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故人何处在

“然后小姐就把苏幕和容素都怼了一遍，真的是，那场面，你们不见到都可惜了！”蓝晶手舞足蹈的在那里对被冷聆玉唤出来的断音断弦说道，兴奋的表情好像是还刚才发生的一样。

“好了，别再在这里说了，一会儿断音断弦要被你磨叽死了。”冷聆玉无奈的看了一眼要说第三遍的蓝晶，敲了一下她的头，“去准备晚膳，我和她们有事说。”

“好！奴婢这就去！”蓝晶吐了吐舌头，一蹦一跳的出了幽竹苑，冷聆玉看着蓝晶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都多大了，还因为一点小事而兴奋。

“你们去查查容素的事。”冷聆玉见蓝晶走远出了幽竹苑，便对一旁的断音断弦说道。断音断弦互看一眼，抱拳齐声道，“是。”

闪影间，房间里只留下两道残息，冷聆玉看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夕阳冷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的是一处好戏码。

半个时辰前，湖心亭。

苏幕见冷聆玉的话语如此锋利，而且自己还没有知道前因后果不能妄下结论，只是觉得此事棘手，打算弄清楚再说。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两位小姐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苏某才好定夺。”苏幕说道，冷聆玉冷笑一声，没有言语，还想弄清定夺？她说让他参与了吗？

而容素不这么想，她觉得苏幕来了或许她可以翻盘，便断断续续的说完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先前是我一时冲动将东西都摔了，不过我只是想讨个说法，而且也没有伤到冷姑娘半分，冷姑娘却打了我一巴掌。”

冷聆玉：“……”

此时此刻，如果冷聆玉不是其中的主角之一，真的都信以为真了。容素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没有掩盖事实，而且全盘托出，只不过是说法变了一个样子，让人误以为她是受害者。

好吧，看看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的确像是受害者。

“是我打的又怎么样？你言语激怒了我，我这人又不是君子，能动手绝对不动口。”冷聆玉放下手中的茶盏，环胸抱臂倚在湖心亭的柱子上，一副你惹了我是你倒霉的样子。

的确，在冷聆玉还是白以彤的时候，她也试想过语言沟通，但是云冲山是什么地方？说好定点是情报阁势力，说难听点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语言沟通？根本不好使，那里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而且她是阁主，更是要文武双全，说不过就动手是她以前的习惯。

曾经她也为她的行为举止而头疼，她不想动手，但是无奈她必须这么做。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苏幕面具下的眉头紧皱，没想到夜司辰竟然这么干过。他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情事是在所难免的，在下不是其中人，不如两位去夜将军那里，或许能讨个说法回来。”

一说到夜司辰，容素已经哭红的眼睛亮了亮，而冷聆玉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找夜司辰讨个说法？！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哪来的那么多先来后到？！

冷聆玉冷笑了一声，“恐怕苏丞相是没爱过人吧，情事什么时候讲究过先来后到之说？再则，夜将军爱喜欢谁喜欢谁，什么时候还要有人插手他喜欢谁？强扭的瓜不甜，在此我也奉劝你一句，不是你的事你想管也管不了。这件事我会去问夜将军的，还请苏丞相多保重！”

言罢，冷聆玉起身，她抚了抚衣裙。背对夕阳的她面目有些看不清，不过身上那高傲的姿态还是让人退步三分。

“蓝晶，回家。”

所以也有了开头的一幕，蓝晶拽着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断音断弦在那里絮叨没完没了。

“小姐，晚膳准备好了，老爷还叫小姐一起去吃。”

蓝晶高兴的过来告诉冷聆玉，后者瞬间炸毛。什么？！又去冷云天那里吃饭？！这家伙从上午就开始叨叨她，晚上了还不放过她？！不去不去！打死她也不会去！

晚膳上，冷聆玉坐在冷云天对面，有些尴尬，她能收回之前的话吗。

两人默默无言的吃了一会儿，冷云天突然放下碗筷对正在埋头苦吃，打算赶紧吃完就溜的冷聆玉说道，“芙蓉不能留在这里。”

芙蓉？冷聆玉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她咽下口中的饭菜，抬头道，“我也不想他留在这里，不过那是太后下旨做我的男宠，不然我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要不然夜司辰也把他赶出去了。

“太后……”冷云天摸着下巴，太后怎么突然进来插一脚，平时她不是钻研她的那些事情吗，难不成她又看中了冷聆玉是那块料？想到最后，冷云天越想越奇葩，最后打了一个寒颤，不管怎么说，想方设法也要把芙蓉送走，一天都不能在这里待着！

芙蓉阁。

一袭青衣的男子坐在池塘边看着水中的水芙蓉愣愣出神，想当年他的名字就是那个人起的。晚间的风清凉，拂过了湖面，将落在上面的树叶吹起，幽幽飘到了另一个湖面上。

树叶落下，湖面映着岸上热闹的红袖院。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萧瑟的秋风中传出唱曲的声音，《西厢记·长亭》永远都是在红袖招最受欢迎的，而弹唱这首曲子的人竟是一个男子！

“各位爷说，芙蓉唱的好不好？”一曲完毕后，红袖招的老鸨笑着扭着纤腰从旁侧走上了台子，下面一堆人都在那里起哄让芙蓉再来一个。

“哎呀，各位爷别着急啊，我先告诉各位爷一个好消息。前些日子我就去问芙蓉公子了，芙蓉公子同意开苞～”说到最后，老鸨捂嘴掩笑，而坐在一旁身着粉衣的芙蓉年龄尚小。他一脸僵硬的坐在那里，袖下的手紧握，指甲入肉都浑然未知。

如果不是萧绝下的命令，他怎么会从一个清倌变成陪客？

几日前萧绝来到这里让芙蓉做好准备出第一夜，这一切都是萧绝想要拉拢当时的权相彭程！当时的彭程可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堪比摄政王，而且那个时候太后正在垂帘听政，也对他言听计从三分。只因那时候的彭程太过于强大，而且油盐不进，萧绝几次献媚拉拢都是吃了闭门羹。

只要是活物怎么会没有弱点，何况人？萧绝动用所有关系去打听彭程喜欢什么弱点是什么，但是都没有打听到，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时，他的下属告诉了他关于彭程的一件事。

原来那天下午他的下属准备去伊红楼旁边的贵宾楼和狐朋狗友胡吃海喝一顿，却不料遇到了一身便衣的彭程，而且还是遮盖了容貌。如果不是萧绝让他天天跟着，他都不会认出来那是当今朝廷的彭程。

他一路尾随才知道彭程有断袖之癖！而且已经对伊红楼里的男｜妓没有什么兴趣了，想要再找一个。他的下属迅速回来汇报，萧绝摸着下巴想起了红袖招的芙蓉。芙蓉的母亲之前就和萧绝有些关系，不过具体是什么芙蓉不清楚，所以当萧绝找到他的时候他也有些意外，询问一圈之后萧绝拿着他母亲来威胁芙蓉，为他所用。

芙蓉无奈答应了萧绝，而就这一天，是萧绝打听好的，彭程必来。

红袖招一共三层，一层二层皆是客官，三层是头牌和老鸨住的雅间。而二层的王权富贵都是听说芙蓉今夜开苞来睹目一下是谁买下，这里也不缺那些断袖之癖。毕竟芙蓉的那张脸可所谓是倾城倾国，就连女子也自愧不如，长了一张妖孽的脸芙蓉也很是头疼。

“一百两起！”随着老鸨的声音台下的人一声接着一声报价。

“二百两！”

“三百！”

“五百！”

“七百！”

“七百五！”

老鸨见台下的人挣的脸红脖子粗，坐等那些二楼的人出价，毕竟台下的只是一个开头曲。

“我家公子出一千。”

一个怀中抱剑的人出了天字号雅间对台下的老鸨说，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买一夜出一千两未必有些过头了吧。

喊价的正是彭程贴身侍卫——岚。

岚倚靠在红柱上，静等最后老鸨的落价。与此同时，天字号的对面地字号出来了一个身披斗篷的人，看不清面目，不过那人缓缓张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整个楼都能听到。

“一千五。”

其实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家主子要去买下芙蓉第一夜，说好只来凑个热闹变成了竞价，真是想不懂。

岚见人抬价，淡淡开口，“一千六。”

“一千七。”地字号的侍卫不甘示弱的回价。

“一千八。”

“一千九。”

岚见对面还不死心，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两千。”

瞬间，红袖院哗然。

两千两？！

这是什么概念！

这个可是丞相府十分之一的家底啊！是谁有如此胆魄出这个价？！为了一个男｜妓要倾家荡产吗？！

地字号的侍卫犹豫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开着门却搁着一扇屏风的人，那人抬了抬手，侍卫脸皮抽了抽，当真要这么做吗？不过他知道自己的主子说一不二，只好咬咬牙，继续回价。

“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