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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归来

作者:清秋新月 | 发布时间 | 2018-06-07 | 字数:3695

很快,沐婉清一行人便找到了蔓草别苑。

“小姐,怎么不进去?”见她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大门,玲儿不由问道。

沐婉清轻声叹了口气,

“哎,我想白芸嫣一定还不知道卿辞已经不在了,如果我们就这么把卿辞送到她面前,是不是太残忍了?”她不无担忧道。

“那……王爷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呢?”玲儿蓦地拧紧了眉心,“我想,她最多也就是难过一下,毕竟,当初王爷为了让她死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走,如果是我,早就伤透了心,既是如此,又怎么能如初般爱着那个人呢?”她吞咽了一下,“既然没有那么爱,又哪有那么痛呢?小姐,你一定是想多了。”

沐婉清微微摇了摇头,

“但愿如此吧。”

“那么……我去叫门?”玲儿不无兴奋道……

而此刻,即墨羽,伊卓,以及渔民大叔还有白芸嫣喝得正兴起。

可不知道为什么,白芸嫣的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奇怪的画面,她总是能看到易卿辞一袭白衣朝她款款而至,而且如今就在她这蔓草别苑的大门外。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远在陵都城,而且当初是他要离开她的,如今又怎么可能找来呢?

更加奇怪的是自己,总是能奇奇怪怪地梦到他,梦到他对自己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芸嫣,你怎么了?”见白芸嫣忽然发起了呆,且眉心紧皱,似有心事,即墨羽不由问了一句。

“是呀,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不是喝酒吟诗作赋嘛,你怎么就发起了呆呢?”伊卓也奇怪道。

白芸嫣眸光复杂地看了看他们,

“我,我好像看到他了。”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即墨羽跟伊卓讶异地相视了一眼,

“看到谁了?”伊卓不由问道。

而即墨羽却隐隐地猜到了几分。

白芸嫣怯怯地看了看即墨羽,见他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可是要她亲自说出口是谁,她仍然有些顾忌,毕竟……

“是不是易卿辞?”蓦地,即墨羽开了口。

白芸嫣与伊卓都惊奇地看着他,

“你说谁?”伊卓不由再次确定道,“天启皇帝?”片刻,他便只当是即墨羽开了个玩笑,“你别开玩笑了,他一个皇帝,不好好地呆在宫里享乐,千里迢迢来这里干嘛?”

“你,你怎么知道?”白芸嫣怯怯地问了一句。

很多时候,她都不敢提这三个字,她怕他生气,可是没想到,就算是她不提,他居然也能猜到。

“其实,我最近也总是梦到他。”许久,即墨羽才淡淡道。

白芸嫣蓦地瞪大了双眼,

“什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即墨大哥你,你也梦到过他?”即墨羽微微点了点头,“那,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即墨羽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

“嗯。”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他说,他平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好好地活下去。”

白芸嫣愕然,有些不明白他所说的话。

“这不是废话嘛,芸嫣没了她,当然会更幸福更快乐,这世上啊,就没有谁没了谁活不下去的,他以为他是谁?”伊卓忽然接过话道。

“即墨大哥,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敏感的白芸嫣只觉得即墨羽是话里有话。

即墨羽心情复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始终不敢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姑娘,外面有一群人说是来找你的。”正在此时,蔓草别苑里的下人匆匆进来回禀道。

白芸嫣蓦地站起来,

“他们在哪儿?”

“在大门口。”

“是群什么样的人?”白芸嫣只觉得自己刚刚出现的幻觉就快要成真了。

“有个贵妇模样的人,她还有个丫头……对了,他们好像还,还……”还未等那仆人把话说完,白芸嫣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了大门口。

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沐婉清跟玲儿,可是,可是为什么没有易卿辞呢?她的眸光在他们中间寻寻觅觅,却始终都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难道,难道他故意躲起来不想见她?还是……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白芸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压抑着内心所有的情绪与疑问上前道,

“婉清,好久不见。”

沐婉清却始终面目沉沉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

“难道你要让我们家王妃站在外面跟你说话吗?”玲儿上前愤愤道。

白芸这才反应过来,

“哦,请进。”

与此同时,即墨羽跟伊卓也走了出来,

“沐姑娘,好久不见。”并打了声招呼。

玲儿不由看了看沐婉清,

“王爷,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大概此时此刻,白姑娘早就把我们的王爷给忘记了吧。”

“玲儿!”沐婉清厉声喝斥道,“要你多嘴!”

玲儿只好怯怯地退到一边。

“婉清,走吧。”白芸嫣并没有把她当作外人,也没有生份地叫她王妃。

她与即墨羽还有伊卓主动地闪开了路,让他们进去。

待他们一个个从他们的身前经过,走到最后时,他们蓦然看到一口巨大的沉香棺,而且有很独特的香气,足足有十二个人抬棺。

“停!”就在经过白芸嫣的跟前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大叫了一声。

几个抬棺的人讶异地看着她,却是不敢停下,继而把目光投向沐婉清。

沐婉清驻足,并缓缓回头,

“停下吧。”

他们彼此那么深爱着对方,白芸嫣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呢?在没有见到白芸嫣之前,她真的就把玲儿的话听进去了,可是看到她以后,她就知道她们错了。白芸嫣对卿辞的爱从来就没有变过,更没有减少过,她能感受到是他在沉香棺里,也不足为奇。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讶异地看着白芸嫣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那沉香棺。

她站在沉香棺前,浑身都在抖,凝贮了良久后,她才微微抬手,一寸一寸,轻轻地抚摸着棺体。

“卿辞,是你吗?”忽然,她轻启朱唇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芸嫣,你,你在说什么呢!”尤其是伊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启皇帝就是易卿辞,他既是皇帝,又怎么会躺在这里呢?”可是此时此刻,白芸嫣的眼底心上全都是易卿辞的影子,凭谁站在她面前说什么话,她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卿辞,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说来找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难道就是以这种方式吗?”她没有眼泪,却是说得肝肠寸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残忍地对待我?”她没有哭,却是比哭更让人心疼,“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度过最后的是光?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离去而活不下去吗?你以为我没了你我会活不成吗?不,绝对不会!”

“芸嫣,卿辞他,他之所以为这么做是因为,是因为怕你受不了。”沐婉清拭着眼角的泪缓缓走过来,“我,皇儿,以及江山天下,在他眼里都不及你分毫,可是这些全都是他的责任,他逃不掉。呵呵,”她冷笑道,“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抛下了他的江山责任,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给你了。”

“我可以看看他吗?”沉默了许久,白芸嫣缓缓抬眸看着她,并要求道。

沐婉清思忖了片刻,

“嗯,你们把棺木打开吧。”

那几个抬棺的随从将棺木一层又一层小心翼翼地打开,在侧所有人都有些害怕地闭上了双眼。

毕竟,人已经死了这么久,肯定已经腐烂变样,相貌一定很恐怖。

可是白芸嫣却始终是一张温柔的,思念的模样,双眸温柔地凝视着棺木内,直到最后一层棺盖揭开,

“卿辞!”只见易卿辞如生前一般,静静地安详地躺在棺木内,唇角微扬且深情,一点儿也不像是去了很久的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她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庞,“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怪你,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怪你,是我,是我亲手杀死了你,若不是我那致命的一刀,你何至于此,尽管你不说,可是我都明白。”她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轻地牵过他的手握在掌心,似乎还有温度般,令她觉得温暖,“现在好了,你再也不用顾及其他,再也不用承担所有,再也不必那么累的活着,卿辞,你放心,我会好好地活下去,我知道,你也跟我一样,觉得即墨大哥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所以你才把我托付给即墨大哥的,是吧。”她就像从前一样,跟他聊聊天,说说心底话儿。

看到她这样,所有人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可是只有她,一副很幸福的样子。

“芸嫣,我们进去吧。”许久,即墨羽才缓缓走过来,“卿辞兄一路奔波至此,他也累了。”在他们的心里,易卿辞根本就没有走。

白芸嫣缓缓抬眸,微微勾了勾唇瓣,

“嗯,卿辞,我们听即墨大哥的。”

那天晚上,白芸嫣陪了易卿辞一夜,从以前说到现在,从天黑说到天亮。

沐婉清来的时候,白芸嫣就趴在棺木上睡着了。

她没忍心叫醒她,只是让玲儿拿了衣衫轻轻地披在了她身上……

这一夜,没睡的不只是白芸嫣,还有沐婉清,即墨羽,以及伊卓。

沐婉清即墨羽不眠,是因为看到白芸嫣跟易卿辞而心忧心疼,可是伊卓却是不解。

他不明白,好端端的皇帝怎么就突然进了棺材,这还不说,即便他死了,也还是能牢牢地将白嫣的心抓住。他那么样的伤害她,可是她却仍然一心一意地对他,也不给他一个机会。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哪里?

如果真的是有不足的地方,他还是可以改的。

“兄弟,”正他举着酒杯暗然神伤之时,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经过的即墨羽看到他一个人在借酒浇愁,不由径直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不明白,我真的很不明白!”伊卓边往嘴里灌着酒,“他是皇帝,我是国王!可是那丫头为什么偏偏对他痴心不悔,就是不肯接纳我?他已经死了,什么都给不了她,而我却可以。”

看着他那样子,即墨羽不由摇了摇头,

“看来啊,你还是没有开悟,大概有些事,是你永远都参不透悟不透的。”

“哼!”伊卓将酒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我去看看那丫头,问问她到底为什么!”

岂料,即墨羽一把摁住他,

“我想你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伊卓两眼一瞪,蓦地看向他,

“你要懦弱,可我不会选择懦弱!”他气冲冲道,“我知道,你也一直喜欢那丫头,而且,并不比易卿辞爱得少,可是你却不敢跟她明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霸占,你还是个男人吗?即墨羽!”

“闭嘴!”即墨羽不由大怒,“你这个不会爱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说爱!”

伊卓微怔,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