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狩猎
秋娘在院子里面等了一会儿，一转身就见秦川抡着一把斧头从厨房走了出来，脸上笑嘻嘻的道：“秋娘，你看为夫的这身装扮如何？”
“相公，你不是说去换衣服么，怎么把劈柴的斧头拿出来了。快把它放回去，这东西锋利着呢，可不要伤到自己了。”秋娘一脸紧张的看着秦川，生怕他一不小心会割伤自己。
“山上危险，我拿着这把斧子好防身啊。”秦川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上山打过猎，心中不免有些兴奋。但是秦川又不知道山上有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想着那一把斧子傍身。
“相公，我们进山不过是去猎一些野鸡罢了，哪里用得着斧子。要真是遇到像野猪那样的大东西，逃跑还来不及呢，拿着斧子又有什么用？所以呢，相公还是把斧子放回去吧。奴家的箭法准着呢，有奴家在，那些东西伤不到相公的。”秋娘摸着手上的长弓，有些得意的说道。
看着秋娘得意的样子，秦川也笑了，转身回去把斧子放好。不过出来的时候还是顺手拎了一根烧火棍，手上不拿些东西，秦川总觉得不安全。看到秦川拿着一根烧火棍，秋娘捂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倒是把自己的小脸憋得通红。
“想笑就笑吧，可不要把自己给憋坏了，在我面前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率性而为，开心就好。”秦川看着自己的这副装扮，心中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像秦川这样热衷于这些‘粗鄙’之事的书生可不多。不仅不多，恐怕整个县城也寻不出几个来。秦川看了看手中的烧火棍，随手舞了几下，感觉还蛮顺手的。就算派不上用场，用来做拐杖也还不错。
看着秦川的举动，秋娘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走吧，再拖下去可就来不及了。”
两人一路向前走，出了秦家庄朝后山走去了。大雪天的，虽然放晴了，但是秋娘也不敢去太远的地方。要只是秋娘一个人她还觉得没什么，但是身后还跟着自己的相公，秋娘可不敢拿秦川的安全开玩笑。现在，秋娘心中只想着快些猎到一些野鸡鸟兽什么的好赶紧回去，拖得久了冻坏了秦川的身子可不好。
后山的坡度不是很陡，秦川拄着手中的烧火棍一步一个脚印的跟在秋娘的身后。看着秋娘一脸轻松的样子，秦川不禁觉得有些羞愧起来，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大老爷们，没想到竟然连一个小女子都不如。这才走了没几里地，秦川就觉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虽然疲惫，但是秦川也不好意开口说要休息，只得吃力的跟在后边。秋娘一回头，秦川就停下来，装作一副轻松无比的样子，免得秋娘担心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秋娘的脚步开始放缓起来，最后停在了一个小雪坡的后面。
“秋娘，怎么……”
“嘘……，不要说话。”秋娘把身子紧贴着地面伏了下来，双眼出神的看着远方。秦川不知所以，但是见秋娘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也不敢再去打扰，只得老老实实，有样学样的趴在了秋娘的身边。秦川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前边有些什么。这个时候，秋娘已经取下来一支羽箭搭在长弓上了。
上弦，拉弓，瞄准……秋娘手中的动作一气呵成，看的秦川有些眼花缭乱。‘咻！’的一声，羽箭几乎是贴着地面射出去的。远处，一只正在啄食的野鸡被羽箭穿身而过，抛到了半空中。这时候秦川才发现前方落着一只野鸡，心中对于秋娘的箭法又佩服了几分。
“秋娘好样的！”秦川从地上跳起来喊了一声，高兴得像一个有糖吃了的小孩。秋娘想要出言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叹息了一声。另一只野鸡经过秦川这一叫，扑哧这翅膀远远的飞走了，看得秦川一阵愕然，接着老脸一红，有些尴尬起来了。道：“秋娘，我……我不知道还有一只。”
“相公无须自责，有一只也够了，奴家这就去把猎物拿回来。”秋娘站起来，把长弓挂在了肩膀上。没多久，秋娘就提着拿着野鸡走回来了。羽箭还插在野鸡的身上，秋娘并没有取下来。伤口血淋淋的，这样提着也方便些。
“好大一只野鸡，秋娘真是好样的！”秦川一高兴就抱着秋娘狠狠地亲了一口。
“呀，相公你……这大白天的羞死人了。”秋娘怔怔的站在原地，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但是心中却是欢喜的紧。暗道秦川这么做虽然有些羞人，但也是一种怜爱自己的表现，秋娘又岂会不知道，不高兴呢。
“这荒郊野外又没有人，你怕什么啊。”见到秋娘一脸想羞涩，秦川就忍不住想要挑逗她。醒悟过来之后，秦川不由得感叹道，自己的抵抗力越来越低了。其实这也怪不得秦川，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超短丝袜满天飞，每天出门都看腻了。如今遇到秋娘这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清新，而且还是自己的老婆，心中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
“没想到才出来一会儿的功夫就猎到了一只野鸡，真是好运气呢。”看着羽箭上面挂着的野鸡，秋娘心中也甚是欢喜。至少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不用再担心挨冻受饿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今天谁陪你来了，那些野鸡见到为夫还不得傻乎乎的送上门来，呵呵……”达到猎物，秦川也很开心。
“哼……就知道抢功，还不是奴家的箭法准，不然你还能徒手抓到野鸡不成。”秋娘有些撒娇的说道。经过昨夜的相处，秋娘知道秦川和那些摇头晃脑的书生不一样，所以才敢放肆一些，露出了自己十七八岁少女的本性出来。
“好好好，都是咱家秋娘的功劳，箭法准，力气大。”秦川故作生气的言道。
“相公，你是不是嫌弃奴家了。”听得秦川这么说，秋娘嘴巴一瘪，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秦川见秋娘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秦川就一阵头大。到现在为止，秦川都还搞不清楚秋娘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只得哄道：“秋娘长的这么漂亮，又温柔体贴，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还说不嫌弃奴家，如果你不嫌弃奴家，又怎么会说奴家力气大呢。”秋娘捂着眼睛，偷偷地瞄了秦川一眼。
这时候秦川才弄明白其中的症结所在，解释道：“我那是夸你能干呢，可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如果不是你还有些力气，估计我都已经饿死病死，哪里还能够活到今天。在我心中，你就是最美最漂亮的女子，是我最疼爱的人儿，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要嫌弃，我也是嫌弃自己现在没有本事，让你一个女子在外边奔波劳累，操劳家事。”
听得秦川这段深情的告白，秋娘心中既是感动又是羞涩，用手轻轻地在秦川的胸口垂了几下，红着脸道：“相公说这话也忒羞人了些，不过奴家喜欢。”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就天天说给你听。”见把秋娘哄住了，秦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立刻转移话题道：“秋娘，如今猎物已经打到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急，如今天色尚早，我们再等等，说不定还能猎到好东西也说不定呢。”
两人又朝着山林里面走了一段路程，最后停在了一个乱石堆边上。秋娘把野鸡身上的羽箭一把扯了出来，放在一个裸露在雪地里的石头上，然后便和秦川藏了起来。
“秋娘，你这是干什么？”秦川满脸疑惑的看着秋娘，不知道秋娘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奴家来过几次，知道这里时常会有白狐出没，今儿奴家就是想过来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猎到一直白狐，那只野鸡就是诱饵。”秋娘趴在石头边上，耐心的解释道。
这白狐的价值可不是其他猎物所能够比拟的，这倒不是白狐的肉有多好吃，而是白狐的那一身皮毛，那可是富贵人家最喜欢的东西，若是能够猎到一只，那么大半年的伙食钱就到手了。不过，秋娘来守过几次，但每次都是空手而归。这次运气好，秋娘便想着再来试试，反正时候还早，猎不到也不会吃亏。
秦川和秋娘在雪地上趴了将近一个时辰，身子都快要冻僵了也不见有狐狸出没。看着秋娘冷得发黑的嘴唇，秦川就一阵心疼。以前秋娘每次出来都是一整天，会不会都是这样在这里趴着？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秦川心知今天是没有希望了，便想把秋娘叫起来准备回家。
“嘘……不要动，它来了……”秋娘心中一喜，伸出一只手把秦川的脑袋给摁了下去。尽管这样有违为妻之道，但是这个时候秋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