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绝望 第一节 萌动的心

古诗坐在刘新身边，心里想着要怎么保护忱缘的安全。加上古隽又去了忱家村，也不知道忱缘会不会去那里。

忱缘当然没有走，刘新是因为没得到忱昊锐的消息才会失声痛哭，情绪崩溃的，她就就是真的要走了，也得被忱昊锐找回来再说。

忱缘抹干了自己的眼泪，坐了车回忱家村。

家里没有人，门是锁着的，忱缘走进去，里面好像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住过人了。

厨房的水池里放着几个已经发霉了的碗，印证了忱缘的想法。忱昊锐在家里是不喜欢洗碗的，一般都是刘新洗碗。

他一个人，不在医院也不在家里，能去哪里？

忱缘心里想着古隽说过先来这里找忱昊锐的，可是古隽的人影也没看到，不知道古隽去了什么地方。

忱缘拿了手机拨打古隽的手机号，没多久，有些熟悉的铃声就传到忱缘的耳朵里。

“小缘！”古隽挂了电话，同时人也站在了忱缘的面前，“我没有找到你爸爸，所以在院子里面看看。小缘，你怎么也来了，你……哭了？”

“没事，就是有点担心我爸！”

“你先不要着急，想想平时你爸爸都会去些什么地方？他不在家里，手机又关了，这确实很不寻常，你想想想看？”古隽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去了哪里，他平时根本没有地方可去，都是呆在家里的，我妈到市场上卖海鲜、卖鸡卖鸭的，他也很少跟着去！只有在医院的时候，我爸会去赌场赌两把，可是我爸现在没钱，人家也不会让他赌！”忱缘沮丧地说道。

“那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赌场之类的，我们再找找看，你爸既然身上没有钱肯定不会走远。”

“嗯！”忱缘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了。

肖霈霈没想到忱缘居然跑那么快，一会儿就没有了影子，她原本是要跟着忱缘找线索的，那份原先给忱琴录下的口供被人抢走了，忱琴现在又不方便再录一次，她只好先跟着忱缘，没想到自己没跟多久就把人跟丢了。

肖霈霈心里憋着一个大秘密，可现在也只是忱琴的一面之词，她又不敢随便到公安局乱说，万一忱琴说的是假的，事情牵扯太大，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但是不说，自己憋在心里又觉得难受。想了一会儿，她决定先跟刘鑫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再跟着追查忱缘的踪迹。

刘新看到的那张纸条当然不会给肖霈霈，肖霈霈也不知道忱缘手里同时也接了一张，她只是凭着自己对忱琴说出来的那些话，然后自己又回忆了一遍，把忱琴的原话告诉了刘鑫。

“你说的是真的吗？”刘鑫在公安局，听到肖霈霈说的话，赶紧跑到没有监控同时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问。

“我还能骗你吗，我现在郁闷的是，我这么追着忱缘跑，她是不是已经警觉得把那个东西转移了位置，如果是这样，那我得到的消息就不可靠了，忱琴的意思是，那东西现在就在忱家，就是不在家里也在忱家村，只要我们及时去找，肯定可以找到，我现在不敢上报，丢了证据，只好找你了！刘鑫，你可一定要帮我啊！”肖霈霈第一次求刘鑫，说话也变得女人了许多。

刘鑫当然想马上答应，可他不像肖霈霈性子那么急躁，忱琴是什么人，她在而二中的那些风流韵事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尤其是她现在正在医院住院，稍加了解过的人都知道她经历过了什么。

忱琴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但是她既然谈到了有关千善的事，未必就一定没有关系。

“还是先不要着急，等我再审问一次忱琴再说，如果忱琴说的和你说的都一样，前后没有矛盾，我们再把她的口供送到局里，让刘队先看看要怎么办再说？你看呢？”

“等你做那么多事情之后，忱缘早就把物品转移了，不行，我要先去找，找到了再说！”肖霈霈一急躁，马上就挂了电话。

刘鑫赶忙重新打过去，可是肖霈霈怎么都不肯接。

这可糟了……

千善流入民间二十年，如果那么容易找到，还用得着肖霈霈和他两个人去找吗？

刘鑫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马上跟刘伟申请了外出办案，很快就到了第一医院。

刘鑫根据肖霈霈的描述，找了一套衣服换下了自己的便衣，然后才来到了十五楼。

【你是谁？】忱琴用眼神询问刘鑫。

“嗯哼……”刘鑫还从来没有假扮过黑衣人，但是他因为有过几年的经验，对好人坏人的一些面部特征还是拿捏得很准，只是因为现在是大白天，他又急着要忱琴嘴里的口供，就没有戴面具。

面具戴着当然好，只是要进入病房，肯定又要费不少功夫，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而且忱琴应该不认识他，先拿到口供才是最主要的。

“我只问你一件事，千善真的不在你手上了？”刘鑫走得很近，他手里拿了张纸，然后嘴里一边说，手里同时写着相同的句子，然后把纸笔拿到忱琴面前。

这样的询问确实有些古怪，忱琴的眼里不断地闪过狐疑，她看着黑衣人穿的衣服，看到刘鑫阴沉如水的脸，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自己写下来，直接问不就行了，这个问题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根本不需要写？

难道黑衣人是红哥派来的？所以才需要立下字据？是这样的吗？

忱琴心里想着黑衣人的目的，手里却接过了刘鑫手里的纸笔，在他的问题后面写了“不在”两个字。

“可是我们已经搜查了忱缘的身上还有忱家，都没有看到，既然你交易失败确定是忱缘做的，你宗总该有些凭据吧，否则，我要怎么相信你？”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骗人的必要吗？”忱琴写完字，摊摊手让刘鑫看自己身上的惨样，她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撩起来让刘鑫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刘鑫还是个对感情懵懵懂懂的大男生，比肖霈霈也只大一两岁，看到忱琴半裸地样子，在自己面前呈现，刘鑫马上就脸红了一大片。

刘鑫尴尬地急忙把脸撇到一边，避免自己的尴尬。

“你根本不是红哥的人吧，让我猜猜，难道是跟那个肖警官擦屁股来的？”写完子，忱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眼里闪现出愉悦的光芒。

刘鑫看到忱琴写的字，心道：完了！

原本想拿了那张Ａ４纸赶紧逃走的，结果忱琴在上面又接着写下去。

“警官哥哥，我那都是打趣说的，你可以不要相信我！而且，你知道为什么警花姐姐的口供会丢了吗，那些，都是我乱说的，只是有一句是真的，我肯定不会骗你，千善确实不在我的手里，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在我妹妹手上，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们姐妹有些误会，呵呵！”

“你！”刘鑫看着忱琴写的这些话，几乎要气笑了。

“她是我妹妹，难道我会害自己的妹妹吗？别说我真的不知道千善在什么地方，就算我真的知道，也不会把那消息透露给警方啊？难道在我心里，一个破石头比自己的妹妹还要重要吗，私藏国宝，可是要杀头的……”

被忱琴这么虚虚实实地乱写一通，上面的内容也完全没有价值了。

刘鑫暗骂自己比肖霈霈还要着急了，一个人赶紧逃了出去。

忱琴看着刘鑫落荒而逃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

×

×

原本忱缘以为忱家村是没有赌场的，结果和古隽两个人胡乱寻找一通，还真的找到了。

位置也不算很隐秘，就在瑞镇到忱家村的十字交界口上，一家麻将馆，两层楼楼上便是赌博的地方，忱缘和古隽走到二楼，冲进去到处找忱昊锐的踪迹。

“一条龙……我赢了，哈哈！”

说话的人正是忱昊锐。

“爸，你怎么又赌钱了，妈现在都住院了，你快去看看吧！”忱缘抓着忱昊锐的胳膊说道。

“住院？”忱昊锐的表情愣了愣，不过很快又被现场的气氛带动起来，“再来一盘……”

“爸，妈已经很难过了，可是她还惦记着你，否则也不会因为吃不下饭结果被人在快餐里面下了药，你听到了就能完全无动于衷吗？”

“我管她什么食物中毒，我先玩了几盘再说！”

“警察，都别动……”

肖霈霈和刘鑫跟着忱缘和古隽随后冲进来。

“妈的，扫兴！”忱昊锐骂了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他妈就那么倒霉，赚了钱都拿不到！”说完，很听话地放下了手里的牌，然后配合刘鑫和肖霈霈一起走到墙边站好。

赌的钱都不大，现场最大面值的也就十块，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几张木桌上。

一般聚众赌博如果数额不大，被教育几句也就放了，也不会带到派出所什么的，肖霈霈和刘鑫说了几句，也就没有再一直留在这里。

不过肖霈霈是不打算放手的，她认定了忱琴说出来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想要冲忱昊锐的嘴里套出点什么，或者是忱缘更好，如果忱家人真的做了那种事，她怎么也不会放过，知道刘鑫不肯帮她，她就决定一个人干了。

可是现在刘新在医院，怎么说忱昊锐也该去医院陪着才是，肖霈霈不是不近情理的人，自然也不会拦着他。

但现在看来，似乎忱昊锐自己不愿意去医院。刘新是个贤惠的女人，几乎是忱家的顶梁柱子，忱昊锐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

“忱先生，你还不去医院吗？”肖霈霈看到忱昊锐被打扰了赌钱的好兴致，似乎就要一个人离开，赶紧跟了上去问道。

大家都以为忱昊锐不去医院陪刘鑫是要回家的，现在赌钱也赌不成了，可是，为什么他不答应去医院，也不回家，却往邻村走去。

邻村是李家村，比忱家村的条件要好很多。

忱缘在来到忱家村之后也听到过李家村的一些传言，说李家村的人很多都是贩毒的，有些人是整家人都一起贩毒 ，还以贩养吸，就因为李家村的人比忱家村的人胆大不少，所以才能比忱家村混得更好。

不过这些话忱缘都只是听听而已，并没有往心里去，而且反对对她来说，意义是陌生的，她也根本不懂那是什么概念，自然就不会放在心上。现在看忱昊锐这么多年一个人不回家，身上穿得居然还不错，而且也没有往常的一身汗馊味，说明他现在很注意清洁个人卫生。

他在李家村是做什么，难道是那些人说的贩毒吗？

“我去医院？”忱昊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还真的笑了一会儿。

就在大家以为他的神志出了问题的时候，忱昊锐才用力地呸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我他妈的就是犯贱才会看上了那个老女人，早知道，我就是他他妈的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要看上那样的女人，娘的还真是毒啊……”

“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不知道妈如果听到了会多伤心吗？爸，不管你和妈之间存在什么问题，你们早晚都应该自己解决清楚的，你不去医院，是不是去贩毒了？”忱缘也不知道所谓的贩毒是多大的罪，当着肖霈霈和刘鑫的面就说了出来！

刘鑫和肖霈霈两人互相看了眼，同时又往忱昊锐身上看去。

忱昊锐眼珠子转了转，察觉到刘鑫和肖霈霈的目光，赶紧忙不迭地解释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的，她不是我的女儿，自然说话也不会顾忌到我了，你们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不要赖到我头上！”说完了话，忱昊锐就在四人惊骇的目光中大大咧咧地往李村走了。

“小缘你可不要乱说，贩毒是犯法要杀头的，你怎么这么说你爸，你确定他真的那么做了？”古隽马上说道。

“杀头？贩毒是杀头的意思啊，我不知道啊，都是那些三姑六婆说的，说李家村的人都喜欢贩毒，所以比我们忱家村的人有钱，所以我就问我爸是不是贩毒了。”顿了顿又问古隽，“是……什么意思啊？”

“霈霈，我先去跟踪忱昊锐，你和他们现先回璟城！”听到忱缘这么说，刘鑫便决定对忱昊锐来个大跟踪。

听说忱昊锐要被警察跟踪，忱缘有些紧张了，她只是随便问问，每想到居然给忱昊锐带来了麻烦。可是现在如果再解释下去 ，只会越描越黑 ，还是什么都不说的比较好，总之清者自清，忱昊锐如果真的没做过，她当然心里高兴，可如果做过，别说是刘鑫， 就是她忱缘，也是一样地大义灭亲。

忱缘和古隽决定先留在忱家村，肖霈霈原本还想要和刘鑫一样，也跟踪忱缘的，但是古隽现在在忱缘身边，而且古隽的二姐是什么身份，她可是如雷贯耳了，跟着古诗的弟弟在一起，忱缘就是真的有心犯事，估计也做不了，古隽看样子就是对忱缘喜欢得不得了，更加会看紧了她。

肖霈霈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办法，她只能回去。

刘新看到肖霈霈进了医院，以为她把忱昊锐带来了，可是肖霈霈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刘新看到，撇过头去，眼泪又流了出来。

“那个，忱……刘大姐，你和忱昊锐是不是吵架了！”肖霈霈听到忱缘说忱昊锐贩毒，便想从刘新嘴里套点什么线索出来也好。

“没有吵架，我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离开了几天，我一直都在璟城，有时候晚上还会偷偷回来看小琴几眼，不过我只是在门口看，没有惊动小缘，如果我真的对忱家没有感情了，我现在为什么还要躺在这里？”刘新哽咽地说道。

“我今天见到忱先生了，额……”肖霈霈原本是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没想到刘新听说到忱昊锐的名字竟然会这么激动，一时间又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忱昊锐骂刘新的那几句话，不要说是深爱着他的女人，就是肖霈霈一个外人听了都忍不住想骂人，这男人实在过份，可是过分在哪，肖霈霈又说不明白。

“他在哪里，他是不是很恨我，我知道，他肯定恨我，因为我说了要跟他离婚，唉……我说的都是气话，我那时候看到小琴那个样子，别说是我，就是任何人看到，都会受不了，可是他却把所有的火气都发到我身上，说是我没有管好女儿！我一时想不开，就说了那些不理智的话！”刘新现在也是后悔不已，心里猜测忱昊锐一定是听到她说要离婚了，所以才会坚持不见她。

“那个，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大姐，忱先生他从前在家里，也是经常神神秘秘的，看不到人的吗？会不会总是失去联系什么的，你找不到他，心里很急， 然后过了几天，或者几个小时，忱先生又自己回来了，但是对自己的行动又是闭口不谈？”

“从来没有过，他从前一直都在家里很本分，有时候会和我一起去菜市场卖鱼，平时都呆在家阿里，也没有朋友，从来不会多说话，你们既然找上了我们，也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v国，昊锐他怎么敢随便惹麻烦？”刘新很快否定了。

“那他会不会突然身上多了很多钱，会不会在家里藏了些值钱的东西，或者有什么古怪的行为的，你们朝夕相处，肯定会发现点什么……”肖霈霈又问。

“不会，他是个穷鬼，从我们去忱家村之后，已经过了十六年的苦日子，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好生活，我知道，育人暗中接济过我们忱家，可是昊锐除了在两个女儿要读书，但是钱不够的时候取过一些用，其他的全部都捐了！”

“接济，是什么人接济了你们，你们把钱又捐给了谁？数额很大吗？”

“不是很大，但是对我们来说也是雪中送炭，对方一直都是匿名捐钱的，他把钱直接放到我们家里吃饭的餐桌下面，只有第一次拿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捐款的字样，还有放钱的位置，之后每次都是只送钱，在我们养鸡赚了一点钱之后，昊锐就再也没有动过那笔钱了！至于捐给谁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村里会有上门收钱的人，是昊锐自己约过来的，每次都到家里拿钱，然后那些捐款的人就会自己离开！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带着红十字会的徽标，我们就直接把钱放到他们的捐钱箱里面！至于捐款的人，我不方便说 ，但是我可以告送你，不是v国人，他估计也是看着我们受冤可怜，才会那么帮助我们，只是我不理解昊锐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用那些钱的原因。”

“那些红十字会的人现在还会去忱家村吗？”心想，找到了那些人，也可以从他们身上入手寻找。

“不，已经有几年没有去过了，我们现在的日子也苦巴巴的，女儿上学的学费越来越高，昊锐他不愿意工作，家里主要就靠我一个人，我觉得很累，所以才会提出要离婚！”刘新落寞地说道。

肖霈霈走到一边，然后给刘鑫打个电话 ，把自己问到的情况和刘鑫说了下，再让刘鑫想法抽点血，看看忱昊锐是不是有吸过毒。忱昊锐的身体很瘦， 确实像吸毒了的样子。

谁知道刘鑫却说在李村有大发现，马上就让肖霈霈申请搜查令，然后再回去李家村。肖霈霈知道很快答应。劝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忱缘和古隽两人在忱家村走了两三圈，古隽发现，忱缘似乎非常紧张，不只是紧张，而且还有些疑神疑鬼的，就是田野里蹿出一只野兔什么的，忱缘都会很慌张的样子看着他，走路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小缘，你心里在想什么？”古隽牵着忱缘的手，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关心。

“我在想，我要不要决定！”忱缘矛盾地说道。

虽然她的语气很婉转，古隽还是听出了一点端倪：“你是说，你要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吗？”古隽在说话的时候，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地冷却下去。

“嗯！古隽，其实……”忱缘把自己压抑在心里的话告诉古隽。

“你……”古隽张大了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那些人如果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端倪，怎么会知道我藏了真的藏了东西，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逼我，包括忱家的人，包括我妈，古隽，我真的想走，我已经等不及了！”忱缘哭着说道，把头埋在古隽的胸前，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小缘，你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我，能把我当成你身边最信任的人，我真的很高兴，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会支持你的！”古隽说到这里， 自己也有些说不下去了，放开了忱缘 ，背过身去。

“古隽……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了！就算以后我们再也不能见面，我也会把你放在心里！”忱缘从古隽的身后抱住了他。

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们在彼此开诚布公的说话，已经被人监听了，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清除那些障碍，忱缘和古隽都会十分危险。

百里耀看着忱缘和古隽抱在一起的样子，恨不得上前给古隽一刀。只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呆呆地看着他们彼此互诉衷情，难舍难分……

他这算是怎么回事，他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吗？他百里耀也要窝囊成这样样子，竟然被一个身份来历都不明的女人影响到这个地步吗？她已经忘记了他，他还爱她，还放不下她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要再说了，小缘！”古隽说道，“现在还早，等到天黑的时候，我会守着你，直到你离开了为止！”

“古隽！我，我还没有做决定，你让我想想！”忱缘痛苦地说道。

“不要再想了，小缘，我会照顾忱叔叔和阿姨的，你可以不用挂心！”

“你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忱缘苦笑了下。

“他们怎么说也养育了你四个月，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而且，忱缘本来就是你的名字，虽然你们不是真的父母和女儿，但是冥冥之中，你和他们的女儿叫了相同的名字 ，又来到他们身边，不是缘分是什么？”

“可是，妈现在恨死我了！如果我就这么离开，她肯定会更恨我！”忱缘苦恼地坐在地上说道。

“不会的，阿姨这么做，只是一时心里难过，你对阿姨那么好，她心里如果一点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在你面前失控，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收拾自己的心情，快快乐乐地去到一个你的世界里，从此，幸福下去。我想，如果那样，我在梦里面 也会偷笑！”古隽捏了一下忱缘的脸，跟着坐下。

“会幸福吗？”

忱缘心里想着云灿钧，想着他英俊的脸，想着他所有的好，想着他温柔的眼神，岑薄的嘴唇，火烫的吻……脸上渐渐显露出一丝红晕。

古隽心里却是想着忱缘和百里耀的古怪关系，她既然已经想着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为什么到现在，她对百里耀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开始，他以为是忱缘和百里耀吵架了，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就像是陌生人的样子，她决口不提百里耀，好像那个人从来没有在她心里留下过痕迹一般。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真的忘了百里耀吗？

如果她没有忘记百里耀，她回去了紫晶星座，她会不会后悔？

两人坐到下午，彼此都感觉肚子饿了。

“小缘，你这里附近有商店吗，我去买点吃的！”

“哪里有什么吃的东西，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外来的，只有在早上的市场里面买，平时吃东西都是自己家里做，如果有商店，我们就不是贫困村了。”

“可是，你很久都没吃东西，你肯定饿了，我也饿了，要不我们回去吃点东西？”

“去李村？”忱缘想到那边有人贩毒，又想到自己提起贩毒的时候，古隽和那两个警察夸张的表情，倒是自己先害怕起来，“不去！”

“那总不能不吃东西吧，就算是在我们的世界的最后一餐！小缘，我请你好不好？”古隽问道。

“我们不如就自己做吧！”忱缘听到古隽说最后一餐，心里也难免伤感。

“自己做？”没有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怎么做？

“当然是有什么做什么了！”

忱缘到地里面去摘了两个冬瓜，毛茸茸的，还很小。

“这是什么？”

“冬瓜啊！”

“毛茸茸的？没见过！”古隽听说是冬瓜，拿过来又仔细看了看，“还是没看出来！”

“你去抓田鼠，或者青蛙也可以，要不就抓鱼，我们总不能只吃素的吧！我的胃口你可是见识过的！”忱缘嘿嘿说道。

“见过见过！”古隽还没见过比自己都能吃的女人，而且还长得这么瘦，也不知道她的营养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田鼠虽然听着有些瘆人，不过真的做菜还是味道不错的，而且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忱缘既然可以直接说出来，证明她对那东西没有忌讳。古隽脱了衣服，然后一头扎到池塘里面，没多久就叉了两条大鲤鱼上来。

“这么多？吃得完么？”忱缘看着，心里苦恼的却是自己的手艺，她天生就不是做饭的料，如果不是古隽那么说，什么最后一餐，她是绝技不会想到要自己做。

忱缘也不会处理鱼，只好让古隽来，古隽的钥匙上正好带了把小刀，他在家里有时候还真自己做，而且做得还挺多。

古诗已经快三十了 ，古隽才十五岁，家里人都上班去了，就他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不占少数，古隽自己无聊的时候，也钻研了不少厨艺方面的姿势，那时候，他和忱缘在一起，忱缘很会做吃的，他做的还不如忱缘好吃。

眼前的人还是忱缘，也是和他在一起，可是，她的心却不是从前的那个忱缘拥有的……她要走了，很快就要去到自己不知道也永远都不会去到的世界里。

“哎呀！”古隽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手没注意，被鱼刺刺了一下。

“没事吧古隽！”忱缘正在生火 ，她现在别的没学会，生活还是可以的。

“没事，就流了点血！”

“我给你包扎一下！”忱缘把古隽流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了吮，等止了血之后，再拿手绢给他绑起来。

被柔软的嘴唇含着，古隽有些心猿意马看着忱缘。她的样子很专注，全心都放在他流血的手指上。

趁着忱缘没注意，古隽飞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看向四周围。

忱缘脸一红，却没有生气，很快把古隽的手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