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伊哈里斯神殿

当地小有名气的巴鲁斯教主已经在伊哈里斯神殿门口等着海波，和普通鱼人比起来，这条通体蓝色的鱼人显得更加面目狰狞，它的头有点类似于鲨鱼，嘴里也布满了锋利的尖牙，背上也有几片比普通鱼人更大的鱼鳍，刚走到他身边海波就能感知到他有着一股超出普通鱼人的魔力。海波以前也见过一些其他的鱼人教主，那些主教的魔力远不如伊哈里斯。

伊哈里斯祭坛就在他身后，这座祭坛最近在修缮，祭坛门口的广场中央摆着一块尚未竣工的巨石，巨石上雕刻着无数奇异的纹路。祭坛的通道两侧供奉着一些鱼人信仰的神，这些神无一例外都长得像鱼人。早在深海之国学习的时候，海波发现很多人鱼也会信奉鱼人的神明，他们觉得这些子虚乌有的神才是真正的神。

“你好啊！守护者，跟我到神殿里来吧。”巴鲁斯礼貌地邀请到，和其他鱼人说话的声音不同，这只鱼人说话的口音听上去很浑厚，鱼人的语言里夹杂这人鱼的口音。海波跟着巴鲁斯走进了神殿，他还看到神殿的议事厅里摆着一张长桌，那些鱼人通常喜欢在这种人类才喜欢的长桌上交谈，做决策。

在进行仪式前，巴鲁斯把海波带进了餐厅邀请海波一起吃中饭，这是鱼人族特有的习俗，哪怕是不共戴天的敌人来谈判，也要先吃顿美餐再聊。

和人鱼的食物很类似，鱼人的食物大多由各式各样的鱼丸组成，他们还特别擅长炸章鱼丸，除此之外，他们这还有一种由萝卜、魔芋丝、笋、蟹肉一起煮成的食物，味道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稍稍清淡一些，不过这种时候海波也不挑剔了。

在吃饭的时候，鱼人也聊到战争爆发前，伟大的伊哈里斯降临时说过，要尽量避免与恶魔发生战斗，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族群延续下去，可是最近几年，伊哈里斯的说法也变得模棱两可起来，没有人知道这位古神到底在想什么，那些鱼人也不敢私自揣摩圣意。其实海波一直在好奇，伊哈里斯是怎么在战争爆发前就知道这场战争了。

“请问你们上次见到父神伊哈里斯是什么时候？”海波好奇地问道，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礼貌，毕竟他对鱼人的礼节不算清楚，巴鲁斯吃完了嘴里的鱼后回答道：“上个星期，父神大人告诉我们，更美好的明天就要来了。”

“哦。”要不是海波以前亲眼见到蔡文豪崇拜的毁灭之神，他也绝对不会相信这句话，巴鲁斯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没准伊哈里斯真的存在，只不过海波到目前为止没有感知到他存在的迹象。

继续往神殿里面走海波能感知到一股压抑的能量场，海波生怕鱼人使诈，可是和平时期，他也去过鱼人的神殿，几乎所有的鱼人神殿都有这种魔法抑制场存在，他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目的地已经到了，那是一个高数十米的大厅，大厅里也十分宽敞，不过没有窗户，这里的照明设备是某种发光的能量石，整个大厅也被能量石照射的如同人类礼堂一样明亮。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头出现在海波面前，那石头通体蓝色，远看像是一个水滴，海波觉得，这种石头绝不是鱼人的造物，它也不像是开拓者创造的，因为开拓者不喜欢用这种类似于贝壳表面的花纹，鱼人则没有如此精湛的技艺。

“这块石头是伟大的父神伊哈里斯赐予我们的礼物，我们可以使用这块石头和父神大人沟通。”巴鲁斯跪在了蓝色的巨石前，嘴里念叨着拗口的古代鱼人语，他们的手下大多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海波眼前突然出现了奇怪的幻象，他看到了炙热的阳光无情地洒在海面上，万里无云的天空蓝得有些诡异，眼前出现了一块也许是因为火山喷发才产生的小岛，周围还有无数海鸟在盘旋，天上突然出现了一片乌云，紧接着，乌云密布，一阵豪雨下了起来，雨水淋湿了海波的衣服，可是海波并没有感到冰凉。

现在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幻觉，海波不知道这种幻觉还要持续多久才能结束，他闻到了海水的腥味，还要海风的味道……

一具鲨鱼的尸体突然出现在海波的视线里，根据海波的判断，它也是其中的一个守护者，他身上的创伤看上去很可怕，但不想是某个已知生物留下的。

这是幻象吗？海波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景里呆了多久，白天与黑夜在快速交替，也没有其他陆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座小岛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突出物，看上去和伊哈里斯神殿里的蓝色水滴巨石一模一样。除此之外，巨石下还有很多贝壳和鱼类的残骸，他们也看到水面上出现了古怪的影子，仿佛有某种巨大的生物在水中游过。他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充满腥味的海风。

“伊哈里斯”海波想到了这个名字，曾经在人鱼族的魔法学院里，他也学习到关于伊哈里斯的知识，据说他象征着邪恶与混乱，但是并没有谁敢保证，这个神真的存在于世上，只有鱼人老师声称自己的同胞曾经见过伊哈里斯。

幻象突然全消失了，海波又回到了神殿里，他突然听到了一声鞭子抽打地面的声音，一个外形酷似章鱼的新神突然走进了大厅，他的触手，宛如一根根鞭子，他根本没有把其他鱼人放在眼里，在他眼里，得到黄奎的力量后，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其中一个高大魁梧的鱼人士兵挡似乎并不卖他账，挡在了他前面说：“站在，我不允许你干涉这神圣的仪式。”

“仪式，我们的父神根本不存在，只有黄奎才是伟大的神。”那新神用触手贯穿了鱼人士兵的身体，那充满腥臭位的内脏洒了一地。其他鱼人纷纷亮起了手中的武器，可海波知道，这些鱼人根本不是新神的对手，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还是头一回看到鱼人变成的新神，于是他拔剑走到了章鱼新神的面前。

“不管你是鱿鱼还是乌贼，如果你敢……”海波话还没说完，他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毛骨悚然的咆哮声，那新神也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海波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在自己身后出现，那是古神的能量。

海波情不自禁地回过了头，一只巨型生物出现在他身后，他长得比巨人还要高大，手臂上布满了黑紫色的鳞片，鱼鳃处还散发着蓝色的光泽，嘴里也发出极度古怪的声音，这只怪物仿佛来自噩梦中。

“父神伊哈里斯降临了。”主教巴鲁斯几乎趴在了地上，其他鱼人也纷纷趴在地上，那新神看傻了，他以前以为，只有黄奎才是真正的神，也没有想过会有其他神存在。

“你们这些虚伪的东西。”伊哈里斯说话的声音仿佛是从水中传来，听上去很古怪，章鱼吓得四肢发软，他曾经也是鱼人，他当然知道伊哈里斯有多强，黑暗之神赐予他的能量根本不足以与古神较量，他突然感到浑身难受，紧接着，他的皮肤开始裂开，海水从他体内流出来。

“伊哈里斯大人，饶命啊！”章鱼新神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痛，一道又一道伤口在他身上出现，他命不久矣。作为鱼人，他当然知道伊哈里斯的传说，可是大部分鱼人并没有亲眼见到伊哈里斯，所以他们也相信，伊哈里斯不过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是鱼人的教主用来吓唬人的，而黑暗之神，可是真实存在的。其实如果仔细去调查，会发现许多东部联盟传说中记载的生物都是真实存在过得，现在不被人知只是没有人看到他们而已。

“你已经不再信奉我了，你是黑暗之神的仆人，我不会饶恕你的，黑暗之神的仆人死不足惜。”伊哈里斯低声说道，“我会赐予你宁静的死亡。”

更多的海水从章鱼新神身上流出来，他甚至都没有还手就变成了一团海水，临死前悲壮的惨叫声在神殿里回荡着。伊哈里斯看着其他鱼人，说道：“你们呼唤我来，我来了，有什么事吗？”

“有个守护者……”还没等巴鲁斯说完，伊哈里斯就说道：“我知道，他来寻求帮助，他想战胜那些虚伪的新神。”

海波虽然无法读取伊哈里斯的想法，可是从周围鱼人的表情上可以判断，伊哈里斯还是头一次表明自己的力场要与新神战斗到底，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给他带来了改变。

“那么，我们……”

“你们当然得帮他，否则这个世界就要易主了。”伊哈里斯的目光又一次投射到海波身上，海波感觉到又陷入了幻觉，他看到大海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战场，恶魔与鱼人和人鱼在海上战斗，海风是号角，海浪在人鱼魔法的驱动下，变成了手持武器的士兵扑向了恶魔，虽然浪潮席卷了恶魔大军，可是更多的恶魔扑了上来，他们的喊叫声，如同一声声惊雷。

“谢谢你，伟大的伊哈里斯。”海波心里很高兴，他的魔药终于有着落了，伊哈里斯把那狰狞的脑袋凑到海波面前，继续说“无论人类，还是恶魔，一切都将终结，这才是真正的结局。守护者，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海波刚准备问伊哈里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似得，那些鱼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大祭司这回变得更加礼貌了，他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们会提供你一切你所需要的东西。”

海波道了声谢谢，门外突然传来了喊杀声，鱼人开始进攻住在城里的恶魔了，而那些恶魔似乎早有准备似得，在鱼人刚准备动手的时候，他们也纷纷拿起武器进行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