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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二辞帝位
李从厚带着孔音,疲于奔命,逃奔魏州途中,在卫州城东数里处遇到了率军入朝的石敬瑭。
李从厚喜出望外,只见烟尘飞扬中,雄赳赳的石敬瑭来到上前来,李从厚悲喜交加:“开国公姐夫!朕等你等得好苦啊!你是大唐朝中的中书令,理当为了大唐的兴亡而尽力。”
石敬瑭明知故问,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皇上何故如此狼狈不堪?”
禁军统领见石敬瑭假惺惺地故意问,心里非常不爽,可是也碍于面子,不好发展。
李从厚擦着眼泪,受了委屈而见到可以倚仗的人,嚎啕大哭起来,一会慢慢停下,把事情的经过讲给石敬瑭听。
石敬瑭耐着性子,邹着眉头听完他的话,李从厚问道:“姐夫!现在有何办法助朕夺回大唐江山?”
石敬瑭沉默不语,想着:现在李从珂已经进入洛阳皇城,李从珂才带着区区五十骑,想要依靠我的成德军来光复大唐,谈何容易?
李从厚见他沉默不语,心里也急起来道:“姐夫蒙先皇和朕厚爱,沐浴皇恩,应该要为了大唐光复鞠躬尽瘁,召集诸路藩镇,发出檄文,声讨潞王,何故迟疑?”
李从珂道:“现在潞王势大,要是贸然兴兵,恐怕我成德军讨不到好处!弄不好还会让我身首异处,现在你的姐姐永乐公主已经怀着二胎,我可要好好想想清楚才是!”
李从厚见石敬瑭竟然对自己不理不睬,自己哪里还有皇帝的威信可言,嘴角抽搐,看看自己身旁才有五十个禁军,也不敢多言。
禁军统领拔出宝剑道:“罔顾先皇封你为开国公,还把公主许配于你,现在又看着潞王势大,必然会投靠潞王,现在我就杀了你,免得皇上为你所害!”
见禁军统领说破了自己的想法,石敬瑭恼羞成怒,退入自己军中,道:“你区区一个小统领,竟敢和本将军这样讲话,看来是活腻了!”
禁军统领欺身一步上前,剑直接刺向石敬瑭,被他的牙兵用长枪格挡住。
“杀了他们!把这些作威作福的禁军全部杀了!”石敬瑭咬咬牙道,“找死!竟敢如此对我!”
李从厚嘶哑的声音大声叫道:“住手!不可动手!”
孔音吓得昏了过去,李从厚忙过去抱着她,一边按人中,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皇后!快快醒来!”
石敬瑭哪里肯罢休,见一个个牙兵已经住手,看着自己,大怒道:“不用听他的,除了皇上和皇后,别的全部格杀勿论!”
牙兵和禁军杀了起来,李从厚哭道:“不要!不要!”
可是他的声音被喊杀声淹没了,一会功夫,禁军全部被杀死。
李从厚本来想骂石敬瑭要谋逆吗?可是自己的禁军全部被他杀死,要是激怒了他,杀了自己就划不来了,只得软口道:“求求姐夫救我,帮助我光复了大唐,朕封你为晋王,把河东划给你!”
石敬瑭道:“皇上别急!末将还需和卫州刺史王弘贽商议大计,请皇上到馆驿中休息。”
李从厚眼里又有些希望射出来道:“既然是光复大计,那朕也去!朕不辛苦!”
石敬瑭奸笑道:“皇上,这些小事不需挂心,况且皇上不懂军事!还是到馆驿中休息吧!”
李从厚脸上一阵僵硬,说不出话来,被招呼到馆驿,孔音连续十多天和他们一起逃命,哪里吃得了这样苦,越发消瘦,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禁一行清泪流下:“皇后,是朕连累你了!”
卫州刺史府,王弘贽举杯道:“下官敬开国公一杯!”
石敬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你我亲如手足,何必客气!”
王弘贽道:“承蒙国公厚爱!下官一定唯马首是瞻!”
石敬瑭满意地点点头道:“现在皇上叫本国公号召诸藩镇进京勤王,夺取皇城,公意下如何?”
“皇上已经是穷途末路,大势已去!”王弘贽道,“属下认为:皇上在位时候,听信谗言,只是放权于冯、朱之辈,未给各级官员以恩惠,现在各级官员怎么可能会为他效命?况且现在潞王势力大,不可得罪,否则一旦兵败,何人来救我们?”
石敬瑭听了,道:“公所言,正合我意!”
王弘贽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石敬瑭道:“公派人把他们夫妇软禁在馆驿,不准外出,待我派人到京城禀告潞王又做处决。”
李从珂接到石敬瑭的来信,大喜,找到曹太后,对她说道:“母后!现在皇上已经被开国公石敬瑭,也就是你的女婿捉住,在卫州馆驿呢!”
曹太后叹了口气道:“潞王要如何处决皇上,全凭做主,哀家不会多言。”
潞王道:“毕竟孤王不是皇帝,可是皇上杀了孤王的一双儿女,孤王也不能立即杀了他,毕竟他现在是皇帝身份!还请母后发下懿旨,将李从厚废为鄂王!”
曹太后心里一紧:怎么这留下千古骂名的事,就让哀家做啊。
曹太后想了一会,也不敢否决,道:“秋凤!就按照潞王的意思拟旨吧,派人告示天下,并把懿旨送到卫州馆驿。”
卫州馆驿中,李从厚夫妻二人见有一百多个军士守着,不准出去,大声喊道:“朕是皇帝,朕要见你们刺史,朕要见石敬瑭!”
可是没有人理睬他们,孔音劝道:“看来此二人已经投靠潞王了!”
快马来到馆驿,宣读了曹太后的懿旨,废自己为鄂王,李从厚觉得天旋地转,瘫倒在地上,良久,缓缓地道:“朕老命休矣!只是连累皇后和朕一起死,心里过意不去啊!”
孔音道:“皇上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夫妻,臣妾要随皇上一起死,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夫妻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泪如雨下。
三日后,李从珂派王弘贽的儿子殿直王峦到卫州馆驿。
王峦叫两人端着两杯毒酒过来,道:“本宫奉潞王命令,前来送鄂王上路!”
孔音端起毒酒:“皇上,臣妾先走一步,在奈何桥上等你!”
李从厚怎么也不喝毒酒,浑身发抖,在房角落里哭泣。
王峦见李从厚死活不肯饮毒酒,叫人把他拖出来,强行灌给他,一会功夫,七窍流血而死。
王心兰在桂兰殿中,听说李从厚已经被害,也是他们为了争夺皇位,自己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潞王在雍和宫主持会议,请王心兰,曹太后,许王都一起参加。
曹太后和王心兰坐在高高的龙椅旁边,潞王在一旁站立,潞王沉着脸看了一眼朝上站着的文武百官道:“现在孤王已经接王太妃和许王回京,孤王不能当这个皇帝,只是因为鄂王猜忌,杀我一双儿女,孤王逼不得以,才起兵清君侧,诛杀奸贼!”
李从珂也不提弑君的话,怕群臣不满,可是群臣心里都很清楚,只是不说破罢了。
李从珂继续欲擒故纵,说道:“可是据卫州所报,皇上已经被乱军所杀,国不可一日无君,而许王可是先皇嫡子,理该继承皇位。”
超过三分之二的文武大臣都跪下道:“许王是先皇嫡子,还请许王继承皇位!”
李从珂脸上一阵僵硬,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难道要被这些迂腐的朝臣葬送?
曹太后心里一阵难受:世上还有谁会不在乎皇权富贵,要是许王登上皇位,哀家就只能当太妃了,身份地位将一落千丈。
看王心兰平静的脸上不带一点涟漪,曹太后恨不得过去扇在王心兰虚情假意的脸,心里骂道:“哀家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哀家最恨你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许王有些飘飘然起来,仿佛自己和皇位只是一步之遥,看来这皇兄李从珂可是白为自己做嫁衣裳了。
王心兰看着李从益飘飘然的样子,心里紧张起来。
王心兰站起来,双手压下,她虽然是太妃,可是那眉如远黛,肤若凝脂,一袭青丝盘着,一支翡翠玉簪斜插,抹胸露出雪白的大半圆,眼里一丝丝忧郁,倾国倾城里透着一丝丝不容质疑的威严。
群臣心里都道:“都说王太妃寡居,可是还是那样的貌若惊鸿,还是那样的威严厚重!”
李从厚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看来自己的皇位还是要被她推辞掉的,眼里射出十分的不甘,不情愿。
大殿上,所有文武看着绝世无双的王心兰,遗世而独立,濯清涟而不妖,恭听着她的话。
王心兰犹如一棵超世脱俗幽兰,犹如黄莺的声音道:“哀家多谢列位臣工的错爱!只是许王才有十五岁,年纪太轻,不能承担起江山社稷的重任!潞王英明神武,为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还请各位爱卿为了大唐江山社稷着想,拥戴潞王继承皇位!”
李从益牙齿差点咬碎,气血上涌,差点就晕倒在地。
李从珂脸色微微好转,可是见群臣仍然跪着:“请王太妃三思!三思哪!”
“都起来吧,哀家心意已决!”王心兰毅然决然道,“列位臣工毋庸置疑,就拥戴潞王为皇帝!”
王心兰转而对潞王道:“还请皇上别计较百官今日之事!保国安民为上!”
“朕不敢!谨遵母妃教诲!”李从珂跪在地上,泪水簌簌而下:“太妃!朕将待您若亲母!势必敬孝!”
曹太后恨不得上去把王心兰吃了,怎么拥立皇帝的大事,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成,王心兰就敲定了这事,她倒是成了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