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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苦涩
“丹儿?你醒了?”修泽拨开帘帐,气质温润。
越暮撑起身子,努力掩饰住自己虚弱的身体。
听声音是修泽。
修泽三番两次救了她,而她不过是当年救济了修泽一次,这恩,她也还不清了。
“身体觉得好些了吗?别动,好好躺着。”看着越暮故作坚强的样子,修泽心里越发觉得愧疚。她的病如此之重,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修泽,我居然不知道你是当年街上的那个人……”越暮虚弱地笑笑。
修泽正要拿银针的手猛地一怔,眼眸迅速浮现出惊喜。方才丹儿说什么……她,已经看了信了么?
“你……知道了?”修泽按捺住心情,浅笑问道。
“恩。”越暮点点头,素手拂去额上垂着的一缕发丝。
“我让雪梅念了信,原来你救我是因为你知道了我是当年那个救你的人。修泽,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人。”
如果她知道的话,是不是如今的许都事情都不会发生?就像是她,若不是修泽三番两次救了她,她恐怕永远都不会知晓修泽与自己的关系。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这么巧。
修泽笑着端来药,手执一柄银质汤匙.中药冒着苦涩的热气,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然而越暮闻到药味还是忍不住轻轻皱了眉。
察觉到越暮的不适,修泽如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粒蜜饯。
“喝完了药吃这蜜饯,便不苦了。”软软的声音像是符咒一般,越暮的心一下就定住了。大大的眼睛看着修泽手里得那碗药,接过闭眼就喝了下去。
修泽及时地把蜜饯送入越暮口中。
抿了抿唇,越暮心中划过一道暖流。真好,有人愿意如此关心她。
“谢谢你,修泽。”越暮泪水盈眶,若不是有面具遮住,怕是会被修泽看到的。
面具……她今生唯有戴上面具才能面对宇。她那副丑陋的嘴脸,又有谁会怜惜?
嘭!屋外传来瓷器被打碎的声音,修泽原本温柔地眼眸瞬间沉了下去。
“住手!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你不能动一丝一毫!”雪梅尖叫着拉住发了疯般摔打器皿的夏艺璇,小脸上布满泪痕。
公子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扰洛姑娘休息,可这个王爷新纳的妾却如此胆大。
夏艺璇手里抱着一个青花瓷蛇颈瓶,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就是要闹,她就是要让这整个未府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她今日摔了这些瓶瓶罐罐,王爷回来念在她是侧妃的份上定会饶了她。
但是这个奴婢就不同了,王爷又怎会大发慈悲放了她?抽筋拔骨,处以绞刑……这些官人们惯用的惩戒法子,她很想开开眼!一抹笑容从嘴角划过,夏艺璇手一松,价值上万的青花瓷蛇颈瓶便碎了一地。
雪梅的脸瞬间惨白了几分,她,她居然……如此肆意妄为!
“贱奴,你给我看清楚了,谁才是未府的女主人!你那个不要脸的主子,谁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没准是青楼女子也说不定。那种烟柳之地,女人又怎会洁身自好?”
里屋的修泽薄唇紧抿,他此刻正在极力忍耐夏艺璇的撒泼。君子不与小人计较,这正是他修泽从小便牢记于心的规矩。
啪!
似有巴掌的声音传来,越暮的眸投射出危险的光芒。
敢伤她的人?夏艺璇,你很好。无人知晓越暮的骑射等等都极为厉害,她一直没有展现出的缘故是,人,总会有错的时刻。得饶人处且饶人,自己受点委屈倘若能让他人开心她心甘情愿。然而,若是有人欺负她最珍视的人,那个人,她绝对不会绕过!尽管她现在身体虚弱,但难道就有人可以欺负到雪梅头上吗?
越暮撑起身体,一枚匕首从袖中滑出。匕首在房间内泛着清冷的白光,修泽的手迅速抓住了越暮。
“丹儿,不可!”丹儿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怎能经受得住折腾?他不管丹儿是否隐瞒了自己的身手,总之他绝对不允许丹儿离开床半步!
越暮抽回手,“修泽,我不能不管。雪梅这个人,绝对不能受欺负。我自有把握,大不必担心。”
这话说得很有底气,修泽思虑了几番,起身和越暮一同出去。
雪梅捂着半边发红的脸颊,依旧不甘心地阻挠着夏艺璇。夏艺璇听见有人走出来的声音,冷冷一笑,手复又扬起。
“你,够了么?”
羽穹国的君主,袭区天,历史上最为颓废的皇帝之一。容貌绝美,有一副与他那名字不相符的柔弱性子。多年前曾拥有被天下人赞扬的治国才能,却在一次宫廷事变后对国家政事不闻不问。偶然几次上朝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朝中的大臣对此议论纷纷。
“清宇,来了?朕苦等啊。”袭区天自酌了一杯,醇香的酒液顺着精致的精致的下巴滑落。他等了八年,八年前的事情他记得十分清晰,故友临终前告诉他的秘密让他从此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看着自己面前容貌和自己不相上下,但那身清隽带些邪魅地气质却依旧硬生生地把他压低了几分。
天下之中,无人可在容貌这一方面超越王玉龙。或许,其他的方面也难以超越呢。笑着又喝了一杯酒,袭区天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
“清宇,朕听说你往府中添了一名小妾,此事当真?”
王玉龙的青丝像上好的丝绸垂落腰际,头上的金边玉冠温润却又危险。
“皇上,有话直说。”懒得理睬袭区天的寒暄,王玉龙略带些烦躁地点破袭区天的心思。若真是为了他纳妾这一事,袭区天又怎会安排两人在空无一人的后花园见面?袭区天的后宫,除了皇后一人值得相信,其他妃子,都各自怀着鬼胎。
果然,袭区天满意地放下酒杯,把手搭在王玉龙的肩上。
知他者莫若王玉龙是也!如果他们都是平民百姓,或许会是很好的知己吧。
“朕这次唤你来,是因为离藩国几日后会有使臣前来拜访。”说到这儿,袭区天多年来波澜不惊的眸子中居然出现了几丝裂痕。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王玉龙的眼睛。
“如果能调查清八年前发生的种种,清宇你便能报仇雪恨了。”袭区天又加了一句话,很显然,这句话挑起了王玉龙的兴趣。
“你是说,当年的事情,离藩国逃不了干系?”王玉龙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若他的家人死亡当真与离藩国有关,他势必要屠城!当初离藩国陷害了他的家人,今日他便以千倍万倍偿还之!
血色浮现上王玉龙的眼眸。
袭区天倚靠在一株蓝花楹上,如墨的青丝粘连着些许紫蓝色的花瓣。如苍穹般湛蓝的眼眸中此刻带着悲恸。
未丞相,你说我若是把清宇的身份告诉他,这到底是对还是错……清宇绝对不能去离藩国,还有……洛府的千金下落不明,但愿昔日你们所付出的,没有白费。
身后传来极为浓郁的悲伤,王玉龙回过神来看向低垂着头的袭区天。
这个帝王,不应该如此萎靡不振的。
“皇上,我自有分寸。不该做的,我暂时还不会做。”一句话犹如定心丸,袭区天粲然一笑,笑容自信而又略带几丝迷蒙。
能得到王玉龙的这句话,他这个皇帝看来还没有在臣子之间完全失信。不过也过不了多久,羽穹国,也该改朝换代了……他履行诺言的日子,快到期了。
“清宇,我能听到这句话,便是我放弃皇位,也无遗憾了。”袭区天笑眯眯地注视着王玉龙,指尖揉捏着一朵蓝花楹。
蓝色与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袭区天指尖动了动,蓝花楹便化成了粉末随风消逝。
若当真如此,他之后还何去何从……
“我说,你够了么?”越暮手里拿着一柄匕首,从屋内缓步走出。沉稳的气质,不怒自威,清冷的眼眸像……利剑。
修泽自然而然地跟在她身后,不过并没有随越暮一道出屋,而是守候在屋内静观其变。
雪梅见此惊喜地跑了过来,夏艺璇不经意地伸出一只脚踩住了雪梅的裙摆。
“洛姑娘……啊!”雪梅狠狠地摔倒了地上,白皙的额头立刻变得青紫交加。
越暮的眸一沉。
“不要脸的贱人,总算出来了。”夏艺璇将一块碎瓷片抵在雪梅的喉咙处,只要稍微一用力,雪梅就会命丧于此。
夏艺璇打量了越暮几眼,片刻过后捂嘴笑了起来。
她还以为王爷喜欢的人有一副倾城倾国的面容呢,没想到居然以面具示人。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面前这个女人会长得有多好看,估计是脸被毁了没脸见人所以才罩着个面具吧。
“下三滥的贱婢,我也是你能玷污的?”夏艺璇用脚踹了踹雪梅的腿,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折声,雪梅顿时疼晕了过去。
见自己脚下的雪梅如此不受一击,夏艺璇笑得越发灿烂。
什么货色,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已。她打小就干各种农活,身体自然是比这些养在深闺里的人强了不知多少倍。想要伤到她,普通的人还是没有机会的。
“你不是她的主子么?只要你跪下说自己是勾引王爷的贱人,我就放了你和她。如何?”夏艺璇嫌弃地踢远了雪梅,转而看向一言不发的越暮。
修泽站在幕帘之后,听到夏艺璇说的话险些没有按捺住怒气出手。
这个人,他记住了!
手一挥,雪松便机敏地把雪梅扶进了屋。
“要我跪下?”越暮嘴角含着笑意,“我此生,除了我愿意跪的人,其他人,想都别想!”说话之间越暮已经走到了离夏艺璇不过一拳之地,手中的匕首直接贴紧了夏艺璇的脸。
女子的脸,难道不是除了她,谁都不愿意伤害的地方?更何况,夏艺璇还要靠这张脸在府中生存下去不是?若是她不留情地,哦不对,是不小心划破了夏艺璇的脸,夏艺璇今后的日子,还能好过么?
她越暮不是没有脾气,只是不愿意发作罢了。多结交一个挚友不是比树立仇敌更好吗?她越暮对待自己厌恶的人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感觉到刀刃的锋利,夏艺璇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与颤抖。
“她是侍奉我的没错,然而于我而言,她甚至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你从未品尝过孤楚又怎会知晓这种有人爱的感觉?夏艺璇,你真是可悲。”不冷不热地说完,越暮拿着匕首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夏艺璇还处在害怕之中,然而当有一股温热的液体自脸上滑下之后,她瞬间清醒过来。她的脸,她的脸被眼前这个贱人划破了!她以后没有了这张脸可怎么在王府里活啊!
“贱人,你给我放手!否则王爷回来了定饶不了你!”夏艺璇尖叫着要推开越暮,哪知越暮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
知晓自己这样反抗没有任何效果,夏艺璇的态度突然放软,连语气也温柔了几分:“姐姐,您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不知道您是王爷的人,脑袋糊涂了。”
王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