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诡异
今天确实是累了,让书桌卡住一下午,又莫名其妙的被几个女人乱摸一气,回来后又给吃这么多罐头撑了,我能不睡吗?
奶奶背着我到了江边儿小屋子,放下后我就睡了去,醒来的时候,爷爷和奶奶胳膊肘都压在饭桌上,筷子上尽管没有东西也都高高的戳着,似乎都没有心情吃饭。
“你说,今天学校里的是不是那些东西?”
这是奶奶的声音,爷爷接下来说道,“我看一定是,当初算命的时候,李大胡子就说了,咱家这个除了命短还是个骚骨头,肯定会招惹那些骚猫野狗的,孩子没事儿就行,以后上学放学,咱俩轮着接送。”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并没给我造成多大的阴影,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只把双手伸进书桌里,就连摸不到东西也不敢把脸贴的太近。
心理方面还算正常,但只有身体上似乎出了一点点小问题,我被拉长的某部分,到十岁的时候,仍没有缩回去,而且随着年龄一点点长大,它的长势更加喜人。
十岁的时候,我四年级了,那时候流行劳动步料子的牛仔裤,可是我穿不下去……
这一切经历并不耽误我的成长,反而让我对那些神奇百怪的东西更加感兴趣,从课外书和电视上,我得到了不少信息,知道那些东西是鬼,就连在教室里扒我裤子的三个女人也是。
四年级的学生,再也不是一年级的小崽子,我们要承担的更多,除了学校操场内所有的垃圾,还有在暑假前夕敲锣打鼓地去烈士墓扫墓。
烈士墓在我们村子的西南,离镇上比较近,学校为了勤工俭学,并没有雇佣车辆运送我们,而是必须让我们脸上化的和小鬼儿一样,举着红旗步行四公里。
到了地方以后,我们班的老师吩咐了几项必须遵守的纪律,随后吩咐大家自由活动。
许多同学都跟着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听讲解去,他说这里是烈士的长眠地,为了新中国的胜利,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烈士,死后就埋葬在这里,我们带来的花圈也正是为了献给他们。
走了一路,我有些尿急,但是班上女同学太多,又不好意思在路边随便解决,此刻正是自由活动时间正好救救急。
我家前趟街的大胖眼睛虽然小,但是很好使,他看我表情就说什么也要打个伴儿,其实我挺膈应他,这小子比我重30斤,但他裤衩里的东西还没有我一半儿重,没营养。
偏偏此人属驴的,它的皮可以拿来做阿胶,那东西是不是大补我并不知道,但最起码我知道他很粘,只要被大胖跟上,那就再也脱不了身。
我只能装作答应,带着他一起去也是公募的墙角边,解开裤子后等他传来哗哗响声我才赶紧跑远。
身边都是又高又密的野草,我憋急了,解开裤子对着一处就尿,眼看解决完毕,忽然我听到声音有些不对,不知什么时候身前的土被冲开了一块,露开锈迹斑斑的一块铁皮。
我提上裤子,用小木棍儿打算将它扒拉出来,这也算是额外收获,废铁一斤两毛钱,能给我奶奶打二斤酱油了。
手中的木棍儿刚刚伸出,忽然旁边草丛一晃,出来个衣服破破烂烂的男人,他的脸上都是烟熏,只有张嘴笑时的牙很白。
那时候我很单纯,看到有人对你笑就证明他是好人,坏人,从来都是横眉冷对唧唧歪歪的。
“这是我捡的。”我还想争取一下,毕竟这是二斤酱油,也可能是三斤。
满脸黑的男人竟然是个瘸子,一走一晃来到我身边蹲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小宝,四年级的。”
“哦,我叫赵传柱,是三连二排的。”
他说的很随意,似乎全部注意力都在被我撒尿冲开的那块铁皮上,也不知锈迹斑斑的一小块儿铁皮究竟有什么好,能让他不搭理我。
他伸出手,也不嫌弃我的尿有多脏,轻轻拨开土皮后忽然松了一口气,下一秒竟然随意的就把埋在土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我当即就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并不止是二斤酱油,水瓢那么大的铁球虽然上锈了,但也一定很沉。
这个叫赵传住的男人,将挖出来的东西轻轻放在草地上,我看到他似乎出了很多汗,将脸上的烟熏都冲掉了不少。
他轻松下来,对我龇牙笑了一下,“尿完没有,快去把人叫过来,就说你挖到个好东西,老师一定会表扬你的。”
希望他说话算数就行,我一边走一边回头偷偷的看她,真不希望这家伙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如果趁我去找人的时候,她偷偷抱走了这个大铁球,我一定会把他在作文书里写成大坏蛋。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老师和校长身边,我犹豫了一瞬,不知道把这个消息先告诉校长好,还是告诉给我们班的老师好。
似乎是看到了我有事情要报告,于老师收起笑盈盈的眼睛问道,“杨小宝是不是你把花圈儿碰坏了?”
我赶忙摇头,挥手指着城墙边儿,“不是,我没碰花圈儿,刚才我在那边儿撒尿,挖出来一个大铁球,那个真是我挖出来的。”
这里可是曾经的战场,大铁球三个字就像火车头撞在了校长和老师身上一样,六七个老师竟然比校长跑的还快,等我跟这校长跑到了地方,发现那些新来的老师都趴在远处没有过去,我最敬爱的于老师,甚至还抓着汽水儿瓶子挡在脸前遮挡。
“卧倒!”
看到我们来到,老师对校长和这边的孩子们扯着嗓子喊。
校长本来是推着我的后背朝前跑的,他一个卧倒后,随手抓住我的裤子也按在地上,“这是地雷快趴下,不要命了。”
我忍着疼挣扎了两下,“校长,你抓我那啥了。”
校长低头一看,比看到地雷还恐怖,将我整个人重新打量一番,“哎呦我的妈呀,人小鬼这么大呀,我还以为抓的是你的裤腰带。”
那时候年纪小,还不懂的自豪,只是感觉挺羞耻,看到校长和老师都谨慎地趴着朝前看去,我也仅仅露出一个小眼睛,看向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大地雷!
足足十几秒以后,胆子最大的校长才站出来,对身前的体育老师命令,让他过去看一下。
体育老师过去了,看到锈迹斑斑的地雷,回头对大家喊说没事。
这简直就是一场虚惊,但这么大的事,学校根本扛不下,尤其是在战场遗址,很快,这里的派出所儿来了一辆很破很破的吉普车,走下来两个很胖满面红光的警员。
一来二去,校长就将我推到了前面,派出所的警员一边询问一边拿着本子做笔记。
“你叫什么?”
“叔叔,我叫杨小宝。”
“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地雷的?”
“我撒尿,喷出来的。”
“小样,你撒尿挺有劲儿呀。”
校长忽然站了出来,只说了一个字,大!
派出所竟然没当回事儿,只是瞄了我一眼,随后再次问道,“以后要小心点儿,碰见这种东西千万别用手去乱摸,弄爆炸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爸爸妈妈了!”
涉及到我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我再也不能淡定,使劲儿点头,决定做个好孩子。
发生了这种事,这里将不能再呆,学校立马组织全体学生原路返回,回来之前所有的学生要向烈士碑鞠躬,刚刚扫了一眼烈士碑我整个人呆住,白色的大理石上面第一排,用红色的笔迹写着……三连二排,赵传柱。
他救了我一命,他说的话我一定会遵照,地雷的事我决定保密,别人都鞠躬一次,我来两个。
这件事太轰动了,回到家以后,我被我爸我妈好顿骂,我爸我妈对我爷爷奶奶好顿骂,爷爷奶奶都是山东人,有些重男轻女,遇上地雷这么大的事儿,如果是女孩儿,那就不用太紧张了,男孩子就是不一样。
三天以后,我家来了一个很远的亲戚,他进门的时候,背着很大的一个包裹,当时我在三婶儿家吃着饼干看着唐老鸭米老鼠的动画片,屋子里面进来了别人,三婶儿反倒很高兴,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推下来,“快点儿叫太爷。”
太爷来了是好事,但我却摔哭了,三婶儿最坏,把我从沙发上推下来,几乎头朝下。
不知道为什么,太爷第一次见面,却十分喜欢我,“哎呀,这孩子孝顺,知道我一路累坏了。”
三婶这个恨,那时候,许多人都没有见过方便面,老头子却随便我挥霍,干吃用水泡着等等。
他出门也总爱领着我,爷爷当时闯关东的时候,太爷太奶才50多岁,现在都已经70了,但是爷爷和太爷的脾气不太和,即使见了面也都不怎么说话。
太爷干脆不跟着爷爷奶奶住,而是到了我们家。
白天的时候他就牵着一匹马,一车一车的往野外的地里拉砖拉沙子,用了一个假期的时间,终于盖起了一所小房子。
看样子他准备在东北安家了,爷爷当初过来的时候也是投奔了家中的亲戚,太爷来了以后,当然要走动一下。
镇子南边离着烈士墓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白庙子的小村庄,200多米外,还有一群回族人的老坟,去往镇上的大路穿插其中,走的人多了,似乎也没有人感觉到害怕,除了那些走夜路的人。
我们老家的亲戚就在镇上,日子过的也并不怎么样,趁着星期天太爷带我去走访,临走的时候我俩带着一箱方便面和两串儿香蕉。
太爷告诉我他来的时候,从树上摘下的香蕉是生的,到了这边儿就熟了,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亲戚家的孩子吃的那叫一个香,看到他吧唧嘴我特别特别的鄙视。
这个亲亲姓张,人有点儿傻,40多岁的人嘴上面还挂着鼻涕,太爷见到他一张嘴叫叔叔,把我吓一跳。
奶奶经常教我排辈分,到了太爷往上我真的不会论了,人家给我们杀了一只鹅,掺上一些土豆块儿吃起来特别香。
我特别爱吃他家的糖蒜,就是把新鲜的蒜头腌在醋和糖里面,酸酸甜甜中带着一点辣,回来的时候我们也带了一些。
老张比较实在,一边吃一边喷着米粒儿和我们吹嘘,就在几天,以前他挖底面儿的时候,竟然在菜棚下面挖出来一个大大石头,又是撬杠又是千斤顶的,两口子折腾了两天,终于将它掀开来。
我太爷当时也感到很好奇,就追问她是什么。
老张的媳妇时刻端着另一盘鹅肉上了来,神秘嘻嘻的对我太爷说到,“大侄子,你可不知道呀,当时那磨盘就翘开了一点缝隙,我拿着手电往里面一照,你猜怎么着,有两只大眼睛正瞪着我。
太爷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笑呵呵的回应了一句,“难道底下是只大耗子!”
老张伸手将媳妇推开,抢着洗显摆道,“那里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耗子,而是一个生了绿锈的铜人。”
这一次太爷才皱起眉来,“还在吗?我能不能看看?”
老张一拍桌子说行,带着太爷就去了,但是老张的媳妇儿,却将我搂住肩膀,说什么也不让我跟去。
后来她实在抓不住我,索性就跟着我一起来到了隔壁的棚子里,在手电的照耀下,太爷和老张身前立着一尊两米高的绿色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