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碾压式

短短一日，各势力正在台面下持续运作，试图将这场战争的最终幕以自己的意思写下。然而，这其中却不包含北方骑兵，他们向来结束战争的办法就是毁灭。

屠灭战车部队后地部首领感到阵阵不继，其他人认为多半是太累的因素，而此时骑兵们的主要领袖便转移到山部首领身上。他在被联军追击时让一部分的人掩护狼部重骑兵离开而赢得狼部的敬重，又与鹰部首领交好，所以他掌握了主要发言权。

‘我们的人数不多了，大家也累了，该是时候将这场战争结束。’

山部首领这样说道，没人反驳，众人多数认为击溃战车部队事情也该告个段落了。联军无能力反击，接下来只需要将对方磨到死。而在这样的思维下，北方骑兵开始一次又一次对联军部队发动攻击。

联军一方三万多人的部队能继续作战的的只有两万多一些，面对北方人的进攻已经明显有招架不住的状况发生。好几条防线接连被破坏，加上被山部首领强硬保下的重装骑兵辗压式的作战，使他们的战线不断败退。紧接着，在此时发生了一件更让他们难以招架的事，也就是海盗也加入了战局。

海盗们在泽凡的授意下将攻城武器运到前线，开始进行一连串的骚扰。这种作战强度小但却专选在夜晚，使得联军整日不得宁静。就在这种惨状下又过了一日，更加痛苦的事紧接着到来——乌尔联邦的公文送回了联军，表示无法出兵。原来泽凡从杜华林村所得到的公文已经分成多份先一步送达乌尔联邦，只要有这份公文在乌尔联邦就无法派出援军。当然，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抛弃众人的意思，他们派了约两万人的军队东进，宣示只要一谈妥随时能开战。

然而这情况在联军内部却乱成一团，杜华林村的公文在有心人的操纵下晚了整整一天才进入联军，甚至比乌尔联邦的特使还晚了一步。且同时送达的还有杜华林村的投降文件，这让整个联军内部更添混乱。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那群、那群……我想不到更恶毒的字眼了！’

碰上杜华林村添乱，联军内部的军官们开始为自己的词汇能力不足感到沮丧，事实上被捅上这想都没想过的一刀比任何攻击都要来得痛苦。

‘别提那些了，现在的情况是必须先决议将其逐出，然后再提一次公文。’

另一名军官说道，但其他人则连忙摇头。

‘这样太慢了！如果对方再提申辩要到甚么时候才能结束？’

联军内部众人七嘴八舌，似乎真的对现在的情况做不了任何合宜的决定。可就这时候总指挥官走入大营内，喝斥所有人静下来，在他身边还跟着几名指挥官与乌尔联邦的特使。

‘都先别慌，事情比我们想像的好解决，我会以总指挥官的权限发聘两万份公文请乌尔联邦整支部队的人来当顾问。’

总指挥官一开口让所有人都傻住了，只见一旁乌尔联邦的特使拿出一大卷名册。

‘我们接获杜华林村公文时便讨论过了，用这种方式让我方的部队进驻，其他部队再以“与顾问接洽的方式”进入，如此就可以绕过会议程序申诉，纯属总指挥官权限。’

乌尔联邦特使一语明显稳定了军心，只见总指挥官向对方点点头致意，接着大喊。

‘好了，别发呆了，所有能处理文书的人全部上阵，两万份公文要在今天全部结束掉！’

碰上泽凡的手法，联军自有其应对之道，但不管如何援军到来一事被硬生生拖过一天却是事实。

正当联军试图以迂回方式让乌尔联邦的部队加入联军时，北方人的部队依然持续进攻，以重骑兵为主体的作战将联军以弓箭部队为攻击力的防线全数歼灭，只剩下其他步兵拼命抵抗，但还是免不了被轻骑兵血洗。这样的惨状不断上演，短短两天时间，死伤人数又增加了将近千人，联军明显无法支撑。

而就在这时候，一支部队从南方出现增援，这是来自西南各村的部队。在乌尔联邦被绊住时他们先一步进入了联军的地盘。

‘各位请止步！可以说清楚甚么情况吗？’

联军的侦察部队在发现这支部队时急忙上前询问，但这支部队的领袖很快走了出来，拿出一份公文递到联军侦察部队手上。

‘我们应贵军要求前来支援。’

‘我们没有收到这情报，请贵军在此等待。’

‘我们大老远赶来，你要把我们扔在这个地方？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听联军侦察部队成员所言，来自西南的指挥官直接发火了，那态度就像在找麻烦一般，这让侦察部队的成员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这……如果没有高层同意……’

‘举弓！’

侦察部队成员吱吱呜呜，不知该怎么办，对方这支部队少说有一万五千人，让他们太靠近营地绝对是麻烦。但谁晓得来自西南的指挥官却是不大想搭理这名侦察部队的成员，直接让部队举起弓箭威胁意味十足。

‘慢着！这是甚么意思！’

‘如果不是客人就是敌人，我们日夜兼程赶来送上善意，你们却用这种方式回报！我数到十，不让我们继续前进就是敌人！’

‘慢着！我知道了！你们可以继续前进，在南边的营地扎营，我先回去通报各位指挥官！’

看着几百具弓箭全指着自己，侦察部队的成员一点也不想被插成蜂窝，因此很快就妥协了。他认为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报告眼前发生的混乱让高层定夺。

很快地，营地一角的混乱传到了众指挥官耳中，而公文也呈报上了总指挥官手上。面对这突然出现的风波所有人均感到阵阵头痛。

‘公文上面写甚么？’

一名指挥官问道，只见总指挥官把公文扔给对方。

‘又是杜华林村。’

‘他们没有授权。’

‘你去跟南边那两万人讲啊，看他们会乖乖退回去，还是配合北方人趁火打劫。’

‘只能接纳他们？’

‘我脑袋现在很乱，暂时想不到更好的选择，去请乌尔联邦的特使来共商吧。’

先前的混乱还没结束，后来的混乱跟着掀起，联军与乌尔联邦的合作计划被人多次搅混。同时西南的援军到来之时，也有一些联军成员心中有所动摇，考虑是不是应该放弃乌尔联邦的支援投向西南各村的怀抱。

西南各村自然位在南方人类世界的西南区域，地理上大致以复兴联盟所在的山区与从乌尔联邦北部延伸出的河流为界，在经过一些属于西北各村与河下游的缓冲地带后便进入西南各村的势力范围。

从过去西南各村便相对西北与乌尔联邦来得丰饶，但相对宽裕的生活并未造就制度的进步。比起因为在战区所以必须不断革新自己的乌尔联邦与西北各村，西南各村在各种改革上总是后知后觉。特别是由于物产丰饶，所以氏族之间的分配并没有出现太严重的问题，也就导致各种改革没有足够的推力，更使其权力结构依旧维持传统风格。

然而，随着乌尔联邦改革与西北各村在战乱后复兴，西南各村对此有着深深的戒心。可事到如今高层想改革却又放不下自己手中的利益，只好转而打压他人以增加自己的面子，但说穿了也只是想以比较的手段来掩饰自己的不当得利罢了。

西南各村种种情况被其他区域的成员戏称为假改革，某些因为通商而眼界大开的村民也开始联合较弱的氏族发起倡议挑战现任领导者的利益。虽然尚未到足以掀起大波澜的程度，但在双方口舌之辩后领导系统一方总是颜面无光。若非因为北方人攻入西北导致大量的商人往西南集中，使其人民获得一大部分利润，人人暂时放下分配不均而忙于事业，西南恐怕会如过去西北各村一般掀起阵阵混乱。

由此可知如今对西南各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维护自己对西岸，也就是南方人类世界到岸际城市这个区域的航运独享利益。为此他们最好的策略就是致力于不让西北恢复正常，就算是要暗地里与北方人合作也无所谓。

西南各村基于这样的思维下将部队遣送到西北，一方面是要阻止乌尔联邦继续将手伸向西北，另一方面则是要想办法继续让西北混乱。对此他们暗地里向泽凡建议将西北划分为两大势力，就如泽凡在西方所做的事，藉此抑止乌尔联邦的势力扩张。

对这建议泽凡持保留意见，他现在最大的工作是要维持战果，但现在的战果之所以能够维持是因为北方人存在，若只有泽凡自己的部队勉强维持一个村庄的大小就是极限了。因此如何把北方人从这场游戏中排除，同时又保留战果变成他的最大工作。为此，他向西南各村提出了建议，希望能够给与乌尔联邦压力。而西南各村半推半就地接受了泽凡的建议，所以直接派出部队前来西北，名为帮忙实为捣乱。

但说是捣乱，这些部队实际上是西南各村的菁英。在西南各村之中有‘五加一’个大型势力，分别是有黄金矿脉通过的五个大型村庄，以及因为天然优良商港而无比繁荣的村庄所组成的权力中心，部队即为他们所派遣，实为下了极大的赌注。

这支部队不惜以极为暴力的方式也要进驻联军，手上拿着毫无授权的‘杜华林村求援信’也要强行闯关，自有其道理在。

面对这种情况联军一方十分头疼，西南这支部队简单估计大概在一万五千人到两万人之间，都是优良的正规部队。而己方则是一大堆残兵，虽然有人数优势但又病又累，真打起来绝对不是对手，所以他们现在必须要借助乌尔联邦的势力来做为缓冲。可这就必须小心，因为不是所有的西北成员都亲乌尔联邦，也有一些人认为西南与他们之间有天然屏障，与西南交流好过与乌尔联邦合作，所以致力于搅混与乌尔联邦合作的既定计划。

现在双方的部队都已经在联军附近，到底联军要如何应对考验其指挥系统的判断。而联军的指挥系统无疑是亲乌尔联邦的，所以找到了乌尔联邦的使者前来帮忙。

对这情况，乌尔联邦的特使自然必须向着自家人，于是先一步提出‘村庄再生计划’作为担保，向西南的部队挑衅，试图说明与乌尔联邦合作才是好的。并将优渥的计划作为给西南各村知难而退的下台阶。

面对这种挑衅，西南各村却在泽凡与杜华林村的幕后运作下对这份计划提出质疑，要求他们说明要如何帮助杜华林村取回被复兴联盟侵占的区域。对这样尴尬的问题，一时间联军也好，乌尔联邦也好全被难住了，很显然这个回应将决定未来未介入本次事端的复兴联盟对整体战局的态度。

杜华林村与复兴联盟两者之间的纠葛早已多时，在复兴联盟侵占了杜华林村的家乡更加难解，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西南各村给联军出了难题──究竟愿不愿意承诺为杜华林村夺回复兴联盟所占据的地盘。

就眼前的情况来看，杜华林村的战力比复兴联盟稍高，但是基本上没有任何补给部队与资源，可以说已经亡村了。而另一方面，复兴联盟占有一个大村与一个中型村庄的地盘，以及往南的走私路线，其远景比杜华林村要好得太多，谁都明白此时应该抛下杜华林村。

然而，杜华林村才是盟友，虽然屡屡找联军军麻烦，但这很明显只是因为后勤谈不拢，只要出点好处就能将其拉回。相反地，现在以封村为基本政策的复兴联盟只剩从南复兴联盟与西南各村商业互动，与北方人合作的走私路线也需要看西南各村的脸色，更别提与西北各村多有宿怨，显然不是个好的结盟选择。

联军这时碰上的问题非常严重，他们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将杜华林村拉回希望对方不要再搅和，但这等于将复兴联盟推到西南一方。而放弃杜华林村却又等于将杜华林村的部队推给了西南，更别提杜华林村还是联军成员，能造成的灾难超乎想像。很显然除非能同时满足这两个势力，否则联军怎么做都是错的。

可北方人的攻击迫在眉睫，联军必须在短时间内回应，因此他们给出了‘愿意为双方之间的误会做出妥善协调’这等暧昧不明的客套话语。这类语言当然是两边都不得罪，但相同地使两边都没好感，只是缓兵之计。

‘先把杜华林村拉回来，只要拿回北海岸之后这场谈判就会简单不少。’

在与联军高层讨论时，乌尔联邦特使给出了这样的建议。他认为复兴联盟现在的位置重要是因为西北各村混乱所致，只需要将一切安顿好就能够取得谈判主导权。然而这对联军高层来说却不是容易做到的事。

‘问题在于我们无法马上取得这块土地，这段时间这几个势力的结盟关系会越来越清楚。’

联军一方很快给了反驳。北方人与杜华林村私下结盟，北方人与西南各村结盟，西南各村又与复兴联盟结盟。此时反倒让两个仇敌一同站到了反联军的统一战线。

‘不然你们要照原计划抛下杜华林村，然后帮复兴联盟消灭他们吗？’

乌尔联邦的特使问的问题相当尖锐。然而这不可说出口的答案却代表了一部分联军成员的心声，而其中更甚者认为当初把杜华林村牺牲掉就没事了，私下怪罪乌尔联邦插手。

‘不，在这种情况下逐出杜华林村必定是双输，就算虚情假意也要让他们攀上来否则无法抑止西南的脚步。’

‘既然如此，你们不如与北方人谈判？’

‘与北方人？’

‘是，我们这里与西南各村都握有让北方人解体的办法，只是用了之后到底对方会撤退还是会出大乱子谁也不知道。’

听乌尔联邦特使所言，联军众人脸上挂着深深的疑虑。

‘如果能让北方人解体，不管如何就先试试吧，我想情况也不会更糟了。’

总指挥官看着乌尔联邦特使说道。这代表着一直被泽凡封锁的北方混乱的消息将会以令人疑虑的形式传达给战场上的北方人。

北方人的家乡正被乌尔联邦攻击一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还在南方作战的北方人不晓得，理由是泽凡基于稳定军心的理由隐瞒了起来，但这无疑成为南方人类世界的秘密武器。然而这秘密武器却沉寂多时，隐忍未发，这其中理由当然有许多，可其中最重要的理由是谁也不知道北方人究竟会有甚么反应。

即使相处如此多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北方人在碰上混乱时究竟会做出何种行为，所以北方混乱、天部被攻击的消息没人敢用来操控北方人，他们总担心事情变得不可挽回，或者变得更加糟糕难以控制。

但是在此时，乌尔联邦特使却告诉联军可以使用这一招术来对付北方人，而联军也同意了，他们的理由是‘反正事情也不会更糟了’。

对此，乌尔联邦试图与北方人接触，而此时北方人正对乌尔联邦与西南各村的增援加入联军感到头痛。一瞬之间多了三万近四万的敌人，就算是北方人也会显露疲态。而在此时，来自乌尔联邦的邀请函更让他们提高戒心。

‘这是甚么情况？对方想做甚么？’

收到乌尔联邦的消息，山部首领与鹰部首领正在平原一角远远望着联军阵营边讨论现况。

‘多半是对方觉得自己的实力变强，可以对我们施加压力了。’

‘不，这种程度还不行。虽然对方又增加到了五万人，但是很明显新加入的部队没有交战的意愿，只要把以前的残兵打倒他们终究得退。’

鹰部首领对于眼下的情势分析还算到位，作为北方人的情报处理者多少要能明白南方人的游戏规则，至于认不认同那是另一回事。

‘我方虽然只剩一万多人，加上那些水里游的以及那女人手上的部队也有将近三万人，不大需要现在就退。’

‘听你这话我倒觉得该退了，竟然会把他们算进来。这情况我看只有请狼主把人带回来才行。’

鹰部首领指出山部首领言论中的盲点，山部首领有些不高兴的撇开头，顾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想让刚才说的作数。

‘说起来北方很久没有消息了。’

‘是，我怀疑乌尔联邦的行为跟北方的情况有关。’

‘北方能有甚么消息？’

‘不知道，说起来那一边的消息都是那女人在管的。’

‘看来得先会会他。’

两人说着，忽然在这时泽凡来访了，见到两人直接开口。

‘去见乌尔联邦的人吧。’

‘你知道了？’

山部首领问道，只见泽凡摇摇头。

‘他们应该可以把我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

泽凡的话让两人有些惊讶，但由于想知道泽凡隐瞒了甚么，所以同意了乌尔联邦的邀请，敲定了隔日于平原上会面。

平原上，双方远远相望。乌尔联邦的阵营带出几架战车到前线作为防备，而山部首领则与鹰部首领乃至泽凡则带着少量部队与乌尔联邦接触。

‘你们要谈甚么？’

双方还隔着弓箭射不着的距离，山部首领的大嗓门已经在平原上响彻，北方人与南方人的沟通距离有相当大的落差。

‘谈谈你们知不知道北方的情况。’

‘你想说甚么？’

‘我们！已经！快把天城打下来了！’

乌尔联邦一方特使大喊，山部首领愣了愣，忽然觉得一股火气拉了上来，驾着马冲上前去。

‘你妈的！你们南方人在北方前后左右都搞不清楚，大老远叫我来这就是跟我扯这种谎！’

‘信不信随便你！但我告诉你！你们的援兵之所以没有到南方就是因为被我们拖住了！连你家狼主也失去消息了！’

‘去你的！’

山部首领觉得对方越说越离谱，随手架起弓一箭瞬间射出，但是乌尔联邦特使一方显然推演过这种情况，一旁护卫的盾牌很快就拦下这根箭矢。

‘信不信随便你！你可以问问任何到过北方的人就知道！商人也好！士兵也好！还是你身边负责舆情的人！他们都会给你相同的答案！’

乌尔联邦特使如此说道，但山部首领相当不愉快，撇过头明显不想再谈。见状鹰部首领看了泽凡一眼，他从泽凡的眼中读出对方说的是事实，心中不太愉快，但还是接手了谈判。

‘好了！别扯这些了！你们的结论是甚么？’

鹰部首领大喊，边驾马到山部首领附近。

‘希望各位撤退！如你们所知你们的兵力已经无法继续作战了，就算现在这五万人全被你们击垮了，乌尔联邦一样有其他部队，这点西南也是一样的。何况联军一方也不是完全没有人了，只是那些人必须维持秩序没有上战场罢了。’

‘我了解了！总之下次你们要放屁别找我们到这么近的地方！’

鹰部首领说着，同样也对乌尔联邦特使送上一支箭，而箭这同样被那面盾牌挡了下来。接着，只见两名北方人首领转身返回自家营地，消失在平原一端。

而在回归自家阵营路上，两名首领看向泽凡，似乎在质疑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别这样看我啊，泽凡失去消息这种事，一说出口整支部队都要瓦解啊。’

‘你可以先告诉我们！’

‘告诉你，你还不趁机从后面绊地部马脚！’

泽凡说道，但山部首领意外地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如果泽凡真的没有讯息，那么就算北方人联盟不消灭，至少也得选出一个新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