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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雍容富贵
“花垠,去吹曲如何?”一道紫色的光芒在不经意间出现在越暮的身后,那束光芒越来越暗淡,很快就显出了一个人形的模样。那个人形摘下自己脸上的面纱,满是疤痕的脸部看起来惊悚无比。人形的眼部下方又一朵极致美艳的花,黑白交错。
“花垠,就是你和我。”紫衣女子用一种几近空无的声音对越暮说道。
越暮微闭着眼,纤长的睫毛上被点染了点点金光。她眸中的西番莲在金光中灿烂绽放,朵朵花瓣逐一展开、延伸,衬着黑色的瞳仁,更显得雍容富贵无比。
越暮的嘴唇轻轻蠕动,口中在说着些什么。
“花垠,见兮……”越暮轻笑着,泪水在眸中弥漫,“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紫衣女子纤细的脚踝上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链子,她俯下身。将链子轻轻解下,然后靠近悬浮在空中的越暮。紫衣女子将手中的链子一转,一片尖锐的铁片便出现在她莲白的掌心中。
“你回想起来过去,是不是很痛苦?”紫衣女子表情淡泊,说话的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波澜起伏,“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牵起了越暮的手腕,手中的铁片在越暮的手腕处略微一划,殷红色的血液便顺着紫衣女子的手而下,渐渐与紫衣女子融为一体。
“花垠,即将成为花垠。笙见兮,也即将在两月后出现在你面前。我们都无法改变预言,也无法扭转未来……”紫衣女子仿若天籁的话一点一点消失在空中,她的身体随着越暮血液的流出也渐渐透明。就在紫衣女子的身体即将和越暮融为一体的时候,越暮突然睁开眼,眸中的西番莲瞬间消失破碎得无影无踪。
“殿下,花垠来了。”金光一点一点流入越暮的身体,而过去的点点滴滴,也渐渐重新出现在越暮的记忆中。
千年前的神界,众神分立在两侧,表情虔诚。他们今日穿着庄重,因为神界的第五十一届神子即将诞生,普天同庆。
“铃铃铃——”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彻神界,众神听到铃铛声后互相对看一眼,脸上露出喜色。铃铛之声,清脆悦耳。如若在神界子嗣诞生之际有铃声出现,则意味着神子平安降生。
神界宫殿的打门被缓缓打开,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的老者随之走出。老者的神色端凝,虽然他神似老者,但其容貌却和稚子别无二样。老者的身后,跟随者两列蒙住脸庞的侍女,其中领头的一个侍女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
众神中有几个心急的,纷纷踮起脚尖看向侍女怀中的婴孩,想要一窥这新诞生的神子的真实模样。老者见此抬起手,示意众神稍安勿躁。虽说今日是神子诞生之日,但老者脸上却并无喜色。
“诸位,我今日在此,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老者的眸中闪现过一道欣喜的色彩,他转过身,让捧着孩子的侍女走向前来。
“这个怀中的孩子,正是神界此次诞生的神子!”老者刚说完,下面的众神便欢呼雀跃,个个脸上都透露着喜色。神子诞生,就意味着神界今后不会断绝神王的继承者,也意味着神界将从此和乐数千年,无风无灾。
老者见此,嘴角的弧度明显柔和了几分,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又继续说道:“经过神王的考虑,新一届的神子名为笙见兮!愿神子能够在众神的呵护下健康成长,为众神带来福祉!”
这一日,神子诞生,神王大赦天下,众神欢庆数日不绝。
同样是在神界一座废弃的花园中,西番莲因天地之精华千万年的熏陶,都有了灵性。于是在众多的西番莲中,便有一朵西番莲将自己千年的修为引了出来。
这修为结合着花园里的气息,取来了花神隐匿的美貌、月神摄人心魄的气息、海神迷人的歌喉以及干净的眼神、还有夜神赋予这修为得天独厚的祝愿,一个小小的女婴便由此诞生。
神子出生的当日,女婴刚好成型。一个偶然路过的孤独老头,听见花丛中有一个女婴的啼哭声,于是便将女婴带回家,好生照看,视若己出。因为女婴是由花丛中而得,老头便将女婴取名为“花垠”,意味着女婴由花而生,由土而孕。
一晃千年过去,花垠在西番莲不曾凋谢的花香中渐渐长大,容貌出落得比西番莲还要美。眼神比黑夜还要纯净上好几分。
“父亲,花垠今日从外面发现了一朵很漂亮的花。”一日,花垠刚从花园中回来后,便对院中休息的岚浮生说道。
岚浮生摇了摇手中的大片叶子制成的扇子,浅饮了一口杯中的酒后,这才颇为懒洋洋的对花垠问道:“小花垠给父亲大人呈上来……父亲大人今日颇为忧虑,只因小花垠出去游玩不知回家……”
花垠怔了怔,这才明白岚浮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亲,您这是责怪我不知学习吗?”花垠有些不服气地朝岚浮生咧咧嘴。
岚浮生笑笑,因为年纪过大,他只得缓慢地从躺椅上立起身,然后向花垠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花垠从袖中拿出一支粉红色的花,这朵花呈圆锥形,中间鼓鼓囊囊的。
岚浮生接过花垠递过来的花,仔细观察了一番,对花垠说道:“这是辛夷花,古籍中曾有记载在神界创立以前,辛夷花便已经在神界接近绝种。今日你能找到这辛夷花,怕也是误打误撞的吧?”
花垠闻言不好意思地一笑,心下默认。这辛夷花的确是她在追逐凤蝶之际偶然发现的,因为这朵花长在一棵接近枯萎的树上,她于心不忍,便将花摘了下来,准备回家将其救活。
“辛夷花,辛夷……”屋内,花垠小心翼翼地将辛夷花放在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瓶中,然后在其周围布了一个透明的保护罩,用以保护辛夷花成长。
花垠单手支撑着秀美的下巴,漆黑的眼眸看着这朵粉红色的辛夷花在瓶中慢慢舒展花瓣,心下是按捺不住的喜悦。或许是因为花垠由花而生,她对开花的植物有着一种十分特别的感应。她可以感应到花的各种心情,比如现在,她就可以知晓这朵先前半死不活的辛夷花此刻的心情为感激。
花垠笑眯眯地摸了摸辛夷花娇嫩的花瓣,眼眸弯成了一轮新月。
“殿下,神王召见你。”宫殿内,一名侍女双手置于胸前,恭恭敬敬地对一名斜躺在椅上翻阅书卷的少年说道。
那个少年头也没有抬,只是淡淡地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侍女点头应允,悄无声息地踮脚后退,然后关上门出去,殿内又恢复了方才的寂静。
许久之后,少年才放下手中的书卷,略有些疲倦地揉揉眉心。
“召见我?”少年自嘲地笑笑,左手随意地搭放在膝盖上,眉间闪烁着几许与生俱来的忧郁神情,“怕又是关于娶亲一事吧。”
他在这宫内一人生活,一人习书习武,性子素来淡漠,再加之他的身份无人敢与其交谈,久而久之他便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习惯,也不愿意与他人多加交流。
少年从椅上坐起,黑色的发丝随之垂落。
“父皇。”笙见兮站在距离神王两臂距离之外,问候道。
神王正在批阅手中的卷本,一旁的案上还堆放着厚厚的一叠。但即使如此,神王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卷本,回应了笙见兮的话。
“见兮,你已知晓我为何要唤你到这殿内,那么你……”神王的话还未说完,笙见兮便准备转身离开。
神王见此,隐隐的怒气在胸口凝聚:“站住!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父皇的?”
笙见兮漆黑的眼眸闪了闪,唇向上勾起了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父皇,我无心关注此事。况且,如若不是娶亲这件事,您手中的奏本怕是早已经批阅完毕了。”
神王一时间语塞,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自己的儿子。笙见兮从小天资过人,本就不是平凡之辈。他的母皇出于护子心切,便不允许笙见兮私自出宫,殊不知这样反倒害了笙见兮。他的母皇这样囚禁着笙见兮,虽然只是造成了笙见兮性子凉薄,但是于笙见兮而言,这样并不利于他今后统治神界。
但是如若能够让笙见兮尽早娶妻,那么成家立业的笙见兮性子也会有所改变。这也就是为何他非要逼着自己的儿子娶妻的缘故。神王想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这有一份众神女儿的图册,你若是哪日有兴致了,便到藏书阁取来看一看也好。见兮,你要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
笙见兮神色不变,待神王说完,他便离开了。
“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笙见兮轻轻念着这句诗,清隽的气质与周围的翠竹格外相似。
“要是能寻得上好的梧桐,那么琴声便不会总是那么无趣。”笙见兮从腰间解下一柄玉箫,眸中透露着几分难寻好琴的失落。在前行中,他竟不知不觉拐进了一片花圃。
笙见兮环顾了一眼四周,见有一棵青翠的树木立于花圃中央,便寻思着走了过去。笙见兮沿着树坐了下去,风吹起他没有束起来的发丝,与他身上雪白的袍子形成分外鲜明的对比。
“废弃来已久,遗音尚泠泠……”
“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何物使之然?”花垠从花圃的一角探起身,接着笙见兮说出的诗句。
笙见兮没有料到此处还会有人,而且还是个采花的女子,心下有些抵触。
“你,转过来。”笙见兮依旧坐在地上,只是声音变得有些冰冷。花垠收拾好自己怀中刚刚摘下来的西番莲,顺着笙见兮说话声音的方向转了过去。
“《废琴》,是不是《废琴》?莫非你要废弃琴技?”花垠刚转过身,便迫不及待地将方才心中所想一一问了出来。
笙见兮的眸光在看到花垠转过身的一刻闪了闪,他感觉自己的心房似乎发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不是。”似乎是花垠的目光太过于灼灼,笙见兮撇过了头。
“那为何你要吟诵《废琴》一诗呢?”花垠依旧不依不挠,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笙见兮从地上站起来,目光直对花垠无瑕的眼眸,心中微微一动,随口说道:“你的眼睛,和我的一样。”
花垠似乎是愣了愣,她往前走了几步,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着笙见兮黑若曜石的眼眸,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难道不是吗?我和你都有黑色的眼眸,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笙见兮闻言摇摇头,道:“不,黑色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花垠打断了:“神界的人有的是金色的眼眸,有的是蓝色的眼眸。重复者不计其数,那么你和我都有黑色的眼眸,岂不正常?”
花垠说这话时十分不解,但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对自己理解能力的自信。笙见兮看着自己对面如此胸有成竹的花垠,腹中竟一时有些愉悦,也未料到自己的唇角会微微往上弯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花垠见笙见兮嘴角带有笑意,知晓他为何要笑。定是因为自己的这一番言论哪处有些问题,但她分明记得很清楚,没有任何书籍上又说关于黑色眼眸的事情。倒是其它的眸色均有涉及,其中以蓝眸最为少见,为皇室中血脉最纯人所有;其次是绿眸,因其眸色碧绿无瑕,多为精灵族所有,但又因为精灵族在上古时期便已灭亡,因而绿眸也显得弥足珍贵。
但是关于黑眸,她翻遍了自己能涉及的所有书籍,都未看到哪怕一条的记载。就连岚浮生,她的父亲,都只是含糊其辞地告诉她,黑色眼眸,绝非普通人所有。
“你刚才笑了。”花垠脸上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对笙见兮说道。笙见兮明显一愣,嘴角隐隐的笑意随即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