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正统合法
历代帝王所住的宫城是集万千匠人的心血所建成的,其精致的宫殿数不胜数,占地规模更是大得吓人,其中宫门到乾清宫的距离说不上远,但绝不会近。
当福德冒着大不敬,把皇帝从睡梦中叫醒时,宫门被破已经有好一会了,宫门那边是一片嘈杂,而乾清宫依旧很安静,如果不是有个宫人冒死一路飞奔来乾清宫告诉福德,恐怕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上官辰就已经到门口了,“皇上,出大事了,辰王举兵造反了!”
听到福德说上官辰造反,躺在龙床上的皇帝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地坐起身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的是辰王?”
“是啊,皇上,如今辰王已经破了宫门,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乾清宫前了。”福德有些着急,这辰王怎么就突然起兵造反了。
“哼,这个孽子。”皇上坐在床榻边,眼里闪烁不明,他猛地站了起来,几大步走到衣架边,拿起龙袍披在身上,“你出去传朕口谕,调派所有御林军到乾清宫前集合。”
福德应了一声,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接触了十多年,他很了解上官辰,这个孽子既然会宫变,那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时之间他还没有想好对策,只能先了解所有情况,然后再进行反击。
随后,这位被背叛的皇帝,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宫门。
他的尊严绝不许有任何人玷污,想当这个皇帝,也要看他上官辰有没有这个能耐。
放眼望去,尽管离福德出去传口谕只过了一会,但宫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侍卫,全部整装待发,黑压压的一片,昭示着接下来会发生着什么。
就在御林军差不多到齐的时候,为首的御林军统领穿着盔甲走到皇帝面前,拱了拱手,“皇上,如今辰王爷的人马已经到了潜辉门,粗略估计有一万人,而我们的人马加起来仅有七千人,大大不敌辰王爷。”
皇上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大手一挥,向统领下令,“带领所有人随朕一起前往御书房,不论如何,绝不能让辰王的人进到里面去。”说完便转身带着福德率先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里放有的东西太多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件也不能落到上官辰手里的,他早已下定决心,如果到最后上官辰真的进了御书房,连他也保不住那些东西,那他会在这之前就把东西全毁了,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接着,他的身后传来御林军统领响亮而又清楚的声音,“众将士听令。”
“在!”
“撤回御书房,没有上级命令,绝不能放任何人踏过坊九门。”
“是!”上千人的声音响彻云霄,给这夜晚带来了一样的感觉,连清风也带着一丝肃杀。
走在最前面的皇上看着那些宫墙后辉煌的宫殿,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问旁边的福德:“那个孽子是如何进的宫门?”
福德低眉颔首,“辰王爷是拿着铜鎏金令牌进的宫,当值的人一看那令牌就把宫门打开了。”他有些小心翼翼地,这时候的帝王喜怒不定,说不定他一个不注意,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呵。”皇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多么讽刺,他赐给上官辰令牌是为了表现自己对他的荣宠,如今竟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看着就在眼前的御书房,他步伐坚定地走了过去。
皇上那边正向着御书房撤退,上官辰这边也在渐渐逼近乾清宫。
这一路上,他带领的人马见人就杀,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惨死在他们手下的有不少,而深宫里的妃子听着外面的惨叫,全都躲在自己的宫里面,唯恐这把大火烧在自己的身上,也正是因为这样,除了几个不长眼的,其他妃子都还活得好好的。
这个时候,已经有前去乾清宫的人马回来了,一位年轻的将军走上前给上官辰汇报情况,“王爷,乾清宫里已经没有人了,皇上怕是早已听到消息,早就撤退了,不仅如此,末将的人马还发现宫里面的御林军也全部消失。”
上官辰了然地点了点头,“如果父皇还在乾清宫里,那才是怪事,我都有理由怀疑父皇是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
“那。。末将派人去各宫殿搜查?”将军有些犹豫,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时间会来不及,今夜他们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各种声音肯定是会传出宫外,怕是连百姓都听到了,更不要说是有多种消息渠道的朝中臣子,他们要是拖久了,定会有人带兵前往皇宫,这对他们是很不利的,特别是在还没有找到皇上的时候。
“不。”上官辰抿嘴一笑,竟有些让将军感到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我很了解父皇,父皇一向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身边才会安心,特别是在这种时候,父皇一定会护着最重要的东西。”
“依王爷的意思是?”将军有一些不确定,他怕自己猜错了。
“这种局势最重要的东西,当然是传国玉玺。”随即,上官辰看向了御书房的方向,那将军也跟着他的目光,把头转向了御书房,“‘皇权天授、正统合法’,只有持有传国玉玺,才会是正统。”
那将军有所顿悟,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副将身前,对他下令,“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刻前往御书房,不得耽误。”
梁国的传国玉玺,各代皇帝皆是放在御书房的暗格里,那暗格就在最右边书架下面,原本这种事情只有皇帝登基之后,先皇的贴身太监才会告诉新皇,即使上官辰是皇上最看好的皇子,也没有被提前告知。
这件事还是他安插在皇宫的探子想办法传话给他的,不过只说了玉玺在御书房,剩下的,都是他派了许多手下夜探御书房才查出来的。
上官辰抬头看着还是一片漆黑的天空,内心深处有些感慨,至于在感慨些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