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地牢
当我醒来的时候,这是我来到这世界后第二次被动醒来的(睡觉的时候是自然醒来)。动了动五支,只有四肢能动,还好没被绑着,四肢就四肢吧,那第五支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它跟靠摇杆启动拖拉机一样,得借助外力。
只是头还有点晕乎乎的。娘的。这一棒子倒是打的挺带劲的。借着从头顶天窗洒下的亮光,瞧了瞧四周,死灰死灰的墙壁,十几平米的地方,发出阵阵腐臭。那两货还直挺挺的躺在我对面的墙角。
头还是很晕,被敲的,还有这里肯定是缺氧。我倚着墙壁站起来,想瞧瞧那两货伤势如何。灰暗的亮光瞧不清楚两人的脸庞。我拍了拍他们的脸颊,阿鹏痛苦的皱了皱眉,嘴角一咧,轻轻的“啊!”了一声。还好,没死。
我说:“阿黑,阿鹏,醒醒,醒醒,你们怎么样了?”
“水,水……”阿鹏呢喃道。我用手心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入手发烫。娘的,流血过多,伤口发炎。再不救治那也只有死路一条。可在这牢里,鬼来救治。
一人计短,两人好商量,我试着拍醒阿黑,边拍边道:“阿黑,阿黑,你醒醒”却不见他有何反应。我知道他的伤势也蛮重的,不会也和阿鹏一样吧,要是这样,那就完蛋了,唯有尽快离开这鬼地方,再拖着只有全部玩完。
“阿黑,阿黑……”我再次拍了拍阿黑,这家伙却是一动不也动。我心想:完了,这家伙比阿鹏还严重,竟然直接昏死过去了。想到从小到大我一直欺负他,他都一直让着我,眼前他却马上就要死了。
一想道最要好的倆朋友可能就在我面前慢慢的死去,我却无能为力又无助。忽然我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阿黑啊,你不能这样就死了呀,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阿鹏啊,你,你……”当哭到阿鹏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哭他什么,忽然想到他还没成亲,于是就哭道:“你还没嫁人,你怎么能死呀……5555”
“水,水,我要水……”阿鹏依然很虚弱的呢喃着要水喝。
正在这时,一个很不协调的打鼾声从阿黑躺着的地方穿了过来。难道这里还有地下室?我连忙趴下去,想辨认一下打鼾声从那里来。我一趴下去,却发现那鼾声是从阿黑的身上发出来的。
我靠!这货还是人吗?这样也能睡的着?我伸脚蹬了蹬那二货,说道:“喂,醒醒,吃牛肉饼啦!”
“啥?啥牛肉饼,哎呦……”阿黑虚弱的道,想翻身坐起来,拉动了伤口,疼得直咧嘴,又躺了回去,道:“你叫醒我干嘛,我睡着了就不知道疼,嘶……疼死了。”
行!自我催眠疗法,看来这货是我后辈,他肯定是22世纪穿越来的,21世纪的我,那会儿还没这个超能的自愈能力呢。
我带着眼泪,吸了吸鼻子笑道:“好,好,没死就好,阿鹏发高烧呢,我以为你昏死过去了,吓我一跳。你觉得怎么样?”我说着,伸手去试他的温度,还好,他烧的没阿鹏那么厉害。我说道:“你也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只觉得很累,很想睡觉,现在口有点渴。我想喝水……”他话音未落。阿鹏又迷糊着喊着要喝水。
“水,水,我要水……”
我瞧了瞧灰暗的四周心里想道:“水,这哪里会有水啊,只有眼泪……” “眼泪?”一想到眼泪,有如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天灵盖,让我脑洞大开,由此想到了“贝爷”——那个野外生存的超人。
于是我半蹲着,对着阿鹏的嘴,解开了裤腰带,掏出了我引以为傲的二弟。阿黑睁大双眼,咽了口吐沫,喉结一咕嘟,结巴的对我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这里没水,只要尿。”
“尿?尿也行?”
“对,你要吗?”
“……”
阿黑舔了舔嘴唇不说了。我从中午吃了母亲的腌兔肉烙饼,到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滴水未沾,竟然一滴也尿不出来。憋了很久依然毫无尿意,这时我有种哭的冲动。
“嘎吱,嘎吱……”忽然右手边的墙壁有了动静,动静声音不大,正在憋尿的我差点就吓的阳痿了,只见那堵墙中间,渐渐的开启了一个一米见方四方小门来,黄色的灯光从那里射了过来。
我和阿黑对望了一眼,急忙重新扎好裤腰带。颤声喊了声:“谁?”
“咳,咳,啊呸……”那边一个咳嗽的声音,接着吐了口浓痰,然后长长呼出口气,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穿了过来,道:“小娃儿,过来。”
这真是奇迹,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下,还有套间?被那两吐蕃父子关进这牢房的人,能出去的只怕不是尸体就是身上的零碎。而现在,这牢房不仅有套间,还有其它活的人。我估摸着肯定也是被关进来的哪个可怜的老头,可是听对方的声音,好像没多少怨气,还很潇洒的样子。住牢房住的还这么潇洒!那也是奇了……
阿黑瞧了我一眼,我跟他说:“我过去瞧瞧,看能对方有没有水。”反正就在这牢里,能危险到什么程度,就像知道明知会死,伸头一刀也死,被活埋也是死,总之也不在乎是怎么样的死法。而且我们也没那选择权。
我从那小门爬了进去,刚刚进去,那门就又“嘎吱,嘎吱……”的关上了。“嘿”还带自动关门系统,我连忙说:“喂喂,我……”我伸手去掰门,那门却是纹丝不动。看上去就跟本来没有那道门一样。
我转身站了起来,这牢房还真不一样。这房间比我们那个足足有两倍,有床,还有桌椅,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这牢房和我们的比起来简直就是总统套房。这是天字号牢房,我们那就是地字号了。
不对啊,这牢房应该是待宰的鸡笼或猪笼而已。怎么还收拾的有床,有桌椅还让人住着?这又不是官府的牢房对待高级别的官员还讲些“人权”。这里完全是他们父子的黑劳,见不得人的。我脑瓜里忽然满是带勾的问号。
油灯边坐着一个满头灰白须发的老头,实在看不出年纪来。那须发就跟爱因斯坦的造型一个样,而且还比他更长。眉毛,胡子,头发,都长在了一起,就跟那没经过梳理的吉娃娃狗一样,还真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有两道和狼一样的眼光从那对棉花团一样的须发射过来,瞧着有些渗人。
自打16岁,我就看卧龙生,诸葛青云的武侠小说,一般有这样造型的老头都是在山崖底下住着,等待被迫害的青年从崖顶往下掉,然后再传他一身武力修为,然后……
当然也不排除有住在牢里的——我这样的安慰着自己。因为既然武功盖世的人觉对不可能被抓的住,更别说被关在牢里。
不过,他这造型简直就是武侠小说作者最佳世外高人的造型蓝本。不由作为读者的我不信,但不是在崖底遇见,而是在这尴尬的牢里相见,让我产生出这悖论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