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逆妃来袭:腹黑无赖缠上身> 章节目录> 第70章 暗纹
第70章 暗纹
王玉龙的身体在听到萧怜惜的话后猛地一震,他的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如果越暮真的是离藩国的公主殿下,那么按照离藩国多年前的预言,为了国家,她就必须牺牲自己,和殿下,成亲。
也就是和浅希月,于两月后成亲。这样说,浅希月来到宇穹国的目的,不是为了纯粹的游玩,而是为了找到离藩国的公主殿下,也就是越暮。
上次拍卖会后,越暮便在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了和浅希月一起离开。
王玉龙转过身,迅速地板住萧怜惜的肩膀,大声吼道:“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
萧怜惜正对上王玉龙的眸子,只见里面隐含着愤怒,悲伤,怀疑,还有绝望。
果然是为了越暮。萧怜惜好笑地移开王玉龙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斩钉截铁地、毫无迟疑地再次说道:“越暮不是宇穹国的人,她的真实身份是离藩国的公主殿下。未王爷,够了吗?”
说完,萧怜惜松开手中的药瓶,任由药瓶一点一点沉入旁边的池塘。
药瓶渐渐沉没,萧怜惜的心也一点一点破碎。她曾经是那么爱王玉龙,可以爱到疯狂,可以为他去杀人。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局外者,一直沉沦于自己所编制的网中难以自拔。
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当初的萧怜惜。越暮,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远处,王玉龙依旧站着,只是眼神已经变得毫无焦距。
“常闻女子素来不爱赖床,可是今日里你竟让我重新认识了女子。”浅希月笑吟吟地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越暮面前的碗中,然后单手撑着头看着她。
越暮刚刚洗了头,虽然在浅希月的帮助下用内力烘干了发丝上的水汽,但是却依旧有一些潮湿。
越暮小巧精致的右脸不经意之间就隐隐泛出粉红的色泽,左脸虽说戴着面具,但是却可以依稀透过面具猜测出她此时的表情。
她今日早晨不知为何竟然昏睡了过去,脑海之中居然没有任何关于这段时间的记忆,就连昨天晚上所做过的事情,似乎都记得不太真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睡过去。”越暮夹起鱼肉放入嘴中,鱼肉入口即化,清甜的滋味十分可口。看着越暮一脸享受的样子,浅希月的眼眸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地弯开了一个弧度。
“丹清,你的家在哪里?我也好尽快送你回到家中。免得你父母为此焦虑。”浅希月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拿来了一个黑色的锦盒。锦盒上面还绣着繁复的金色图案。
不知为何越暮一看到这个金色的图案就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很是熟悉的温暖感呢。
浅希月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只黑色的镯子,上面还雕刻着同样金色的暗纹。越暮的心在看到这只镯子时抖了抖,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她靠近这支镯子。
“我警告你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时时刻刻戴着它!知道吗?”一句话突然浮现在脑海中,越暮眸底的金色西番莲闪了闪。
浅希月拿起镯子,然后温柔地牵起越暮的手腕。,柔声说道:“传说这支镯子再碰到有缘人是会自动变成合适的大小永远陪伴她,不过至今它都没有找到有缘人。今日,不如就送你了吧。权当你我相识一场的礼物。”
说完,不经越暮允许,镯子就被浅希月戴在了越暮的手腕上。他的指尖温暖,就像三月的春风。镯子上传来熟悉的热度,越暮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镯子上。
镯子没有变,可是镯子的大小却出人意料的合适。
浅希月的眸深了深。
“非常谢谢你的礼物,可是我不能收。”越暮想要把镯子褪下来,然而镯子却似乎和她的手腕连在了一起一般,怎么推都推不动。但是抬手的时候,镯子却会自然地往下滑落。
浅希月抬手按住越暮要退下镯子的动作,红色眼眸中闪烁着一种越暮看不懂的神情。
“既然我送了你,那么你便要永远带着它。知道吗?丹清。”浅希月收回手,脸上的笑意却依旧没有变。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家在哪儿呢。”
听到浅希月这样问,越暮玩弄着手腕上的镯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没有家。”
她的确没有家了,家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记忆中的一个片段而已。这些年来她在外面流浪,每次碰到麻烦她都不会想起“家”这个词。或许就是这样,才造就了现在的越暮。
越暮半边露出在外的脸颊平静无波,先前的潮红也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是一种无法看出的悲伤与淡然罢了。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越暮会这样回答,浅希月的反应也不大:“那我明日带你去游玩如何?去一个你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越暮的眼眸闪了闪。
翌日
越暮换上浅希月替她准备的衣服走了出来。
一圈金色流苏像花环一般围绕在发间,额前缀着一枚水滴状的上等白玉;满头的青丝被直接垂落,只在靠近耳畔的部位用金色的发带扎了起来。唇不点而红,眉不点而翠。一袭同样金色的长裙,外满罩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粗一看十分粗陋,但是斗篷外却用银色的丝线绣着十分精致的花纹——和手镯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最贵气却又极易俗气的颜色,偏偏在越暮身上穿出了另一番独特的滋味。
浅希月正在马车外等候,奴仆早已经将要用的东西准备妥当。听到背后有人走动的声音,浅希月下意识地转过头。
只一眼,便跨越了千年万年。心里荡起异样的涟漪,浅希月对着款款而来的越暮笑笑。
一片蓝花楹的落叶轻飘飘地掉在了浅希月的肩上。
越暮见状,便替浅希月拂去了这片叶子。手腕上黑色的镯子和白皙的肌肤形成极大的反差,却又给人以极致的视觉美。
“你的肩上有一片叶子,不过已经被我弄掉了。”越暮手里执着一把绸伞,笑着对浅希月说道。
“那我们就出发吧。”浅希月先上了马车,然后牵起越暮的手,小心翼翼地拉着越暮上来。
阳光透过浅希月银色的发丝投射下来,更显得他的五官精致而又让人无法直视。
他就像是……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的神。越暮撇开眼眸,努力不让自己的心绪被卷入浅希月犹如漩涡一般的红眸之中。
“小心!”浅希月眼疾手快,一把揽住越暮。越暮原来站着的地方有一小片还未被阳光蒸发殆尽的露水,如果一不小心,恐怕就会脚下一滑然后跌倒。
“谢谢!”越暮看了一眼马车上的露水,然后转过头,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些不知名的色彩。
浅希月优雅地笑笑,手仍旧搭在越暮的肘部没有放开。马车早就被仆人收拾得一尘不染,外面的那一小片露水,应该是在马车备好之后沾染上去的。
马车内的温度舒适宜人,一方紫檀制成的木桌摆在马车中央。桌子上面还放着几碟糕点,一旁的茶水清香袅袅。
越暮坐在距浅希月约莫一臂的距离之处,不远也不近。
宇他现在应该生活的很好吧……越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隐隐的涩意漫上胸口。这些天她一直回避着去想王玉龙,这样做到底是好是坏,她自己似乎也记不得了。浅希月对她一直出奇地好,她的心里对于浅希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
浅希月默默地倒了一杯茶递给越暮,无言之中却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得一清二楚。
给,喝口茶吧。
越暮低低地道了一声谢,鼻尖凑近热气袅袅的茶树,唇瓣扬起一抹笑容。很奇怪,只要和浅希月呆在一起,好像什么烦恼都会被抛之于九霄云外。越暮抿了一口茶,透过帘子看着马车之外渐行渐远的屋舍与行人。
“是不是后悔了?”浅希月挑起帘子,问道。
“没有,只是有一些舍不得罢了。”越暮收回看向车外的目光,浅希月这极其慵懒的气息让她有些不自在。
“哦——是吗?”浅希月故意拖长了字音,无形之中给了越暮一种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的感觉。
“不过,就算是舍不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之,用不了多久,就不会舍不得了。”浅希月笑盈盈地捏起一块花糕送入口中。
越暮疑惑地回味着刚才浅希月说的话,冥冥之中似乎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讯息。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跟我说?”马车外马匹奔跑的声音快速响过,刚才被浅希月挑起的帘子突然自动放下。越暮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放于桌上。
“是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越暮的声音比第一次问话焦急了几分,马匹跑动的声音明显停了停,而且还有朝马车奔来的趋势。
浅希月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唇边的笑意正在慢慢扩大。
“嘘!”一只手轻轻覆盖住越暮的唇,浅希月满脸认真地看着她。
“外面好像有什么人,小心点哦!”白皙的脸上悄悄漫上红色的浮云,越暮伸出手,抓住浅希月的手腕。
浅希月覆盖在越暮唇上的手几不可见地一颤。
手一点点用力,越暮脸上的潮红也一点点褪去。
“……”浅希月无语地看着自己的手被越暮强硬扯下,然后有些宠溺地收回手,目光却是一片温柔与眷念。手心还有些湿润,浅希月袖中滑出一方雪白的帕子,帕子上绣着一朵不知名的紫色鲜花。
“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轻轻的吟唱从浅希月口中发出,素手之中执着的帕子上的绣着的紫色花朵花瓣颤了颤。一缕紫色的烟气从花瓣上消去,一朵完好无损的花此时只剩八片花瓣。
越暮撑着瘦削的下巴抬头凝视着浅希月,后脑勺隐约有些作痛。
好熟悉的歌。眼底的金色西番莲光芒明亮了几分,尽管如此却依旧是无法察觉它的存在。
“你很伤心,你在怀念一个人。我说的对不对?”越暮一向很擅长通过人的声音与眼睛来猜测这个人此时的心理活动。
而她现在可以感觉到一股缥缈而又浓重的悲意。
歌声戛然而止,浅希月不由得捏紧了手帕。
“那你觉得如何?”躲避开越暮澄澈的双眸,浅希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四块晶莹剔透的糕点。
“来吃一点吧,这糕点……我差不多忘记了它的味道了。”语毕,浅希月拿出一块递给越暮,葱白的指尖上竟隐隐泛红。
心猛地一疼,越暮蹙了蹙眉。手指不由得扣紧掌心,直到掌心传来明显的痛意才松开。
浅希月单手靠在窗框上,红色眼眸里满是犹如深潭一般的深沉。
“殿下,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糕点,你喜欢吃吗?”模糊之中他拿起一块尝了尝。
“恩,喜欢。”
“真的吗?要是姐姐也……”
话到这里突然像断了线一样再也回想不起来。不管他怎么努力地去想,总是只能回忆起这几个片段。
他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