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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地牢之风波1
“小离小心!”无风急忙射出贯注了他内力的银针,打落李小甲射向我的匕首,然后拉着我大步往后退。但我们刚后退了两步的,两个护卫队成员突然贴到我们身后,其中站在我后边的那人,蓦地拔出匕首,割下了我脑后的一缕长发。
这缕长发很快被交给了李小甲。不过刚才割我头发的那人却被无风一脚踢翻在地。
“哎哟喂,可把我们的左护法心疼坏了!啧啧啧……活该你挨踢!踢得好!嘿嘿,我说无风老弟,你要不要再多踢几脚?”
李小甲笑眯眯地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我的衣袖,然后问我借我衣袖上的一根布条。
“不借。”无风没好气地抢在我前面回答道。
“哦?真的不借?”李小甲说完,哈哈大笑了三声,然后忽然刻意地用力咳嗽了数声。下一刻,厨房的后门猛地被撞开,外边那十来个“万箭穿心”的护卫队成员霎时间冲了进来,他们手里搭靠在弓弦上的羽箭齐刷刷地瞄向了无风。
我蓦地笑了。抬起眼睛,冲李小甲咧开了嘴,“不就是一根布条吗?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吧。”说罢,我挣脱开无风,扯下袖口上一圈布条递给了独腿男人。布条是淡紫色的,曹岳提供给我的所有衣裙几乎都是淡紫色的。
“啧啧啧,到底是黑帮老大,气魄胸襟就是不一样!嘿嘿嘿,夏帮主,你真是叫人佩服呀。”独腿男人说着,用布条缠绕住我的那缕长发,然后把长发交给了那名年轻的暗哨,然后对此人吩咐道,
“你即刻把这份‘薄礼’送到顺溪镇,交到织田不谷的手上。”
暗哨接过头发,小声地问,“要捎带什么话吗?”
“不必……不必……那位做徒弟的一看到这礼物,心里就有数……嘿嘿嘿。等等!先别急着走(李小甲叫住了正准备退下的暗哨),你给我听着,送这份礼的时候,你务必当着大元帅的面儿……听明白了吗?”
“是,小人明白。”
“嗯,我想……骑了那匹‘夜风’的元帅,这会儿可能就要到顺溪镇了,而他到那儿之后,必定会一直揪住这个竟敢挑衅他的‘情敌’,不放手。所以,元帅与织田不谷同时在场的时机多得是,关于这一点,你不必担心。而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挑选府中的一匹快马,即刻赶往顺溪,途中不得有一丝停留!”
接着,李小甲又鬼鬼祟祟地朝此人点了点下巴,让其弯腰凑过来。然后,这个独腿男人对着这暗哨的耳边一阵低喃。他说话的声音极低,我根本听不清;不过,我却注意到无风就在这时皱起了眉头,脸色忽而变得十分阴沉,仿佛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李小甲说完,拍了拍这个暗哨的肩膀,就打发其退下。
目送这暗哨远去之后,这位军师忽然转头盯着无风,凝视了若干瞬间。之后,他突然用没拄拐的那只手用力地拍了一下他自己的大腿,然后脸上流露出一个异常阴险的、歹毒的神情。
“啊呀,我早该想到的嘛!我早该想到你们黑帮的人是流血不流泪,吃软不吃硬的!啧啧啧,我可又是‘后知后觉’啦。好啦,无风老弟,你也瞧见了,瞧见这些杀气腾腾的羽箭了……啊,当然,还有外边的不算少的士兵……而现在,你原本巴望着的援兵,也就是我们大元帅也不可能来救他的新娘了,所以……你看,是不是现在就请你和夏帮主移步到地牢里稍作歇息?”
说完,他也不等无风回答(似乎他认为这些挑衅示威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回答),就仰起头放声大笑,笑得洋洋得意,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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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过后,我和无风被送进了府中的地牢。
需要说明的是,在这期间,李小甲招来一个亲信,对其耳提面命了一番。在他对这亲信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用不怀好意的、狡诈的目光打量着已被士兵用麻绳绑住双手的我和无风。后来过了一会儿,这个亲信就递给了李小甲一个小纸包。无风一看到这小纸包,就冲我大叫,“小离,记着,你今天千万别吃牢里的任何东西!连口水也不许喝!知道吗?”
我用力地点了下头。
不过,李小甲却对我和无风嗤之以鼻,还用戏谑的腔调告诉无风,说他想多了。接着,这个死瘸子叫来“铁塔”,让其用重手法点了无风身上各大穴道,使无风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得动用内力。
我和无风被士兵们推搡着走进牢房的时候,就发觉了地牢的一个明显的变化。原先阻挡在每个牢门前的一扇扇铁门已经被改造成了一条条铁棍做成的栅栏。包括曾经曹岳关押我的那间天字号牢房,也做了这样的改造。
然后,我看到了被关押在同一个牢房里的小谢和韦不笑。小谢发现我和无风被抓,满脸失望,神情痛苦,用他仅剩的左拳捶打自己的胸口,仿佛是在懊恼地自责;而韦不笑看到我们以后,则快活地双“掌”合击,当然,他那双已经失去十根手指的手,已经不能算作手掌了,严格来说,他只是让他那两只椭圆形的肉垫掌心相互拍击。“哈哈哈,左护法,你也有今天!也沦为阶下囚的今天!好好好,现在你总算和帮主他扯平了!难兄难弟,你们可算是难兄难弟啦!哼,很好,很好,你们左派终于没能骑到我们的头上,终于又和我们平起平坐了,哈哈!哈哈哈!”
“什么帮主?是右护法!无晴从来都不能算是帮主!”小谢立刻反驳。
“他奶奶的,臭小子,你敢教训老子?想当年,你爷爷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小子还穿着开裆裤,光着腚哩!呸,什么东西!”
我循声望去,很快在油灯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了一只眼睛上包裹住白纱的韦秃头。霎时间,一股复杂的感情涌到了我的心头,我既因这秃头几次三番向李小甲出卖无风,而恨他恼他;又觉得他之所以被李小甲控制只是为了维护无晴,保护无晴不受李小甲的迫害,因此又忽而觉得他有些可敬;此外,瞧着他失去手指还兴高采烈地拍着手,瞧着他因为替李小甲研制改良“黑霹雳”(我帮的一种小型火药)而被炸伤的眼睛,瞧着他这副模样,我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我的思绪很快被这秃头的叫嚷打断。
“他妈的,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帮主他的名讳,哼,按照帮规,老子现在就能捏死你!”
“我说了,正义帮除了‘老大’之外,从来就没有过帮主!”小谢义愤填膺地也吼了起来。
“你是说,你只认一个夏冷月喽?”
“啊,死秃子,你也违反帮规了,你也叫了帮主她的名讳了,你也该死!咱俩算是扯平了。”
“呸,她是前任,早下台了,我才……不怕她!不过,你刚刚所谓的‘扯平’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间接地承认,承认右护法他也是咱们的帮主喽?否则,又何谈什么‘扯平’呢?”
“死秃子!我不和你瞎扯!我……也不要和你说话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都是你害了左护法!害了老大!我恨死你了!你这只‘口袋里的狼’!装在‘东郭先生口袋里的狼’!”
“什么先生?什么狼?臭小子,拽什么文?欺负老子没读过书?嗯?你爷爷我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你小子还穿着开裆裤,光着……”
“别说你的臭腚了,叫老大听见,没的臊得慌!”
“臊?你爷爷我从来就不知道这字怎么写?我还怕臊?我说,臭小子,倒是你,身为一个黑道中人,教了你一上午了,你死活不肯说一句‘X你娘’,喂喂喂,我说,你是不是男人啊?”
“爆粗口和当男人没关系!”小谢仿佛恼羞成怒地叫道。
“这又是那个左护法教你的?”
“左护法没有教错!”小谢理直气壮地又叫。
“呸!他就从来没对过!来,快来跟着老子一起说,‘我X你老娘’,‘我X你祖宗,X你十八代祖宗’……来,快说呀!”
小谢就是不吭声,这可急坏了韦秃头。
“你别不开口呀,你想把老子憋死闷死呀!你一个上午都没和老子说几句话……喂喂喂,我们再吵一会儿,再吵一会儿架,就当是解解闷,解解闷也行呀……”
然而,小谢并没有再开口。
一股压抑的、沉闷的、仿佛让人感到窒息的气息蓦地降临。
接下来,李小甲让人干了一件让我绝望透顶的事:他把我和无风分开关押。
他让无风单独关一间,而把我推进了天字一号牢房,关在无风的斜对面。这天字一号牢房就是我曾经被曹岳关押的那一间。不过,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牢房里竟然关了不止我一个,还有——柳城叶。胡子拉碴,形体消瘦,神情郁闷,带着手铐脚镣,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柳大将军。
“哟,小柳,好久不见了。”李小甲把我推进牢房的同时,又让人把柳城叶从牢房里拽了出来。
“小甲……你……你终于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大元帅他终于想通了?是不是大元帅让你来的,大元帅他……他要见我,对不对?”可怜的男人激动不已地挥舞着双手,急促地问。沉重的手铐在他双手挥舞的同时,发出一连串让人感到压抑的、郁闷的“叮当”声。
“是是是,可不是元帅让我来的么?瞧,元帅还特地让我带给你一包……嘻嘻嘻……一包补药,让你好好补一补呢。”
说罢,李小甲从怀中摸出了先前那个小纸包,得意洋洋地冲柳大将军晃了晃。后者顿时脸色大变,然后失神落魄地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长满铁锈的脚镣敲击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痛苦的哀嚎。
几个士兵很快按住了柳城叶,不让其扭动身体。一个身材魁梧的护卫队成员,则死死地固定住柳城叶的脑袋,迫使其张开嘴。
然后,李小甲就把纸包里的一些颜色我无法看清的粉末强灌到柳城叶的嘴里。这之后,李小甲又让人抬高柳城叶的脖子,捏住他的两腮,使其不能将药粉喷出。约莫半柱香过后,柳城叶忽然变得有些不对劲:他苍白的脸蓦地涨得通红,一双原本目光清澈的眼里流露出一种浑浊的、仿佛野兽般的目光。他开始喘粗气,仿佛一头耕地的老牛似的呼哧呼哧地喘起粗气。此外,他还用力地扯开领口,拼命地喊“热”。
“春药?李小甲,你居然给柳城叶吃春药?”无风抓着他牢门的木栅栏,对着李小甲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死瘸子,你……安的什么心?你……你难道想要把他,把这……这个已经被药性控制的男人再和小离关在一起?噢……该死的!”
“没错,我恰恰是这么打算的,无风老弟……再等一会儿,你会看到,噢,不,你一定会听到那种让你快活的、仿佛仙乐般的声音!嘻嘻嘻,瞧,他们俩人即将亲热的牢房就在你对面嘛……我保证,我向你保证,待会儿你一定会感到满意的……啊,别急别急,别急着打断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因为我必须纠正你的一个错误:这不是春药,而是男人常用的壮阳的宝贝……喏,那天你不是亲自看过这宝贝的么?”
“海狗鞭?是黄一帆献给曹岳的那根海狗鞭?”无风恍然惊呼。
“嘻嘻,说说不是呢?刚刚我给小柳喂的只是一小截,喏,顶多指甲盖大小的一小截……磨成的粉末。嘿嘿嘿,顺便说说,我自己也额外留了一份……不过,现在还是别说我,无风老弟不妨耐下心来,慢慢欣赏吧。啊,还有一件事,我突然想起来了,本来这个宝贝,我是想要用你和慕夏来做试验的,当然,我挑选慕夏也是有我的用意的嘛,谁让这个小丫头与夏帮主份外接近的呢?我是想让慕夏在……事后,去找夏帮主哭诉,说‘她的情郎’,也就是化身为范二麻子的阁下,太过操切,欺负了她。不过,后来这丫头好像染了什么病,好像还和徐衍走得极近,所以我也就没再动她。不过,殊途同归,现在这宝贝用在小柳身上,也是一样的。瞧,你瞧,无风老弟,小柳现在的模样多么有男子气概……啧啧啧……夏帮主,你怎么不说一句话呀?是不是高兴坏了?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私货走廊’的时候,孙寅吉就曾数次侮辱元帅,说他在金陵的小木屋曾对夏帮主你数次……数次逞威,让你欲罢不能,死去活来的。啧啧啧,你是没看到当时被关在铁笼里的元帅的那副被他气的模样……嘿嘿,不过,这不是我真正要说的,夏帮主,我真正要告诉你的是——待会儿,我包管叫你旧梦重温,而且包管让小柳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卑鄙!下流!无耻!李小甲,我诅咒你,咒你不得好死!”前边的牢房里,传来小谢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过了一会儿,韦不笑也气愤地嚷起来:“李小甲,我X你娘!你竟敢侮辱我们前任老大!你知道吗,你侮辱她,就是侮辱右护法……”
“怎么又变成右护法了,他不是帮主么?”小谢冷不丁地问。
“放屁!我这指的是旧账,她当我们老大的时候,帮主他还是右护法……他奶奶的,这会儿我没空和你扯皮!李小甲……你有种就把老子放出来,和你单挑!老子要是不用脚把你的脑袋踢进裤裆里,老子就不姓韦!”
闻言,李小甲猛地攥紧了眉头,然后冲一个狱卒招招手,对着这狱卒吩咐了几句。这狱卒很快退下,没过一会儿,此人就提着一个臭烘烘的木桶走了回来,然后——下一刻,就听到了韦不笑凄厉的惨叫。
“狗屎!你们……竟敢给他嘴里赛狗屎!……”小谢声音发抖地尖叫了起来,“李小甲,我X你娘,X你祖宗!X你十八代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