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蔡天亮败得蹊跷

蔡天亮是好不容易从元帅那里争得了这一次的出战权，心中也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他也不敢怠慢，相反是更加慎重地对待此事。

蔡天亮将手下的三个副将叫到一起，好好地谋划了一番才点齐人马列队出营迎敌。

明朝时的对阵，若不是布阵破阵，阵前拚杀到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弓箭手压阵，盾牌手护阵，上前在双方阵前拚杀的是各自将领，当败的一方将领往回撤时，赢的一方往往会借此机会乘势掩杀上来，而冲垮敌方的阵线。

黎元兵骑在马上，一直站在自己阵前左右晃荡着，当他看见明朝大营里冲出的兵马阵营整齐时，他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这哪有那蔡天亮所说的缺米少粮应该有的萎靡之气。

待明朝的军队展开阵形后，那在中间迎风飘扬的将旗上高挂的是“蔡”字时，黎元兵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蔡天亮一见交趾阵营里的黎元兵，就大骂道：“黎元兵，手下败将，上次逃得一命，不好好珍惜，现在又来找死，本将今天就成全了你。”

听得蔡天亮这样在阵前叫骂，黎元兵一听就火了，“无知小儿，休得逞口舌之利，有本事我们就在阵前光明正大的打一仗，谁死谁活还说不定呢。”黎元兵也不输于蔡天亮的回骂道。

黎元兵这次把阮氏两兄弟也叫上与自己一起出战，“你兄弟二人给本关主僚阵，看本关主如何斩杀明朝将领。”黎元兵对身旁的阮氏兄弟说。

黎元兵待明朝大军列完阵后，就一马当先地冲到了两阵的中间，势要与明朝将领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蔡天亮见黎元兵一上来就亲自出战，他也不甘示弱，来一个主将对主将的一阵对决。

一上来蔡天亮就直接上阵上杀敌，令后面僚阵的伍元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川军的这个主将也是这般的生猛和莽撞，但这也是一瞬间的意识，因为敌方毕竟出来挑战的也是主将。

“嗒，嗒，嗒”蔡天亮催着胯下之马急速的向阵前的黎元兵冲去，那手中的长剑呈一条直线地直指黎元兵的咽喉之处。

“来得好。”黎元兵也是大叫一声，驱马迎来，手中的长剑则是高过头顶。

十米、五米、三米，在双方间隔不到二米时，双方的剑都动了。蔡天亮的剑去势不变，只是在抖动，发出了一阵不可觉察的音响。

黎元兵则身体突然倾斜，那高过头顶的剑也在往下砍来。

一招，只是一招，蔡天亮的剑落了空，而黎元兵与蔡天亮的两马错位时，黎元兵的剑也正好斩了下来，一声惨叫，蔡天亮的后背战袍破裂，血飚射而出。

蔡天亮不敢回头，任由马继续向前跑去，前方是交趾人的阵线。在人们错愕之时，蔡天亮才兜了一大圈掉头往回跑来。

黎元兵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怎肯放过这瞬间变化带来的好处，他在追赶蔡天亮的同时，大喊着让自己的队伍全线追击，力争一下子冲破明朝阵线。

川军一见只自己的主将从阵上败下来，本想放箭阻扰敌将的追杀，只是因这一逃一追离得太近，怕误伤了自己的主将而不敢放箭。

蔡天亮逃得是干脆果断，他一边逃还一边的喊着“快撤，快撤。”

本就有些胆寒了的川军战士，听到自己主将撤退的命令，面对那汹涌而来的交趾兵，哗啦一下子阵势全乱了，唯有拚命地逃窜。

在后面负责僚阵的伍元，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那象潮水一样溃败下来的川军把他的阵线也冲得摇摇欲坠。伍元斩杀了几个迎面退下来的川军，也不见起到一点威慑作用，他心一冷，只得下令，开出了一个缺口让那溃败下来的川军通过。

“放箭。”伍元下令，箭矢向后面追击而来的交趾兵射去。

在倒下一片兵卒后，黎元兵才下令回撤。

这一仗，黎元兵赢了，全胜。

胡威和中军营的几个将领站在营中的嘹望塔上，看到了敌我双方发生的一切，只见大势已去想挽救已为时已晚，望着那潮水般溃败下来的自己兵将，他的脸黑得不能再黑。

胡威的元帅大帐里。胡威黑着脸坐在上面，下面站着各营的众将领，随蔡天亮出战的川军将领跪在前面。蔡天亮的伤并不重，止过血后，略做了包扎。

“蔡天亮，你可知罪？”胡威看着跪在面前的蔡天亮威严的说。

“败将请元帅责罚。”蔡天亮无颜抬起头，心里已做好了被元帅责罚的心理准备，谁让自己主动请战而且还输得这么惨呢。

“既然你认罚，那你就听好啰，撤去蔡天亮左营主将之职，行杖二十。”胡威因一直怀疑蔡天亮在迷幻阵中移动了路标，今天又见黎元兵出现在阵前，这肯定也是与蔡天亮有关，本想直接斩杀了蔡天亮，以绝后患，战场上失利的事不可避免，因这一事就斩杀了蔡天亮，怕引起川军中的兵变。

蔡天亮听元帅这样处罚自己，心里很吃惊，他认为胡威只会在功劳薄上记自己一笔大过，将来用功劳来补，可没想到元帅竟然直接免去了自己左营主将之职，难道他不怕自己川军反了？蔡天亮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还在说：“谢元帅不杀之恩。”

胡威辞退了众将，帐内只有他和胡小五二人，“王爷，我刚才真担心你直接斩杀了蔡天亮。”胡小五现在还有点后怕，一旦胡威说出那话后，即使求情最后不斩蔡天亮，还元帅的威信也受到了损失。

“我还真想斩了蔡天亮，一了百了，也省得再费那么多心思去调查他。”胡威不解恨地说。

“王爷，我看这蔡天亮今天与黎元兵对阵，是故意为之。”胡小五若有所思地说，“他好象早就知道了今天交趾出战的将领是黎元兵。”

经胡小五这样一提，胡威把今天一早到现在所发生的事细细地回味一番，真是越想越像，“五叔，若是这样的话，那当初黎元兵假降也是和蔡天亮串通好的啰，他们是给本王演了一出双簧。”

“应该是这样。”胡小五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