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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心欲
……
郝连殷华回府后已是两个时辰后的光景,回来时恰值深夜,圆月依旧,高悬九天,月芒不减犹甚几分,看起来像是要把它的苍凉照进人的心里。
夜月色正浓。
独属郝连殷华的小院子,应了满地婆娑苍凉的月光,稀稀疏疏的透着斑驳光影,郝连殷华手指在矮几上微勾过酒杯,清亮的溽潺酒液隔空划落向酒杯,
郝连殷华举起温度酒杯的杯身,有些漫不经心的饮了一口,动作优雅自然,嘴角苦涩,忍不住低声喃喃:“酒是好酒,一如既往地,可为何此时再想喝酒却是一片苦涩。”
兴致缺缺将酒杯放下。
握住酒杯的手停放在矮几上,夜里吹来一阵深秋凉爽之风,郝连殷华的衣袍被吹的猎猎作响,眉宇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瞬,一双眸子深邃的犹如沉在海里的乌铁,闪着灼人的光泽,
郝连殷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深邃的眸子猛然划过一道厉芒,周身披露的气势震的庭院里树叶漱漱发抖。
“为何!”双拳紧握,挣扎出丝丝鲜红。
“是我那昏庸无道的父亲吗?”眉眼紧扣,眼角怒扬。
霎时间,飞沙走石,树叶狂卷落一地,一股惊人的杀气自庭院中无形散发开来,冰寒至极。
郝连殷华将目光投向莺莺歌舞的皇宫,毫不掩饰一身杀气腾腾。
声音微沉近乎低吼:“郝连明月!当初我母后被你如此对待,屈辱至死,如今你想让我也重蹈你的覆辙吗!”
郝连殷华猛的站起身来,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三日前,我吩咐布置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吗?”郝连殷华背负双手,目光阴鸷的说道的。
黑暗处,凉风嗖嗖,无声无息中浮现一抹黑影,黑纱蒙面看不清真容,身形偏瘦精干,只有一双露出在外面的眼睛散发着冷光。
森冷的声音,让空气中凝结上一层冰霜一般。
“回王爷,事情都按照王爷的吩咐布置妥当,一切只等王爷的吩咐。”黑衣男子说道。
“嗯好。”郝连殷华声音低沉回道,一股肃杀的气氛四散开去。
“谁也不能欺负,也包括你,我的父皇!”郝连殷华自言自语,面上微微扭曲却是不容置疑。
月光苍凉倾洒这一隅时光静好,郝连殷华的眸子深处透露着丝丝感伤,对于他来说,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备受母亲疼爱的时候。
郝连殷华呼吸不自禁的粗重了起来,眸子中恨意滔天。
郝连殷华的母亲乃是庶出,身份卑微且还遭遇其他备受宠爱的贵人欺压,而郝连冥月对此却睁眼闭眼置之不理。
每一次他为母亲愤愤不平时,母亲却总是温婉的笑,眸子里好似含了水一般秋波连连期盼的看着那个对他冷漠无情的男子寝宫方向,笑着对他说,无所如何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不该恨他。
有一次他忍无可忍当着母亲的面大骂那个对他可有可无的父亲,啪一声脆响,一向对自己疼爱至极的母亲生平第一次打了他,他不解眼中恨意连连。
小得时候关于母亲的最后的记忆是,母亲被以通奸罪为名判处死刑,那一天记忆仿佛成了定格,永远的留在郝连殷华的脑海深处。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下令行刑时脸上的那一抹狠绝,他永远也忘不了母亲在最后一刻时对他的郑重嘱咐,不要去恨他,他是你的父亲。
忽然,天降大雪,六月飞霜,母亲一身红衣在这一片白芒的天地中尤为显眼,刺目,她嫣然一笑……
思绪收归脑海,郝连殷华眼角不知不觉眼泪直流,他背负双手,背挺笔直,昂首望月,这月光却是如此苍凉寒入人心。
“王爷……”黑衣人影适时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带着犹豫。
“嗯?还有什么事?”郝连殷华挑眉,微有些不悦的问道。
“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步……苏国公。”黑衣人幽幽开口。
“苏国公怎么了?”郝连殷华微微皱眉,他知道如何,只是不想提起。
“你忘了王爷,朝廷之中所有御林军全部掌握在苏国公之手。”黑衣人坚持的开口,这关系着他们一众兄弟乃至关乎大事成功与否。
郝连殷华微微沉思,片刻开口道:“你是说……”
“嗯……如果发动兵变的话最后能得到苏国公的支持,这样便可以兵变成功指日可待,即便不能得到苏国公的支持,也不能让苏国公偏向皇室,不然……这场兵变即使成功也将损失惨重。”黑衣人表露在外的目光沉静,语气是一成不变的冰冷。
郝连殷华心中确认黑衣人所说的话之后,将黝黑深邃的目光从天幕中收回,看向苏府说道:“嗯,那就计划延迟一会儿,苏国公那边我会去说服。”
“王爷……苏国公他乃精忠义士,一生刚正不啊,即使王爷有与苏锦的这层关系在,恐怕,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服苏国公的。”黑衣人开口。
“这就不需要你关心了,你只管安心,到时候我会再做安排。”郝连殷华悠悠开口,缓步迈向书房处。
“是……”黑衣人点头无声无息沉寂于黑暗之中,不留痕迹,仿佛空气中从来没有这个人影的出现。
行至书房处,郝连殷华眼眸微沉,脑海中陡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对着周围空无一人的空气说道:“帮我多留意夜小楼和,和苏锦的走向。”
空气中一阵沉默,没有回声。
郝连殷华迈动停滞的步伐推开门向着里面前面走去。
行至案几处,修长的手指研墨,片刻,从笔筒中抽出一支狼毫,蘸些许墨水,再拈来宣纸,信手写下雄浑有力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郝连殷华满意的点点头,将书信包装好放回案几,目光缓缓看向窗外风云变幻的天空,“这平稳许久的天,是该让它变一变了。”郝连殷华心中微叹。
一夜无话再无波澜,郝连殷华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郝连殷华睁眼,自行洗漱后,静静的等待什么,终于太阳升起,预示着晨曦来临。
屋外鸡鸣声阵阵,刘烨惺忪着睡眼行至郝连殷华的书房处,刚一推门而入,却见自家的王爷沉着一张脸端坐案几处看着他。
相伴多年的刘烨心知王爷习性,试探着开口道:“王爷,大清早的可是有事?”
郝连殷华开口,声音微沉,“你将这封信交到苏国公的手上,记住要亲手交到他手机!不要经过任何其他人的手。”
“哦,哦好,”刘烨神情严肃的接过郝连殷华手中的书信,能被自家王爷这般郑重其事嘱托的事一定非同小可。
“何时去?”刘烨小心翼翼的开口,他看的出来,自家的主子现在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现在就去吧,我现在就去着手准备一番。”郝连殷华沉声,声音好似经过岁月沉淀一般。
“好。”刘烨应声道,随后退出书房。
郝连殷华低垂着眸子,坐在一张红木椅上闭目养神,良久,才见得他起身,好像一尊未来的王者一般,举手投足间威严莫逆。
……
正午时分,花满楼酒馆。
十海棠看着郝连殷华眼中含笑,半响,才唇齿微张道,“爷,你说的那位人何时会到啊?这都已经大半天了。”
“不急”郝连殷华慢悠悠的斟饮杯中酒。
话音刚落,从门口处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贤侄啊,自你凯旋后,便一直没见你,今日怎的有空找你伯父喝酒了?”
郝连殷华微微偏头,看向来人,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伯父,出征凯旋未曾向伯父见礼,今日特来像伯父请罪。”
“哈哈,贤侄有心就好啊,什么时候你赶紧的上我家门娶了我宝贝闺女啊?”苏国公有些老顽童似得说道:“我未来的孙子可得抓紧了。”说着又是一笑。
“嗯,会的,而且……那一天不会来的太晚”郝连殷华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着自信。
“伯父,实不相瞒今日来你是有大事相商。”郝连殷华正了正色,脸色微显严肃的说道。
苏国公闻言一双老眼炯炯有神的扫了一眼四方,随后看着郝连殷华眯着眼笑着。
“我就说这偌大的一个酒馆为何冷冷清清的,原来是贤侄你作祟啊。”说着苏国公一双浑浊的老眼突然锐利几分。“贤侄,有事不妨直说,看在你年纪轻轻的份上,我拉你一把不成问题,但是如果你想让我去陪着你做那些歪门邪道的事情,哼哼……”
“我要篡位!”平淡的话语透着坚定的信念,郝连殷华目光平静的看着苏国公,嘴角含着些笑意“我要夺位,伯父这一关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希望伯父能两耳不闻窗外事。”
苏国公猛的拍桌,怒发冲冠,“贤侄,,你这是欺君谋反之罪!如果你从此不提,我这次就原谅你一回,当你什么也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