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一个是生，一个是死

为什么？”金刚奇怪地问。

“因为他已经死了。”周寒平静地回答。

“死了？”金刚瞪大眼。

“嗯，死了。”周寒的语气依旧平静。

“他……他真的死了？”金刚看着周寒，忍不住再次疑问一句。

周寒也不厌其烦地再次点了点头，以示老狼已死这事确实是个事实。

“你杀死的？”确认老狼已死后，金刚又带着好奇的口气连着问道。

“黄岩杀的。”周寒无语，但还是说了一句。

“黄岩？黄岩为什么要杀他？”金刚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周寒无奈地看着金刚，黄岩和老狼之间的深仇大恨金刚确实不知道，还有就是刚刚老狼在房间里对叶梦琪做的那变态一幕金刚也没有看见，这要跟他解释起来还怪麻烦的。

“有深仇大恨就杀了呗。”周寒简单地说了一句。

“深仇大恨？什么深仇大恨？”金刚真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周寒更加无奈，换了个慵懒的姿势靠在墙上，手抚上自己的眉心处，然后默默地抽着烟，显然是没什么心情解释。

他以前也没发现金刚是个好奇宝宝啊。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金刚一直就想找老狼复仇雪恨，想亲手将他“血刃”之，而现在老狼死了，他当然要问个清楚了。

抛开这个不谈，常人见到死人这事也难免会问东问西的，这是好奇心所致。

“喂！你小子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我问你呢，黄岩和老狼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金刚把头昂起，眉毛挑起，露出一副让人看来很是霸气又很是烦闷的样子。

周寒见金刚对这个问题如此执迷后便准备稍作解释一番，也就在这时一道似银铃般的女生声音突然响起————

“周寒！周寒你在哪儿？”

语气还挺焦急，找周寒的。

“好了好了，总之是很深的那种仇恨，有时间会跟你说的。”周寒知道这是叶婷来了，便连忙用这样一句话匆匆打发了金刚，继而火速奔往叶婷那边，过程中他还不忘把烟给赶紧灭掉丟掉。

因为叶婷不太喜欢他抽烟，好几次都让他把烟给戒掉。

周寒走后，金刚一头痴呆的模样停留在原地，好在他反应很快，还知道跟着周寒一同前进。

“叶婷，这儿，我在这儿。”周寒见到叶婷后便笑着挥挥手道，也只有在这样的一刻他才能够打开自己的微笑，释放一下自己内心的压力。

“周寒——”

叶婷见到周寒后差点哭出，便也赶忙拥上前去，一手抚上周寒那晒得发黑的俊脸轻轻摩挲着，然后满怀关切地看着周寒，柔媚的语气也开始打开，“周寒，你没事吧周寒，我来的时候都听周恒说了，真想不到你们……”

叶婷说着说着就不说了，事件的整个过程她都从周恒那里知道了个大概。

“我没事叶婷，不用担心我。”周寒微笑，继而抬起手来抚上了叶婷的玉脸，在叶婷那张白得出奇的玉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就像是在摩挲一件爱不释手的艺术品一样。

叶婷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周寒见了也甚感怜爱。

周寒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周恒并不在，感觉有些奇怪，便又下意识地问叶婷:“对了叶婷，周恒呢？你刚刚不是说是他跟你说的吗？他怎么不在？”

“哦，他是不在这楼上啊，他是在酒店楼下跟我说的。”叶婷从忧伤的情绪中回了回神。

周寒微思了一下，他知道周恒这是提前下去了，毕竟这里也不是站闲人的地方。

“好了叶婷，我们还是忙正事吧，你赶快去把叶梦琪的衣服穿好。”说罢周寒便领着叶婷往722房间快步走去。

过程中叶婷也不多问，在周恒的告说下她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周寒领着叶婷来到722房间门口时，沈超他们也刚刚忙好，准备退出722房间。

沈超看见周寒和叶婷后便把自己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随意地游动了一下，最后又才把目光定格在周寒的身上，同时，他也领着人向周寒缓步前进。

来到周寒身前时，沈超便轻缓地停下脚步，看着周寒道:“跟我走吧，这儿交给她就可以了。”过程中也又看了一下叶婷。

周寒点头。

“周寒，你……”

叶婷见状后很是担心，神色也有些许的错愕，她不清楚周寒为什么还要跟着警察走一躺，周寒不是说他没事的吗？

“没事的叶婷，就是配合一下调查，你现在就负责把叶梦琪的事处理好就行，不用担心我，我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周寒依旧笑道。

“嗯，我知道。”叶婷咬着唇，语气很轻。

她也相信周寒应该是没什么事的，因为周寒的神色和语气都显得非常的轻松，完全不像遇事的样子。

“行了，走吧。”沈超又道。

周寒就这样跟着沈超等人离开了722房间，而叶婷则是缓缓地将722的房间门关上，继而又缓缓地朝着叶梦琪走去，准备为她穿衣…………

在此过程中，叶婷眼睛里透着一种无比悲凉的情绪，悲凉情绪中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后怕心理。

如果当初的她没有在周寒和水月的帮助下识破白子玉这种花花男子的花花伎俩的话那现在这里被脱了个一身精光然后又受人巨大凌辱的女生恐怕也就不止叶梦琪了，还会加上她————叶婷。

……

酒店大坝。

周寒跟着沈超他们出到酒店大坝后周寒才发现酒店大坝这里早已是另一番景象，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一副群混火拼、喊打喊杀、哀嚎遍野的场景了，而是一副无比寂寥、显得有些和谐的场景。

寂寥的感觉肯定是有的，毕竟这是秋夜，冷风“呼呼”地刮着，光是这种听觉效果就够让人觉得寂寥的了，甚至还显得有些冷清。

而周寒之所以又觉得和谐是因为酒店大坝这里停了几辆闪着警笛的警车和一辆闪着救护笛的救护车。

警笛和救护笛也就这样悬在各自的车顶上静静地闪着，只闪不叫。

这让人看来确实是有些和谐的味道，像周寒这种对外界事物感知很深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只感觉整个大地都被和谐了一样，变得安静起来。

什么最美？和谐最美！

这是周寒此刻的感悟，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有他这样的思想境界，不然的话今晚也不会发生这么一场混战了，也更不会酿成这样的一场悲剧。

正在周寒准备跟着沈超他们一同踏上警车时他突然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让人看来貌似“奄奄一息”的人。

这人趴在花坛边上，显得全身无力，脸上更是一片红肿，整个的面目表情也全被无知所笼罩，无知中又还透着自嘲和后悔莫及。

没错，此人正是褚磊。

周寒见到褚磊后也突然明白过来，看来褚磊打的一手好算盘是落空了，也怪不得在之前的混战中他并没有看见褚磊，原来是早就被老狼给料理过了。

不得不说老狼的脑子还是挺会转的，什么事情不说一定能够分析得面面俱到，但最起码往下顺延的思路他还是能够理得条分缕析的，他知道褚磊是叛徒，所以就先把褚磊给解决掉，然后又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调兵过来。

也不得不承认老狼这次的确办得漂亮，颇有些韬略的味道，只可惜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其中的种种变数。

老狼自信满满地以为两百大兵能够将周寒等人全部干翻，稳操胜券，殊不知九中和职院的人会突然介入进来，他们的这一介入就直接能够让周寒这边反败为胜。

虽是如此，但也只能说这是天意，要知道这场混战如果没有九中和职院的人介入进来的话那周寒等人是必败无疑，可老天偏偏弄了这么些变数进来，使得周寒等人反败为胜，而被打得落荒而逃的反倒是老狼那边的人，且老狼还因为这场战败失去了自己那“宝贵”的生命！

惨！真的很惨！

但这，就是天意，谁也无法改变，谁也无法阻止，谁也无法揣摩。

也确实是这样，有些时候，有些事，真的不是人为就一定能够改变的，往往还是需要上天来定夺，或许没有“上天”，但冥冥之中总有漂浮的定数，这些漂浮的定数也就是注定一个人成败与否的关键，更是一个人运气好坏的根本。

就像这次一样，可以说运气一开始是眷顾老狼的，后来的形势也都是老狼稳占上风，可后来运气就不眷顾老狼了，而是眷顾周寒，九中和职院的人使得周寒这边的气势瞬间飙升，然后也瞬间反败为胜，成为主宰的一方。

周寒心头苦笑，虽然结局是他们这边大获全胜，但这绕来绕去也还只是一个悲剧罢了，这个悲剧的使然自然是叶梦琪遇害、然后紧跟着黄岩杀人。

至于这个褚磊的话周寒心里倒不觉得可怜，因为褚磊这人是典型的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

谁让他贪心如此之大？让他趁机接替老狼的势力就已经不错了，可他却还想着连他也一起干掉，然后好让白子玉悬赏于他。

殊不知，他心里的那点小计谋让老狼摸了个透，然后直接将其扼杀在“美好幻想”的摇篮里。

周寒继续上车，坐到车里后他又才倏忽想起一人，继而然后侧头一望，果然，他的那个好兄弟还在酒店大坝这里，并没有离开。

没错，就是周恒。

周恒此刻也在望着周寒，应该说从周寒一路走出酒店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望着周寒，只是周寒没有看见他而已，因为周寒从酒店出来时他的脑袋就不东张西望，只是看了一下面前的警车和救护车，然后又跟着沈超等人径直地往警车走去。

周恒望着周寒的眼神露出了些许的担忧，整个的面目表情也有着轻微的沉重感，但很快的，他就打开了一个微笑，一个令周寒能够放宽心的微笑。

显然，周恒这是放下心了，因为他知道周寒应该是不会有事的，虽然被人带上了警车要奔赴警局，但毕竟周寒这次的境遇和上次大不一样，上次他是因为直接犯事而去的警局，而这次去警局只不过是因为要配合警察的调查而已。

还有一点就是周恒也知道周寒和带队警察的关系不错，所以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担心周寒，他也相信周寒一定能够平安回来的，说不定明天早上也就能够看见周寒了。

周寒也对着周恒微微地笑了，他知道周恒的微笑就是为了让他放宽心，不要想太多。

不过他本来也就没有想太多，他并不担心什么，因为他很知道自己的境况，黄岩杀人那事他没有参与半点，所以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况且沈超也跟他说了，让他去警局的目的就是配合一下他们的调查而已。

即便如此，周寒也并没有辜负周恒这个从微笑里对他表达出来的心意，周恒对他施以微笑让他宽心，他当然也得施以微笑让周恒放宽心了。

同时，周寒的心里也再起杂陈，对于这个从他一开学就陪伴他至今的好兄弟周恒真的让他心里感到大为的慰藉，感觉自己有了那么个好兄弟后每时每刻都充满了力量，有着那种无畏无惧的强大内心，即便遇到天大的事情他也相信自己总能够坚强地挺过、度过。

或许，这就是兄弟的力量吧！

“叮～咚～叮～咚～”也就在此时，救护车鸣着笛声从周寒所坐的这辆警车面前疾驰着呼啸而过。

可这救护车子没跑几步，救护车顶上的急救笛声就突然停下，听到的就只有救护车那单调的引擎声。

就这样，救护车停止了叫喊，然后寂静无声地迎着道路两旁的路灯驰骋向前。

听到救护车的动静后周寒也从对周恒的思想里回神过来，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救护车他才再次反应过来老狼是真的已经死了， 连救护车都懒得叫了。

因为老狼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救护车现在也只不过是把他拖到医院的太平间去好生安放而已，虽然老狼是个人渣级别的人物，但身上器官还是很有价值的，以后也还是能够救到一些身患重病的病人，给那些病人移植器官什么的。

当然，这得需要老狼家里同意才行，然后再和医院签署协议。

周寒也感慨老狼的命运，老狼和瓜子同是明高的一个混混大佬，可最后尝到的苦果却是有如天壤之别，瓜子最后只不过是被捅了一刀而已，虽然是个重伤害，现在还在医院里养着，但好在还能存活于世。

相比之下，老狼就要惨得多得多了，最后带给老狼的无非也就是两字————死亡！

一个是生，一个是死。

呵呵，或许老狼这人也是真的该死吧！毕竟老狼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脱离了一个做人的范畴。

待救护车渐渐远去后，周寒乘坐的这辆警车也开始缓缓启动，然后鸣着刺耳的警笛声疾驰着呼啸前进。

总共三辆警车，后面两辆也尾随其后。

一时间，万客来酒店这里算是彻底的宁静下来，一场暴风雨总算是下完了，酒店周围也开始慢慢地涌出人来，一波接着一波的，接着就是唏嘘声一片……

这一片的出租车也才开始恢复正常的活动，来来往往的。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雨过天明，然后使得整个大地重回宁静，人们也才开始了他们正常的工作一样。

一个学生走到道路边上，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此人正是周恒，这天他也真的很累，是该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了。

警车一路疾驰，没多大会儿，城东公安分局也就到了，下车后周寒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沈超的身后，过程中谁也没有说话，死一片的沉寂。

到了警局后沈超就将跟随他的那些小警察给遣散回去各自工作，然后继续领着周寒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条廊往警局的里端走去。

周寒知道这是要去哪儿，无非就是审讯室而已，因为这一条又一条的小条廊通往的也就是审讯室，他又不是没有来过。

只是这条廊过去后就是一大排的审讯室，不是单一的一个，周寒也不知道这次去的这个审讯室是不是跟上次那个一模一样。

走着走着，周寒的耳朵突然竖了一下，眉头也倏然地皱了一下，因为他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哭喊声。

这哭喊声虽是若有若无的，但让人听来却很不一般！

因为这种哭喊声很大，很强，很悲恸，时不时还嚎天喊天的，就跟疯子在胡乱叫喊一样，还隐隐能够听到那种扯气的声音。

周寒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这声音哭得真的很伤心、很悲恸、甚至是很瘆人，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胆欲裂，就好像天崩塌了一样。

周寒虽不知这种悲恸至极的声音因何而来，但他知道能发出这种悲恸之声的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极其悲痛的事情，不然不会如此。

至于是什么极其悲痛的事情周寒并不知道，只是这种悲恸的哭喊声让他越发熟悉，因为这种哭喊声他在他们农村的时候好像听过很多。

终于，他猛地反应过来，这声音不就是……不就是在哭丧吗？也就哭丧才能够哭得这么的肝肠寸断了！

这种哭丧声周寒确实听过不少，因为在他的那个村子里办过不少的丧事，大多都是年事已高的太公太婆，然后子女就在灵堂前哭得要死要活的。

而现在周寒听到的这种声音毫无疑问的，就是哭丧！

只是周寒不知警局里面为何会有人来哭丧，这也太奇怪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