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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报销

作者:AD钙 | 发布时间 | 2018-05-18 | 字数:4334

北方人部队分做三波东进,第一波是地部骑兵,第二波是泽凡的步兵、狼部与山部骑兵,第三波则是海盗与火部、铁部组成的部队。俨然已经将所有军力投注在这一次进攻,试图一举击溃联军。而只要联军一崩溃,泽凡认为有许多方法能藉由西南各村与乌尔联邦之间的平衡稳住自己现在所占领的地盘。

同时在泽凡于后方精算之际,帕邱穆村北方有着更切实的算计正在进行。地部首领率领部队进攻追在他们后方的战车部队,试图将他们引入泥泞的土地上。当然,这种作法被对方看得透彻,毕竟他们本来就没甚么掩饰的想法。

‘这些家伙想把我们引入柔软的土地上,这时候不要躁进是不是比较好?’

‘不如我们用包围的手法压制对方。’

指挥车的军官看着北方人的做法说道,其他成员也同意以包围网的方式压制北方人。

现在北方人正在河岸附近,河岸附近的土壤是松软的,对骑兵固然不利,但对战车却是压倒性的不利。光是扬起的泥巴砂石卡在轮轴之中,或是没能发现的石头撞上战车都有可能使战车受损。真要进入河岸与农田区域开战,就算部队没有死伤,可战车却免不了报销。因此不会有人同意攻入这种地方。

可反过来说,反正北方人现在东面是河,南面有帕邱穆村的驻军,所以战车部队只要防守两个方向。而北面就算被突破也还有乌尔联邦的守军顶着,没甚么大问题。只要断了对方的补给,进入长期抗战后北方人再强还是会被击溃。而这正是联军的算计。

另一方面,看着战车部队的做法,地部首领似乎也不意外,反正他本来打算的就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在战车部队就定位后他们便重新往河岸靠拢。

‘都准备好了吗?’

地部首领问道,只见几名战士点头。

‘下游的水闸已经全开了,只等上游泄洪。’

‘很好!各自找掩护物!’

命令一下,地部骑兵快速分散,其行为让在远方观察的战车部队搞不清楚情况。就在这时,联军的侦查兵全速前来报告战况。

‘怎么回事?’

‘报!上游有一小批骑兵正在破坏堤防!’

听闻这消息,战车部队的成员有些讶异。这个季节河水的量并不多,就算想施行水淹战术也只会冲到北方人自己,根本伤不到战车部队。因此,指挥车的军官皱眉提问。

‘甚么时候上去的?人数呢?’

‘不多,十几匹而已。’

‘人数很少,看来是我们来之前硬分出来的部队。但是人数这么少又会被发现,他们到底想做甚么?’

北方人的行为让军官们各个想破了头,而就在这时传来第二道消息。

‘报!北方堤防溃堤!水正往南泄出!’

面对第二次报告战车部队的成员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们远远看着北方河道上一股大浪冲来,直接冲向北方人的阵营。而就在这大浪之后,他们意外发现一件诡异的事──北方人不见了。

大水一过北方人便消失了踪影,这怎么看都让人感到诡异。然而,战车部队的成员可不认为北方人会放水让自己被冲走。

‘是不是派个人过去看看?’

‘这样好吗?这可是自己踏进去对方的射程范围。’

看着无人的河岸,战车部队的人们确实感到困惑。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让几个人重装上阵?’

战车部队成员彼此谈论着,不久就有几名勇士穿着重甲走向河岸,然而沉重的装甲却不知怎地没走几步便往下沉,卡在田里连腿也拔不出来。见这情景让众人又是好笑又是尴尬。

‘还是派敢死队的人拿盾牌去探路吧,这样搞下去还不知道要弄到甚么时候。’

几名指挥车上的军官说道,但要让谁去却是个大问题。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一名指挥车上的军官自告奋勇,带着几名随车步兵拿着大盾往河岸前进。而就在他们前进到一定距离时,好几支箭矢从原本用来放置谷物农具的民房中射出。

‘埋伏在房中吗!’

手持大盾的成员被敌人攻击急忙撤退,躲到射程之外。

‘怎么办?他们躲在民房内,要用强硬一点的手段吗?’

一名军官问于指挥车上的指挥官,他一言不发看着战场,沉默一段时间才吐出一句话。

‘你觉得那种民房能藏马吗?’

‘塞得下吧?’

‘但对方可是骑兵,是在房中骑马,可不是人马分开安置。而且再加上头盔与军旗的高度,怎么看都会撞上屋顶吧?’

农地附近的屋子是用户随意搭建的,并不如住屋会特别拉高,因此多数只达搭建者手举起来的高度。在简易搭建后里面再放入一张长凳加上一张桌子就能供很多人休息,暂时避雨或放置农具,而在工作结束后再由当地的管理者将农具清点一天就算结束了。而这里必须提到的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养得起帮助农耕的家畜,所以牛马之类的家畜也是由管理者统一清点管理,毕竟那是同一个聚落所有人的共同财产。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屋子不太可能设计成人可以在其中骑马。

‘你要说的是马不见了?’

‘很诡异,我看把部队向后撤一些。’

‘你怕了?这可是战车啊!’

指挥官的想法让随行的军官有些意外,在连敌人都看不见的时候最强的地面部队竟然向后退,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判断。

‘战车在这时反而累赘,要是我还是步兵指挥官就带着所有人往前冲了。’

指挥官感叹道,而就在他下令要战车转向的同时,来自北方的侦查兵再次传来急报,据说发现了北方人的踪迹。

来自北方的侦查兵才传讯后没多久,其话中所说的北方人已经出现在战车队后方,面对这窘境战车部队的成员皱起了眉头。

战车部队对北方人而言是相当麻烦的对手,为了这些敌人泽凡给出了一条计策交由地部首领实行。当时泽凡在一张纸列下双方的强弱优劣,其中一则赫然便是‘水性’。

说到水性,北方人不擅长游泳是人尽皆知的事,且正因为这点人尽皆知,地部首领与泽凡不约而同想要从这个特点下手。于此后,在熟悉南方情况的泽凡手上出现了一纸联军之中没人想到的计划,也就是现在上演的水淹自家人戏码。

首先,这计划若要实行必须先让骑兵到达帕邱穆村,帕邱穆村邻近河岸,战车部队必不会深追。接着由于骑兵比战车速度来得快,所以骑兵有机会事先行动,他们的行动是先将堤防与水闸破坏。再接下来便是重点──骑兵必须藏在灌溉用的沟渠内。

在此时必须强调的是‘骑兵不会游泳’这一印象是指‘骑兵无法渡河’,此乃因为河水是流动的,这并非指骑兵无法在水中作战。过去日生水淹北方骑兵时,主要的攻击力亦是潜伏着的善泳水兵,与在岸上的弩弓部队。实际上淹水并不能真的杀掉多数的北方骑兵,毕竟北方也有湖泊,马也会游泳,所以单纯‘泡在水中’是没问题的。

当布置完毕后,地部首领便将对方引到难行地带的边缘位置,对方想必会展开包围阵形,因为战车只能这么做。而在对方稳定形成包围网后,地部首领等人也藏起来找掩护,任凭堤防溃堤后的水流冲向下游。

这个季节雨势已经逐渐淡去,山上的水也正开始结冰,可谓是水流最弱的时候,当然水量也不多。再加上灌溉沟渠与河流之间的角度相当大,又以蜿蜒的水道缓和水势,因此,躲在灌溉沟渠的骑兵们除了面对逐渐升高的水面外不会受到水流冲击。

同时,由于上游堤防溃堤,河面上升,原本的农地变成了浅滩,原本的浅滩长得像河,扰乱了远观者对水位高度的判断。所以在河面下,原本水位较低之处便出现了一条水位只到马脖子高度的秘密通道,借助河岸边的杂草掩护,大批骑兵便由此往北行,只留下一群为了防止敌人识破计谋而特别留下的埋伏部队。至此,突然出现在战车部队北方的骑兵身分已然明了。

地部首领带着一大群部队从河岸北方上岸,绕过战车部队的包围网从后方出现,这战术正中战车这兵种的最大弱点‘后方’。

众所皆知战车在移动时由于是由马牵动,其转弯的轴承设在马屁股与战车中间,换言之其转弯的弧度要很大,而且无法直接后退,要后退必定得大幅度回转,因此当敌人从后方出现时对战车最为不利。然而,在此时他们的前方却是一大片淹水的浅滩,也就是说要转弯就得自己踏入难以行动的区域,否则就只能在原地御敌。

‘还有这一招啊。’

战车部队的指挥官看着敌人湿漉漉的身体与偶然出现在身上的水草,他多少明白对方用了甚么办法,不禁感叹道。

‘接着该怎么办?’

一旁军官急问。只见指挥官耸耸肩。

‘甚么都不做。战车上都是轻装部队,下车与他们拼命只是送死,而且战车用的马比较差还没有马鞍,骑兵战绝对赢不了他们。至于往前回转则会掉入泥泞地内。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战车组成防御阵原地待命,等土地干燥。’

‘可是总部那……’

‘没事,他们牵制我们,我们也牵制他们。我们已经帮总部减少了三分之一的敌人,剩下就看他们自己了。’

战车部队指挥官豁达地说道,一屁股坐到了战车边缘装设的盾牌上,凝视着远方似乎也一样不打算积极进攻的敌人,迳自啃起了随身口粮。

战车部队被地部骑兵牵制的局面一时难解,但终究保持在某种微妙的平衡之中,任凭地部首领多次挑衅战车部队的指挥官依然不为所动,这让地部首领深感不快。

‘可恶,被那女人利用了。’

地部首领喃喃自语着。在战前敌人前进与后退的情况他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想过对方会在原地不动,致使现在己方活像是在攻城,跟对方一样进退不得。而这种尴尬的情况他不认为泽凡没有考虑到,他虽然讨厌泽凡,却知道这女人是耍阴招出名的。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战士问道,地部首领摇摇头。

‘如果现在掉头只会让对方反过来对付我们,继续骚扰对方,还有把我们埋伏在内的人救出来,等傍晚再撤退。’

地部首领此一判断决定了两军于当天均不得动弹的战争走向。同时,于他们的西方,另一场战争正接力上演。

泽凡的步兵与山部的骑兵往联军总指挥部前进,这时此地已经没有太多部队能使用,他们能掌握的军队多数被泽凡牵制在外,除了总指挥部的防御部队与木舒胡茨的部队再也没更多部队能够使用。换言之,这场战争北方人的刀已经悬在联军的胸口。

‘不该是这样的。’

联军总指挥官感到讶异,他本以为在夜袭战后其他部队归建就有足够的战力牵制敌人,却没想到整整七支部队全表示需要在外先行整修,晚点回营。如果再算上中途抽手缩回自家村庄深处的帕邱穆村主力部队,以及在外征战的战车部队就有相当十支部队被牵制在外,那可是大约五万人的正规军,要与北方人拚搏却少了这些人已让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总指挥官,有事报告。’

就在联军总指挥官深感头痛时,一名传令兵走入,那步伐让人感到不安。在联军这段时间,他已经习得光听脚步声就能判断对方带来的情报是喜或是忧的能力。可即使知道是坏消息,他还是姑且开口发问。

‘怎么回事?’

‘木舒胡茨一方说只能派一支部队支援,而且不愿交出指挥权。’

‘木舒胡茨……从头到尾都没大损伤,依靠着跟乌尔联邦连接,他们认为就算北方人得胜自己也不会被排除在经济圈外……算了,我们还有多少人?’

‘不包括木舒胡茨部队,还有一支近卫队,标准部队两支,弓箭部队与重装部队各一支,另外还有各村共同组建的骑兵部队。至于后勤支援倒是还很充分,只是石炮数量还是追不上来。’

‘六支部队……不,那支骑兵上不了台面,五支部队,应该还可以一搏……另外,派人去催在西边的部队快点回来!’

联军指挥官算了算自己手上的人数,打算死战到底。然而,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手上的部队数量与北方人进攻而来的人数没差太多。而一边是骑兵混步兵,一边则几乎是纯步兵,胜负其实已经相当明白。

可就在无比绝望之际,一名乌尔联邦的成员走入了大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