到被武士平放在床上的向阳,他的脸上盖着一块白布,看不到他的样子,更加想象不到他死时会是什么表情。
冷风一步步往床边走,感觉脚步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沉,鼻子酸酸的,很想哭,但他极力忍着,因为向阳不喜欢他的眼泪,从小他便告诉他,哭泣是弱者的表现,男人,更是没资格哭,可他现在真的想哭。
尤其是走到向阳床前时,抬手想要揭开他脸上的白布时,冷风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了,手也剧烈的颤抖着,真的不敢看,不敢看他死后的样子,想必他死时是极恨自己的吧,毕竟他也算是不孝了,在外人看来,他夺了他的权,还软禁了他,这对一向站在云端的向阳来说,肯定受不了。
然而,当他揭开向阳面上的白布时,却看到了一张安详宁静的脸,仿佛只是睡着一般,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甚至嘴角边还挂着一丝浅笑,冷风左看右看,都在向阳的脸上找不到“恨”这个字,就在他迷惑的时候,向阳手心里的一张纸引起了他的注意,下意识的掰开他的手心取出那张纸,打开来看,当看到那纸上的内容时,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风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离开了人世,从小到大,我对你都很严格,严格的近乎苛刻,一直以为,我是你的父亲,你的一切都要由我做主,却没想到,我做错了,这个错加深了你心中的恨,父亲对不起你,但我没有勇气和你当面道歉,请你原谅,向阳绝笔!”
“父亲——”冷风将那张纸紧紧的攥在手里,哽咽着捉住向阳的手,眼泪汹涌而下“我没恨过你,一直都没有”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也许他依然会这么做,为了冰清,他必须夺向阳的权,所以,面对向阳,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人已死,什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那天,冷风在向阳房里待了很久,一直到晚上才离开,而在这段时间内,冰清也从冷风的房间里搬到了她以前住的泠清楼,在养病期间,也在凝儿姐妹的讲述下知道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此时她半靠在软垫上,想着她和冷风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心,乱的毫无章法,在铜室里的那段时间,因他对她的折磨,她曾恨他入骨,想着有朝一日,她若获得自由身,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杀了他,可是现在,他为了自己,亲手逼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想恨他,却再恨不起来。
“大姐,该喝药了!”就在冰清神游的时候,凝儿端着碗走进来,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药送到冰清嘴角,看着她低垂的眸子,并没有要张嘴喝药的意思,凝儿轻叹一声,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打量着冰清的神情,试控的问道“大姐,你在想什么?”
“啊?凝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直到现在,冰清才发现凝儿的到来,对此,凝儿相当无语,自从昨天冰清醒来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整天坐在那发呆,知道孩子没了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凝儿明白,她是将一切都深藏在心里,毕竟在经历了四个多月的软禁后,只要是正常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怨恨,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到伤害,冰清现在是将自己完全封闭了。
“来了有一会了,大姐,你在想什么,能不能跟我说说,让我为你分担一点,你这样老是闷在心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凝儿担忧的望着冰清,再见面以后,她瘦了好多,整个人几乎脱了形,再加上这次滑胎,身体严重受损,需要好好补一补,可冰清总说没胃口,凝儿心里清楚,她是心里难受。
“我没事,药拿过来吧,我自己喝,对了,冰心她们呢?我已经好多了,你和她们先回去吧!伤好之后我会自己回去的!”为了不让凝儿再为自己操心,冰清勉强的笑笑,转移了话题。这几天她虽然一直躺在床上,但外面的事她却一清二楚,冷风刚刚当上族长,事务繁多,很多人都在看着他的一言一行,她们这么多中原人留在这里,族里的人难免会有意见,说不定会再起冲突。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替他考虑这些,也许是下意识的,想到他为了自己逼死了向阳,她的心又被感化了,变的柔软了许多。
“这,大姐——,可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凝儿将桌上的药递给冰清,皱着眉头,没有马上应允。她明白冰清的顾虑,看来她还是爱着冷风的,感叹之余也为这段感情深深的叹息。
“没什么不放心的,昨天那个人不是说了么,今天杏子会过来,她是我来到东瀛以后对我最好的人,不会伤害我的,你们就放心吧!”冰清轻笑着,抬眼看了凝儿一眼,随即接过药碗,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着浓黑的药汁,药汁的苦涩漫延在口腔,她皱着眉头,好半天才咽了下去,
“这……,那好吧!那我先出去告诉她们早做准备,你喝完药躺下休息一会吧!”见冰清如此说,凝儿也不好再坚持,她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冷风再为难,也是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毕竟冷风虽然当上了宗主,但是手下还是有许多向阳的旧部,他们因向阳的事,对冰清怀恨在心,明着不敢下毒手,暗里却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使什么毒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