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名声鹊起
甩开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之后，秦川牵着秋娘乐呵呵的走在街上，尽情的感受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朴素的风情，清新的空气，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让秦川彻底的融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只要能够和秋娘在一起，生活在哪里不都是一样么？
“秋娘，这里有一家布庄，我们进去逛逛。你看你身上到处都是补丁，没一块好布了，咱顺便买几匹布回去作新衣。”说着，秦川便拉着秋娘的小手走了进去了。
一个小厮从里面挤到秦川和秋娘的面前，招呼道：“两位慢慢选，这几天人多，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嗯，忙你的去吧，有需要的话我会叫你的。”布庄里面人挤人的，秦川便让那小厮离去了。况且，秦川买东西的时候也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来说去的，聒噪。
“秋娘，看上哪匹布就跟我说，不要怕花钱。”
“相公，这里人多，我们还是出去吧。秋娘还有些嫁妆，不用再买了。”秋娘随意看了一下，最便宜的麻布都要三四十文钱，还不如回去自己织布来的划算。
“诶，这怎么能行，嫁妆是你娘家给你的，和我买给你的怎么能一样呢。你嫁来我们秦家就一直夙兴夜寐，未尝清闲片刻，如今有钱了我自然要好好弥补你一番。再说了，这些钱都是你打猎挣来的，要是你不用的话，我就更没有脸面花了。”秦川好生劝慰道。秦川说的倒也是实话，身上的那十几两银子可都是秋娘的那件狐皮换来的。虽然说秦川是一家之主，但是这吃软饭的事情，秦川还是抹不开面子。
“相公说的哪里话，秋娘的钱还不是相公的钱。这些钱都是给相公读书用的，秋娘不敢乱花，要是影响了相公的科考，那么秋娘可就罪过了。”见秦川这么关心自己，秋娘心中很是感动。这些银钱看起来很多，但是白狐不是每天都能够猎得到的，好几年也不一定能够猎到一只，所以秋娘必须得省着点花。
“好了，你也不要推脱了。既然我是一家之主，那么今天就听我的。”说着，秦川也不再跟秋娘再争执，而是挤到人群中挑了一匹绸布和一匹麻布，整整花了二两银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秦川的手中流走，秋娘既是感动又是心疼。
接下来，秦川又拉着秋娘去买了五十斤米面和十五斤猪肉，这一趟走下来，秦川发现口袋里面的银子已经去了五分之一了。秦川叹了一口，暗道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才买了多少东西就快没钱了。
这么多的东西，要换做穿越以前，秦川扛着就走了。但是穿越过来之后，换了这么一副虚弱的身体，秦川也只能望洋兴叹了。秋娘虽然有一把力气，但是身为大男人，秦川自然是不愿秋娘一个人拿着了，这走出去也太没面子了，所以秦川只好又花了十文钱买了一架独轮车，两个人轮流着推。
街上人挤人的，秦川逛了一下之后便也没有什么兴趣了，去书舍买了几卷史书和风俗志之后，秦川便和秋娘往回赶了。毕竟，来的时候可是花了小半天的功夫，如今买了这么多的东西，要是不早些回去，恐怕天黑了都走不到家。
桐木酒楼，一个白胡子老头摇头晃脑的讲述这什么，不时还有那枯枝一般的手掌拍着桌面。
“你们不知道啊，那秦寻狐身高八尺，长的那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他往那临江书舍门口一站，指着书舍的那块匾额道‘此种书法，不堪入目！’
诸位可知道那匾额上的字迹是何人所书么？那可是江家大小姐江彩云所写。江小姐的书法，就算放眼整个云州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端的是厉害。可是这在那秦寻狐看来却不值一提。诸位可知那秦寻狐为何敢如此狂妄呼？”说到这关键之处，那白胡子老头捋着胡须，忽然停了下来。
“白老头，这接下来如何了，你倒是快说啊。”
“是啊，每次讲到关键之处你就不说了，搞得我们心里痒痒的。”
“白老头，快快快，别磨蹭了。”
……
“我说了这么久，饥渴难耐啊。”白老头顾左右而言他。
“店家，给白老头来一碟饭菜，算在我头上！”一个大汉吆喝道。
“这有菜无酒，端的是乏味啊。”
“店家，再来一壶酒！这下你满意了吧。”
见此，那白老头面带微笑，饮了一口茶，道：“满意满意，甚是满意。”
“杨煜杨公子听得秦寻狐这番言语，当即上前与之理论。秦寻狐见此，那是浑然不惧，道‘笔墨伺候！’。就在这时，江家小姐从那书舍之中走了出来，问起这个中缘由。听得秦寻狐对自己的评价，那心中也是气愤不已，道‘今儿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姑娘定不饶你！’。这时，秦寻狐走进书舍，将一块白娟铺在书案上提笔疾书。诸位可知那秦寻狐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
“我说白老头，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再这样，我可就让店家把桌上的酒菜给撤了！”
“好好好，诸位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话说那秦寻狐提笔疾书，用的竟然不是当朝隶书，而是自创的‘寻狐体’。这‘寻狐体’可不一般，那是横轻竖重，铁画银钩，雄浑无比。秦寻狐这一手‘寻狐体’一出来，霎时就把杨公子和江家小姐给震住了，连声叫好啊……”
“白老头，你说的那‘寻狐体’是个啥物什？”
“嘿嘿，那‘寻狐体’可不得了了。江家小姐评价称‘寻狐一出，谁与争锋。黄泉碧落，我自从容！’。如果只是写得一手好字那也就罢了，诸位可知道那秦寻狐所写的内容是何物么？”这白老头说书说习惯了，一时间竟然又忍不住卖起了关子。不过，在看见众人一副吃人的眼神之后，白老头只得继续道：
“那秦寻狐手书‘久未提笔心已疏，一横三顿意踌躇。细看笔尖落墨处，云州才子多不如。’尽显狂妄本色啊。在秦寻狐看来，整个云州城的才子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
“那秦寻狐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看低我云州才子，哼……”
“就是，要是被我遇上，一定叫他好看。”
……
夕阳西下，倒映着皑皑白雪，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秦川和秋娘两人推着独轮车在雪地里艰难的前行着。每当困了累了的时候，秦川就会转过头来看一眼秋娘，顿时便觉得振奋不少。
兴许是走累了，秦川忽然停了下来，看着秋娘道：“秋娘，这前边不远处应该就到了吧。”
“相公说的是，再有十里地这样就到了。”秋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整个人也很是兴奋。没想到那只狐狸皮能够卖到十五两银子这么高的价格，不仅买了米面和年货，而且还有七八两银子的剩余。只要精打细算些，足够两人一年的开销了。
“哈？还有十里地啊……”秦川浑身乏力，感觉自己都快要虚脱了，竟然还有十里地的距离。这让秦川很是无语，看来在这古代，想要逛一次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花在赶路上了。
“是啊，很近了。若是相公累了的话，就换秋娘推一下吧。”一路上，由于秦川的大男子主义作怪，秋娘几乎是空着走的。这让秋娘一路走来，心中那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秦川对自己的怜爱，忧的是秦川不让秋娘搭手，要是累坏了可怎么好。
“那……我们一起推吧，我实在是有些困乏了。”秦川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好服软。只是，独轮车的两个把手相距的很近，一个人推刚好合适，这要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拥挤了。你来我去的，难免发生一些肢体上的接触，倒是让秋娘害羞不已。
“相公真是个坏人呢。”秋娘在心中暗自想到。本来秦川还不觉得有什么的，但是看见秋娘满脸羞涩的时候，心中便起了挑逗之意，时不时的用自己的身体去挨一下秋娘，或者是用自己的手臂去碰一碰秋娘的胸脯。
秦川一路上自得其乐，却不知道一个危险已经慢慢靠近了。十里地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是却要经过一个山坳之后才到秦家庄。看着秦家庄越来越近，秦川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秋娘，我怎么觉得前面不太平。”秦川停下了对秋娘的挑逗，满脸凝重的说道。
女孩子再怎么力气大，那也是怕黑的。看见秦川这么认真，秋娘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了。秋娘朝着秦川靠了靠，道：“相公，你可不要吓唬奴家啊。”
“走吧，兴许是我的错觉呢。就算有什么，那不是还有我么。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够伤到你。”秦川转过头来，给了秋娘一个放心的眼神。
见秦川这么说，秋娘倒是放心了不少，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紧张。陡峭的山坳映着积雪，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在慢慢的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