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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禁止出入
剧烈的爆炸声响,大地为之震动,巨大而高耸的黑烟一路升上天际天空瞬间暗了下来。这一刻,不论远处的战场还是近处的人们全停下了动作看着这不祥的黑色。
‘这是……’
泽凡带着部队顺着北方人走过的河道前进,他们的移动方式不同,直接使用小船顺流而下,在北方人吸引众人目光之时进入神殿区。然而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远方传来的爆炸声响,泽凡远望而去,他想起那个地方是个禁止出入的军事重地。
事实上神殿区内曾经有好几个军事重地是即使身为首辅之女、神殿为队队长侄女的泽凡也不可进入之处,其中秘密自然也不被告知。泽凡曾经猜想过那些地方究竟有甚么,他利用地图与下水道猜想那些土地下方可能有巨大的武器库,因为在地图上与实际见到的排水情况能发现那个区域之下绝对有着甚么东西存在。
然而,当泽凡听见轰天巨响,见到连围墙也坍塌一角的爆炸后,他才想通荣乡隐藏在这个城市最后的陷阱是甚么──阴气、臭气、尸气,或者说是沼气。乌尔联邦生活圈内超过十万人与牛羊马狗猪的排泄物全被藏在地底下封存。一旦利用水流将其中释放出的秽气──那种可燃烧的气体引至火源处便会形成燃料,而当数量一多便会剧烈燃烧,在那瞬间会产生惊人的爆炸,其威力作用在人身上的结果便是如今的惨状。
‘那支部队完了。’
泽凡在口中默念,心中也有些许恐惧。沼气在许多山野之中都有,偶尔战场上的尸体也会产生这种难闻的阴气,而多数人也知道这种气体会燃烧,但没有人有能力如荣乡这样拥有物资与想像力将其作成真正的武器。
‘我们该继续前进吗,指挥官?’
那道爆炸声使泽凡的部队胆怯,但他却坚持前进。
‘别傻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神殿,难道他们还会把神殿给毁了吗?快走吧。’
泽凡说着带着众人往自己回忆中的路线移动,他相信这次爆炸必定能为他掩去移动的踪迹。
而在泽凡于神殿区中移动的同时,军队所所长正为眼前的情况感到一阵茫然,急急忙忙驾马到爆炸地点。只见火还在燃烧,但周遭的屋子全倒了下来,很明显这是那爆炸引起的暴风造成的。
军队所所长走到断垣残壁之间,隐约能看见一些被炸成焦黑物体的尸块与有人马外型的残肢,但其他甚么也不剩,让人难以想像这就是那些骁勇善战的战士。
‘荣乡……你到底留下了甚么东西……’
军队所所长走在崩塌的区域喃喃自语,一边摸了摸脸上的烧伤,这是在爆炸那一瞬间从爆炸现场射来的碎片所造成的伤口──几千步的距离,超越任何武器的射程甚至在人的视觉界线外所造成的杀伤。而且直击那一幕的他还感到眼睛被闪光弄得刺痛,耳中还似乎有甚么在低鸣,胸口的震撼或说是恐惧依然无法散去。
虽然在使用前军队所所长早已经知道这是人无法掌握的武器,也早就知道会发生甚么事,但是在真正启用后他才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单纯了,这种东西或许已经接近神灵能带给众人的灾难,这让他无法感受到胜利的喜悦,只留下对力量惊疑不定的恐慌。
‘时代也许变了,也许我已经难以想像未来了。’
军队所所长叹息道,转身离开了爆炸现场,打算向首辅报告现在的战况。
离开爆炸现场后军队所所长匆匆回到神殿,只见几名传令兵正加紧脚步追了上来。
‘所长!’
‘怎么回事?’
‘是关于城内的损失,比起我们预计的要大了一些,有几处不在计算内的房屋坍塌了。’
‘人员损失呢?’
‘有几个人轻伤,一些房屋倒塌或半毁,但最重要的是有间武器库的墙面坍塌了,里面的武器少了不少。’
传令兵跟在军队所所长的身旁边走边报告,只见军队所所长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只是爆炸东西会不见吗?’
‘这就是问题,还有在城外的侦查兵传回消息,说因为爆炸浓烟的缘故,他们监视的部队失去了踪影。’
‘那支步兵部队……看来那个小女孩真的在里面,得赶快去回报首辅这件事。’
乌尔联邦早发现了泽凡所带领的部队的踪迹,然而由于北方人在外骚扰所以没有机会对他们下手,却没想到对方会趁这一瞬间溜了进来。然而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不简单,军队所所长知道除非对方对乌尔联邦的内部非常熟悉才做得到,而这种人短时间能想到的大概只有泽凡这个选项,这同时也肯定了泽凡已经进入乌尔联邦内部。
军队所所长走进首辅办公室,在那的人影不是首辅,却是协辅。
‘首辅人呢?’
一看只剩协辅在此,军队所所长疑惑地问道。作为管理阶级协辅比他高一级,但因为协辅本身只有在首辅出事时占代才有军权,否则平日只处理内部事务,换言之对方并不是军队所所长的直属上司,因此不必向其报告。
‘想想管理规则,你身为军队所所长需要问我吗?刚刚那爆炸之后的是够我忙了,别来烦我。’
协辅病恹恹且不耐烦地说道,虽然击溃了北方人,但是内部的修缮工程比预估地要来得麻烦,所以他的心情不太好。
‘管理规则?是了,出了那么大的事,首辅肯定到神殿深处去了。我真是,竟然会被那场爆炸弄得分心。’
神殿分作办公以及乌尔的神殿两大部分,虽然都通称神殿,但其中后者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就连首辅也得少去,平日只有神殿卫队驻扎。而依照规则,在出现足以威胁到神殿的大事时,神殿卫队必须将守护神殿作为第一要务,而现在早归除了首辅的职务外,还身兼神殿卫队队长的职责,因此当爆炸规模比想像大时他必须往神殿深处移动。
‘真有要事你才追上去,否则你自己处理就行了,毕竟在首辅不在时你就是军人们的领袖。’
协辅说道,一边继续手头上的事。而军队所所长则认为泽凡的部队人数不多,大概在一千上下,说不定更少,这种人数是绝对无法攻破神殿卫队的防卫,换言之首辅相当安全。他犹豫的部分是该不该将泽凡的事单独提出来报告,但这样是否又有些太过私人了。
‘算了,只不过是一支小部队,准备围剿他们比较实在一些。’
军队所所长如此自言自语道,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早归作为首辅并兼任神殿卫队队长是不久前的事,这一切全是因为荣乡离开所惹出来的风波。在没有适当能够平衡权力的人选时日生建议早归直接一揽大权,防止未来再出现同样的问题,而这也同时表示早归必须履行神殿卫队队长的职责。
在乌尔联邦中,乌尔神殿首辅自然是地位最高者,但其直接管辖的人却是从协辅开始,其次还有神殿卫队副队长的治安权,乃至仓税辅的资金运用,并由氏族以及耆老会制衡。至于神殿卫队队长一职反而是在体制外,这一工作可说是乌尔的首席祭司,更是能够直接给军队所建议,并拥有对军事行动的否决权的重要角色。无怪乎在私底下日生曾经对早归说过,‘这种制度下要不是两人是兄弟而且无过节,斗争起来可就天下大乱’。
日生所言早归等人早就知道,但位置的权力太沉重,谁也没办法随意更换,直到荣乡出走才有所改变。总而言之,神殿卫队队长与首辅其实是相同重要的职务,过去神殿卫队队长之所以会看来在首辅之下,那纯粹是荣乡尊敬自己的兄长所造成的结果。
如今,早归必须在两个职务中取得平衡。而在军事有军队所所长负责,内务有协辅处理的情况下,他必须进入神殿护卫乌尔的大殿,这是目前他最重要的工作。
乌尔的大殿虽然离办公处很近,但其实多数区域均被厚重的围墙封住,除了几条特定路径外根本无法进入。因此在其中就算放满了进贡给乌尔的大量供品,包含了巨大的野兽、精巧的机关、亮丽的绘画,以及数不尽的钱财,至今依然无人能够入内窃取。
而进入乌尔的大殿其中一条路便是在首辅的办公室附近,平日有神殿卫队成员防范,并以结构夸张的锁封住。何谓结构夸张的锁呢?这是指这个锁的相当巨大,必须要好几个壮硕的战士才能够开启,这等于防止了任何偷偷潜入的高超窃贼。因为这些人不是不了解锁的结构,而是打从根本上就无法运用这个锁。
在爆炸后,早归便从这条道路往乌尔的宫殿前进,然而这密道却与平日不同。
‘怎么回事?为甚么会这么潮湿?’
早归跟几名护卫走在阴暗的道路内,这条路平日不使用所以多少有些霉味,但说潮湿却不至于,因此当他发现地面有些水气时感到相当惊讶。
‘多半是先前的爆炸将地下水道封住才让水往这个方向流吧。’
一旁的护卫开口说道,然而,这时道路前方却传来了些许的杂音,接着,几支箭矢从黑暗处射来。
‘甚么?’
听见箭矢的声音,早归直接拔剑将几支箭矢挡了下来,只见前方突然出现一支部队向他们几人杀来。
‘这是怎么回事?’
早归的护卫们有些吃惊,但是能作为首辅的护卫显然不可能是弱者,只见几人从腰间抽出战轮冲上前去与敌人搏斗。敌人使用的是小型的短刀,虽然在这狭窄地形相当灵活,但还不及护卫手上的战轮。短短几次交手短刀已经被战轮上的开口制住导致一瞬间的迟疑,下一刻持刀者便被战轮划过弱点,当场死去。
‘果然不行呢。’
忽然,密道另一端女性的声音传来,顷刻间,一道银色流光如箭射出,打中了护卫的手使战轮掉落地面。
泽凡站在偷袭的队伍后方,手上拿着他的十三节钢鞭从隙缝偷袭,成功利用昏暗的环境与视角的盲点打落护卫手上的战轮。
‘你是……泽凡……’
作为首辅的护卫没有人会不认识这名女性,而他们也早就知道会有彼此交战的一天。
‘好久不见了,不过这似乎不是打招呼的时候。’
‘你进攻乌尔联邦的目的是甚么?战争已经结束,就算洗净那个已死男人的名声对你应该也没好处。’
见到女儿早归脸色微微改变,但还是决定站在首辅的位置向泽凡提出疑问。他不认为泽凡有理由加入这场山部首领的名誉保卫战。
‘你不懂呢,父亲。这场作战可是我煽动他的,否则那个男人本来还是有些犹豫不决。顺便一提,当初我跟着泽凡的条件也是要他对乌尔联邦开战。’
‘你就这么想要回到乌尔联邦?’
早归不明白女儿的思路,他一点也不明白,但他手上的剑已经紧握,他知道不管理由是甚么,接下来要做的事不会改变。
‘比起我的目的……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密道被我们攻占了,那么神殿那一边会如何?作为神殿卫队队长你已经失职了不是吗?’
‘唔……’
被女儿点出自己的弱点,早归一时无语,同时一旁护卫彼此看了一眼。
‘首辅,我们帮你该路,你先过去吧。’
‘好,就这么办吧。’
护卫所言其实与自杀宣言差不多,根据情报指出泽凡带来的人在一千上下,或许少一些,但早归的护卫却只有十几人,换言之,兵力差太悬殊。如果是一群农民还好谈,可是对方再怎样都是打过好几场战役的军人,绝对不是弱者。
事实上,泽凡就是看准一旦出现混乱兼任神殿卫队队长的早归一定要往神殿深处移动,而这移动期间就是其护卫最少的时候,也就是出手的最佳机会。说穿了,就是自以为安全,但实际上越安全就越大意,而大意才是真正的不安全。
早归也明白自己已经中计了,更明白要贯彻自己的使命不是跟自己人客气的时候,所以微微点头,同意了对方用生命将自己送出去的打算。
‘小心!他们要来了!’
泽凡见对方神色有变赶忙开口,但话还没说完,几枚战轮已经被扔出。只见战轮在狭窄的空间中快速碰撞,直切横飞,一些士兵因为吃惊而移动身子全挤成一团。下一瞬间一群护卫已经挥舞手斧冲上去压制泽凡一方的士兵,硬是挤出一条路来。
‘首辅!’
剩下一名护卫跟着早归向前冲,两人在人群之间穿梭,而泽凡也在这时出手,但他的目标却是早归身旁最后一名护卫。
早归见泽凡不把自己当目标有些讶异,但也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穿了过去,打算就此一路冲向密道彼端。然而,就在这时他发现密道一旁有个不知何时被打穿的大洞,紧接着一道马蹄声响起,某种巨大的黑色阴影伴随淡黄色的光芒冲向他。
早归迅速提剑准备防御对方攻击,谁知道那黑影却是冲向墙面蹬了一脚,便回头往大洞冲刺。这动作令早归不解,但下一瞬间他发觉有甚么缠绕住自己的脚,接着他被以极大的力量往洞口拉了过去。
早归被黑马拉着往密道一旁的大洞拖去,情急之间难以反应,但当他感受到自己脚上的绳索的摩擦时便理解到方才黑马从自己身旁经过就是为了把绳子缠在自己的脚上,这下子就算他本事再高也没办法敌过黑马强大的拉力。
虽然被黑马拉着,但早归矫健的身手却能使他不致于受伤,只见他快速用剑在隧道中点了几下,身子已经逐渐摆正,接着一跃而上攀住了马屁股。然而黑马却不搭理他,只是继续奔跑,在黑暗的隧道中加速前进。
早归正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将黑马杀掉,但在这种黑暗之中突然高速停下恐怕自己会与黑马同归于尽。他认为这时最好还是静观其变。与其慌张而做出没有好好思考的行为,不如选择静下心来观察现在的情况。
细看四周,早归发现这来历不明的大洞后方是一条隧道,从方向看来泽凡等人应该是从爆炸后坍塌的下水道入侵,并利用工具破坏被水流与爆炸影变得脆弱的水道墙面,这才侵入此处。若是这样推论对方能带着自己走的方向便很有限。
细想下水道的路线,早归知道有几条路被重兵防守对方不可能会往那个方向拉着自己走,那么在有限的可能性中早归便能推算对方究竟要把自己带到何处。
‘你想将我拉去神座之下吗?’
早归向拉着自己的黑马询问,那是早归上一次斩下这匹黑马马头之处,照这样看来,这匹黑马无疑是想报仇。
黑马没有回应早归,而是冲向一处水道,冬季水道虽然水不多却也有几个人高。这时早归想起这匹黑马并非是马,而是在水中生活的怪物,只是长得像马罢了,因此赶忙吸了一大口气。下一瞬间,黑马已经带着他遁入水中,身子前半部还保持马型,后半部却赫然变成了强壮的鱼尾,快速在水中移动往水道最深处钻去。
早归水性不差,毕竟早年在海上度过而且他的家族也是造船航运的佼佼者,因此在被拉入水中那瞬间,他本能地掌握在水面上最后一幕景象进而发现绳索因为黑马的身躯变形逐渐松脱,赶忙趁机将绳索松开。紧接着在这应急速往上游之时他却稍稍放松身体,感受水抬动身体的方向──他不是会因为水底微弱的反光而溺死的人,他在混乱中拥有冷静的特质,接着身子一转,如同海上的飞鱼般跃出水面。
高高一跳终于上了岸,早归吐了口水清一清耳朵鼻孔,接着三两下便将自己的呼吸调节回原本的节奏,同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神座附近的下水道,下水道的出口处透漏着淡淡的光芒,沿路上有着黑马的足印与拖曳着鱼尾巴的痕迹。
早归追了上去,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天空已经变得无比黑暗,神殿区的正上方布满不合时节的黑云,那沉重的黑色完全盖过了先前爆炸带来的黑烟。接着,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上空竟然开始打雷,一点点的雪花落下,但却逐渐变成了倾盆大雨。
‘怎么会有这种事?’
早归喃喃自语,同时间神座前的广场开始积水,短短时间水位就到了人的胸口,迫使早归急急忙忙攀上高处,同时他发现那匹黑马正在积水的广场中央,淡黄色的双眼没有太多感情只是默默地打量自己。
‘没想到连场地都准备好了。’
就在此时,下水道的方向传来泽凡的声音,他独自乘着小船进入了广场。目睹这一幕,早归知道了原来这就是自己的使命,握紧了手上的长剑。
泽凡乘着船进入神座前的广场,上一次他就是在这里被早归一脚踹下马,而回到这个地方对他而言或许带有某种特别的意义。
‘说到底你在意的是这件事吗?’
早归淡淡问道,他明白了自己现在该做的事,所以他放弃了说服自己的女儿。
‘会让人在意的可不是一件事就能归纳的。’
泽凡说着,从船上跳到了广场附近的看台上,此时雨还在下,但已经不再剧烈,似乎冥冥之中也明白此刻的主角不应当是自己。
‘动手吧,我会负起我的责任。’
早归说着,身子却没太大动作,但泽凡明白早归已经放松了身体。他的武术基础是早归教出来的,在稍微成长后由荣乡慢慢提携,他不会不知道这里两人的实力到了何种程度。
泽凡摆开架式,手持长长的钢鞭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但却不动手。
‘为甚么不动手?突然想放弃了吗?’
早归看着泽凡说道,但泽凡却在此时笑了起来。
‘你有没有感受到一股碱味?’
‘碱味?’
早归一听确实发现空气中弥漫一股熟悉的,许久不见的海洋气息。而就在此时,广场中央的黑马突然冲向早归。早归迅速出手对黑马发动攻击,然而他还没动手便马上改变动作闪过黑马的攻击。原来从不知何开始,这匹黑马的体型已经逐渐变大,在短短时间内成长到了原本的三倍,成了名符其实的怪物。
‘本来就是海中的怪物吗……’
早归看着黑马拉开距离看着后者,只见此时黑马鱼尾一扫,积水被激起如浪般射了过去,瞬间将他的视线完全遮蔽。同时,泽凡也冲上前去,手中钢鞭远远射出,占尽了兵器优势,直取早归面门,似乎这一击便要决定胜负。
然而,早归却是在移动中以某种奇怪的方式停下脚步,迅速改变方向。接着手上长剑一旋,不只闪过突然其来的攻击,还同时打落了飞射而来的钢鞭,并割伤了横扫而来的鱼尾。
父女同时有着相同的想法,但却不是指同一件事。早归在上一次能轻松斩落马头是因为马的身躯变小了,说到底那是这海怪营养不良的状态,如果是现在长剑不可能一击斩下对方的头颅,原因在于对象的肌肉变厚也变扎实了,相对地致命伤则变少了,导致他就算抓到机会攻击也难以竟全功,还必须考虑退路。至于泽凡的事,在交手上他还真没把自家女儿看在眼里,就他再次交手的经验看来,双方差距相当大。
至于泽凡也早就明白早归的实力何在,他很清楚单打独斗是绝对不可能赢早归的。早归曾经跟在乌尔共同讨伐野人,见识过武术的原型,在世人摸索武术这个黑暗世界之时,早归却是乘在巨鹰身上俯瞰大地。换言之,武术只有早归不想踏足的地方,没有他不了解的地方,在泽凡的认识里早归与泽凡是两个极端。一方是天分的极致,一方是理论的尽头,而不管何者都不是他先天上能够匹敌的对象。
但面对这样的对手,就算是父亲,泽凡依然对其发起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