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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宿紫言宫
萧彻轻轻抚了抚月言的发丝,温柔之色悄然让屋外逐渐消失的阳光开始暗淡,微张薄唇性感魅惑地低声说道:“朕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啊。”
月言原本因为长时间的睡眠而导致红润细嫩的面庞因为这句话却开始有些未变,她有些不愿意但是还是无奈地开口道:“是臣妾让皇上为难了,臣妾会向宁妃赔不是的。”
萧彻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十分诧异地抖动了两下他漆黑的长袍,然后轻咧了一下嘴角,这早上还是一只桀骜不驯的狼,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只这么温顺无比的小猫,有些宠溺地说道:“赔不是到不用了朕已经责罚过你了,下次别再犯傻就是了。”
月言在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人家都打到她脸上踹倒灵儿身上了,他还说她犯傻,那是不是被人打死了爱要笑着冲她鞠个躬,月言不开心地说道:“要不是她踹灵儿让我想起小……”
“想起了什么?”萧彻见月言一副欲言又止得样子,随即又说道,“朕是你的夫君,有话直说没必要支支吾吾的。”
月言因为萧彻话里的夫君两个字格外的不适应,当初和亲的时候她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可是真到他得面前,心里还是没能忘记宁昭。
曾经她以为她的夫君只会是宁昭,他们会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可是未料人生是无常的,圣旨下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以后的道路会有多难走,在连阴山跌下悬崖的时候,她甚至有过庆幸,可是最终还是没能摆脱命运,还是回到了原点。
可是眼前月言却是很明白现在的状况,她孤身一个人在北国的皇宫,像今天这样被人打的事情也许会经常发生,她在这里无依无靠,没有大将军的哥哥,也没有身为王爷的青梅竹马,所以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了,犹豫半天,她还是开口道:“皇上应该知道臣妾在连阴山的时候遭到过刺杀。”
萧彻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就因为那次刺杀他精心布的局差点全盘覆没,他唯一在乎的人差点就离开他了。
双手紧握,萧彻眼里是说不出的阴狠与杀气,可是月言却没感受到继续缓缓开口;“臣妾小的时候因为娘亲去的早,爹爹和哥哥又经常不在家,所以那时候都是一个丫鬟天天在臣妾的身边陪臣妾玩,我们就像是亲姐妹一样,小时候我特别调皮经常犯了错,可是爹爹和哥哥舍不得责备臣妾,每次都是她帮臣妾受罚,后来和亲的时候就因为那场刺杀……”还未说完月言已经泣不成声了。
萧彻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伸手一直紧紧地抱着月言,月言抽泣过后继续道,“在连阴山的时候她为了救臣妾替我挡了一剑,就死在我的怀里……我看着她被鲜血染红、浑身都在颤抖还冲臣妾笑,我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一点点地开始变冷,她就那样死在了我的怀里。”
萧彻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月言,即使是早上被打的时候,她也一直是骄傲地仰着头,没有一丝得软弱,可是现在她脆弱的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他竟有些心疼伸手帮她擦掉了一滴快要落下的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以后都不会了。”
“宁妃打臣妾的时候灵儿为了保护我被她一脚踹倒在地的那一刻,臣妾就想到了可怜的小水,臣妾这一辈子可以不为自己而活,但是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想保护的人,臣妾曾在灵儿爹娘的坟前发过誓,这辈子都会好好守护她的。”
萧彻双手撑着月言,逼着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以后受了委屈的时候告诉朕,朕可以帮你教训她们,不要再自己动手了你斗不过他们的。”
月言有些诧异地看着萧彻,刚刚还在护着宁妃怎么现在就这样说,这世上大概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帝王的心了吧,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问出了口:“皇上真的会帮臣妾不再偏袒宁妃了?”
萧彻眸子一黑:“朕什么时候偏袒宁妃了?”
月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敲门声,然后就听见灵儿在门外问道:“皇上,我姐姐还没有醒过来吗?”月言看了一眼萧彻,随即赶紧起身走到门口,灵儿见月言醒了过来,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开心地笑了。
萧彻抬眼看了一下天,见天色不早了,就冲着外面的人道:“传膳吧,朕今晚就在这用膳。”灵儿扶着月言在桌前坐下,然后转身准备走,去而被月言一把拽住,道:“灵儿,你留下跟姐姐一起吃吧。”
灵儿还是有些害怕萧彻,看了他一眼,只见萧彻点头之后她才缓缓坐了下来。
“姐姐你要多吃点,你太瘦了。”灵儿细心地给月言夹菜。
“灵儿不知道吧,姐姐小时候其实可胖了,那个时候姐姐的哥哥还经常叫我小胖子呢。”月言笑着说道。
灵儿瞪大了眼睛:“姐姐的哥哥是莫离哥哥吧,也不知道莫离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一声叹息,灵儿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灵儿的叹气和月言紧皱的眉头丝毫不差地落进了萧彻的眼里,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爱妃的哥哥不是沈烨吗?这莫离又是?”
听萧彻这么一说,灵儿也好奇地看着月言,以前她从未听姐姐说过她家里得事情,她还一直以为莫离哥哥就是姐姐的哥哥了。
“原来莫离哥哥不是姐姐的哥哥啊!”灵儿很惊讶的样子。
月言说道:“莫离只是我的朋友罢了,我哥哥叫沈烨。”
萧彻看不见底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看不透的光,然后说道:“你姐姐的这个哥哥可不简单,南国的大将军啊。”
月言听见萧彻提起她哥哥,话里总感觉有种不对劲的意思,可是她有说不上来。
三人见气氛不对劲,都没再开口说话,月言和萧彻眸子无意之间撞击了一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随即萧彻淡笑了一下,看来她终究逃不过命运的。
很快,三人用过膳后因没事可干,萧彻便和月言下起了围棋,月言自小就是跟在沈烨和宁昭屁股后面打转的,什么女孩子该学的女红她是一点不会,但这下围棋对她来说却不在话下的,曾经还赢过宁昭了。
月言的棋技着实让萧彻震惊了一下,第一盘差点让她赢了,萧彻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女子的确不简单。
坐在一旁看两人下棋的灵儿却一直是哈欠连天,她根本看不懂,从头到尾只知道白字吃黑子,黑子吃白子,最后她实在坐不下去了起身离开了。
天外的暮色已经降临,萧彻感觉有些乏了,看着月言无意地说出一句:“朕今晚留宿在你这紫言宫可好?”
月言原本捏着棋子的手一抖,棋子跌落在地发出的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晚上显得有些刺耳。
萧彻见她这反应道:“怎么,朕的爱妃这么不想朕留在这儿?”萧彻嘴角还在微笑,其实他只是逗她玩的而已,他要的是她的心不只是她的人,这件事他比谁记的都清楚。
月言冷静下来才慌忙跪下,说道:“臣妾岂敢。”
萧彻起身扶月言起来,笑了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脸打量地看着月言,缓缓说道:“那就伺候朕休息吧。”
月言尴尬地跟着萧彻走近了内室,看了一眼那不大不小的床,见月言这个样子,萧彻心里泛起阵阵笑容,其实他现在就没有碰她的打算,且不说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而且眼前这个人对他有多重要他心里明白的很,如果一步走错那就是满盘皆输了。
月言颤抖着手为萧彻宽衣,然后褪掉自己的外衣躺在里侧,萧彻看着她几乎都缩到了墙角,大笑了一声,这两人之间的距离都可以再躺下一个人了。
看着月言一脸防备的样子,萧彻突然玩心大起,一点都不再似平日你那个冷漠严肃的君王,他突然伸手一把拽过月言,将她僵硬的身子拉进了他的怀里,月言不太好意思地背过身去,萧彻靠的就越发的近了。
月言只觉得自己脖子处一阵阵的热气袭来,她格外的不自在,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奈何那只搂着她腰的手力气太大,她不敢太大动静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月言无奈只能窝在萧彻的怀里,闻着阵阵传来的龙涎香、感受着从他身上的传来的阵阵暖意,很快她的眉眼开始舒展,即使不困还是缓缓进入了梦乡。
萧彻轻轻抬起胳膊轻抚了下月言的发梢,表情满是宠溺眉宇间竟显温柔与呵护,尽管窗外正在狂风怒吼拍打着窗门却也未能影响这室内的静谧与温馨的气息。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天空中那一轮若隐若现皎洁的弯月,此时整个皇宫都已经陷入寂静只有依旧来往巡视的几个侍卫,莫离一袭白衣绝尘脱俗给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添上了一股清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