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抓捕入狱
收拾好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之后，秋娘指着躺在一边的秦有财道：“相公，那他怎么办？”
“毁尸灭迹。”秦川故作镇定的回道。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怎么办？不如直接毁尸灭迹，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只要找不到尸体，那就不能证明自己杀了人。
只是，要怎么个毁尸灭迹法，秦川一时半会也没有个头绪。反正，肯定是不能留在原地的，前面不远处就是秦家庄了，指不定是否会有人赶夜的猎人趁着晚上出来下套子什么的。每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忽然，秦川把目光投到了山坳旁边的那条深山沟处。这条山沟在夜色中深不见底，秦川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几百米吧。于是转过头来对着秋娘道：“秋娘，过来帮我一把。”
“哦哦哦……”事已至此，秋娘倒也不怎么害怕了，走过来与秦川一道，把秦有财的尸体拖到了山路边。
秦川看着黑幽幽的山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与秋娘两人分别抓着秦有财的手脚，甩了几下之后便将秦有财的尸体给抛了出去。尸体沿着山沟滚落下去，发出唰唰唰的响声。做完这些之后，秦川与秋娘二人便赶忙推着车子赶回了秦家庄。
“相公，我们杀人了……”秋娘伏在秦川的怀中，到现在还犹如梦幻一般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杀人了。
“娘子无需忧虑，这事儿不会有人知道的。就算有人知道了那也与娘子没有丝毫干系，秦有财的脖子是我给扭断的。胆敢打你的主意，那秦有财本就该死。”秦川拍着秋娘的后背安慰道。
“相公……若此事真的被人发觉了，相公就把所有的罪名往奴家身上推。”秋娘顿了一下，语带哭腔的继续道：“相公是秦家的单传，将来还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延续子嗣，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毁了大好前程，断了秦家香火。秋娘不过一个小女子，目不识丁，也只能为相公做这么多了……”
“瞎说什么呢，我秦川堂堂七尺男儿，自是敢作敢当，又岂会让你去替我顶罪？”秋娘还未说完就被秦川给打断了，他当着那几人的面扭断秦有财的脖子，就是为了把杀人的罪名坐实到他的身上。秋娘已经为他吃了那么多苦了，这一世就让自己为她也牺牲一次吧。
“再说了，若是没有了娘子，我秦川光棍一条又怎么繁衍子嗣？好了，车道山前必有路，这件事到此为止。况且，我们这是正当防卫。至于秦有财身死最多只能算是防卫过当。对，就是这样，正当防卫。”突然，秦川脑海中冒出了‘正当防卫’这个词来。秦川心中大喜，紧蹙的眉头也舒展了一大半。
“相公，这正当防卫是何意啊？”秋娘一脸疑惑看着秦川，难不成这‘正当防卫’四个字就能够免掉他们杀人的罪名？
秦川没有回答秋娘的问题，就着昏黄的灯光，把家中所有的书籍都给翻了出来。
翌日一大早，秦川刚刚趴下没多久，院子的大门就被人拍的啪啪作响。
一道洪亮的声音再门外大声喊道：“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可要闯进去了！”
“这大清早的，难道是……”秦川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便弹了起来，睡意全无了。看着还在沉睡的秋娘，秦川并没有去叫醒她，而是一个人披了件旧棉袄走到了院中。
秦川正要去开门的时候，‘哐当’一声巨响，两块破旧的门板猛然朝着秦川飞来。还好秦川躲得快，不然恐怕就要被门板给压在地上了。
“你们是什么人？”秦川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人道。话出口之后，秦川才开始注意起对方的行头来：青色衣服外边套着一件红色背心罩褂，头戴小圆帽，腰间还缠着一条青丝织带；至于两人的手中则是分别拿着一条铁链子。不用说，秦川已经猜出了两人的身份——衙役。
“你可是秦川？”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衙役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两位官差前来所为何事？”
“既是秦川，那边与我们走一趟吧。”络腮胡二话不说，拿着铁链就要往秦川的身上套。不过，却被秦川给躲开了。
“相公！”秋娘穿好衣服从内屋跑了出来，冲着两位衙役道：“你们作甚，为何要拘走我家相公？”
闻言，秦川心中一暖，把秋娘揽在了身后，客气的言道：“两位官差办事，秦川自是不敢阻拦。只是不知两位官差可带了公文？若是没有，那就恕我不能跟你们走了。”
“喏，这便是官家公文，可要瞧仔细了。”旁边那个白净衙役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盖着官印的纸张递到了秦川面前，一脸高傲的指着秋娘言道：“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说着，便要用铁锁链将秋娘也一起套走。
“不用这么麻烦，我和娘子跟你们回去便是了。”秦川抬手止住了那白净衙役的行为。
“娘子别怕，我们暂且跟他们回去。待到了公堂之上，你家相公自有脱身之法。”秦川安慰了秋娘一句之后，便跟着两位衙役出了院门。
看着秦川自信满满的样子，两位衙役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上了公堂之人，就没有一个能够完整出来的，还想脱身？
秦李氏自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秦有福正打算到庙里给问问，这都快要过年了，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只是，刚出门没几步就遇上了慌慌张张跑来的王二娘。
“王家二娘，你这么着急着去哪儿啊？”秦有福把一路小跑着的王二娘给拦了下来，想要问个究竟。
“哎哟，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王二娘停下步子，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侄子和侄媳妇今儿一大早就让官差给拘走了。哎哟喂，也不知道他们小两口犯了什么事，连年都不让过了，真是的。”
“王二娘，这年边儿的，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家川儿读书读得好好的怎么会让官差给拘走了？”秦有福一听就急了，秦川的性子秦有福最了解了，怎么会让官差给拘走了呢？
“这种事我怎么敢乱说，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他家看看，院门都让踢破了。”说完这一句，王二娘也不停留，抬着退就跑回去了。这下，秦有福也没有了去给秦李氏问卜的心思，连忙朝着秦川住的地方跑去。
小半天之后，秦川和秋娘两人再度来到了桐木小镇。桐木镇的衙门就是简简单单的一间房子，比起江府那样的大宅院可是差远了。若不是门口悬着那一块牌匾和立在门前的那面大牛皮鼓，秦川压根就不会想到这就是所谓的官府。
高堂上，杨国柱身着官服，正襟危坐。见到秦川来了之后，惊堂木一拍，问道：“秦川，秦氏秋娘，你们可知罪？”
秦川上前一步，行礼回道：“回禀杨县丞，学生不知所犯何事，还请杨县丞示下。”
在路上的时候秦川就交代过秋娘了，来到公堂之后什么也不要说，一切由秦川来定夺。若是县丞问起，就说不知道。
“大胆！来人呀，刑法伺候！”杨县丞抽出一根行刑令往地上一丢，立马上来两个人压住了秦川的双手，把秦川摁在了地上。
秦川一下子也懵了，这县丞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按照景朝的刑律，凡是案件首先要问案，待证据确凿之后若是嫌疑人还不招认的话才能够用刑的。
“杨县丞，你身为景朝官吏、桐木镇的父母，何敢知法犯法！”为了不挨板子，秦川也是豁出去了，指着杨国柱的说道。
“大胆刁民，辱骂上官，罪加一等！”杨国柱可不管这些，先打了再说。只要打服帖了，还怕对方不如实招供？
最终，秦川还是没能够躲过这一顿板子，看的一旁的秋娘心痛不已，几次想承认的时候都被秦川给瞪了回去。一开始，秦川就打定了主意死不认账。只要没有证据，秦川就不信对方敢定自己的罪。
“杨县丞，不知学生所犯何事惹得杨县丞愤怒如斯。”秦川虚弱的说道。那十大板可是实打实的打在了秦川的屁股上，换谁都受不了。
“有人举报说，昨日酉时你们夫妇二人联合打杀了秦有财，可有此事？”杨国柱惊堂木一拍，望着秦川问道。
“杨县丞，请恕学生斗胆问一句。既然有人举报学生杀人，那么请问原告何在，可有诉状？秦有财尸首何在？学生又是用何物打杀的秦有财，可有人证物证？”
“你……大胆刁民，安敢狡辩！”杨国柱没想到秦川竟然如此善辩，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平日里，谁见了自己不是俯首帖耳、恭恭敬敬的，没想到秦川竟然不怕死的敢顶撞自己。
“杨大人，现在既无原告，又无诉状，无凭无据……这足以说明有人在诬告学生，还请大人明察秋毫，以正视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