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 塞北游牧族

宫飞听了笑着说：“你说对了，人类的战争就是因为无尽的贪婪。”

苏骥指着远方，对他们说：“游牧族的军队隐藏在草原里，很难被寻找到，就像海洋里的鱼居无定所，我们很难发现目标。”

唐晓龙低头看着城墙下面的墙壁，城墙距离地面足有十米高，站在城墙上瞭望下面一览无余，攻城者攻打非得付出很大的代价方能攻上城墙。

墙壁上面依稀可见残留着攻城时留下的箭痕、刀疤、早已变成黑色的血迹，还有火烧过的痕迹。可以想象当时攻守双方厮杀的激烈程度，建筑物无意间留下历史的痕迹。

越健在一旁也看着城墙上的历史印记，他的举动引起了连锁反应，吕晓宇也盯着城墙上的痕迹看着，宫飞也跟着看……

苏骥看到大家对城墙上的战争痕迹很感兴趣，给他们讲述了去年战斗的惨烈景象。

这里的冬季很漫长，大约有半年之多，而春秋两季十分的短暂，几乎意识不到春秋两季的存在，便到了炎热的夏季，也就是夏季的时候，数万游牧族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围拢上来，他们没有整齐地列阵，而是松散地站立在城墙外，手里握着月牙形长刀，形状就像是切西瓜的刀，但要比西瓜刀要刀刃长足有两米长，寒光闪烁令人心里生畏。

摩顿站在远处大声喊道：“给他们一百辆马车的粮食和绸缎布匹，他们便走，否则杀进城里。”

苏护讥讽地口气说：“你们自己进城拿吧，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

摩顿知道苏护是在讥讽自己，大怒，命手下的士兵进攻，后面的士兵扛着攻城的云梯冲上来，苏护一摆手城上万箭齐发，游牧族人还没跑到城墙边上，被城上的射来的箭射倒在地，层层叠叠，死了好几千，也无法靠近城墙。

游牧族是马上的民族，在马上征战所向无敌，但是攻城掠地却是弱项，扔下了数千具尸体，逃之夭夭了。

过了很长时间，边城的将士包括苏护在内，都认为游牧族不会再冒着损失大量人马的惨重代价继续攻城，便放松了警惕，城墙上只保留了一百多名士兵日夜轮班把守。

入秋之夜，寒风咋起，天空中乌云翻滚遮住了洁白的月光和漫天的星斗，大地一片昏暗，半夜时分，大部分士兵都沉入梦中，城外草原尽头涌上来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手持着弯月钢刀，快速地向城墙逼近，他们都没有骑马而是步行，移动速度极为快捷。到了城墙根处，数百名夜行者拿出带着挠钩的绳索，飞快地摇晃着，飞索在半空中打着圆圈猛然间飞上了城墙不必头，挠钩死死地扣住了城墙头，这些人将弯月钢刀放在身后的刀鞘内，身轻如燕般地用手拽着绳索向上攀爬着，跳到城墙之上，训练的士兵见到夜行者跳到面前，大吃一惊还未来得及拔刀相迎，一个个成了刀下死鬼，瞬间城墙之上血流成河，血从上面流淌到下面，夹杂着若干个惨叫声，城墙内的守卫者，恍然之间感到城上大事不妙，尉官寇关正好在下面值班，听到上面有动静，急忙冲到城墙上，看到数百名夜行者冲上来，知道游牧族偷袭，一边急忙让后面的士兵去敲响挂在城楼下的警钟，一边抽出腰刀率领着巡逻的士兵冲杀上去，顿时间城内外喊杀震天，苏护从睡梦中惊醒，披上铠甲跳上战马，苏骥、苏义跟随在后面，大将于斌、偏将郭淮、副将王月早已奔到城墙边，苏护到了城边看到城墙上数百名游牧族占领了城墙，命令弓箭手向城墙上射箭，苏义说：“父亲上面还有边城的将士。”苏护说：“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旦后面的游牧族攻上城墙，边城就会失守，几十万人老百姓就会死在他们的手里。”

苏护举起手忍住痛苦，用力向下挥动手臂，一时间万箭齐发，如同天降箭雨，城墙上正在厮杀的游牧族和边城将士被射来的箭雨射倒，每个人身上插满了箭。

苏护大喊一声，冲上去夺回城墙，苏骥带着将士冲上城墙与刚刚爬上来的游牧族展开了厮杀，大将于斌、偏将郭淮、副将王月也杀到城上，城墙上涌上去数千名边城将士，将主动权夺了回来，边城将士将城墙上游牧族的死尸抛下城下，砸在城下正在进攻的游牧族头上身上，下面的士兵将刚刚加热的滚烫的用大木桶盛满松树油子顺着城墙边倒下去，城下传来生生不息的惨叫声，无数只火把从城墙上抛下去点燃了下面的松树油子，艳红的火焰跳耀着从一边蹦到另一边，迅速地铺满了城墙下面的空地，燃烧的松油子点燃了城下的尸体、杂草，混合成一片火海，照耀着黑夜的天空，城下未来及的躲避的游牧族人身披着大火，嚎叫着，狂奔着，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烧焦的和松油子的混合味道，呛得人无法呼吸。

苏骥让士兵将伤亡的战士抬下城墙，大多数将士都被死了，一部分是与游牧族的劈杀中被杀的，一部分是被自己人的箭射死的，尉官寇关的身上被射中数只箭，苏骥令人抬到府中，找最好的军医进行治疗，好在未射到要害部位，在家调养了一个月之后，又回到将军府任职，被提拔为副将。

游牧族的大队人马开始向后撤退，他们惶恐地盯视着大火中焚烧的游牧族人，还有烧焦成碳的卷曲不成人形的同族，战马也在颤栗着嘶鸣着，向后退延，没有人命令撤退，有几个游牧族人的马匹向后面窜去，无论主人如何拽拉缰绳都无法制止惊慌的坐骑，看着有同类在向后奔跑，其余的马匹也跟着向后奔跑，连续的蝴蝶效应造成了所有的马匹跟着向后奔跑，它们想着快速离开燃烧的大火，那些奔腾的火焰在它们的眼中就是魔鬼的化身，好像要吞并它们似的。

游牧族这次偷袭以失败告终。

苏护很清楚这些游牧族不会事罢干休的，他们仍会卷土重来的。他不想坐以待毙，也不想总是等待着被动地挨打，他要找到游牧族的老巢彻底地将他们主力军铲除，杀死他们的主子，或者将他们的部族分割成数块，这样他们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就不会再对边城造成多大的危险了。

这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

大家站在城墙之上，听着苏骥讲述着他们与游牧族之间的战争，看着城墙内外，俯瞰着高大的城墙，眼前好像出现了战争的残酷血腥的场面，耳畔中似乎听到了兵器的撞击声和嚎叫着、呼喊声、惨叫声、马蹄声混合在一起，火焰升腾烟火蔓蔓，火光映照下尸横遍野。

“我们去侦探游牧族兵力情况，有没有方向和目的地？”宫飞在苏骥讲述完，大家陷入了沉思之际问道。

苏骥看了看宫飞，眼神之中有些遗憾和渺茫，说：“没有，父亲带着人穿行在茫茫的大草原将近十五天也没有找到游牧族的老巢，我们需要自己去找。”

“这样会很浪费时间的。”宫飞说。

苏骥听到宫飞这样说，眼睛之中闪烁一丝光芒，问：“你有何办法？”

宫飞低头想了片刻说：“找到忠实可靠的向导是最好的。”

苏骥说：“我找了十几个归降我们的游牧族，他们大都是几十岁的人，对草原十分的熟悉，但是仍无法准确地找到游牧族人的老巢。”

唐晓龙在一旁说：“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熟悉游牧族军队的人的话……”

苏骥摇了摇头说：“我们曾经抓住了几名游牧族士兵，让他们作为我们向导，但是他们找到的都是一些小营盘，也法找到摩顿所在的大营盘，还打草惊蛇。”

大家听了都默默无语注视着前方广阔无边的原野，“真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苏仁说：“我的一位原来在草原上居住现在在城里居住的朋友认识一位奇人，此人对草原上的情况了如指掌，你们不如去找他看看，或许对你们有些用途。”

苏骥惊奇地说：“此人现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他叫莫东池，原来在草原上也一名颇有名气的人，只是不愿意在四处游荡，带着家人迁居到城内。”

“好，那就请贤弟帮我引荐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