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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妖娆大结局2
“柳大哥,你……受苦了,你放心,为了今天,为了能把你顺利救出去,我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
徐衍说着,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柳城叶见状上前一步,把手伸出铁栅栏,似乎拉住了这少白头的胳膊,然后,他关切地问道,“小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没事儿。哪有什么事儿,哪儿会有……什么事儿呢?”话音未落,少白头的肩膀忽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难道是红衣?是红衣出了事?啊,对了,昨天柳年说她受了伤,是她出了事,对不对?她怎么受伤的?要不要紧?”柳城叶继续追问。
“柳大哥……你……你就别问了……”牢门前的男人背对着我和无风,一边浑身发抖,不一边用同样发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
“不。我必须知道,必须知道出了什么事。因为明天就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我怎么能不替你们担心呢?要知道,你们经过了这么多……波折才能在一起……啊,话说回来,你们俩能有今天,还真多亏了大元帅……”
“别提这畜生!”徐衍低吼一声,往一侧稍稍挪动了一小步(虽然柳城叶仍然拉着他)。然而,我和无风立刻看清了斜对面柳城叶苍白的的脸。
“什么?!小徐,你……刚刚说什么?”柳城叶大惊失色地问。说话的同时,他的嘴唇一直在微微地哆嗦。
“曹岳就是个畜生,和孙寅吉一样,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徐衍愤懑地骂,一边骂,一边甩开了柳城叶拉住他胳膊的手,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浑身哆嗦得好像筛糠。虽然我们始终看不清这少白头的脸,但也能想象得此刻他的那必然十分激动的、愤怒的神情。
“小徐,你……这是……怎么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还……还在意红衣对大元帅的……(说到此处,柳城叶狠狠地皱紧眉,阴沉下脸)噢,小徐,你如果真的介意……这件事,那你就应该事先和红衣讲清楚,你怎么能怪大元帅呢?你不应该这样啊,就是看在当初我们五人对上苍盟誓的份上,你也不应该像刚才那样,那么称呼大元帅……”
“不应该?对那个畜生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应不应该的。至于对天盟誓的事……徐大哥,你怎么还提它?就算不谈那个畜生吧,就说李小甲,若非他,你……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而且,若没有那畜生在小甲背后给他撑腰,他能有胆子害你吗?徐大哥,难道他们把你害得还……不够吗?徐大哥……”
“够了,你不必劝我。相信昨天柳年已经替我把该说的话都带到了,所以……你也应该明白我已做出了决定……”
“柳大哥,你这是何必呢?何必还要对那畜生尽忠呢?”
“不许你们这么说大元帅!”柳城叶猛拍了一下铁栅栏,一只结网没结牢的蜘蛛被他拍得从牢房里的某个墙角上落下,恰好掉在徐衍的头顶。这时,柳城叶轻叹一口气,伸出手,替徐衍将头上的蜘蛛掸掉。再开口,他的声音变得缓和了许多,“小徐……我之所以不肯逃出去,不只是为了向大元帅表露心意,还是为了……为了……”
“我知道,柳大哥,你在顾虑我和红衣的婚事,你不想因为你自己而破坏了我们的婚事,对不对?噢,柳大哥,你真是……太善良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别人考虑……但是……但是,柳大哥,你要知道,即使没有你的事,即使……你今天不打算采纳我的建议,逃出这地牢,是的,即使这样,我……我也不可能再和红衣在一起了……”
“为什么?你还……在意……在意……”
“不,我不是在意红衣对那畜生的余情未了,而是……红衣她突然拒绝了我。是的,她昨天下午发生了……一件极其不幸的事,这件事之后,她就昏过去了,直到昨天晚上才醒来。她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徐大哥,我不能嫁给你了。’”
“为什么?你快说,昨天下午,红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那畜生……那畜生对红衣做了……一件永远都不能被原谅的事!”
“究竟怎么了?”柳城叶刚问到这里,外边走道的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笑声——卫红衣来了。
“怎么?徐大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昨天的……遭遇,统统给抖出来吗?哈……哈哈哈……徐大哥,难道现在,连你也要取笑我?用我的痛苦来取乐么?啊……你不必解释,我都知道,我都明白……与其说,你是说给柳大哥听,不如说,你是想说给夏小离听,对不对?毕竟,我这个残花败柳,怎能能和人家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相提并论呢?”
红衣一边说,一边噙着极其冷酷的笑,走到我们面前。在她走向我们的同时,徐衍早已转身,大步迎向她。他抓住她的手,神情焦急又激动地拼命对她解释,说她误会了他,说他根本不想取笑她,更不会幸灾乐祸地讨好我,然后又发誓赌咒。不过,却被卫红衣冷冷地甩开。接着,卫红衣异样地笑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这时,徐衍突发出一声惊呼,他指这红衣手背上的一处血迹,用仿佛透不过气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儿?你受伤了?你手上怎么会有血?”
“不是我的血。”
“那……是谁的?谁的血?”少白头忽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他双手抓着卫红衣的肩膀,开始用力地摇晃她。见状,我蓦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随即韦不笑突然扯高嗓门,哇哇大叫,“臭女人,你说,是不是你把我们帮主折磨死了?噢,你害死了他,你把帮主害死了,对不对,对不对?卫红衣,我X你祖宗十八代,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哎哟,他妈的,谢永儿,你捂我的嘴干什么……”
接着,韦秃头又开始了他和小谢的唇枪舌战;但徐衍突然松开了红衣,往秃头被关押的牢房方向走去。并且一边走,一边拔出了他藏在袖口里的一把匕首。于是下一刻,我听到了韦秃头的惨呼以及小谢义愤填膺的怒喝声。
“徐衍,你……疯了?你怎么能对一个……残废的人,这么……残忍?”
“残忍?割了他的手腕,就算残忍?那么……那畜生昨天那样对待她,那样对待她,又算什么?”
“我不管你和曹岳和卫红衣之间的事儿,我只知道,你徐衍,你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小谢骂到这儿,突然朝无风大喊,“左护法,你身上还有伤药吗?秃头的手腕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伤药早没了。我身上的东西,包括银针,伤药什么的,统统被李小甲的人搜走了……”
无风很是无奈地刚说到这里,就被韦不笑打断,他又对小谢咋呼了起来,
“他奶奶的,秃头是你叫的?你这臭小子,你爷爷我当年行走江湖,威风八面的时候,你这小子还穿着开裆裤,光着腚哩……噢,不对不对,是你老爹,谢万年还穿着开裆裤,光着……哎哟,我X你老娘,臭小子,你干嘛捏我?你把我的伤口里的血都他娘的给挤出来啦!”
“谁侮辱我爹,我就捏谁。”
“好,好!这话说得中听,说得顺耳!说得像我们右派弟子的豪言壮语……喂喂喂,臭小子,我看,你不如干脆转投我们右派吧,要知道,跟着帮主你才会有光明的前途……”
“帮主?你是说右护法?你刚刚不是说他已经被卫红衣折磨死了?”
“哎哟!是呀,光顾着和你说话,光顾着喊疼叫娘了,差点忘了正事!我说,臭女人,你……快给老子说实话,你是不是把我们帮主折磨死了?因此,你手上才沾着他的血?”
“无晴怎么了?”
“无晴怎么了?”
随即,我和无风异口同声地问卫红衣。
“放心,死的不是无晴,而是——李小甲和德王妃……”
“什么?你说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
这一回,异口同声的差事由徐衍和柳城叶共同完成。不过,两人话虽说的一模一样,但说话的表情各异。前者,又惊又喜,虽然竭力克制着,但笑意已经情不自禁地从他的眉梢眼底倾泄;而后者除了震惊,就只剩下真诚的痛苦。接着,柳城叶脸色惨白地,失神落魄地一连说了三遍——“这怎么可能?”
“是的。李小甲和德王妃都死了。我刚仔细检查过,也就是做过尸检,因此,我敢肯定,他们都是死于——”红衣说着,突然停下来,然后蓦地神色怀疑地冲我抬起了头,接着,她朝我做了个动作:她伸出食指,先是触碰了一下她自己的嘴唇,然后用食指按在了她的眉心之间。
霎时间,我的心跳骤停;一道白花花、亮闪闪的霹雳劈中了我的脑袋。我开始止不住地哆嗦,开始一个劲地大喘粗气。揽着我肩头的无风,轻声问我怎么了。我接连做了两个深呼吸,才用结结巴巴的声音吐露出此刻,那个正在我脑海中仿佛一条掉进沸水里的蛇似的不停翻搅的可怕的念头——“胭脂烫……李小甲和德王妃是死于……‘胭脂烫’。”说完,我手指发颤地探入怀中,一把抓住了那个小木瓶,声音发颤地说,“我……想起来了,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小木瓶,这个寅吉曾交给我的,所谓的装了‘胭脂烫’毒药,要我与曹岳同归于尽的小木瓶,被——掉包了!”
“掉包?”
“掉包?”
“掉包?”
卫红衣、小谢以及韦不笑同时发问。韦不笑说完,还“哎哟,哎哟”地叫了两声,然后是小谢发出的仿佛终于放心的一口气,“老天爷,血总算是止住了。”
“没错。我刚刚一下子想起来,昨天下午在我去厨房之前,曾经被德王妃故意撞了一下,她撞我的时候,还用力拉扯了一下我胸前的衣襟,把我怀里的许多东西都给拽出来了,包括这个小木瓶……还有,还有……”
“然后她就趁机掉了包?”徐衍迫不及待地打断我,插嘴问道,他眼珠骨碌碌地转悠着,两道充满怀疑又喜悦的目光正紧紧锁定我手里的小木瓶。
“别急,小离,你慢慢说,别着急……”无风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安慰,不过,他刚说到这儿,又被卫红衣急吼吼地打断,“这就对上了!一定是德王妃从你这儿偷去的‘胭脂烫’,然后她不光自己服下,还……还用那种方式把毒性传给了小甲!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寅吉一直催着我炼这种毒药,原来,说到底,他是为了让你和曹……和那只大苍蝇同归于尽呀……哈……哈哈哈……这么说,寅吉根本不爱你?他恨你!夏小离,他恨你!哈……哈哈哈……”
一阵阵猖狂的、恐怖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尖笑声久久徘徊在走道的上空。
“红衣,你……适可而止。”柳城叶似乎实在看不下去卫大夫这副轻狂的模样,就沉声说了一句,不过,被规劝的人却愈发提高声音,仿佛更加快活地笑了起来。为此,柳城叶担忧地望了望正在凝视红衣的徐衍,不禁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了我,“夏姑娘,你能把昨天下午德王妃撞你,拉扯你衣襟的事再详细地说说么?”
我在无风递给我的一个包含了鼓励的眼神中,很快说了下去。我告诉柳城叶,说昨天下午,是护卫队成员里一个高大黑壮的,被我暗自叫做“铁塔”的男人陪着我一起去厨房的。在经过卫红衣所在的院落的时候,德王妃与我相撞。小木瓶被撞得掉出我衣襟,掉在地上。是“铁塔”帮我从地上捡起的小木瓶,当时,他还对我说了一句,那个王妃好像也把一个小木瓶弄掉在地上。之后,我再触摸怀里的小木瓶的时候,微微感觉到瓶壁有些不对劲,但是,当时,我并没往心里去。
“不必问了,一定是那女人偷梁换柱,把真正的毒药偷换掉了……”徐衍仿佛很不耐地下了结论。
“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听说,她曾经亲口要求李小甲弄死……孙寅吉?就因为孙寅吉活埋了她以前的情人孙复兴,也就是孙寅吉的亲生父亲……”柳城叶若有所思地低喃道。
这时,韦不笑突然尖叫了起来,“啊,夏冷月,昨天那女人不是过来给了你一封信吗?要交给孙寅吉的信!快,你快把信拆开来看看!”
“她临死前还来找过你?还交给你一封信?嘿嘿,我真是忘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姨妈,亲姨妈呀,不是吗?”一丝嫉恨的神情又在卫红衣的脸上泛出,她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神情十分阴沉。
“信?还有信?夏小离,快把信拿出来,拆开看看!”徐衍大声叫着,也跟在卫红衣身后,走到了我和无风的牢房门口。
然而“拆信”的这个建议却遭到了无风、柳城叶以及小谢的反对。他们给出的理由竟惊人地一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我则以信封上用火漆封住为理由,坚决不同意现在就拆信。
“这么说,她这封信是写给孙寅吉的?啊,夏小离,你现在必须把信交出来,因为
——就要没时间了。再过一刻钟,顶多一刻钟,那畜生,也就是曹岳就要从东门回来了。我……我必须利用李小甲的死,来拖住他。因此,我需要了解详情,需要了解德王妃害死李小甲的真正动机,才好尽可能地拖住曹岳。再说,我这么做,也不仅仅是为了柳大哥,也能顺道帮助你和无风……你也不想曹岳立刻因为看不到你,就气势汹汹地跑来地牢,把你的左护法撕成碎片吧……”
话音未落,徐衍不再耽搁,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钥匙,找出其中一把,很快打开了我们这牢房的大门,然后出手如电,双手飞快地在无风的前胸后背上一阵急拍。我虽然明白这是他在用内力替无风解除被点的穴道,但不知怎么的,我就是心惊胆颤,生怕他内力一吐,会趁机伤害这个让我再不愿离开他身边的男人。
在徐衍替无风解穴的同时,卫红衣从徐衍手中接过钥匙串,先后替柳城叶、小谢和韦不笑打开了牢门。
“我X,被关的滋味真他妈的难受!憋死老子了!唉,我说,左护法……咱们是不是马上动身先去救帮主?”韦不笑晃悠着他缠绕着一圈布条的左手,脸色苍白又极其兴奋地、几乎手舞足蹈地走到我们的牢门边。不过,小谢突然用力拽了他一下,让他保持安静,不要打搅到被解开穴道的无风调整内力。是的,此刻,徐衍已经收手,无风盘腿坐在一堆干草上,正在闭目调息,暗运内力。
这时,卫红衣走进柳城叶的牢房,蹲在依然坐在一个墙角里的柳大将军的身旁,凑到其耳边,神情痛苦地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柳城叶就脸色大变,半张着嘴,近乎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不,我不信,我不信……”
“柳大哥,难道我会……用这种事骗你?那只大苍蝇再也不是我……我们的曹大哥啦!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再跟着他?”
“那……那……噢……”柳大将军用充满怜悯的、又十分痛苦的目光看了看红衣,然后低吼一声,蓦地张开十指,用力地捂住了脸,接着,开始浑身颤抖。
“柳大哥,得罪了。”卫红衣抬起头,收到了徐衍递给她的一个眼色,然后凌空劈掌,猛地击向了男人的后颈。闷哼一声,男人倒地,晕了过去。
“啊,左护法,你没事了?”小谢走到已经拉着我走出牢门的无风跟前,大喜过望地抓着无风的胳膊,兴奋地叫道。
无风微笑着摇摇头,表示一切无碍。下一刻,把柳城叶扛在肩头的徐衍走过来,让卫红衣从他腰间取出一个皮革包裹着的东西交给无风。无风打开一看,嘴角的饭窝蓦地升起——皮革里赫然摆着他的一把银针以及几个装药的小瓷瓶。
“记着,你们只能往南门走。这是我唯一的条件。而且此刻,曹岳已经从东城门进入杭州城,萧轻风正带着人前去迎接,按照李小甲先前的吩咐,搞了一个规模盛大的、隆重的,庆贺曹岳在顺溪镇凯旋的欢迎仪式。是的,曹岳昨天在返回杭州城的途中,突然药瘾发作,昏迷过去。众将大为惶恐,把他安排在附近一个小集镇暂作休息,但是听说,今天早上天还没亮,这位大元帅就醒了,并且率领包括被挟持的织田不谷、九尾青衫在内的众人急着往回赶。而且……听说,他一边发了疯似的抽马鞭,一边时不时地取出一缕长发,抓在手里不住地亲。顺便说说,小甲原先搞出这么一个仪式的用意,是为了缓和当前城内的气氛,堵住各种非议与流言。不过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过多解释这一切的必要了——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左护法还想顺利地从这元帅府里逃掉的话,那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无风微微颔首,稍顿,就问,“徐衍,你老实地告诉我,那批所谓今天在北门进出的、来自金陵的珠宝,是怎么一回事?”
“嘿嘿,左护法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昨晚,李小甲给萧轻风下过‘涣心丸’之后,我就让黄一帆悄悄去找了萧轻风,可以说,这位大都督最终非常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所以,现在,萧轻风既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伙伴。他答应我,用那批假珠宝,是的,在经过其弟暴死元帅府的事件之后,他背叛曹岳意图报复曹岳的心情也就变得更加急切。能用假珠宝敷衍一下就算不错了。是的,他答应我,用那批装在大木箱里的假珠宝,帮助我浑水摸鱼,安排柳大哥藏在同样的大木箱里,逃离此地。现在,黄一帆正在北门等着准备随时接应。说到这位大都督,夏小离,可真要多谢你当初的引荐……嘿嘿,这位大都督可真是一位能人……”
“是呀,能同时联系萧轻风与织田家族的能人。”无风似笑非笑地发出一声感叹。徐衍闻言,立刻神色戒备地盯住无风,充满敌意地打量了好一会儿。
“不用这么紧张嘛,徐将军,要知道今天的好戏还没开始呢,不是吗?”
“好戏?左护法何出此言呢?”
“啊,我说错了,应该说,是那两辆花车吧……超大的花车……啧啧啧,在外形超大的这一点上,这两辆花车似乎与北门那些装假珠宝的大木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嘛……啊,纯属个人的一点看法,若是说错,还请徐将军勿怪。”
徐衍开始倒抽冷气。过了一会儿,他忽而一个踉跄,险些将肩膀上扛着的柳城叶摔下来。凝视无风片刻,他忽然沙哑着声问无风,“你究竟想怎么样,左护法?”
听徐衍说到这儿,我不禁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似乎是徐衍有什么把柄被无风抓住了。但是,这个把柄是什么呢?难道与那两辆花车有关?我刚想到这儿,就被无风的说话声中断了思绪。他笑嘻嘻地看向徐衍,“不知徐将军能否帮我一个忙,再弄一出‘浑水摸鱼’呢?”
“你是要我帮你救无晴?”徐衍反问。
“正是。”
“太好了!太好了!帮主,你可总算是熬到头了……”韦秃头叽里咕噜的念叨蓦地停止,小谢又捂住了他的嘴。
“如果我要是不同意呢?”徐衍凝视无风,森然出声。
“嘿嘿,那我就只好想办法让曹岳知道,他今天应该把重点放在哪儿。譬如说北门,又譬如说那两辆分别停在东门、南门的花车……”
“无风……你……这是趁火打劫,挟机要挟。”扛着身躯魁梧的柳城叶的少白头,气得满脸通红,五官扭曲。
“彼此彼此。话说回来,徐将军你今天放我们的举动,不是也没安好心么?”
“好!我就如你所愿!不过,德王妃写的那封信,你必须现在交给我。”徐衍说着,冷哼一声,扭头朝卫红衣轻点了一下下巴,随即,卫红衣摊开手掌,走到我的面前。
“把信给她,小离。”无风蹙眉,催促道。
“我不。”我双拳攥紧,断然拒绝。
“你不想救无晴了?”
闻言,我顿时心软,沉吟片刻,犹豫不决地呢喃道,“可是……可是……我答应过……”
“小离,我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都无法保全,”无风语重心长地说,“再说,一旦我们去往了门,未必能遇见应该也会随着曹岳一起入府的孙寅吉。既然如此,既然我们不能忠人之事,何不干脆‘退位让贤’,把信交给徐将军去处理呢?”
“啊呀,夏冷月,你不会是还在乎那个福王吧。”该死的韦秃头忽而冒出这一句,不过他话音刚落,就被无风、卫红衣以及小谢狠狠地瞪了一眼。为此,他似乎还感到很是无辜与委屈,又哇哇叫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那福王难道不是她以前的相——”
然而,“相公”的“公”字尚未出口,秃头就蓦地惨叫了一声。一枚银针射穿了他的嘴唇,将他上下两片嘴唇给穿透。秃头恼怒万分地怒瞪无风,用极其含糊的声音又开始念叨什么“你爷爷我”,什么“开裆裤”之类的。不过,他说着说着,忽然识趣地闭上了嘴。卫红衣忽然在徐衍的示意下,摸出摸出一块铜制的令牌(仿佛就是昨晚德王妃拿来的那块李小甲的军师令牌),抓在手上,冲我们晃了晃。
于是,我也就不再坚持。从腰间取出了德王妃交给我的那封信,递了过去。红衣接过信,交给徐衍,就把铜令牌扔给了韦不笑。因为失去十指,接东西不便,韦秃头就张嘴咬住了令牌。接着,卫红衣告诉这秃头,凭着这令牌,赶紧去救无晴,然后想办法把无晴弄到北门来,再和柳城叶一起装在大木箱里送出去。秃头咬着令牌不住地点头,没等红衣话说完,就一溜烟地跳起来,飞奔而去。
“去,小谢,你也跟他过去看看。要知道,他毕竟没了手指,临阵遇敌不太灵便……
记着,小谢,务必确保右护法的安全。”无风话音刚落,谢永儿就已经转身跑出数步,但是,他又突然停下来,冲无风转过了身。他用充满敬佩的目光望着无风,“左护法……你和老大,也多多保重!别忘了,我还要做你们儿子的干爹呢。”
话音未落,就施展轻功,眨眼间就消失在走道的尽头。
而我,却因为他末尾的那句,脸热心跳了好一阵。并且,突然想到,他说要当我和无风未来孩子干爹的话,是早在曹岳带着我从“忘忧别院”返回杭州的途中说过的。那时,他替无风来给我捎信,无风写给我的信上只有三个字——“活下去”……想到这儿,我顿觉得心头一阵甜蜜,但就在这时,卫红衣突然走到我身边,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夏小离,希望今生今世,咱们永不相见。”说罢,她快步追上了扛着柳城叶渐渐远去的徐衍,两人渐渐远去。
“还等什么,笨兔子?”眼前的身影刚一消失,我身旁的男人就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脑袋,朝我抿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