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受刑
“起身吧。”
“诺。”张载擦着额头的汗,恶狠狠的瞪了一旁愣着的狱卒一眼。
狱卒此刻就好像刚刚从梦里清醒过来一样,赶忙搬过一张椅子,用袖子使劲儿蹭了半天,这才赔笑着递了上去。
护卫接过手来,沉着脸好好放置。
静公主缓缓掀开头上的遮盖,露出那张清秀中带着青涩的面庞,眼睛仿佛天上的星辰一般漂亮。
“御刑司什么时候竟然成了张大人的私人之地了,我倒是还没听说过,不知道我父皇是否知晓。”
清冷的话,却让张载此刻额头上汗水更多,仿佛三伏天里燥热的浪流一般。
“哪里哪里,殿下误会了,这御刑司乃是臣下一直守护之地,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对于此处,下臣是真的当做自己家中一般小心。”
到底算是老狐狸,随口几句话语便将刚刚自己语言之中的失礼推开的一干二净,甚至于刻意的与一旁那个狱卒拉开了一些距离出来。
“不知道公主殿下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哎,其实殿下,唉随便派遣个人过来说上一声便是,劳烦殿下了。”
静公主微微一笑,“其实我也并不想过来,只是皇兄在走的时候托付了我一件事情,现在他府上的人出了事情,自然是得赶快赶过来。”
张载闻言点了点头,果然不出自己的预料,五皇子殿下的人毕竟也算得上是尊贵,泽呢么可能会这般容易?
不过自己毕竟也算是有过预料,所以对于这种人情世故上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恩........殿下有所不知,这位洛侍卫乃是因为牵扯了一宗命案,这才被拿下诏狱之中,若是一些歌平常琐碎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但是,是一综命案,下官也只能按照法典行事。”
看着静公主脸上始终平静着的目光,张载忍不住又是多补充了一句,“当朝司堂高官之命案,非比寻常!”
“我知道。”
“这.........那公主.......”
“我并非是过来带人出去,只是前来送些饭食,因为听说御刑司之中的饭食已经很是匮乏,所以这才过来。”
张载不禁老脸一红,“哪里哪里,公主说笑了。”
“是不是说笑,这几日不正是一个佐证?”
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就是剩下沉默,人,定然不会放,看着公主殿下的意思,也并不是直接过来提人的,这倒是让张载松了一口气儿。
“饭食送过,我这便走,此人我会一直注意着,若是有任何半点的闪失,那就别怪我不给诸位留情面。”
“公主慢走。”张载低着头,心里不知道是否在暗暗骂娘。
洛呆曹沮也是赶忙站起身来,低着头,注视着这位大蜀贵胄,虽说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毕竟也算是被救了一命,自然很是感激。
出了牢狱之地以后,静公主脸上的微笑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沉色与凝重。
“我要救他。”
“公主殿下还是不要太过于冲动,此人身上背负着命案,就好像那张载所说,这件事情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免得他人察觉。”
“此人对我有恩,我一定要救他出来,不然,我心中有愧。”
“殿下,你要知道,这几日的情况并非往日一般,所有的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之中,一旦因为一个这么个小人物影响了大局,只怕会对丽妃和五皇子不利。”
静公主愤愤喝道:“哥哥若是连一个自己的手心之人都保护不了,纵然是日后成了一个列王,那岂不是世人都会知道,这个王连自己的手下都看顾不到?”
“公主,您就别再难为小的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已经被娘娘定了下来,不得去管那个人,现在陪着您出现在这个不该出现的地方,就已经算得上是违背了娘娘的意愿,若是..........”
“娘亲知道了,我一力承担!”静公主不喜欢听这些,甚至于都不愿意去想若是此事与母亲相互冲撞会是如何。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将那个当初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从诏狱之中救出来,其他的事情,她没有想过。
“走,回宫去。”
步伐急速,看着样子,是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到达皇宫。
护卫面上一喜,心想着自己终于算是将这位主子劝了回来,确实没跑了几步,就被主子的一句话浇灭而心中的喜悦。
“我要去求求母亲,快些。”
........
今天的诏狱自然不同于往日,不仅仅是当朝司堂大人前来两次,更是惊动了公主殿下亲自前来,要知道,公主殿下金玉之躯,竟然来到这么个地方,算得上是一大奇闻。
“啪”
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可别给我嚣张小子,别以为找了公主殿下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轻松,我告诉你,后宫不得干政乃是陛下口中的禁言,我还真的不相信会有谁敢触犯这个。”
此刻的张载早已经与刚刚进来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此刻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好像是街市上被偷去了荷包普通商贾,虽说无关紧要,但是却让自己颜面尽失。
“给我上刑!”
张载心中有着自己的计较,要知道,虽说自己并不是很怕这位公主殿下的干预,但是毕竟现在上边的压力下来,这件事情就绝对不可以再继续这样拖延着了,必须要快刀斩乱麻,将最后的结果尽快逼迫出来。
狱卒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心里憋着一肚子的鸟气没处撒,现在正好可以朝着面前这两位后生使使力气。
脚步声很快急促起来,外边的一众狱卒很快就冲了进来,三五一圈的站在四周,脸上满是狰狞。
这些呀UN本是为了明天准备的大餐,但是现在却是因为一些突发状况,使得现在必须要尽快动手。
“你们做什么!你们是不是疯了!哪有这种道理?恩?”
曹沮很快便被控制起来,他心中很是震惊,没想到饿了几天之后,竟然对方还不留手,竟是要滥用私刑。
拳头忍不住暗暗攥紧,眼睛之中满是明澈,现在他其实这样的大喊就是为了得到一旁洛呆的信号过来,只要现在洛呆告诉自己动手,这些面前的狱卒,自己保证一手一个随便的收拾。
“希望张大人日后千万不要后悔,不然的话,代价定然是大人无法承受的。”
洛呆淡淡的张开手臂,露出胸膛,任由一旁的众人将自己缓缓锁上琵琶骨,这个东西很重,但是却也还算是可以接受。
曹沮忍不住摇了摇头,没想到最后时刻,他们二人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被人送到了刑房之中。
空有一身武艺,却也只能够处处受制于人。
看来果然是洛呆所说的那样,杀一人的本事,终究不过是小小把戏而已。
狱卒狰狞的脸庞一直以来都没有消散,他早就等着这个时候了,安逸的生活使得他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受了一顿毒打?
“啪”
轻轻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这鞭子早就已经抹上了特有的材料上去,现在无论是硬度亦或者说是对于皮肤的撕裂程度,都已经进行了巨大的强化。
一鞭子狠狠的下来,先是曹沮身上。
“哈哈,就这点儿力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女娃子一样?”
狱卒大怒,手上的力道徒然增大,本就是不同材质造成的鞭子,此刻鞥更是对于身体的伤害极为巨大。
血肉开始翻出来,液体混杂着衣服,不断的滴落在地上。
“啪”
“啪”
“啪”
........
曹沮的话与声音越来越小,亚UN县还可以一直说着话,现在却是完全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之中,嘴角嘟囔着,不知道说这些什么话。
“就.........就这点儿本事?哈.......哈,也不过如此,感觉像是在给老子挠痒痒。”
血液滴落在胸前,伤口处早已被红色侵蚀,等到过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是仿佛身上穿了一件血红色的衣服。
洛呆红着眼睛,狠狠地望着张载,“张大人,莫要让我洛呆出去,不然的话,我定让你后悔!”
“哼,后悔?我还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张载冷哼一声,冲着另一旁的狱卒使了个眼色。
鞭子高高扬起,清晰的打在洛呆的身上。
身上的肌肉在这一霎那之间突然紧紧的崩住,以此来缓解这其中所蕴含的疼痛。
御刑司果然也是不同凡响,虽说比不上御安司之中,但好似这其中两者之间却也还真的是差不了多少。
“啪”
“啪”
“啪”
两处地方同时开始响出鞭子抽打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清脆,一声又看上去比一声更为用力。
血液早就流下来,纵然是习武之人,面对这样的高强度刑罚,此刻也是忍不住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给我打,狠狠地打,我还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铁打的人?换人,继续。”张载此刻早已经是状若疯狂。
或许也是心底之中的畏惧,对于一个御安司鬼面带刀的畏惧吧,此刻,他心中还真是不希望这两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去。
噗噗噗的声音开始传来,不断的在这小小的屋子之中回响,这样的声音在外人听来或许很是残忍,但是在这些早已经是铁石心肠的狱卒听来,这是一种满足感,这是一种强大的荣耀力量。
手上的力道在不断加着,不用张载继续催促,这些狱卒们也是一直在拼了命的挥动着手上的鞭子。
意识在这一刻突然之间变得很是沉重。
洛呆觉得眼皮子已经开始乏困,这是昏迷的前兆对于很多人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昏过去或许是一件好事,但是在洛呆身上,这并不适用。
一旦昏睡过去,只怕是连身上最后的抵抗反应都会彻底消失,到那个时候,只怕对于身体的伤害会变得更大。
转眼扭头看了眼曹沮,早已经是半死不活。
时间的持续,造就而这一点一点的伤害不断地扩大化,一直到现在这儿时候,洛呆觉得自己的胸前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儿的知觉。
“哗”的一声。
冰凉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在这一瞬间仿佛两个灵魂突然合为一体。
洛呆这才睁开了眼,发现原来早在刚刚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昏死过去。
“如何?是要继续受着皮肉之苦呢?还是说早些说出来?”张载走上前来,仿佛在欣赏这一件艺术品一样,盯视着眼前早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的洛呆。
洛呆微微一笑,不自觉的口中流出一道血色长痕,“就这么点儿本事?我这还没有.......一丁点的感觉,这就结束了?”
失望的表情外加失望的语言,此刻在洛呆身上表现的微妙微翘,若不是看着其身上此刻早就已经是血肉模糊的样子,只怕还会以为他说的是一件真事儿。
张载笑容凝固,支起身子来,冲着一旁的狱卒淡淡的说道:“没听到吗?这位大人很不满意,对咱们很是失望。”
狱卒心中的怒火更盛,手中的鞭子狠狠地甩了甩。
“啪”“啪”“啪”“啪”
每一下,都是用着手臂中最大的力量。
时间流逝,洛呆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次昏死会是什么时候,但是他知道,若是认了罪,才算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二皇子想要将脏水泼到三皇子身上,以此作为要挟,归结百官之中的中间派,一旦这其中的官员对于这件事情出现反对之声,那么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二皇子手下的棋子。
其实让人最为惊讶的事情,就是二皇子本人都不在固棠之中,却是将一切事情都做得这般滴水不漏,并为表现出意图,甚至于就连一丁点的风声都没有。
洛呆低下头来,脑子之中虽说还再想像着事情的演变方向,但是身体却已经忍不住开始接受着绳索的搀扶。
终于,他撑不住了,脑袋一偏,昏死了过去。
*****
皇宫之中,静公主的可以说算的上是很迅速的了,但是就算这样,她还是放弃了轿子,急步跑着向自家母亲的宫中而去。
她知道,既然事情败露,只怕那个张载会尽快动手,所以,她的时间所剩无几。
“见过公主殿下。”
一路上,四处都是不断见礼的太监和宫女,随意的找了几个人问话之后,静公主便是急步朝着目标方向而去,一刻都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终于,母亲的宫殿就在眼前,门口的侍卫也是清晰可见。
静公主急步上去,便要进去见母亲。
“铛”侍卫手中的长枪交叉在前边儿,正好挡在了静公主的面前。
“公主殿下,丽妃在休息,还请公主殿下在另一旁的偏房等候,若是娘娘想要见你,我等会尽快前来通传。”
静公主看了一眼这门口的侍卫,虽说心中感到古怪,但是却也还是依旧乖乖的去另一边儿等着。
其实早在自己一路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那就是侍卫们已经开始变了样子,原先那些个熟悉的面孔,现在一个也看不到了,其他宫殿倒是还好一些,但是自家月宫,却是到处都是生面孔。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之后,只见刚刚的那个侍卫这才走了过来,低着头,“见过公主,丽妃娘娘有请。”
静公主皱了皱眉,便急步进去。
只见整个宫殿之中很是空荡,几乎不见什么人影,而且就算是一直以来在母亲身边的几人,此刻也是与往常不同的没了踪影。
一路进去,直接就朝着丽妃寝宫而去。
推开门来,这才总算是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容。
“静公主殿下。”一个宫女笑着呼喊道。
静公主点了点头,“娘亲呢?”
“娘娘在寝宫之中,奴婢这就带您进去。”
静公主紧随在后,“对了,殿外那些侍卫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吗?”
“这个........这个殿下还是问娘娘吧。”那宫女吞吞吐吐的说道,仿佛是知道了什么,却好似又不敢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入到寝宫之中,正看到丽妃在床沿边儿上忙活着什么。
丽妃抬头一看,正看到静公主的模样。
“静儿,静儿。”
放下手中的东西,便是上前将静公主抱在怀里。
“娘。”静公主紧紧搂着,眼中已是湿润。
“傻丫头,这么久不见,见了娘却是在这掉眼泪。”丽妃慈爱的为其擦去脸上的泪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
丽妃这才放心下来,脸上微微一笑,“一会儿去见见月儿,那个小丫头,现在可是不得了。”
静公主脸上稍显为难,“娘,其实孩儿此番回来,有一件事情想对您说。”
“傻孩子,有什么事情你就跟娘直说,跟为娘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哥哥手下有一个侍卫长,现在被人看押在御刑司之中,哥哥临走的时候托付我,定然要照看府上众人,所以.........”
“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丽妃脸上一正。
“可是......”
“没有可是。这几日你不在固棠,城中并不平静,所以很多事情还是不要过去沾染,一旦尾大不掉,就很容易导致你引火烧身,明白吗?”
“娘亲,若是哥哥连自己手下之人都无法解救,那么日后纵然那是成了列王,那也是列王之中的笑柄。”静公主毫不示弱的说道。
“你......”
“孩儿知道您的苦衷,但是一旦什么事情都开始退步,没有自己的任何原则,岂不是日后也就成了任人宰割之辈?若是娘亲的办法真的有用,寝宫之外的侍卫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丽妃皱着眉头,“你都知道了?”
“这还需要看吗?定然是三哥捣的鬼。”
丽妃淡淡的摇了摇头,“别说了,牢狱之中的人定然是不会去救,现在是多事之秋,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救一个小小的侍卫长?而且根据消息,这个洛呆与当初三皇子手下的季南风有些出入,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定然不可以轻举妄动,就算是本宫,也绝对不可以动。”
“娘,若是不救,岂不是更是让人觉得哥哥的软弱吗?”
“这样正好,夜儿并非是权谋之中,不擅与人定策,所以我不希望他卷入到这件事情之中,你不用再说了静儿,去吧。”
静公主心中微急,径直跪在地上,“娘,孩儿从未求过您任何事情,请你帮帮我吧。”
丽妃心中一惊,旋即便想到了些什么。
脸上已经满是沉色,“说!那洛呆究竟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竟然这样护着他?”
“............”
丽妃险些坐不稳当,手指着静公主,“你......你可知道你乃是皇室之女,为何.......”
“当年父皇用命,这才救下母亲,如今静儿也找到了一个可以用性命救下静儿的男子.....”
“绝不可能!卑贱之民,你父皇绝对不可能答应你,这你可知道?”
静公主轻咬着嘴唇,“我知道。”
“那就速速回去你的寝宫,别在提此人分毫,去吧。”
“但是静儿,没法控制自己。”静公主跪在地上,额头触地,看上去很是凄惨的样子。
“噔噔噔”的脚步声突然不和谐的出现在了寝宫之内。
“哈哈,听说静姐姐回来啦。”月公主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寝宫之中,“走啊,咱们去抓小鱼儿去。”
丽妃狠狠的喝道:“出去!”
月公主身子一个哆嗦,这才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静公主,和脸上早已阴沉下来的丽妃。
吐了吐舌头,小心的走了出去。
待到月公主走后,丽妃这才盯视着自己的静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告诉你,大蜀三百年之下,绝对没有这样的先例,曾经没有,现在也绝对没有,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有过这个例子。”静公主倔强的抬起头来,“百年前,前萧公主便与平民男子成婚......”
“啪”的一声脆响。
丽妃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没曾想到自己竟然会出手给了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一个巴掌。
“砰”的一声。
人影消失,香风也是不见。
手掌缓缓垂了下来,丽妃脑海中满是前萧公主的事情。
当初萧公主出外游玩之时,遇到坊间一位男子,二人一见倾心。
朝堂之中,自然是处处反对之言,但是萧公主却是一意孤行,纵然是消除自己公主身份,也定然要与心爱之人在一起,这也就是刚刚静儿口中所说的始末。
“唉.......”
丽妃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手中的情报显示,那洛呆应当与静儿并无交集,却是为何现在,竟是到了这般田地。
不知道静儿刚刚所说,到底是一时急切,还是说心中早就有着这般想法。
做娘的,有时候就是这样,看上去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晓一般,但是其实,女儿的心思究竟是怎么样的,自己也不知道。
寝宫之中,空无一人。
丽妃发呆了许久之后,终于是忍不住挥了挥手,冲着门外的宫女喊道:“来人!”
“诺。”
“去,去传小卷子过来。”
“诺。”
“带着这个,出宫去,你知道地方。”
宫女小心的接过,赶忙急步朝外走去。
丽妃缓缓的躺回到床榻之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上无尽的图案,又是忍不住在心底里发出一声轻轻地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