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虚无的伎俩

“这首辅大臣张璁，最近几年也是太过于跋扈了，结党营私，好象天下姓张了一样；皇上能一忍再忍，是念他当年除杨廷和有功，这份功劳早已快被他消耗光了。现在不是皇上不让他活，而是荆山王要他死。你说皇上能怎么办，这不是为难皇上吗？”虚无都替嘉靖感到为难。

“不能为皇上分忧，是我们臣子的过错。本官这就回去，替皇上办了这事。”吏部尚书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再加上他也是忌惮荆山王当日的威风，所以信誓旦旦地说。

“尚书大人，你看你还是会错了贫道话的意思，这种结果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只是为了安抚荆山王在前线杀敌，而首辅张璁又确实做得太过了。”虚无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那是，那是。”吏部尚书嘴上不停地说着，额头上的汗又冒了出来，刚才自己这一疏忽，险些就让自己的脑袋搬了家。他吏部尚书能不怕吗。

吏部尚书赶紧地退了出来。伴君如伴虎，谁愿意在老虎身边多呆那么一分钟。

京城朝野的巨变，远在南疆的胡威并不知情。这月余来，胡威一直都是按兵不动，而且还不停地向朝廷催要粮草，他要为自己后面可能的行动储备物质。

胡威催要粮草的数量和速度，是让南征粮秣总兵海瑞都有些为难，在海瑞实在有些看不过去时，他也随一去粮草给养队来到了南征前线，名曰慰问前线将士。

胡威的南征大军这月余来，不进也不退，只是窝在鸣岭关里练兵，游走在鸣岭关外四周的只是那些斥候。

海瑞在元帅大殿里见到了胡威。

海瑞不仅是南征大军的粮秣总兵，他还是兵部的一个佥事，为筹粮草又时常与各地方的官吏接触，那消息自然是来得快而多。

海瑞向胡威行过礼后，就说道：“元帅，最近从京城传来消息说，是你让弹劾了当朝的首辅大臣张璁？”

听闻海瑞这样说，胡威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片刻之后他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算到本王的头上就算到本王的头上，本王何惧之有。虽说不怕背这个黑锅，但被嘉靖算计胡威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胡威不冷不热的问“那结果如何？”

“早在旬余前，张璁已辞官告老还乡了。”见胡威没有辩解，海瑞还是有点惊讶。

“已有十天了？”胡威自言自语地说。胡威现在心里想的是，既然嘉靖惩治了张璁，那为什么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收到嘉靖的回音呢？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变故，或者是其他的猫狸？

胡威想不透。

“海大人，这次到交趾前线来不仅仅是为了告诉本帅这些吧？”对刚才海瑞说的张璁的事，胡威想不透，也就不愿再枉费心思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社会实力就是王道。胡威无惧其他。

“是的。”海瑞见胡威这样问，一点也不隐瞒。这就是海瑞。

“哦，说出来，本帅听听。”胡威笑着说，他见海瑞这般，不怒心中反而高兴，此时他对海瑞也不设防。

“南征大军月余来一直休养，未经任何战事，也更谈不上战斗损耗，可所消耗的物质是往常的数倍，现在朝廷库银本身就吃紧，长此这般下去，恐怕会动摇朝廷的根本，现在朝中流言已蜚起，到时候下官担心王爷在朝中的政敌群起而攻之，那时皇上想保王爷也保不住了。”海瑞还是很为荆山王考虑。

海瑞明白现在荆山王倒了，他海瑞也跟着完蛋。只是海瑞真不明白此事后面的始作俑者是皇上，否则他也不会这样说。

“海大人，你认为本王弹劾一下张璁，张璁就能倒台；你是不是把本王看得太大了？”胡威玩味地说。从这一点看海瑞在官场上不是一个白痴也只是一个刚启蒙的学生。

“难道不是这样？”海瑞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海瑞刚才说朝中传言时，胡威并没有辩解。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海大人你只要把本帅所需粮草送来就行了，至于朝中的传言就由他们说去吧。清者自清。”胡威不想与海瑞再谈论下去，因为刚才海瑞不经意说的一些事情，引起了胡威的重视，他要急于与胡小五商量。

送走了满腹疑惑的海瑞，胡威就让身边的亲兵去找胡小五，今天一早胡小五就与斥候一起出关了，昨天斥候回报说逃走的阮洪部有些异动。

胡威之所以让亲兵去找胡小五，是因为胡威元帅帐前的亲兵百分之百的都是从荆山封地带出来的，而旗牌官有一部分却是从各个营帐里抽调来的。

鸣岭关关主阮洪带着他的主力逃过鸣岭关后面的沼泽地后，就忙着布防，在他心中所想的是南征大军会乘胜追击，可是他这一等就是月余，仍是不见南征大军一点动静。

“难道是南征大军发现了自己的企图？”这是现在阮洪心中最大的疑问，所以他不停的派出斥候来刺探南征大军的军情。

昨天有三个斥候没有按时返回，阮洪就感觉有些不妙，所以今天他就派出了更强锐的斥候小队来寻找那失踪的三人。

阮洪并不是担心那三名斥候的死活，他只是担心那通过沼泽地的路径被明朝的大军得知，那他精心准备的防线将如齑粉般瞬间会被瓦解。

也就是在昨天南征大军的斥候发现了这片沼泽地的存在。这里是离鸣岭关近百里的地方，无巧不巧地两方的斥候相遇，也许是阮洪的斥候心虚，在逃跑的时候那三人斥候小组陷进了沼泽之中，吓得南征大军的斥候也马上撤了回去。

沼泽之地胡小五年轻的时候走镖时在湘西见过，胡小五带着三十多人的斥候对这片沼泽一番巡视下来，当他再直视这片沼泽之前时，他也为它的大而惊呆了，横直有三十多里地，植被茂密，刚进入时有五里地免强可以行人，再往后，就是二十多斤重的东西就会陷落。

胡小五把人撤了回来。南征大军现在是否还往前攻打都不确定，所以胡小五也没必要带着这些斥候去冒那份险。

“把你的人沿着这沼泽地一线布置，严密监控交趾斥候的动向，若有可能的情况下把他们行走的路线画下来。”胡威对三千营的斥候百夫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