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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哀号
爆炸在水面上接连响起,水面上冒出一阵阵白烟,整个战场被笼罩在深雾之中。荣乡看着身旁的农民一脸喜悦,脸上却是没有太多表情。看了一眼身旁那名负责指挥的农民,对方随即会意,大声发号施令。
‘把石头扔下去!’
那名农民大喊着,众人开始将岩石往浓雾里扔,只听到下方全是混乱的哀号声,远远望去已经有佣兵开始向后撤退。
‘把飞槌扔出去!’
下一道指令再次传来,只见农民们用金属汤匙摇了一些那窑炉里的古怪灼热物体接着便将汤匙远远扔出。由于不是太重的东西,虽然不如标枪可以扔得很远但在高度的增幅下几十步的距离还是没问题的。而当汤匙飞到远处,远处也产生多次爆炸。
佣兵们在此时已经完全陷入混乱,最接近窑炉的基本上都已经死了,爬上窑炉的也被农民用长竿子插成肉串,在堡垒内不存在更多反抗势力。
‘这太了不起了,荣乡先生!’
一旁农民高兴地看着荣乡,荣乡则是摇摇头。
‘没甚么,这并不实用,只能吓吓这种规模的部队。利用加热到熔化的盐扔到冷水中来御敌本来就是床边故事等级的作法。’
在过往的实验之中,荣乡明白到将十分热的物体放入水中会产生大量水蒸气,而当水蒸气数量过多时甚至能撑开炸碎容器。于是他选择建造大型的熔炉蒸发海水,从中汲取粗盐,因为这东西相对便宜,也能就地取材减少他人的戒心。而将盐加热至一定温度后其呈现液体状,一旦与冷水接触便会产生上述作用,接着只要在地面上放上一堆随时会被水蒸气撑破、弹飞、还会飞出去刺伤人的东西──比方说木屑或小石子,那这种陷阱便完成了。
‘光是知道盐加热能产生这种成效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把盐加热到能够溶解铜的温度就已经很亏本了,如果走漏任何一丝消息恐怕谁都能够防御,说穿了只是骗术而已,在战术上没有甚么实际效用。’
──不过如果能够找到多数情况都能爆炸,而且便于携带的物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荣乡在心里如此滴咕着。
‘但是我们赢了!’
‘别高兴太早了,对方死伤人数虽然很多,但不见得会撤退。岸上还有将近百人的辅助部队,如果对方再进攻一次不见得能无损击退,继续依照原本的计划行事不要大意。对方终究是只要留有三十人兵力就能造成这一边严重损伤的对手。还有你要记得,我是来作客的,不是负责策画作战的人明白吗?’
‘明白,我们用窑炉作饭的时候有人跑进来,结果就被加热的盐给炸了,实际上连战争都不存在对吧?’
‘知道就好,把剩下的木墙弄塌吧,要离开了。’
听了荣乡的话,农民点点头,从身后插出一根号角用力吹响。不一会,堤防的方向冒出阵阵浓烟,紧接着,高高耸立的三面围墙应声倒下。
高耸的木墙倒下,水田内的水位瞬间上升由膝部增高至胸口,佣兵们来不及闪避喝了好几口泥水才挺起身子。回头望去,农民正搭乘着木筏在水上,人人手上一根长长的木篙,撑在水中引导着众人的方向。
‘随便戳两下就好,别追太急!’
不知道从哪来的声音说道,只见农民们挥舞着长篙往落水的佣兵们猛刺,佣兵们见状不对,急急忙忙往岸上游去。可接着的却又是一次又一次弹弓如雨般的攻击,等到上了岸,每个人身上皆挂彩,伤口更被盐水侵蚀至苦不堪言。
‘领队人呢?’
岸上的佣兵预备队从远处大喊,只见好不容易逃出去的佣兵们摇摇头,也不确定他们传达的是不知道还是没救了。
‘刚刚堤防那有人点烟我们去看看!其他人把人救上岸来!’
预备队的佣兵开口说道,只见佣兵分成了两队进行任务,一队掩护自家部队回到上,并且在陆地上点燃篝火取暖。在这寒冷的日子里泡了满身海水,再被冷风吹几下,恐怕这些成员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战斗能力。
至于另一队佣兵则转身往防海水的堤防方向移动,在那里于刚才农民吹响号角时燃起烟雾,多半还有其他农民部队存在。
‘如果超过三百人……’
预备队的佣兵追了上去,同时在水田上的农民们也开始往堤防方向撤离。见农民们一样选择撤退,佣兵们再度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远远只见原本被破坏的堤防又被堵了起来,两边水位出现明显的落差,他多少明白了方才对方吹响号角的理由。要是堤防没有被堵起来,那么大多数水田内的水会往堤防的方向泄去,水田的水位便不会升高了。
而走近堤防后,佣兵发现此处两岸都是枯黄的草木,原本是在冬天也能活下去的长青草木,但因为海水灌入而变成这枯槁的模样。然而,这些草木令人犹疑止步的理由在于其达到一个人高,如果在此处藏有埋伏佣兵们便危险了。
‘船过来了!’
犹疑之际一名佣兵大喊,只见一艘跟着一艘的木筏往堤防的方向接近,接着对岸的草丛中忽然有人抛出绳子绑在堤防上,再接着用力一拉堤防再次崩溃,水田内满溢的水全往堤防河道的方向灌去,加速木筏的移动速度。
‘上岸啦!’
木筏上的农民有人大喊,接着一个又一个跳上岸,几百名农民全拿着长篙与对岸的数十名佣兵对峙。紧接着,从附近的草丛跟着走出了几十名农民,他们手上都拿着石头,腰间带着的恐怕也是石头。
‘离开吧!否则我们将再发动攻击!’
一名上了岸的农民大喊,露出绑在手上的飞石索,似乎想证明就算没有对等的武器农民也有能力与佣兵叫阵。而在面对几倍于自己的敌人时,佣兵们确实丧失了战意,没多久便整军撤退,确立了农民第一次成功的抗争。
农民抗争告一段落,但这并非代表事情就此落幕。所谓农民抗争终归是一种号召,并非真正拥有战争上的优势,其实际意义在于公告其他农民与反抗者可以在此集结,藉以汇聚力量,至于打倒多少敌人还在其次。
而在当日之后,农民的胜利依靠商人们的管道传遍整个拉罕穆村,一时间农民抗争的数量增加了超过十倍,而佣兵一方则因为上一场作战正在整修,迫使海盗不得不出动自家部队反击,而早料到这种情况,荣乡适时给出了战术──稍战即退,遁入山林。
荣乡给出的战术奠基于乌尔联邦一贯的思考模式,即‘未出手的部队才是最有威胁性的部队’此一想法,要求农民们在找了海盗麻烦后便逃往山中。另一方面,荣乡则率领部队保持与拉罕穆村靠山边界,即与复兴联盟边界的通道。由于商人们与复兴联盟有所合作,所以复兴联盟自然睁只眼闭只眼,任凭他们满山乱窜。
藉由荣乡的建议,农民虽然展开多次攻击,但是死伤并不大,得以保存农民一方的战力。且在此号召之下,约数千农民与拉罕穆村商人们一方结合,于第一次战胜的区域开始建立新的堡垒,更因为有如此人口基数,而能拼泽凡出一支稍微能看的部队。
这约莫三百人的民兵部队每日都在田中演练似乎不怕被人看透,对其他农民带有无限鼓舞的效用。另外由于这场胜利,原本还在看风向的商人也有不少人决定加入,武器与后勤在短时间内也有了门路。而对于拥有这样庞大的后勤与人力资源的势力,海盗变得无法随意出手。且在佣兵被打倒之后,他们先前夺取商人物资一事也必须作个了结,很理所当然地海盗必须赔偿全额。
然而,这笔钱对海盗来说虽说不大却也让人感到心痛,因为这段时间额外付出的资金就有给杜华林村的援助、佣兵们的补偿金,如果再加上赔款金额这整年等于未开市便已赔得一蹋糊涂,若再加上农民们反抗普遍不缴税,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在这情况之下海盗内部开始有杂音,说穿了是因为利益而聚集的组织,没有钱自然会起纷争。也是挑在这个时候,荣乡让人去信给在外流亡的拉罕穆村原神殿成员,向他们要求支援,这动作将大幅度改变整体局势。
时间是在抗争后两个星期,海盗部队约一千人与几千农民彼此对峙,短时间内海盗抽不出人手来动手,因为所有海盗都有工作,所以不像其他势力能随时调出专职战斗的部队。也因为其海盗间结盟性质的缘故,在没有大胜条件下不会随便进攻。
就在双方对峙这段时间,拉罕穆村成员经由西北联盟正式要求海盗对杀害同村成员作出回应,并且转变自己于联盟中的代表,改为一名立场中立的成员,不再倾向西南各村。这动作一方面是抗议对于拉罕穆村的情况西南各村没有积极表达态度,另一方面是荣乡的存在让西北各村再次感觉到乌尔联邦才是他们的同盟,所以转而改派立场中立的代表藉以表态。
面对拉罕穆村此一动作,西北各村成员没有人能不附议,同时跟着神殿高层流亡村外的一千拉罕穆村正规军也在此时往拉罕穆村边界前进。比起民兵而言,正规军的战力比海盗只强不弱,这一千部队足以让海盗们忌惮。且跟着这个动作,西南各村不得不跟着发表谴责,有了这个动作商人们态度转向明显,接着下去复兴联盟、乌尔联邦等势力全跟着发表谴责,要求海盗对眼下的情况提出说明。
海盗虽然擅长通商规则,但对各势力之间的运作并不清楚,一看所有南方势力全跟着谴责便慌了,心中只想快点把这情况平息,而就在这时杜华林村则有人前往海盗一方献策,说有办法暂时平息混乱,帮海盗拖延时间。
接着就在冬尾春初之际,海盗付出了一笔庞大的资源交给杜华林村,杜华林村则在西北联盟上提出异议,希望对海盗的行为进行研究,暂缓提出异议的流程。由于此一异议之故,西北联盟派兵的程序也将暂缓,而他们也是各势力中唯一会真正派兵的势力,在这势力被拖住之时,海盗们必须将这混乱结束掉。
杜华林村为海盗争取了一些时间让拉罕穆村的商人们有些焦躁,但荣乡却不为所动,曾为乌尔联邦的神殿卫队队长他很明白稳定军心的重要性。
‘也许你们对杜华林村的作为感到受挫,但实际上并不需要如此,基本上那件事无关这次作战的胜负。’
荣乡如此说道,商人们则看向荣乡。
‘甚么意思?荣乡先生。’
‘就算杜华林村不出面,西北联盟也不会真的对拥有近一万兵力的海盗出手,他们所做的跟现在拉罕穆村正规部队的作为其实没有太大不同。相反地,杜华林村敲走了对方一笔经费,不管目的是好是坏,这反而才是最现成的帮助。’
‘但是……就像你说的海盗有上万人,难道要用我们这边的部队对抗他们?’
‘虽然说是上万人,但是海盗在岸际城市两边跑,还要管理拉罕穆村到亚森村庄南边的区域,真正能抽调的人数不会超过三千,所以别把对方想像得太过强大。’
‘就算三千人……我们手上的部队只有三百人啊!’
商人们焦虑道,三百人的部队是好不容易泽凡出来的军队,但实际上到底有没有一战之力多数人都很怀疑,更别提敌人还是他们的十倍。
‘三千人又不可能同时出现,而且随时间经过农民中能上战场的人数也会增加,更别提接下来要开春了,船只的数量大增,撑过这个时间点海盗可能连三百人都泽凡不出来。’
‘但对方歼灭我们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啊!’
‘并没有这回事,海盗其实比一般正规部队弱上不少。首先以部队来说他们专精的只有冲锋部队,单兵能力极强,可结阵能力薄弱,而这弱点源自于他们之间是结盟性质的关系,更进一步说就是管理系统薄弱,所以我们可以对他们各个击破。其次在现代战争中各部队实力需要看的是三项指标,其一是器械如石炮;其二远程武力,如百步弓与弩弓;其三则是骑兵,没有这三项便不能称之为现代部队。而这三项中海盗没有骑兵,远程武器也不擅长,资金也买不起几架石炮,换言之他们也不过是善战的农民部队罢了。’
‘这点上我们也一样。’
‘没错,但是你要记住对方并不想死。海盗能为钱丧命,但是杀了各位没有钱,只有数不清的祸害。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会作的事很明显就是用少量石炮胁迫各位,他们终究要的是平息混乱而不是与各位搏命。’
‘这意思是指?’
商人们听了荣乡的说法后反问道,只见荣乡笑了起来。
‘只要先破坏掉对方的石炮再回到守城战就行了,说穿了就这么简单。在直接交战中战士本事或许有高低,但是守城战能将这种差异降到最低。也就是能用的部队将从三百变成数千,你说这样还会没有希望吗?’
‘这……好吧,总之做做看吧。说起来,有商人送来了一些旧式的重装备,荣乡先生是否来看看?’
‘重装部队?太好了,这下胜算可又多了不少。’
荣乡露出了灿笑,商人们的信心也被他激励了不少。
面对海盗的压力,拉罕穆村成员采用了荣乡提出的几个步骤,其一便是破坏堤防,让春季融冰布满整片田野。面对这片无比广阔而泥泞的田野,海盗在其中难以行动,更不要说将他们手上少量的石炮投入其中,此乃第一步即所谓的拖延战术。
海盗们碰上这种情况曾经几次试着进攻,但常常到半途便撤退,毕竟在泥土之中碰上更新武器的民兵们实在是太过危险,若是真硬性强攻恐怕死伤会远远超越想像。在这种情况之下海盗们改变了作法。
海盗知道民兵不可能离开防御区域进攻己方,所以决定用包围战术去切断民兵一方的物资,并且将抓到的造反农民扔给民兵消耗他们的粮食。作为战术这是成功的,但是民兵一方因为荣乡的先见之明早已保证了东方山路的畅通,只要东边的山区没有被镇压民兵注定会有源源不绝的后勤物资到手,因此海盗们必须封锁山区才能制服民兵势力。
然而海盗对于山地战完全没有概念,而且山地区域一直以来被复兴联盟看做自家的土地,如果擅自进入必定被复兴联盟当作敌人看待,因此海盗要求杜华林村出手牵制复兴联盟好让他们完成本次作战。
有机会找复兴联盟麻烦杜华林村当然很乐意,但由于事关拉罕穆村的情况他们也不会真的出手帮助海盗。再怎么说现在海盗的状况其实相当糟,杜华林村正盘算如果自己以后夺回自家土地必定要与拉罕穆村结盟,要是在此时与拉罕穆村结怨那么不管以后有没有拿回土地都会很麻烦,所以他们选择了折衷作法。
杜华林村起兵于复兴联盟边界但不进攻,彷彿为了应付了海盗的要求一般敷衍了事。另一方面杜华林村则派特使与荣乡等人秘密见面,希望未来众人能就复兴联盟占领杜华林村一事给予谴责,让杜华林村成员能回到原本的住所。
杜华林村的要求看来是对拉罕穆村有利的,但是杜华林村先前与海盗之间的互动让拉罕穆村的民兵势力充满疑惑,即使经过荣乡解释也没有太大效用,所以这次见面比较接近双方打个照面表示善意,并没有实际上的效果。
时间继续推进,海盗们开始从岸际城市引入一部分工人到西北开垦,破坏山地,他们打算从林木业取回损失的资金,一方面截断民兵的后勤路线。而也是在这时双方进行了第一次会战,不过仅仅只是民兵对上来开垦的移民工人。
交战双方的战损比十分巨大,民兵有武器也有制度更有战斗意识,相反移民工人甚么也没有,所以民兵一方取得巨大的胜利,并抢走大量木材作为战利品给予商人作为补偿。
对移民工人被偷袭一事海盗并不放在心上,反正那些又不是他们自己人。然而他们没料到的是来自复兴联盟指控他们偷窃自家资产与入侵领地的问题,并且要求赔偿。对此要求海盗一方很快便卸除责任,说所有的事都是民兵势力做的。当然,对这样的指控民兵势力也撇得一干二净,说自己只有进攻敌人取得战利品,并宣称不知道战利品哪里来的。由于复兴联盟与民兵势力之间有技术交流,所以复兴联盟巧妙地回避海盗的推卸责任之词,只说希望海盗方尽速查明问题根源厘清责任。
面对这等事态,海盗一方显然已经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去信要求杜华林村增加压力。可杜华林村也不是简单能唆使的对象,一方面强调复兴联盟不可能会出兵,一方面宣称自家附近有盗匪暂时无法分兵敷衍海盗的要求。
在没办法的情况之下,海盗勉勉强强聚集两千兵力于山区一带,并且将高价买下的石炮架在山上准备从山上向民兵势力进攻。也同样在这时候,海盗去信给了泽凡,要求派兵支援,其代价为亚森村庄南部区域。
在各势力彼此于拉罕穆村交手展开一场又一场权力竞赛之时,拉罕穆村的民兵势力也正在准备与海盗驻扎于山上的势力抗衡。
‘对方试图截断后勤,所以从海上及陆上分别斩断补给线,但是这种情况也表示他们的兵力必须分散,在短时间内我们可以从其他路线将物资运入,慢慢消耗海盗们参战的决心。这段时间中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
‘稳定军心?如果物资足够还有这个问题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不是语言能形容的。’
荣乡与商人交谈着,他判断短时间内海盗没办法对民兵们发动总攻,只会以石炮震慑民兵势力,所以在初期其实不会遭受人命损害,而是以器物损害居多,但问题并非如此单纯。事实上在仅仅一天之后炮轰就开始了,而荣乡预言的情况也渐渐显现,那就是现代战争的压力。
满天飞不知从哪里落下的岩石,瞬间被破坏掉的房屋,以及日夜不间断的炮轰声。这一切属于战争的事物全在折磨这群爱好和平的农民,强硬地将他们从传统的冲突概念带往战场那既陌生,却又如挛生兄弟一般亲切的恐惧之中。
‘激励众人,建立管理制度,把有责任感的人擢升为小队长或聚落长老。另外把不会软脚的人集中起来,让他们去言语挑衅对方。’
荣乡熟知人们的恐惧是一种力量,可以让人变得懦弱而保守,也能让人变得无比坚强,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情绪性的出口。所以他将民兵们分组,带给他们如家庭般的序列概念,藉此分散多数人的恐惧,接着再让人到前线叫骂,作为恐惧的出口。接着订定避难制度,当对方炮击规模超过一定程度时便将农民带往不被炮轰的地方,藉此将‘炮轰-避难’融入众人的生活之中,使之成为生活其中一面。
然而这还不够,荣乡知道石炮的攻击不能撑太久,因此积极策划反击的部队。他多次让自家手上那少量的部队从不同方向偷袭海盗的包围网,一方面练兵,一方面给海盗压力,藉此逼迫海盗四处奔波。再怎么说,两千人要断几千人的后勤本来就有些力不从心,那只有对抗弱势农民才做得到,一旦农民们开始制度化将难以继续维持。
在包围加上炮轰五天后,海盗们发现战术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急着想加快脚步攻击,于是开始涉险往水田内移动,但初期进攻效果不好,多次被泥泞绊住。说到底,海盗擅长的是船战与海战,而非是这种泥泞中的作战。
海盗们日渐接近让民兵们感到担忧,但这时荣乡却开始让人在靠海的方向搭建哨戒与木墙,并且建造小型船,这是近来最有战术意义的行为,自然引起海盗侧目。对海盗而言民兵如果要从海上逃走或是进攻对他们而言将是再好不过的事。而这件事当然也让商人们充满疑惑,不明白荣乡到底打算做些甚么。
‘我不会与他们打海战,那对我们而极端不利。但我要让他们以为我们要打海战,那将会成为我们接下来作战的助力。’
荣乡如此对商人们说道,接着他又让人运送矿土,这是专门制造玻璃的土,他打算应用在河谷村庄的日子所习得的知识研究玻璃──凹透镜与凸透镜——早在重新回到人类世界时他便已经等不及了。利用这次拉罕穆村与海盗之间的战役收集过了熔盐用于实际作战的效果资料后,他还想知道透镜用于战争的效果如何。
而在荣乡的作战思维下,他所聚集的民兵们第一次选择出海挑衅海盗,这让拉罕穆村与海盗之间的战争再次产生新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