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默哀
贺鸣，于鹏放下手里的案子，赶回了警局。叶宁正好今天检查完了身体，也赶了回来。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闷着头不说话，那气氛，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刘副局长看李元山整个人也不在状态，他只好主动站起来，主持会议。
“陈厅长出了车祸，当场死亡。而且，在陈厅长的车里，我们发现刹车被破坏了，油门被改造过，所以可以确定是谋杀。”
其他人依旧是没人接话。
“我知道大家都难过，但是，如果今天陈厅长还在的话，肯定是希望我们能赶紧查清楚，抓住凶手，避免再有其他人遭受意外。”
于鹏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之前想过，凶手的目标可能是陈斌，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凶手会得逞的。
“不是两人搭档，专门安排了人，跟着陈厅长吗？今天怎么没有人跟着。”
安乐说这话的时候，苏芒和于鹏下意识的看向李元山。
陈斌的事情，知道的人除了当事人，也就苏芒，于鹏和刘副局长。其他人只知道具体的安排，至于什么原因他们是不知道的。
苏芒在去事故的现场就想问，但是，李元山的脸色看着不好，他也就没问。按他们之前的商量，陈斌是不离开宁海的，他们不明白，今天为什么陈斌出了宁海。
“这个是陈厅长自己要求回家的，我们想着这几天也没出什么事情，就让陈厅长回去一趟。”
刘副局长看李元山不解释只好自己站起来解释。
“那还有人知道陈厅长今天要离开宁海吗？”
“没有，只有我和李老知道。”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陈厅长死了，两个嫌疑人是专案组的最高领导。这案子怎么查下去。
“陈厅长车里的东西应该是早就安排好的。如果今天知道陈厅长要走，再去安排，根本没有时间。”
听到于鹏的解释，刘副局长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被当做嫌疑人的感觉真的还是有点让人觉得害怕的。
“我有一个疑问，如果陈厅长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那没有理由陈厅长开车的时候，没有发觉呀！”
“严队长说，凶手不是完全的把刹车剪断，而是剪开了一部分，一般速度不快的时候，刹车是可以用的。当车的速度特别快的时候，猛踩刹车，刹车就会彻底断掉。”
“可是，这是一个很精细的事情。如果陈厅长因为其他意外踩刹车，那刹车也会断掉，那厅长就会发现自己的刹车有问题。这要是在一般的街道，虽然会出现车祸，但是，陈厅长不一定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凶手的目的是陈厅长的性命，那这个局是不是太险了。”
苏芒也不怀疑是李元山和刘副局长有嫌疑。因为就作案的时间来说，他们两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但是，他不明白，凶手的目的是陈厅长的性命，那这样的方法是不是太险了。
“这是凶手的一贯风格，看似险，但是，他却能稳操胜券。就像高尚的案子，即便高尚在自己的家，而且还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他都敢去杀人。那能设计今天的这个局，也没有什么意外了。”
“陈厅长的车，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停在公安局的大院里，凶手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监控我们都调查了，从陈厅长来到走的时候，除了古董失踪的那天，有那辆厢车挡住了监控，其他时候，并没有发现人接触过陈厅长的车。
于鹏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从开始，他们就被背后的那人吊着玩。他们以为那天的车主要是来偷古董的，没想到，古董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在陈厅长的车上动手脚。
于鹏小的时候，喜欢下棋，但是，老输。后来，教棋的师傅说，下棋的人，一定要看到三步之后。可是，现在，于鹏觉得自己成了棋子，背后下棋的那人，每走一步，都看到了十步。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查？”
怎么查？谁都不说话。他们不知道，他们自己所谓的查案，其实只不过是帮后面的那人铺路。
看所有的人都没什么兴趣，刘副局长有点儿着急了。
之前他老担心，这群人不管不顾的会触碰到不该触碰的人。现在，专案组唯一的负责人就是他了，上面的人已经再给他施压了。如果案子一直查不清楚，他很可能要重新做回一个小职员了。
他对当官的野心不是很大，就现在这样，虽然不是领头的人，但是至少不用每天听别人指挥就可以。
最重要的是，陈厅长死了，他担心的是，自己会是下一个目标。
“我觉得接下来，我们不要分组，所有的人，先集中注意力解决陈厅长的案子。”
“陈厅长案子的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连环案的凶手，如果我们把所有的目标都集中在这个案子上，很有可能会忽略掉其他的线索。”
刘副局长听于鹏的反驳，并没有什么不高兴。他知道自己的方法肯定是有问题，所以，他要的就是底下的这群人的反驳。
“那你说说怎么办吧？”
刘副局长觉得自己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马上把问题抛给了于鹏。
“我觉得现在陈厅长的案子明显的和之前的古董失踪的案子有关系，古董的案子和高尚的案子有关系，所以，我觉得我们目前继续是按着找古董的这个方向查下去，找到古董的真正买家，我们就可以确认，高尚的案子，到底还有谁参与了！”
“可是，陈厅长的案子上面让我们马上做出交代，而且，陈厅长的家人也马上要来了，我们怎么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苏芒觉得这个案子太过复杂，目前最终的是给陈厅长的家人一个交代。一个人，做了二十多年的警察，最后，却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我们交代不了，只要凶手没有找到，我们就没有办法给他的家人交代。现在，召回所有休息的人，直到案子擦清楚了，才可以休息。”
底下的人都不说话。
李元山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到愤怒了。他不知道是恨那个背后的人，还是恨自己没有及时的阻止这一切。
“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
“我这面最近一直查的是叶婷，我们怀疑叶婷叶婷的孩子是罗富生的，罗富生也很可能是给叶婷组织卖淫提供帮助的人。从叶婷的通话记录来看，叶婷和高尚，张子善还有卢家父子都有决定，所以，我觉得叶婷和这起案子也应该有什么联系。”
“凶手所选的目标，一个是那些表里不一，做了坏事的人，另一个目标就是警察局的警察，尤其是专案组的。现在，叶婷在拘留所，凶手杀掉她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凶手真的已经选好了先一个目标，我觉得下一个人，很可能是罗富生。”
贺鸣同意于鹏的分析。
“那我们就把罗富生保护起来！”
“问题就出在这儿！罗富生这个人身上肯定不会干净了，所以，让他和我们警察合作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
“那我们暗中保护！”
“不大可能，凶手现在像一个幽灵一样，我担心即便暗中保护，凶手还是会有下手的机会。”
“那就直接告诉罗富生有人要杀他，我不信，他会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没用的，人在没死之前，都是不怕死的。即便告诉了他，比起相信我们警察，他更相信自己。”
苏芒把资料仍在桌子上。现在是不保护不行，保护，别人还不配合。他现在都忍不住要骂人了。
“既然他不配合，那就尽快找到证据，到时候，不用管他愿意不愿意，直接把他拘留了。”
刘副局长现在，再也不去想什么升官发财了。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赶紧查清楚案子。至于会得罪谁，这都不是他关心的地方了。
“现在，叶婷根本不承认孩子的父亲是罗富生，我们也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
“再给叶婷施压，让她开口！”
“这几天，审了好多遍了。她都不开口。我担心的是，她的孩子在罗富生手里，无论怎么施压，他都不肯说。”
“那就先找孩子！”
“可是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来看，并没有发现谁和那孩子有什么联系。”
这也是贺鸣这两天的痛苦，他比谁都清楚，罗富生绝对和叶婷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费劲一切的办法，都没有找到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之间的联系。
“我介意先把罗富生拘了，吓唬吓唬他，然后再把他放了。”
“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蛇早已经惊了。我们现在就是让他着急，只要着急，他肯定是要做点儿什么。这样我们就可以跟在他后面了。”
贺鸣马上明白了叶宁的意思。
他之前担心罗富生毁灭证据，但是，如果罗富生一直都知道证据是安全的，那他们就永远没有机会拿到那些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