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挣扎

他丢给我一根烟，这边我刚要点燃，九婆不喘了，挣扎着要起来，胖子赶忙过去搀扶。

“我就说他们没用嘛，挂着枪和人一样，见了鬼吓得和我孙子一样，还不如我孙子呢，我孙子打的那个游戏叫什么来着，对了，英雄联盟，一帮人一个团的，一帮人都拿着刀枪，就和他们一样，没了家伙事就是孙子了。”

胖子听了老太太的嘀咕心有余悸，看看大胡和男警察，他俩枪套里还真有家伙，刚才是吓尿了，如果还有点精神头乱开两抢，指不定谁吃枪子呢。

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胖子伸手给老太太捏着肩膀，还一边替我打补丁，“大娘……”

“叫九婆。”

“额，九婆呀，刚才我哥们可不是胆小，他是惦记那家伙的长指甲呢，现在网上有收的，价格还挺高。”

老太太肩膀一耸弄掉胖子的胖手，回身白了他一眼：“别跟我瞎扯，淘宝我溜达遍了，我怎么不知道有卖指甲的。”

“你不知道，不是淘宝上，是国外的网站，好像是巫师要用，外国玩意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胖子又开始胡邹八咧，没等我叫住他，床底下大胡窜了出来，出现后不顾我们怎样看他，直接冲到吐白沫的同事身边，伸手就掰他的下巴：“哎呀呀快过来帮忙，老猫心脏病犯了。”

我去，心脏病也能当警察，果然警局是可以混到钱的，我给他个表演的机会，赶忙过去帮着，抓了枕巾就给那吐的不省人事的家伙在嘴上一顿擦。

我敢确定这家伙晚上吃的酸奶，是在女人怀里吃的还是喝的杯酸就不确定了，那个酸臭，能让你终生铭记。

郑彩和刘丽松开了，不再拥抱但是也没管这边吐白沫的老猫同事，俩人一起跑出去，在走廊那头，听到她俩哦哦的呕吐声，吓得。

没多久，小东也跟着俩女钻了进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在胖子屁股后头一顿追问，被问急了，胖子回身吧唧嘴瞪他一眼，“墨迹啥呀，你好奇一会儿那恶鬼再出来的时候你上。”

我去！

听到恶鬼俩字，小东瞅瞅门的方向，脚步挪动说是给大伙去买水，再也没回来。

老猫没事了，被大胡扶着走出去，郑彩去叫了一次，大胡警官这才硬着头皮回来，进来后咬着烟屁在另一张床上闷头不说话，刚才太掉面子，不好意思发言了。

九婆经历深厚，此刻把脸上的血迹擦掉，但流出的血仍然是黑色，还带着一点点绿，她再次埋怨几句，弄点香灰涂抹在老了干瘪的腮帮子上，没多久，渗透香灰流出的血恢复了原有的鲜红，老太太重新走到长桌旁，将铜盆捡起来放回桌上。

她敲敲盆子，对大胡唠叨：“弄点水去，这么点小玩意就把你们吓怕了，要是我当年遇上那玩意出来，你们屎都得拉裤兜子里，赶紧的。”

大胡刚才进来就和胖子一样绕着铜盆走，根本就不靠边，现在，原本的牛逼轰轰也不见了，小三一样试着靠近铜盆，小心翼翼端着跑向走廊尽头的水房，那双皮鞋跑得节奏非常欢。

回来后，满满一盆子水放在九婆身前桌上，老太太看看水，再次难为他，“地上都是水，我这么大年纪摔倒闪了腰，你们那点钱还不够给我看病的，找拖布来收拾一下呀。”

大胡感觉再次掉了面子，旁边刘丽赶忙应声走出去，拿了一把拖布回来抹干净，还问九婆需要什么。

老太太白了大胡一眼：“看看人家小姑娘，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不会来个事啥的，能干点啥，今天这场还没完呢，一会儿指不定出来多少次，不行你赶紧……”

没等她说完，大胡蹭的站起来，“我还有案子没弄利索，九婆你忙，不用管我。”

他扔掉烟头大步走了，出门的时候回身给门关好，里面，郑彩和刘丽硬着头皮留下来，她俩何尝不想去审案子。

“大晚上的，有个屁的案子审？小杨子，你也别怕他们，得瑟了我挨个收拾，所长算个鸟，局长见我还得让座呢，咱们继续。”

我真担心老太太体格，如果真和她说的一样，要重复的请鬼，那老太太不给掐死也得给累死，看她过去就要点燃纸香，我赶忙问了一嘴：“九……姐，还跟刚才那路子走？”

老太太对我还算客气，“嗯，没别的招，我估摸着叫出来的这些碍事的，不是和胡所长重名，就是生辰八字和他一样的，被我叫出来打搅了，有些不高兴才跟我下手，重名的不可能那么多，来吧来吧别怕。”

我不是怕，只是……“九姐，你知道重名的有多少吗？生日是一个时辰的更多，刘丽，你给分析一下。”

“分析啥？”刘丽还在惊恐中，她都恨不得捂着耳朵，根本就没听到我和九婆的话。

郑彩和她有差距，听后跟着我节奏点头：“九婆，好像和杨小宝说的差不多，我们档案里全国重名的几万个，生日时辰一样的更多。”

“这么多呀？”

这下；老太太懵了。

胖子在一边赶忙落井下石，“那当然了，她说的还是这些年的，阴间死的人海了去了，一百年前的五百年前的，算上那就更多了，叫张静的人没有三千万也有一两亿。”

这家伙，我没时间纠正他语法错误，对九婆点头：“九姐，没有别的办法啦？”

老太太摇头：“这可咋办哪……”

她忽然看向我，眼睛瞪圆了：“对了，你啥也不会就胆大呀，可是小丫头不是说你也是成手吗？”

我：“啊，算是成手，不不不，半拉架，不过你别着急啊，我帮你想想。”

随后，我不在搭理他们几个，靠着床板一边挠着头皮一边想，老太太的方法叫做排查，这么做工作量太大，就算我这体格也不行更何况是她，实在不行，看在她挺不容易的份上也为了自己将来能在这片吃得开，干脆让宝葫芦试试。

想到此，我需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不帮一个混蛋，不然就是逆天了，对着老太太九姐的眼睛我问：“听郑彩说胡所长胡大海没有牢狱之灾的命，你真给他算过？”

九婆点头：“算过算过，这家伙虽然和所有警察一个德行，但是还不算坏，没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就是收点红包接点礼，真的没有牢狱之灾的命，你要干嘛？”

我蹲着靠近老太太，在她耳朵边小声嘀咕：“咱俩这么干得累死，你就是想叫出胡所长那媳妇上来呗，我让我养的小鬼下去找，咱俩都省事。”

我只是顺嘴一说，没想到九婆听了一下爬开，上下扫我一眼：“你这熊孩子，可不能养那些玩意，那些脏东西脾气怪，就和狮子老虎一样指不定啥时候就能要了你的命，咱可不敢啊。”

“没事没事，这个我能弄明白你放心吧。”

看得出，这方法可行，只是老太太有点害怕这套路而已，我略微安慰几句，再次回身对郑彩和刘丽说：“你俩把灯关了。”

“还要关啊，不关不行吗？”

刘丽俩腿又要堆，我吧唧嘴，“行了行了，你俩先出去吧，这边也用不上我三个就行，对了，弄一桌菜，完事了消耗太大我们得吃点。”

九婆：“清淡点，我岁数大油腻的吃不下。”

胖子：“分开就行，我能吃油大的，锅包肉多来两盘，回锅肉也要双份的，啤酒别太多。”

这家伙的肚子都和锅一样，还整天锅包肉回锅肉的，看郑彩和刘丽点头答应如同被大赦一样跑了出去，我心说以前咱娘没说错，有一技之长就能安身立命，你看看现在，能让警察给咱准备伙食，祖坟上冒青烟了，我爷爷可以含笑九泉了。

门关上了，似乎外面不知是哪个妞还故意使劲拽了拽，唯恐我们叫出来的东西跑出去，当了几年警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们一定还是头一次撞见这些东西。

我就家常便饭了，将刚才老猫吐脏的被褥叠起来露出床板，坐在上面后示意九婆和胖子靠边点，随后拍拍俩手，“宝葫芦，睡了没？”

角落里一黑，在墙角下的椅子边宝葫芦蹲在那出现了，手里还抓着粉擦，见面就嘀嘀咕咕靠过来：“老娘都洗洗准备睡了，小宝子你一天跟屁扯子似的又干嘛？”

她一靠近，九婆一把将桌上的香火攥紧，“俺娘啊，怎么这么丑啊。”

“死老太太，信不信我掐死你。”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我说那胖子呢，大仙你别怪我给你烧香了。”

九婆以前对付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根本就当哄孩子，但现在见了整个的，她真的不敢得罪，被宝葫芦白了好几眼赶紧退到一边，再也不敢多说话，就连动也不敢动。

不对劲呀，好像少个人，我扭身，发现墙角多了一条黑影，胖子抱着老猫吐脏的被褥把自己裹在墙角下，还偷着朝这边看。

我刚要叫他，宝葫芦却坏坏的来个抓奶龙爪手的姿势，对胖子哇哇吓唬起来。

这俩活宝，我赶忙给叫住，哥们我就这么一个小弟，算算这俩是一个等级的，怎么自相残杀。

“宝葫芦宝葫芦，别给吓死了那是我哥们。”

“没事，我就逗他玩。”宝葫芦扭着水桶腰，过来坐我床边，红彤彤的脸蛋子对我笑：“帅哥，找干啥？”

胖子还用被子挡着自己，他恨不得能隐身，看宝葫芦不针对他了，赶忙对我努嘴。

我耷拉头，一百八的体格，苦胆比松子还小，“过来呀，给你介绍一下。”

看到没事，胖子猛的一仍被褥，走过来伸手点头：“大哥你好，我叫小超。”

这话听着跟放屁一样，宝葫芦虽然丑而且没有胸，但男女仔细详细的区分，也应该可以分的出来，胖子你惹祸了。

果不其然，听到胖子管自己叫大哥，宝葫芦一下子静了，随后死死的抬头盯着胖子的眼睛，胖哥下巴一下下抖着，哇哇叫唤扑到刚才的墙角去，这次也不管身体了，将满是脏东西的被褥把头一套，再也不出来。

我用手拽住宝葫芦：“算了算了，他眼神不好，下次我让他喊你美女。”

“根本就是么，老娘我最恨别人说我丑，还是你懂事，说吧，找干啥？”

我指指另一边墙角下的老太婆：“这是问米婆九姐，我们想找一个叫张静的女的，三十七岁，前几天和丈夫也就是这边派出所的所长胡大海吵了几句，被推倒在茶几上死了，后来呀，这九婆算算说胡大海没有牢狱之灾，也就是说他没有弄死他老婆张静，当时他把老婆推倒后自己出门了，我们怀疑……”

“你就是说是别人后来进来给那张什么静杀了呗？”

还是宝葫芦聪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节省唾沫，我赶紧点头，让她帮忙给想个办法。

宝葫芦是聪明人，不然当初也不回趁火打劫要我奉养她，现在听我一说立马明白了整件事，自然也就明白了要干什么，她 拍拍自己胸口：“你这意思是要我帮你跑腿呗，那行，都是自己人什么跑腿费就不用了，不过我到那边也要花钱的，现在这年头求人多不容易，这钱你不能让我自己掏吧，老娘昨天刚买了化妆品和大水床，现在哪有闲钱。”

这个自然，我当然要答应他，上面和下面的兑换比例不一样，根本花不了几十块，看胖子还在那边过筛子，我招招手：“过来呀，宝葫芦大姐人品杠杠的，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胖子还是摇头，估摸着以后他连我也怕了，也行，省的他以后天天在我家蹭吃蹭喝，让宝葫芦守门口，一年我能省好几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