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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爱恨之间
林子峰木然地摇了摇头,其实他内心深处在剧烈的挣扎,他实在是很想原谅她。但他实在不能接受上官蝶衣从一开始就欺骗他。林子峰非常伤心,此刻自己对上官蝶衣的感情连自己也分不清是爱是恨,或许是深埋在心中的爱,这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上官蝶衣的欺骗,他硬起心肠走过上官蝶衣身旁没再停留,继续踩着泥泞走向远处的黑暗。
上官蝶衣见他走远抢上几步追上他,抓住他的衣袖哭声道:“大哥!”
林子峰抽出袖子,蓦的上半身一麻,数处穴道已被上官蝶衣点中,心中雪亮:“她要对我下手。”他直直摔到在泥泞中,像条野狗。
上官蝶衣流着眼泪,伤心地笑道:“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我错了。”林子峰冷冷看着她道:“你才是真正的天狼老大。”
上官蝶衣毫无笑意地长笑道:“天狼老大,天狼老大又怎么样!”
林子峰道:“你这是给你父亲丢脸。”
上官蝶衣恨声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没有父亲。他只不过是个剑客而已,什么亲情、家庭,在他眼里只有剑。”
林子峰道:“那你也不能这样自甘堕落。”
“我自甘堕落,我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又有什么错?”上官蝶衣道:“可是我什么都有了,却得不到亲情和爱情。”
两人都心情激动大声地争辩着,黑夜中衣襟带风有数人接近前来,却都在三丈之外停下。
上官蝶衣见有外人过来霎时变得高高在上,骄傲地道:“青莲,把他带走。”
黑暗中有人应声“是”,两名青衣婢女上前一左一右挟起林子峰,消失在黑暗之中。
林子峰躺在一张富丽堂皇的大床上,床上苏幔轻卷,窗外春色明媚。一个婢女轻柔地给林子峰梳着头,另一位婢女给林子峰换上一身干净、宽大的衣服。林子峰不知道上官蝶衣给自己服食了什么毒药,浑身上下使不上半分真气,举起稍重的东西,双手都会禁不住颤抖。
给林子峰换衣服的婢女长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黑亮的眸子,偷偷打量着林子峰,无意中与林子峰目光一对,脸上禁不住升起一团绯红。
上官蝶衣着一身素色长袍走将进来,她淡淡的施了粉黛,显得雍容华贵。青莲、红叶两人躬身跟在她身后。两名婢女见上官蝶衣进来忙躬身退在一旁。
上官蝶衣春风满面愉快地道:“大哥,今天气色不错。”
她伸手轻轻一挥,青莲、红叶和两名婢女后退着出了屋子。上官蝶衣坐到林子峰跟前轻抚着林子峰的头发道:“大哥,以后咱们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让我陪着你在此终老可好?”
林子峰叹了口气道:“我这样子还能去哪里?”
上官蝶衣抓起林子峰的手抚着自己的脸蛋道:“过几天你就会习惯了。你在外面打打杀杀的,我还真担心你有个什么闪失。”
林子峰道:“麻烦你给我倒杯酒。”
上官蝶衣起身给林子峰倒了杯葡萄酒,林子峰勉力拿在胸前,他上半身靠在两个软垫上。上官蝶衣伸出一截白玉一般的手臂,轻提起身上的衣角,回转一圈,身姿妙曼,含情对着林子峰道:“好看吗?”
林子峰呷了口酒,微微点了点头。
上官蝶衣妩媚一笑,左腿伸直脚尖踮地,右腿曲抬而起,人若风摆残荷,长袖散开身随人起,翩然而舞。她腰肢柔软,体态丰盈,舞步轻若飞燕,眉目含情,宛若蝶舞。
林子峰望着上官蝶衣的舞姿似是痴了,上官蝶衣轻解罗裳,露出洁白胜雪的肌肤,她里面的衣物实在少的可怜,轻纱下胸脯上的双峰和小腹下的暗影若隐若现,正是这种朦朦胧胧,若隐若现更让人想入非非。
林子峰喝了口酒,不置可否,上官蝶衣略一转身,顺势倒入林子峰怀中。她伸手轻轻夺过林子峰的酒杯。
林子峰曲起食指轻抬她的下巴,上官蝶衣双眸如水,望着林子峰既羞涩又甜美地道:“你看什么?”
林子峰道:“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除了美色之外还有什么手段。”
上官蝶衣脸色骤变,面色铁青,霍然起身道:“林子峰,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可以一再地侮辱我。”
林子峰道:“我有侮辱你吗?是你自己不自重。”
上官蝶衣怒气冲冲地道:“我不自重!在你心里就只有薛雨晴!可她已经死了。我又哪一点比不上她!”
林子峰道:“她至少不会像你这么下贱。”
上官蝶衣把案几上的几个玉石花瓶狠狠拂落在地上,狂笑道:“我下贱,她就很高贵。”
几名婢女蹑手蹑脚走进屋来,上官蝶衣喝道:“都给我滚”她一把提起林子峰,突然张嘴狠狠地咬在林子峰肩上,她的牙齿咬进林子峰的肉中,一甩头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林子峰看她发狂,肩上被咬下一块肉来,剧痛难挡,他哼未哼一声,但额角禁不住流出汗来。
上官蝶衣嘴角带血,吐出口中林子峰的皮肉道:“你说我下贱,我就下贱给你看看,看我怎么样一口口把你身上的肉咬下来。”她说的很平静,更让人不寒而栗。
林子峰道:“那好的很,我反正活的也很无趣了。”
上官蝶衣道:“哦,是吗?那我不妨告诉你薛雨晴是怎么死的,哈哈”
林子峰冷眼道:“是你?!”
上官蝶衣悠然道:“你猜的没错,正是我买通了奸细,里应外合,薛雨晴,哈哈,就这样香消玉殒!”
林子峰恶毒地盯着他,如果眼光能够杀人的话,那么上官蝶衣已经在林子峰的眼光至少已经死了十次了。林子峰终于怒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上官蝶衣道:“不为什么,薛雨晴凭什么和我抢我要的东西,既然她捷足先登了,那我也只能用点非常手段,这样才公平。”
林子峰摇了摇头道:“你真狠心!我一直都看错了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上官蝶衣开心地道:“多谢你的夸奖,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上官蝶衣在风惊云埋骨之处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林子峰只不过把它当成是上官蝶衣一时的戏言而已,不想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上官蝶衣愉快地系上衣服道:“现在我忽然又不想杀你了”她咯咯笑着,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施施然走了出去,吩咐婢女道:“给我好好看住他,有什么闪失,要你们的命。”
两名婢女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她们小心地走进屋子,蹲着身子收拾地上玉石花瓶的残片。林子峰痛苦地坐在床上,仿佛有一根尖刺在狠狠地刺着他的心,他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