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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炼药
“雪梅,收拾一下。我倦了。”
越暮紧紧抱着锦被躺在床的内侧,雪梅靠在门上睡得正香。越暮拿起身上盖着的薄被,缓慢踱步到了雪梅身边,纤细的手在雪梅的发上来回浮动:“雪梅,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怕是要辜负你家公子的期望了。”
修公子说要她把病养好,可她却无法实现修泽的愿望。雪梅受修泽之托来到她身边照料她,只愿雪梅没有把自己当成亲人来看待。
她承受不了雪梅知晓自己离去后的痛苦。
“公子,药材已经全部备好。”雪松恭敬地朝着修泽鞠了一躬。
现如今只需要把药材制成丸药带给洛姑娘即可,一月服用一颗,十二月后病情自会和缓。
他家公子出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雪松在心里偷着乐。
“那明日便开始炼药。”修泽放下手中的医书,面带笑容地看着雪松。能够医好丹儿的病,心中的石头也能落下。
“泽儿。”一个老人颤巍巍地走进来,乌木制成的拐杖在地上敲击出古朴而又厚实地生意。
“师傅!”修泽连忙行礼。
雪松见圣缘来找修泽,便也告退。
圣缘慈祥地拉着修泽坐下,“泽儿,为师能够见你有今日的成就,也算是不虚此生。”
他大限将至,如今修泽的医术早已与他不相上下,他也能放心地离去了。
修泽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圣缘制止。
“泽儿,为师知道你一直想要找儿时给你指明了方向的恩人。但是泽儿你要知道,凡事不可强求。如若遇到心仪的女子,便娶了吧。”
修泽表面上是他圣缘的徒弟,然而在心里,圣缘早已把修泽视为自己的孩子。如今泽儿已经弱冠,他也是真心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泽儿成家立业。虽说泽儿一直对那个人闭口不提,但是他又何曾不知那个女子已经深入了泽儿的骨髓?
这八年过去,那女子怕也是早就为人妇。
“师傅,泽儿已经找到她了。”回忆那日见到越暮的情景,他至今仍旧是胆战心惊。
“泽儿,找到就好。那么她可知晓你的心意?”圣缘闻言欣喜之意洋溢上嘴角。
“她身患重病,而且,她也不记得我。今日我回药庐,便是要为她配制丹药。”修泽轻叹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
就这样看着她,默默地守护着她,他修泽也不枉活这一辈子。
圣缘看着修泽温柔的脸庞,隐隐的心疼划过。泽儿从小就不受家中之人的宠爱,现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他愿意去保护的女子,那女子却是身患重病。是天意如此,还是说泽儿与那女子有缘无分。
原本他是想着将他唯一的女儿许配给泽儿,然而两人对对方都毫无倾慕之意,这婚事便也不了了之。泽儿的性子,他当了这么多年师傅,也一直没有看清。
“泽儿,那为师便走了,切记炼药不可亏待自己。”圣缘的身影伴随着他的话消失在房内。
颇有些疲倦坐躺在椅子上的修泽微叹一口气,随即闭上眼眸陷入了过往的沉思。
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个人缓慢朝他走来,那个人身着一袭绣牡丹花裙,腰间环着一支流苏长笛。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别出心裁地戴了一枚小小的粉色花姵。
她的声音仿佛山间的泉水般汩汩长流,她的步履轻捷娴雅。
“这褡裢中有些银子,若是你不嫌弃便收下。没有人生来就比别人差,自己的未来,理应应由自己掌控。”
夜晚的月光皎洁透明,苍翠的竹林时不时传来几点清越的虫鸣。
丹儿,现在你可安好?
一道人影出现在越暮居住的屋舍外,王玉龙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大门。他的手中拎着一个包裹,当他的眸子在看到雪梅身上的被褥时,原本清润的神色顿时变得凌冽。
王玉龙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裹,突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多余的东西。”王玉龙松开手指,干净的包裹被随意置弃到一旁的草丛中。
越暮安稳地睡在床的最内侧,左脸上的疤痕在黑夜之中也退去了凶狠。
王玉龙默然地站在越暮床前,眸光幽深。床上的那个人睡颜和以往一样安静甜美,甚至于,那一半完好的脸熟悉得让他有些窒息。
如果当年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和越暮的关系,也不会发展至今天这个模样。王玉龙久久地立着,紫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不忍。他纤长的身体挡住了窗外吹进来的冷风。风卷起王玉龙的发丝在空中飞舞,薄薄的衣裳随着风的吹拂而鼓动。
清瘦而又美好。
王玉龙不自觉地伸出手,欲要去抚摸越暮脸颊上的伤疤。
“宇……无音琴……”当王玉龙的手只距离越暮不足一寸之时,越暮昏昏沉沉地翻过身,口中喃喃发出梦呓,越暮眼角残留的一滴泪硬生生地刺疼了王玉龙的眼。
无音琴,那把琴是越暮母亲生前最珍爱的名琴。相传唯有遇到知音此琴方可被人奏出冠绝天下音律。而这把琴,在越暮父亲被斩杀当日,王玉龙当着越暮的面烧成灰烬。
“不要……求求你……我求求你……”越暮蜷曲起身子,手下意识地环住了自己的身体。
防备,出于本能的自我防备。
“我讨厌你……王玉龙,我讨厌……”说完这句话后,越暮恍如大梦般松开了抱住身体的手。发丝应为刚才的动作而松散,凌乱地洒在床上,她尖尖的下巴显得格外清瘦。
王玉龙的手就那么僵在空中没有一丝动弹,他眸中划过一道连他自己都无法觉察的苦楚。
“讨厌我么?”王玉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指尖勾住越暮的下巴。“我会让你更加讨厌我的,越暮。以前你欠我的,我会十倍拿回来!”
哪怕你是有多么的不情愿,是有多么的讨厌我。就算我们无缘,可是你依然不会成为谁的所属物。我会亲眼看着你在我的手中痛苦不堪,也会亲手毁了你的一生。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欠我的!你欠我一个承若!
说完,王玉龙霸道地在越暮的额上印下一吻。
第二日,越暮早早地醒来,双臂支撑在床沿上。昨夜她睡得一直不太安稳,噩梦连连。此时她乏得很,却又不愿再躺下去。越暮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渐渐弥漫上脖颈的酸意让她不由得微微皱眉。
雪梅闻声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绞了绞毛巾,然后擦拭着越暮的脸。
“姑娘,昨夜没睡好吗?雪梅见姑娘你似乎很累的样子。”雪梅放下毛巾,手在越暮的两眉后轻轻按压着。听公子说,人暮寝不宁是由于心中有疑虑才会这样的。这是由心而生的病,药物治不好。
莫非洛姑娘还在为昨日的事愁苦?雪梅小心翼翼地瞅着越暮的眉目,心里揣测着缘故。
越暮摇摇头,否定了雪梅的话。
“只是做了噩梦而已,我无事,放心好了。”
“哦,雪梅还以为洛姑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呢。”雪梅很相信越暮的话,对于越暮对她说的话没有一点疑心。
“雪梅,外面可是晴天?”待雪梅即将出去时,越暮紧紧抓住雪梅的手腕,茫然地抬起蒙着纱布的眼睛,问道。
只是越暮这一问,却着实吓找了雪梅,她惊得手中的毛巾掉落到地上都不知。
外面的确是晴天。
“洛姑娘你说的没错,外面确是晴天。要不雪梅扶你到外头晒晒太阳如何?”简单替越暮洗漱了一番之后,雪梅笑着说道。
安静的庭院鸟鸣不断。因为此地颇为偏僻,附近几乎听不到人走动的声音,越暮倒也落个清闲。雪梅勤快地在外面支了一柄小小的桐油伞,伞的下方摆了一张木桌和一把木椅,木桌上放搁着几方糯米糕。
安顿好了越暮,雪梅拿来草锄打理着院中的杂草。这小院虽说被废弃了许久,但好好整理一番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别院了。
当雪梅走到院角时,里面一簇绿油油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再凑近一看,原来是一丛牡丹。
可这牡丹的颜色却意外地赏心悦目。
雪梅仔细看着牡丹的长相,一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这是绿香球。洛姑娘,这院里竟有一丛罕见的绿牡丹!”
绿香球?越暮疑惑地垂下眼睑,十指交错放在腿上。绿牡丹素来罕见,因其颜色绿如翡翠,故而十分珍贵。想不到自己从前心心念念想要栽培出来的牡丹,却在这一隅碰见。
这当真是缘分。
宇,如果你知道这有绿牡丹会不会很开心?
“丹儿,牡丹之王姚黄等等稀奇品种我都已经厌倦去栽培。若是有一日能够看见绿牡丹那该多好,丹儿,你能寻出绿牡丹让我一看吗?”
八九岁的她天真的以为,宇只是想看那绿牡丹,却不知那是宇的暗示。暗示他想与自己共同培育出绿牡丹,然而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如今的他,怕是不屑于这小小的绿牡丹吧?
“雪梅,给那牡丹浇些水。”越暮眯着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浮着几分薄凉的脸颊隐隐现着支离破碎的笑容,阳光细碎地洒在牡丹柔嫩的花瓣上。
“是。”雪梅身子微俯,转身便去屋内取了水瓢和木盆来。
“洛姑娘,这牡丹长得可真好。”雪梅一边浇水,一边称赞这牡丹的长势。越暮安静地听着,嘴角扬起许久不曾出现的笑容。既然是绿牡丹,她到底也不能亏待了这牡丹。即便,只有两个人在意它的生死……
“哎哟!”当雪梅走到拐角处时,脚意外地一扭,险些跌倒在地。
“雪梅,何事?”越暮快速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焦急地问道。
雪梅忍住痛意,回头看了一眼绊到自己的东西,只是这一看不要紧,一看竟然是一个用上好丝绸包起来的包裹。
“洛姑娘,雪梅没事。”雪梅拿起那个包裹,右手灵敏地打开了包裹上的结。当丝绸退去后,包裹里面装着的物品赫然一清二楚地展现在雪梅眼中。
这是一件绣功精美的披风。
“洛姑娘,这居然会有人丢衣服,可真是奇了。”雪梅小跑到越暮身边,将手中的披风递给越暮。
越暮的指尖一寸寸拂过披风,那柔软的质地一触便知是由上好的冰蚕丝编制的。而这冰蚕丝,非达官贵人均不可使用,甚至有些冰蚕丝连皇帝都不一定拥有。
越暮只是碰了碰披风,便毫无依恋地把披风放下,对雪梅说道:“这披风想来是有人丢下的,你若是想要,那边拿去用了吧。”
她向来不喜这些衣物,从未喜欢过。
“雪梅也不喜欢这披风,雪梅一介奴婢用这个不合时宜,不如我替姑娘收起来,待到有用之日再让姑娘穿上也可。”雪梅边说着,边把披风叠好。
越暮没有回复,只是那含着雾气的眼神一直从未离开她方才放下披风的那方位置。
“滚,给本郡主滚远点!”萧怜惜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施了脂粉的小脸怒气冲冲。
那日清宇跟她放完纸鸢之后不告而辞,她还真的以为是朝廷中有要事商讨。结果她一回府就看到自家爹爹笑呵呵地跟几个小妾打闹。
爹爹除了上朝就是流连于酒香美色之中,因此她可以很肯定地说清宇根本没有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