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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牡丹
“那就有劳姑娘了。”老人颤巍巍地收起摊子。
越暮的手指狠狠扣在掌心间,她不想面对的,这下,也由不得她了。
“报!王爷,府外一女子求见!”正在喝茶的王玉龙闻言放下茶杯,俊逸的眉宇翘了起来。他早就对外发过公告,未府不允许任何女人觐见。若是违反这个规矩,那么也只好休怪他无情——逐一而杀之了。
可是这次,他居然意外的对这个求见的女人有了一点兴趣。王玉龙捻起一粒果干,随后淡淡地开口,问道:“她可曾说过她是谁?”
“不曾。”侍卫恭敬地答道。
“那她,”王玉龙的目光投向府外,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个女子,他很有可能见过。
“那她,长什么样?”
“回大人,此女子一身白衣,面部戴有面具。从她未绾起的头发来看,此女子尚未出阁。”
“宣。”
“是!”侍卫心下有些讶异,但还是按照王玉龙的吩咐把候在外面的越暮带了进来。
越暮谨慎彷徨地跟着侍卫来到府内的一处阁楼附近,前去阁楼的道路两旁树木葱茏,碧波荡漾。红色尖顶的亭子像一朵牡丹,点缀在绿海里,倒也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别致。
当目光触及形似牡丹的亭子时,越暮心下一沉,眸子又迷茫起来。
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牡丹了?
“大人,人已带到。属下告退!”侍卫偷偷瞟了一眼一旁低头思索的越暮,然后退下。
“来了?”王玉龙转过头,看向越暮。
越暮一惊,怔怔地扬起眼。依旧是熟悉的声音,处惊不变的气质……当年略带青涩的面孔,此时再见,已是出落得比这洛阳城中最美的牡丹,还要妩媚三分。
原来她离开洛阳,已经那么久了。方才他说话的那一刻是如此真实,越暮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愧疚,也越发地深了起来。
现在的她,在他面前,也终究不过是那最卑贱的浮尘。
“还不拜见王爷!”王玉龙周边的贴身侍卫不满地瞪了越暮一眼。
收拾好情绪,越暮跪下,道:“草民……参见王爷!”
所幸她的声带早就被损坏,这才不至于,被王玉龙认出来。
沙漏一般的声音让王玉龙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厌恶,他偏过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有何事要拜见本王?”
越暮从怀中掏出那位老人给他的簪子,端详许久,对王玉龙开口:“不知大人可否准许草民一个要求?”
王玉龙的眸子迅速地闪过阴鹜,他小心地眯起美眸看向跪在地上的越暮,道:“准。”
“王爷,此次草民来到这,是想与您做一场交易。”越暮把簪子拿出来,小心谨慎地放在手心上。
王玉龙目光一触即那柄簪子,身子当即一愣,原本托在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那是他母亲的簪子……他母亲的簪子……
“说!此簪子你如何得来!”王玉龙步步逼近越暮,语气里有不可置疑的威压。
越暮抬起头仰望王玉龙,只见他薄唇紧抿,白若凝脂的面庞上隐隐发着苍白。心陡然颤抖了几分,她清楚地记得,王玉龙生气时,身体里的寒毒,会使其气温迅速降低,然后,毒发。
“宇……”越暮自嘲地念出了王玉龙的小名,心底悲凉。
亲昵的呢喃让王玉龙的身子又是一顿。
“丹儿,以后不用唤我宇哥哥,称呼我为宇,好不好?”多年前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王玉龙和越暮一起坐在湖边的亭子里,王玉龙轻柔地抚摸着越暮的头。
“好,宇。”越暮甜美一笑,那笑仿佛让天地间的景物都失了色,独剩她一人笑靥如花。
越暮猛然回过神来,低垂下头,脸色苍白。
她已经不是越暮了!她不再是当年那个被清宇捧在手心里疼爱的越暮了!她现在是王玉龙深痛恶觉的杀人凶手,是杀了他父亲的罪魁祸首!
果然,王玉龙在听到越暮的话后,眸子里痛楚和恨意一齐涌上来。他的目光一寸寸凌迟着越暮的自尊和心底最后一道防守。
“你,何处得来的簪子?”王玉龙雪白的靴子停在了离越暮一步之外,眸光冰冷。如若眼前这个女子手中的簪子是仿造的假物的话,他定不会饶了这个女子。他会,一刀刀割下她的肉,让她生不如死!
母亲的簪子,为何会沦落到一介贱民手中?就算那时他再不济,也不可能傻到丢失了母亲的簪子!更何况他现如今的势力,已经不是皇上可以随便左右的。
而且,方才这个女子口中说的名字,只有那个人知道……
越暮抬起头,面具后面的伤疤又隐隐作痛。她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又自有一番清雅的气质,让人不敢亵渎。而在清雅之中又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不能不不为之魂牵梦萦。
这是一双很美很熟悉的眸子。
王玉龙轻轻捂住隐约作痛的胸口,努力按压住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悸动。
在睡梦中,他总会朦胧地想起曾经。黑暗中似乎也有一双这样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双眸子永远都是干净的,让人看不出一丝心机。
只是他再也不会去寻找这双眸子,也不知道这双眸子何去何从……她是生,是死,都早已和他无关了。
“这支簪子,想来对于王爷也是格外重要的。”越暮小心摩挲着这柄通体透明、用上等的金丝编制而成的簪子。
当年王玉龙孝顺自己的母亲是众人皆知且津津乐道的事,在他心中,母亲的地位怕是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如此看来,无论如何,王玉龙都会应允她的要求的。
“你想用什么交换。”沉默良久,王玉龙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在他眼里完全称得上破烂不堪的女子,淡淡地说道。
“王爷,草民要与您交换一件东西。不知大人可否割爱?”越暮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放开胆子来与王玉龙交易。
“草民要与您交换的,便是一枚玉佩。这枚玉佩,用雪蚕丝制成的流苏做垂吊。”说到这里,越暮的眸子闪了闪。殊不知王玉龙在听到越暮提出的要求后,紧抿的薄唇突然地绽放出一抹笑容,天地失色,倾城倾国。
“你是说,要用这簪子换取本王的玉佩?”
越暮眼中闪过痛楚,“正是!”
“可是本王不知道你手中的簪子是真是假!”王玉龙怒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而来的剑一把掀开了越暮脸上的面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越暮一愣,就那么由着王玉龙把她的面具打破。
“你……”王玉龙不可置信地拿着剑看着越暮的面容,透体透明的剑身在他的手中颤抖。
依旧是当年他记忆中那般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本该是冠绝天下的容颜却因为左脸上的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而坏了美感。
见自己的面具被王玉龙打碎,越暮犹如掉入了无底深渊。她慌忙要拾回面具戴在脸上,美眸里满是惊恐和屈辱。澄澈的泪水顺着瘦削的下巴滑落,越暮却发现自己怎么掩饰不了那副丑陋的面容。
不能让王玉龙看见自己的脸,不能啊!越暮呆呆地捧着面具的碎片,双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越暮,你还敢回京城!”王玉龙冷静下来,心中的唯一一丝喜悦也因为见到了越暮的真实面容而被滔天的恨意覆盖。
尘封的记忆被狠狠揭开,烙在心头的痛楚仿佛在叫嚣着喷涌而出。越暮,当年那个纯净无暇的女子,怎料心思如此歹毒,居然陷害他的家人被牵连至她父亲弄出的纠纷之中!
“说,你回京接近本王是为了什么!”王玉龙把剑搁在越暮的脖颈之处,只要他稍微一用力,越暮,就必死无疑。
然而不知为什么,当剑刃被搁置到越暮脖颈之处时,王玉龙却突然下不了手。
原来自己在王玉龙的眼中,已经成了如此不堪的形象了么?越暮静静地感受着脖颈附近上的剑的冰凉和尖锐,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