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热情

到了村后的土坡下面，在大树下珍珍示意我们稍等自己过去打招呼，我和胖子四外看看，发现大树下都是土包，仔细看后才明白，这些都是砖窑。

狗咬一阵，珍珍才从小屋子里面走出，站在门口对我和胖子摆手。

大黄狗拴着，我将胖子挡在身前走了过去，进门前，在汪汪的狗叫声中对胖子伸手：“有钱没？”

胖子摇头，我特么就不信，这家伙没钱就没安全感，向来兜里三五千的不在话下，不过，看这家似乎够用了。

抢着从胖子兜里抓出一沓，我塞进兜里，这才跟着嘻嘻笑的珍珍走进去，屋子里面，和东北一样都是土炕，不过都不烧火，依然都争抢那点照射进来的阳光罢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散着头发在地上洗衣服，大盆里的水和泥浆一样脏她却依然搓洗着。

炕上，一个干瘦的老头子在阳光下瞄着我们，看我们进来了，尽然挪了一下身体，将阳光的温暖位置让给了我。

“过来过来，你们东北冷，来了这边也没有烧火的，这里暖和快过来。”

老头子挺热情，我也对他笑笑，这才说起正题，将我太爷的信函说成是老头子临别时的遗言等等，听的老头呜呜哭。

聊了半个多小时，老头才从抽屉里摸出来一张老照片，竟然和我那张的光景差不多，都是黑白色老掉牙的照片。

照片上面，一个没有腿的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他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小腿以下就没有了，身边站着个小男孩，被一个漂亮的姑娘搂在怀里，三口人依在一起其乐融融，估计是初次照相还有些拿不开面子，脸颊上都带着尴尬的幸福。

我忽略了男人和孩子，只仔细的分辨照片上的女人，没错，她虽然此刻穿的很是简朴，而且发型是那种民家的打扮，但分明就是我太爷的相好的。

老头子摸摸照片，叹气连连：“这是俺家的，仅有这张，俺爹是打仗被土匪砍掉了俩腿，俺娘为了养活我们爷俩，就跟着戏班子去唱戏，挣点小钱都攒着，说一起拿回来给我娶媳妇的，可最后临死也没送回来。”

我真的不好问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索性将话头一改，把手里的钱推给老爷子，“大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可能珍珍还没跟您说清楚，我太爷爷呢，就是和您母亲当初在一个戏班子的，他临死的时候，要我一定过来把钱转交，那时候的钱还有三块钱票额的，都不能用了，我爸就给烧了，这些留给你们，填样家具吧。”

“不行不行，都多少年的老事了，都过去了，不要不要，你这孩子也真实诚，还当回事呢。”

老头说什么也不要，和我推过来塞过去，就在此刻，那地上埋着头洗衣服的女人忽然停了，双手还插在脏水中，冷冷的说了一句，“干嘛不要，你不是说太奶奶最后就用草席子裹住埋在咱家后园的，连个棺材都买不起。”

我赶忙塞过去，将一把钱都给了老头子，趁着他发愣站起来又往胖子兜里掏，我记得胖子还有的……

老头子重重一拍炕头：“你丫头多嘴惹什么事？洗衣服得了。”

这一次，老头子没有继续谦让，将这六七千块收了，说什么要留我们在他家吃饭，吃饭就不必了，听说周梅埋在后院子，我真想去看看。

没想到，当我提起之际，老头还没等说话，洗衣服的女人竟然答应了，将双手在抹布上蹭蹭直接抓了窗台边挂上蜘蛛网的纸香，先一步走了出去。

老头子叹气，在炕上没下来对我抬手比划，示意我跟去，随后，他再次依偎进了阳光下，老态龙钟和雕塑一般。

后院子里，挨着北面的墙角石头墙下，真的有一座不小的坟，将坟头埋在自己家后院子里，这当真是我第一次见识。

身前，头发乱乱的女人头前带路，来到后先跪下，接着用两只手将乱发整理一下，看到她的脸那一刻我差点跪了，尼玛，活脱脱的周梅，只是穿了衣服的。

太像了，看她也望过来，和梦中的皱眉眼神一模一样，有些纯真有些无奈，更带着洒脱的勾魂，我退后一步，感觉背后冒冷风，好在胖子和珍珍……哎呀，这俩家伙没跟来。

我有点怕，将手指上的舍利戒指随时备着，不行就戳你一下让你得瑟。

看到我这眼神，酷似孙俪的那女人挤出一点笑：“害怕了？谁让你看过我太奶奶照片的。”

我吓一跳，下意识摸摸裤兜，照片还在兜里。

她也顺着我的手看向我裤子，跪在那伸出手：“拿来，都是骨灰一大把了，总看人家不穿衣服的身体是不是太坏了？”

我赶忙掏出来，一哆嗦将手上的四五张都掉在地上，坏了，让她看到了，那些可都没穿衣服。

照片散落在坟前，女孩我也不知叫什么，也似乎没什么表示，只用手扒拉一下挑走了自己太奶的那一张，抓在手里端着仔细看。

“难怪太奶奶总给我托梦，没想到长的和我真差不多。”

这句话给我吓半死，不是头上有太阳，我特么早跑了，反正钱已经送到了。

我收起其余的照片，还对她摇晃一下解释：“这……我没这么恶心，都是老人留下来的。”

“我知道你人不坏，不然你长辈也不会托付你过来看望，别猜了，你就是太奶奶相好的那大少爷后人，我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

“她的事，我都在梦里看到过，我还见过你太爷爷年轻时的样子，比你帅，这些事我谁都没告诉，放心吧，我们家没有怪你们家。”

那就好，我蹭蹭脑门上的冷汗，心说这样坟里那位就不用蹦出来追我了，歉意对女孩一笑：“都是长辈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好在他们临终的时候都挺后悔的，我这次来山东，也是为了道歉来的。”

“那你跟我说句对不起呀？”

她竟然顽皮起来，虽然头发还有点乱，但是样子真的很像明星孙俪，瞧着我似笑非笑问道。

我只能点头了，“对不起。”

女孩噗的又笑了：“跟我说对不起有屁用，你还不是和你太爷一个德行，来的路上泡女人，现在都三四天了，还不给人家打个电话，难道又喜欢上了老刘家的三个女人？”

我的妈，这妞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愣愣的瞄着她，正想摇头说我不是荐一个爱一个的人，忽然，她竟然再次开口了……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很多事，知道你那个宝葫芦有问题，她呆在你身边肯定有目的，还有你那个火车上认识的叶晴，傻瓜，没问题谁会上赶着送上门。”

我愣，“你别瞎说，小晴才不会……”

咣当……

妹子狗啃食一般趴在了地上，双手分开拥抱住坟头，看得我这个害怕。

我猛地扑过去，抓住她肩膀拽起来，人晕了真重，使劲摇晃两下她也没醒。

话说，这妹子穿的不怎么样，但有没有必要胸口开的这么大，里面的白衬衫被两只求撑的几乎能把我的手塞进去可以在里面乱搅。

不行，实在受不了了，看看左右没人我趁着搂住她之际把手伸进去，抓握住其中一边能让我心脏剧跳的白腻火山。

好热，好弹……

“看看吧，我就说你和你太爷一个德行。”

她突然醒了，笑着抬眼正看我。

我一屁股坐地上，往后蹬两下腿挪远一些：“你没晕，你特么骗我？”

美女翻白眼，笑吟吟整理一下白衬衫将扣子系上，“看你那德行，有心没胆的，我俩各取所需，我就想知道被男人摸是什么感觉，好了，滚吧。”

这妞……

我忽然心血来潮，胆子也大了，舔舔嘴正想要过去继续，这么好的一手货，不那啥就真是那啥了，忽然，她嬉笑的脸一下子收敛起来，眼神真的变的很厉害，像是利剑一样钻过来。

“老实点，乱来让你手烂掉，你那舍利戒指也救不了你。”

哎呀妈，这家伙真的啥都知道，不请教一下错过了这辈子都后悔，我赶忙老实起来，搓搓手给自己一巴掌。

“美女，我不得瑟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能不能指点我一下。”

美女收起狠狠的眼神，忽然又笑了，“怎么了？拿我当半仙了，别的我帮不了你，就告诉你一件事，虽然你身边的女人都有目的，但是不会害你的，走吧，你的歉意我们周家接受了，对了，出去别和别人乱说我们姓周，现在我家姓秦。”

“额……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嘛？”我相信缘分这东西。

她撇嘴轻轻耸肩，“没了，你是大人物，我只是个能通灵的小女人，别胡思乱想在我身上能沾到什么便宜，好了，你可以滚了。”

通灵？我懂了，和我一样是可以见鬼的家伙，这种人都惹不起，回去自己撸吧。

和美女惨惨一笑，我先一步返回，等她也进来了这才和老秦头告辞离开，出了大门后，胖子甩开珍珍紧追两步来到我耳朵边，凑过来低声问：“上了？”

这肥猪，一翘屁股就没好屁，我瞪他一眼：“上你姥姥。”

胖子不服，伸手摸摸我腰下裤子：“没湿，看来没戏，那那女的回来时干嘛给头发梳利索了，一般这种事过后都会梳头的，是你不行还是她不让？”

我无话可说，不得不佩服胖子，也为中国的电影界那些害人导演捏了一把汗，都是电影惹的祸的，谁规定完事后女人就非得梳……完了，珍珍在我们身后梳头呢。

胖子随着我眼神看向身后，很艰难的吞下口水，对我竖起来两只手投降，他说他真的没下手。

我相信，刚才我和美女去后院子的时候，屋里还有老头子呢，就不信他俩敢。

回到老刘大伯家，连续的闹心事出了一票，我真的没心情和胖子美女几个斗地主，一个人躺在小屋里困困欲睡，昨晚做梦都是被斧头追着砍，没多久睡着了。

梦里，周梅迎头就用扇子给我一下，单手还用毯子遮着身体，对我笑吟吟磕碜着……

“你这家伙，和你太爷一个德性，我那重孙女你可别碰，对了，另外几个女人你打算找不找？”

我看看裤兜里的照片，这些希望在附近，不然都隔着这么多年了，天涯海角的我去哪找她们的后人报答表示歉意。

明白人就在这，不问白不问，我对周梅展示一下手中的照片，“你认识哪个？”

扇子一晃，她在我手中的照片上连续点了两下：“这俩全家都死光了，另一个的儿子去了东北，听说兵荒马乱的也没后人，给人家当长工的时候领着几个地主家的孩子去了你们家那边，不然你太爷去东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