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强硬的试探

欧阳如晴试探的问他：“这个电视剧谈了那么久，演员敲不定，开拍的时间延了又延，是不是应该先搁一下？”

“你疲乏了？”齐长风笑了笑。

“我觉得三天两头来传播公司东聊西扯的，对我们的戏其实完全没帮助。”欧阳如晴说。

“打算回去写三级片啦？”齐长风啜一口茶。

“你鄙视我喔！”欧阳如晴有点不高兴。

齐长风赶紧说：“我没这个意思，要不你再帮我整理另一个故事大纲，新加坡那边有个老板有兴趣投资。”

“真的假的？”欧阳如晴问。

“没看到钱之前，一切都很难说。”齐长风淡淡的说。

欧阳如晴喝完杯里的红茶，杯底残留几片红茶叶子。

齐长风拿过她的杯子，思忖着说：“你知道吗？茶叶片的数目可以用来占卜。”

“是吗？”欧阳如晴彷彿也曾听人说过。

“你的杯子里有五片茶叶。”

“代表什么？”

“适合谈恋爱。”齐长风说。

欧阳如晴的心里忽然涌上皇甫志宝的影子。

“看不看得出来我适合跟什么样的人谈恋爱？”

“男人！”齐长风大笑。

欧阳如晴瘪了瘪嘴，拿过齐长风的杯子，说：“你的杯里有七片茶叶，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礼拜七天，一天换一个情人。”齐长风说。

“鬼扯。”

欧阳如晴发现桌子的玻璃垫下面压着一张可爱的图卡，上面列着茶叶片数所代表的占卜意义。

齐长风杯里的七片茶叶，图卡上面写着：获得珍贵友谊。

“也许我就代表你获得的珍贵友谊！”欧阳如晴微笑着说。

“那我岂不成了你适合谈恋爱的对象？”齐长风似笑非笑的瞅着欧阳如晴。

“谢谢啦！我有自知之明。”欧阳如晴回避着齐长风的目光，拿起茶壶又替他倒了半杯茶。

“你的自知之明是什么？”齐长风追问。

欧阳如晴笑着说：“你是中产阶级，我是草根阶级。”

“谬论！”齐长风摇摇头。

欧阳如晴怀疑齐长风有意思追她，但总还在试探的阶段，而且试探起来也不怎么卖力。

像他这种男人，身边总不乏仰慕他才气纵横的女明星，或是惯于投怀送抱，力争露脸的小女星。

大不了是方便他日后向电视台提案，有人替他免费撰写企画书罢了。皇甫志宝到电视台的摄影棚开工了两天，这是一齣赶着上档的连续剧，因为拿到手的剧本才从编剧家的传真机传过来，每一页都还热腾腾的，所以导演根本来不及做分镜的准备，稀哩呼噜就开始拍了。

到了晚上放饭的时间，皇甫志宝觉得很累，已经一连奋战了将近二十个钟头，不知道有哪个行业是像他们这么没人性的。

欧阳如晴提了两大袋零嘴来探班。

皇甫志宝累瘫在地上，捧着排骨便当，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样。

“你怎么了？”欧阳如晴在他身边蹲下来。

“累毙了。”皇甫志宝说。

Readlove从购物袋里掏出两瓶鸡精给他，“便当吃不下就搁着，先把这两罐鸡精喝下去，补充点体力。”

皇甫志宝握着鸡精瓶子，怪道：“四物鸡精！这不是专门给女人喝的吗？”

“笨蛋，这才够猛啊！”欧阳如晴强迫皇甫志宝把那两瓶鸡精一口气喝下去。

“万一日后我内分泌失调，你可要负责啊！”皇甫志宝有气无力的说。

“别动，”欧阳如晴盯住他的脸。

“看什么？两天没洗澡、没刷牙，也没刮胡子。”皇甫志宝自己招了。

“我看见你额头上冒了一个水泡，还有……脖子上也有一颗。”欧阳如晴战战兢兢的将他的袖子往上拉，“唉呀不得了，手上还有两颗水泡！”

“糟糕，我一定是被师父传染，现在水痘发了！”皇甫志宝急着往自己的身上找水泡。

几个女演员鸡飞狗跳的逃到摄影棚门外，尖声的嚷嚷：“皇甫志宝你要死了，水痘是会传染的，你怎么可以来开工呢！”

执行制作用手掩着口鼻，站在摄影棚的门口对皇甫志宝说：“你快去看医生吧！导演说今天到此为止，收工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我长了水痘。”皇甫志宝从地上站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乏力。

“我陪你去看医生。”欧阳如晴搀着他。

“小心被我传染，拜托你离我远一点。”皇甫志宝退开两步。

“不用怕，我小时候就出过水痘了，额头上这个凹洞就是证据。”欧阳如晴把浏海撩开来让他看。

离开电视台后，欧阳如晴陪皇甫志宝去看医生，拿了一包内服药和一罐止痒的药膏回来。

皇甫志宝一连发了几天高烧，脸上没冒几个水泡，但舌头和喉咙里倒长了不少，弄得他苦不堪言，食不知味。

欧阳如晴煮粥过来给他喝。

她顺手拿了一张纸垫在碗下面，皇甫志宝连忙把那张摺得很破旧的纸收起来。

“干嘛那么宝贝？一张破地图而已，又不是情书！”

“这张地图对我来说很有意义，这是我来安达的第一天，一个女孩子送我的，后来我帮宝珠阿姨送便当，全靠这张地图。”皇甫志宝微笑着说。

欧阳如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个女孩子是不是没时间理你，所以干脆把地图撕下来给你？！”

“难怪你当编剧，一点儿也没错。”

欧阳如晴微微一笑，“我就是那个女孩子。”

皇甫志宝骇笑，“不会吧？那么巧！”

“真像电视剧的剧情喔？！“你说什么？”皇甫志宝没听清楚。

“没什么。”欧阳如晴打起精神，换了一个话题，说：“帕莎到美国去看她男朋友，屋里一下子变得好安静。”

“一个人无聊的话就来找我，反正最近我也不能出门。”他的语调倒是十分期盼。

“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听听音乐，看看书。”皇甫志宝开了收音机，一串卖药的广告吆喝着从喇叭里冒出来。

“我还以为你听的音乐多有水平呢！”

欧阳如晴走过去调广播频道，皇甫志宝正想改听CD，两人撞了个满怀，CD片掉在地上，欧阳如晴跌进皇甫志宝的怀里，欧阳如晴怔了怔，皇甫志宝牢牢的望住她。

两人的心都被彼此的眼神融化，就连理智也一并融化了，他们疯狂的拥吻起来，互相剥除了对方的衣物，辗转的缠绵在狭窄的单人床上。

“我知道抢人家的男人很不道德，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离开你。”欧阳如晴的吻，揉合著甜蜜与痛苦。

皇甫志宝渐渐停止了喘息与动作，他将十只手指插进欧阳如晴的发丝里，认真的说：“我想过跟吴清明说，可是一天拖过一天，总是说不出口。”

“我知道，没有你，我还能好好的活着，可是换成她，她就会崩溃，她一定认为，她这一生一世，都是属于你。”欧阳如晴的眼睛充满了失落。

“如果我狠下心来辜负她呢？”皇甫志宝问。

“我会瞧不起你。”欧阳如晴严肃的说。

皇甫志宝喟然长叹，坐起身来套上衣服。

“你为什么这么坚强？”

“所以好男人总是让给别人。”欧阳如晴笑笑，“我已经决定把你当哥儿们了，以后不准再色诱我。”

皇甫志宝也潇洒的说：“好，我就当你是哥儿们，今后再也不对你有非份之想！”第二天欧阳如晴照样熬了一锅鸡汤，装在保温壶里送来给皇甫志宝。

来开门的却是个十分清秀的女孩子。

皇甫志宝不在房里。

“你是吴清？”欧阳如晴看见床边堆着一个旅行袋。

“是啊！你是欧阳如晴吧？志宝屋里的电话坏了，他到楼下去打电话，马上就回来了。”吴清微笑着说。

欧阳如晴慌忙的说：“我听说他出水痘，所以顺道过来看看，既然他不在，那我先走了。”

“你等我一下，我听志宝说你过一阵子要到上海去写剧本，那里冬天很冷，我打了一双毛线袜还有手套给你。”吴清蹲身去翻她的旅行袋。

欧阳如晴的手机响了，是皇甫志宝。

“你今天别过来了，因为……”皇甫志宝欲言又止。

欧阳如晴对着手机言不由衷的说：“何导，我约小陈一起过来看皇甫志宝，马上就过去开会，你们先开始吧！”

皇甫志宝愕了一下，抬头往自己屋子的窗口望去：“你已经在上面了？”

“嗯，我马上就走。”欧阳如晴收了线。

吴清满脸笑容的拿出一双粉红色的手套和袜子给欧阳如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好可爱的颜色，谢谢你。”欧阳如晴把手套和袜子塞进包包里。

“不用谢，你也常拿东西叫志宝寄给我，我才该谢谢你呢！”吴清忽然看见电话的插头掉在地上，“他真糊涂，明明只是插头掉了，还以为电话故障呢！”

“我该走了，再见。”

欧阳如晴心慌意乱的走下楼来，皇甫志宝站在巷口等她。

欧阳如晴盯着他，不开心的说：“已经说好当哥儿们了，何必做这么多小动作？！”

“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吴清就来了。”皇甫志宝不安的说：“我怕你见了她以后会不开心。”

欧阳如晴生气的说：“你怕的话，以后就不要见面，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没打算跟你偷情，我不要把我们两个人都弄得很没品！”

“我是左右为难，不是没品！”皇甫志宝觉得人格被侮辱，所以也发火了，“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

欧阳如晴自顾着跑到马路上，招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甫志宝茫然的望着前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昨天他们不是才说好要做一对哥儿们的吗？怎么到了今天，连朋友都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