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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毒药
“这是七莘花。”萧棱启拿起一瓶浸满金色液体的东西给萧怜惜看,口中念念有词。“七莘花是我多年前培养出来的一种毒药,生长期间它非人血不饮,非人肉不食,且七莘花的毒性无药可医。”
萧怜惜拿着药碗,认真听着萧棱启的话。她虽然不曾亲手接触过萧棱启的毒药,也未曾配置过毒药,但是从小的耳濡目染也让她练就了辨毒的本领。眼下萧棱启手中的七莘花单看其金色的外表,她便知道这七莘花的毒性是无药可解的。
“那这七莘花能治清宇的病症么?”萧怜惜不太在意地拿起一瓶被放在石桌角落的药,满心疑虑地问道。
“当然可以……怜惜,放下那瓶药!”萧棱启正要回答萧怜惜的问题,转眼便看到了萧怜惜手中的药。那瓶药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只需一滴,只需一滴便可以杀尽洛阳城的满城人!
“放下!”萧棱启大声吼道,白皙的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水渗出。
萧怜惜被萧棱启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药瓶。萧棱启急急地收回药瓶,心中仍残留着方才的惊恐。
当初他配制这瓶药也实属无心之举,他原本是想用这瓶药浇灌七莘花的,只是不想这瓶药的毒性强到让他都无法控制。现在残留的这瓶药,休说洛阳城了,只怕整个羽穹国都可以被它的毒性毁之一炬。
然而令他奇怪的是,就算再强的毒药也可以通过特殊的方法毁灭,然而这瓶药,除了用来杀人,再无别的方法毁去。
萧怜惜见萧棱启似乎格外小心这瓶药吗,不由得问道:“哥哥,这药叫什么名字?”
萧棱启定了定神,道:“断肠。这药,是用断肠花枝制成的。怜惜,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碰这瓶药,否则后果难以想象啊!”
萧棱启说完,便将断肠放入一个黑色小匣子里,合好。
那盒子被萧棱启小心地用白色的石膏泥封上,然后随手丢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做完这一切,萧棱启接过萧怜惜递与他的手帕,一边擦手一边解释:“这断肠毒性猛烈,世人若是知道有这样一味毒药,恐怕天下将要大乱。方才我用白膏泥封住了木盒,又将它丢到一个角落里,只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萧棱启顿了顿,用一种萧怜惜看不懂的神情凝视着萧怜惜,良久,萧棱启才恍若梦呓般继续说道:“只是我这样做,这断肠也终究会有一日被人窃取。”
当萧棱启说到这的时候,萧怜惜的心突突地跳了两下。
“哥哥,别说了。”萧怜惜有些心虚地绞着自己的衣袖,把头低下去轻声地说道。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去偷这瓶断肠。
“啪!”萧棱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望着被吓得满脸惊恐的萧怜惜,笑道:“看你,这都能吓到。好了,废话少说,配药要紧!”
萧怜惜稳了稳心绪,点头。
“朕绝对不能坐视不管!你们为何现在才将未王爷的情况告知于我?”伴随着器皿被摔碎的声音,偌大的书房内传来袭灭天的怒吼。
“皇上息怒!”侍奉于袭灭天身边的奴仆慌忙跪下,叩头如捣蒜,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人首分离。“是王爷他亲口吩咐臣等不得将他的病情告知于陛下您啊,否则臣等都将面临妻离子散的危险!还恳求陛下您大恩大德,息怒啊!”
袭灭天胸口因暴怒而大幅度地起伏,蓝色的眼眸因为历经沧桑而显现出几近折碎的理性。本来脾性向来稳定的袭灭天,在听到奴仆的报告后便再也无法把持住,一手摔了饮茶的杯子。
明明只是相隔几日而已,王玉龙的风寒却为何突然变成了恶疾?
“备好马车,朕要去未府!”袭灭天不再说什么,踏着急促的步伐走出书房。
那一批跪在地上的仆人和若干御医在看到袭灭天离开后,这才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慌忙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已然全黑,几道蓝紫色的闪电在袭灭天的头顶上空割破了平静。皇宫的气氛被压抑着,使人喘不过气来。几片被风卷落的牡丹花瓣漫无目的地在空中飞扬,犹如失了根的兰花。
皇城之上,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默默地看着袭灭天匆忙而去。他的眼眸中央映射着羽穹国统治之下的街区繁荣之景,还有天空的黑暗。
离子予伸出手,指尖上不期然地出现了一滴隐隐泛红的水滴。
离子予的手几不可见地一抖,然后颓然地垂放下。红色雨水,红色……预言的日子,终究是要来临吗?
“殿下……”离子予身体的重心一个不稳,险些往后踉跄倒下。气质清新温润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态。立于他身后的白衣小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连捧在他手里的油纸伞掉落了都未曾察觉。小童愣愣地看着离子予仰起脸来任由雨水滴落,一时间手足无措。他足足活了十年,却还未见过国师如此失态的时刻。
“国师……你可是……”小童挣扎着地慢慢挪到离子予的身旁,唇瓣一开一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还不愿走……还不愿……你终究要做到如此绝情的地步才愿意心甘情愿么?”离子予半眯着眼睛,眸中隐藏着小童看不懂的神情。
“嘭!”平台上的木门被猛然推开,一个穿着和小童一般的少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后,一只手还死死握住木质的门把。他的眼瞳里折射出惊恐的神色,几点惊魂未定的害怕还残留在眼底。
“国师大人……不好了!”少年双腿发颤,说出这句话便当即双膝跪下。
离子予定了定心神,迅速扶起少年。少年被离子予搀扶起来后,依旧是浑身打颤。离子予握着少年的手臂,只觉得阵阵心慌意乱。
“何事如此匆慌?”离子予压抑住心中传来的怪异感觉,尽量冷静地问道。
少年挣脱开离子予的手,将手伸向自己的身后,示意离子予看过去。他身后的楼梯,血红一片。那血液凄清地绽放着,像一条扭曲的红蛇。
“国师大人,这是死祭前兆!”少年不敢再看楼梯上的鲜红,转身拐入另一条楼梯离去。
谁知少年刚踏入楼梯不出片刻,梯间内便传来了少年凄厉的叫声。
少年的尖叫一下又一下狠狠抨击着离子予的心智,他恍惚地抬起手,在那莲白的掌心之内,他仿佛看到了一道横贯掌心上下的骇人疤痕。
离子予的脸色刷的一下子了无血色,他紧紧攥住掌心,只觉得脊背处尽是一片冷汗的薄凉。
“殿下!离藩国有信来报!”侍卫心慌意乱地破门而入,全然忘了外人不准擅自闯入府内的规矩。
侍卫捏着信函,眼睛在屋内环视了一周,只见屋内寂静异常,空无一人。周围的摆设简约奢华,淡淡的熏香从银炉上方一缕一缕地升起,一切都显示屋内的主人离去甚久。
这侍卫是快马加鞭刚从离藩国赶来的,因为功力被限制的缘故,就算他想用轻功直接来到羽穹国也没用。他并不知浅希月因有事处理早上便出了府门,府内除了极少数的一些奴仆外,只剩越暮一人。
侍卫烦躁地抓了抓浅棕色的头发,但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急切,轻轻关上门离去。
越暮方才正在里屋翻阅书卷,侍卫进来的时候她翻书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如果可以趁这个时候逃出去,或许便可以见王玉龙了。
越暮黑曜石般的眼眸闪过一道难以捉摸的神色,待侍卫离去后,她匆匆地用一根缎带束起发丝,便随着侍卫的脚步走了出去。
黑色的衣裙在园中翩翩起舞,道路两旁狭长的花叶调皮地把露水洒在越暮的裙角边缘。她那仿佛含着水雾的眸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只能够见到隐隐的波动在眸中跳跃。深黑色的乌发垂在肩膀的一侧,那条金色镶边的缎带在孤遗中似乎在藏匿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泛着幽幽的光芒。
点点金色的西番莲悄无声息地在越暮的眸中开放,越暮所经过道路两旁的花,在西番莲绽放之后瞬间变得暗无光芒。
宇,不管你是否还会对我如先前那般疯狂,我终究无法逃脱。上天在冥冥之中早已牵好了红线,那入骨的相思红豆早已红如残阳。
只要我看你一眼,一眼就够了。这天地间的阴阳变化是如此让人无法察觉,当初的童言细语早已离我而去。我知道他和你很像,很像,他让我感到安心,让我忍不住去思考你们到底有什么区别。
我常常会想起那些年我在边疆游离时候遇见的一对母子,她们告诉我她们在等待自家的亲人归来。我问为何她们要等待,她们说,因为爱啊!
越暮噙着泪,扑闪扑闪的眼眸似乎闪烁过许多彩色的片段。
“不,我不准,他就是我,你为何要离我而去?我苦苦等了你上千年,你为何要这样?”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越暮的脑中响起,这道声音就好似一根针,将越暮死死定在了原地。
那道声音只出现了片刻便莫名其妙地消失,来无影去无踪。
越暮愣了愣,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地上满是残落的枝桠。她毫无察觉地走了上去。
“咯吱——”一截树枝在越暮脚下瞬间化为两截,清脆的断裂声让前面赶路的侍卫警觉地转过了头。
“谁在那儿!”侍卫心下一惊,他警觉地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靠近花丛旁那个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
他竟然被人跟踪了!
越暮闻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微微偏过头看向自己身后:寥寥的几株树木,星星点点的花丛。唯一生长的比较繁茂的,怕只是那缠绕上花丛的藤蔓了。
如此之地,即使是想躲,也躲不开。
越暮仿若黑夜的眸底几不可见地划过几分忧虑。
无论如何,这次,她是非要出去不可!正在她低头思索之际,侍卫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侍卫见到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心下一冷,嘴角泛出一丝嗜血的笑容。敢跟踪离藩国侍卫的人,今天,他是第一次见。
“你敢跟踪我?”侍卫将剑一点一点逼近越暮的喉头,那柄佩剑泛着一丝耀眼的、冰冷的白光,而侍卫的声音,则更似这把剑。
越暮抬起头,手轻轻触碰侍卫伸过来的剑,一抹笑容粲然而放。
“我跟踪你?”越暮不屑地推开侍卫的剑,她周身笼罩着一层犹如水雾般透明的光晕,而她眸中的西番莲则呈现出半开放的状态。
有辱人者,她悉以奉还。
侍卫正欲反击,然而当他看到越暮的眼睛后,身体却不由得颤抖了几下。
离藩国有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很久之前的神界,曾有一名神女因犯下大错被去剔去神籍。这个神女后来转世轮回成了焰国的公主殿下,但又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在十六岁的时候悬梁自尽。据当时的老者预言,现在离藩国的公主殿下,正是神女的最后一世。
眼前这位女子,她黑眸中盛开着金色的西番莲,全身上下的气息似极了他们国家中流传出有关公主殿下画照中的人。
侍卫腿一抖,双膝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