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爱就到此为止

欧阳如晴带了许多饮料、零嘴和水果到码头上。

丽堤号靠在岸边，拿着小黄旗的领队招呼着报名赏鲸的乘客一一上船。

替游轮拍广告的工作人员，带着一箱箱的拍摄器材，等待导演和摄影师到来。

“你来了！”皇甫志宝从游轮上跑下来，兴奋的对欧阳如晴说：“上面好棒，居然还有三温暖跟健身房！”

欧阳如晴故意装得经验老到的样子说：“我知道啊！还有卡拉OK跟酒吧嘛！这样万一看不到鲸鱼，船上的旅客也不至于翻脸。”

“是这样吗？”皇甫志宝疑惑的说：“花了这么多钱来赏鲸，如果真的看不到鲸鱼，那岂不是太扫兴了？”

“你以为他们坐游轮逛海洋公园啊！海这么大，鲸鱼不肯出来，你能拿牠怎么样？”欧阳如晴说。

皇甫志宝充满兴趣的说：“看样子我们这支广告片拍摄的难度很高啊！”

欧阳如晴附在皇甫志宝的耳边，悄声道：“我听说这支广告片的酬劳高得吓死人，你们导演跟娄小风这次可削爆了！”

皇甫志宝看看表，怪道：“师父怎么还没到呢？”

导演这时候也来了，睡眼惺忪的问皇甫志宝：“娄小风呢？”

“可能路上塞车吧！应该马上就到了。”皇甫志宝拉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着。

“快开船了，你赶紧Call他，看他到哪儿了。”导演摘下墨镜登上船去。

皇甫志宝把手伸进口袋找铜板。

“用我的吧！”欧阳如晴将手机递给皇甫志宝。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娄小风在电话那头虚弱的说自己正发高烧，而且脸上还冒出不少水泡。

“脸上怎么会冒水泡呢？会不会是青春痘啊？！”皇甫志宝问。

欧阳如晴抢过手机对娄小风说：“你惨了，你一定是在外面乱搞，这下好了，得泡疹了吧！”

“我没有乱搞啊！小姐，你不要毁谤我了。”娄小风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现在怎么办？大家都在等着你开工。”欧阳如晴问。

“只好让志宝代拍啦！”娄小风说。

“没问题，酬劳怎么算？”欧阳如晴的眼珠子闪闪发亮。

皇甫志宝在一旁恨不得把电话抢过来。

娄小风“唉”了一声说：“有没有搞错，他是我徒弟耶！”

欧阳如晴大言不惭的说：“亲兄弟明算帐，何况你们只是师徒！”

“随便随便，总之我怕了你就是。”

电话收了线，欧阳如晴拉着皇甫志宝上船，“机会难得，好好表现啊！”

“你别开玩笑了！”皇甫志宝几乎要临阵脱逃。

“谁跟你开玩笑？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别人烧香拜佛还求不来呢！”

“可是广告公司未必答应。”皇甫志宝十分惶恐。

“他们知道个屁啊！”

欧阳如晴拉着皇甫志宝的手，直奔甲板上见导演。

“娄小风呢？”导演问。

“他病了，今天来不了。”皇甫志宝说。

“什么？今天来不了！”导演大惊，“开什么玩笑？我昨天见他还好好的！”

“可是他今天全身冒泡泡，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泡疹！”欧阳如晴说。

“你别乱讲，长水泡也不见得是泡疹。”皇甫志宝傻傻的说。

“那娄小风怎么说呢？”导演锁着眉头。

“让皇甫志宝代拍呀！娄小风说他的技术也够成熟了，可以放手让他去做，没问题的。”欧阳如晴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我没什么经验……”皇甫志宝低声说。

“你干嘛那么虚伪？！”欧阳如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了，开工吧！”导演无可奈何的说：“我的时间排得满满的，一天也耽误不得，哪有空让你们生病冒水泡的！”

拍摄工作就这样忙碌的展开，皇甫志宝虽然紧张，但幸亏平日的功课做得还算扎实，几个一般镜头导演都没有挑剔，于是皇甫志宝越拍越有信心，还不时跟导演讨论起来。

黄昏时，风浪忽然转大，导演让皇甫志宝架着摄影机到甲板的尽头，抢拍鲸鱼掠过海面的画面。

“不行，这个角度太高了。”导演说。

皇甫志宝提议，“不如我们坐救生船靠近一点拍。”

“可是浪很大！”几个工作人员觉得安全堪虑。

“不要紧，我用防水套把机器包好就行了！”皇甫志宝说。

“不用这么拼命吧？”欧阳如晴说。

“不拼命怎么拍得出好东西呢？”导演下令，坐小船过去拍今天的最后一个镜头。

“我也去！”欧阳如晴很坚持。

从游轮到了小船，欧阳如晴紧紧的抓着救生员，海面的波浪像车子绕转山路似的，忽高忽低，颠颠簸簸。

皇甫志宝抓着机器站在船头上，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在海面上了，导演还喊着：“再出去一点，这样效果不够，再出去……”

皇甫志宝硬撑着把身子又拉长一吋，才听到导演一声“O.K.”，立刻来了一个大浪，他来不及回来，连人带机器一起掉到海里面。

众人惊声尖叫着，救生员准备跳海救人，导演却大喊：“快把机器弄上来，不然我今天拍的东西就泡汤了！”

“你还是不是人啊？”欧阳如晴当场跟导演翻脸：“皇甫志宝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你负责！”

“他穿着救生衣，淹不死的！”导演脸红脖子粗的跟欧阳如晴争辩，“娄小风那台摄影机一百多万，还有我们这几天拍的带子就更不得了了！”

“没人性的家伙！”欧阳如晴又急又气的望着和救生员一起爬上船来的皇甫志宝，“你没事吧？”她奔到皇甫志宝身边。

“快回游轮上。”皇甫志宝一身湿答答的抱着摄影机。

“把身上擦一擦。”欧阳如晴递了一条大毛巾给他，“待会儿要不要带你去收惊啊？”

皇甫志宝拿着毛巾，却只顾着擦拭摄影机：“我没事，你不要这么紧张嘛！这里又没有大白鲨！”

众人都围了过来，但大家最关心的还是那台上百万元的摄影机，就连皇甫志宝也小心翼翼的拆除包裹着摄影机的防水套。

欧阳如晴望着皇甫志宝，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十分荒谬。

上了游轮后，皇甫志宝撇下大家，十万火急的抱着摄影机去浴室冲水。

欧阳如晴在皇甫志宝的背后站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看来我这次真是帮了倒忙！”

“你说什么？”皇甫志宝转过头来。

“本来以为能帮你争取到一个好机会独当一面的，没想到弄得连机器都掉进海里。”欧阳如晴低垂着头。

“我已经把海水都冲洗掉了，上岸后立刻把机器送厂保养，应该没问题的。”皇甫志宝苦笑了一下。

“你们的带子呢？”欧阳如晴又问。

“应该没事！”皇甫志宝放下摄影机，走过来拍拍欧阳如晴的脑袋说：“你怎么了？真的没事嘛！”

欧阳如晴有种想哭的冲动，想起刚才他掉落海里的一剎那，她真恨死自己，为什么没事要皇甫志宝代娄小风来开工呢！

后来见他跟救生员爬上船，整个心思都在那台摄影机上，她又发现，自己根本是个自作多情的傻瓜……皇甫志宝从剪接室出来，那天上游轮拍摄鲸鱼的效果比预期中更好，导演和厂商都十分满意。

导演甚至开口对皇甫志宝说：“反正你师父还得在家休息一个礼拜，你就暂时代替他来帮我拍电视剧好了。”

“我行吗？”皇甫志宝兴奋的问。

“广告片都让你拍了，电视剧对你来说，简直就跟喝水一样容易。”导演拍拍他的肩膀说：“明天一早就开工，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皇甫志宝第一件事就是在路上找电话打给欧阳如晴。

欧阳如晴对着听筒尖叫，“啊？你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当上摄影师了？！”

“欧阳如晴，我好高兴！”皇甫志宝紧紧的握着蓝色的电话听筒。

“我也好高兴！”欧阳如晴跟着在电话那头又笑又跳。

皇甫志宝笑着说：“谢谢你！”

“干嘛谢谢我，应该谢谢娄小风才对，要不是他生病，你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呢！”欧阳如晴说。

“喔，说得也是。”皇甫志宝还以为欧阳如晴一定会跟他讨赏呢！“那……你现在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

“你领钱啦？”欧阳如晴问。

“还没有，不然出来喝点东西好不好？”皇甫志宝又问。

“明天吧！”欧阳如晴说：“我马上要到传播公司开会了。”

“明天导演让我代师父去拍连续剧。”

欧阳如晴又尖叫了，“老兄，我看你真的要发了！”

皇甫志宝笑了笑说：“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就过来找我。”

“好啊！”欧阳如晴挂了电话。

帕莎云淡风轻对走过来对欧阳如晴说：“把他抢过来嘛！”

“抢什么？”欧阳如晴睨了她一眼。

“抢皇甫志宝啊！”帕莎诡异的笑说：“就算抢不到他的心，抢到他的身体也不错！”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欧阳如晴收拾了剧本准备到传播公司去。

帕莎又劝说：“你那个戏，谈了几个月也拍不成，不如多花点心思在皇甫志宝身上，看起来他是个资优股。”

“小心你美国那个地雷股吧！”

帕莎喜孜孜的说：“我已经订了机票，下个礼拜就能飞到美国去看大卫了。”

“准备到美国当多久的慰安妇？”欧阳如晴开她玩笑。

“看大卫的表现！”帕莎甜蜜的笑着。从传播公司出来，齐长风和欧阳如晴到附近的一家Coffee Shop喝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