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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时间沙漏
大赛时间渐渐接近,鸟儿开始从各方到来,而鸟也好,人也好,要装饰自己的其中一个共同的动作必定是把自己洗干净,换言之他们会到荣乡与戒中精灵制造的湖泊内洗浴,而这时必定会有羽毛留下,这些羽毛又会被小溪流带走,最后让荣乡准备的网子所捕获,如此一来荣乡便有了许多的羽毛可以制作自己的鸟类装备,从中找寻适合的搭配,绝对能让他获胜的可能性大增。
然而,这还是不足够的,因为这样只代表荣乡会有漂亮的鸟羽装扮,若是要飞翔他可做不到,所以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气球上。
用气球飞翔,翅膀为辅是一种构想,来源是荣乡曾经看过在海上一种鸟胸前有着大气囊,当他们飞行时偶尔会鼓起胸前的大气囊,似乎是为了求偶而膨胀,那种景象触动过荣乡的心弦,让他想以那种鸟类作为范本,藉以制造出属于自己的鸟类装扮,只不过飞行原理和炫耀的特点是反过来的。
在制作好这些器具之后,荣乡便开始了观察进入岛内鸟类的工作,这是向麻烦的工作,所幸在这之前他已经知道了玻璃片的效果,藉由戒中精灵的手段他能够简单制造出看向远方的器具,如此一来观察的工作更轻松不少。
不知道过了几天,此处的太阳永不下沉,沙漏翻上几翻,在几次睡着后荣乡开始忘掉了记录沙漏翻动几次这种琐碎的工作,就在这样的时间中鸟类逐渐到齐,大赛也开始了。
大赛的司仪是由看起来不好看,声音也沙哑的乌鸦所担任,这似乎是乌鸦知道自己没有胜算后,而选择让众鸟乃至于伟大的鸟看见自己的方法,某方面来说,乌鸦这种鸟是鸟类中数一数二聪明的鸟类。
‘啊──啊──所有鸟都听得到吗?’
乌鸦沙哑的叫声从天空中传来,远处不少猛禽停在树枝上,似乎很努力地抑制着自己想要捕猎这些疏于防备的弱小鸟类的冲动。
‘啊──啊──各位又到了大会的日子,这次的比赛一如往常,一开始先分组,总而言之太难的分组各位也记不住,从我右羽边算起,请各位两鸟一组,跟身旁的鸟比比看吧,胜利的就往前一步。’
荣乡本在搜寻妻子的踪影,但迟迟未见到,现在听了乌鸦的话,随即往右看去,只见一只他从没看过的鸟站在他身边。
荣乡看着这鸟,这鸟是灰蓝色,缩着脖子,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鸟喙十分巨大看起来能够瞬间突破盔甲相当危险,可动作上却一动也不动,呆呆站着就像一具雕像,谁都不知道这鸟究竟打算做什么。
‘我可以向前吗?’
荣乡看着这鸟一阵子,开始有些不耐烦,对身旁鸟问道。
只见那鸟似乎活了过来拍拍翅膀,歪了歪头,看着荣乡。
‘咕──我以为你是木头,原来你是鸟啊。’
那鸟忽然开口,荣乡才想到,自己这身行头多半是由木头制的,结果没想到他以为对方是雕像的同时,自己在对方眼中也像根木头。
‘我是鸟啊,我叫荣乡。’
‘咕──我是鲸头鹳,比胜负前我们先来聊聊天吧,你喜欢吃甚么?我喜欢吃蛇和小鳄鱼。’
‘呃……我喜欢吃分子料理。’
‘咕──那是甚么?’
面对鲸头鹳的问题,荣乡愣了愣,在心中滴咕了声‘我怎么会知道’,但他还是开口回答。
‘一种长得像鱼卵但是有蔬菜味道的东西……’
‘咕──原来你是海鸟啊,我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美的雄性……你雄性吧?’
‘当然。’
‘咕──我就在想,羽毛那么华丽怎么可能会是母鸟呢!’
鲸头鹳东问西问,让荣乡接近崩溃,在他看来这回答一堆鸟事的比赛显然还相当漫长。
大赛中,荣乡第一回合碰上鲸头鹳,然而鲸头鹳求胜的意愿似乎不大,只是喜欢找人说话聊聊天,在与荣乡东扯西扯了半天后,总算让他进入了第二回合。
只是这对荣乡而言大概是难得感觉到对话比与敌人交手还要疲惫的一次经验,也让他不禁思考着:难道鸟类是否长舌与他们鸟喙的大小有关系?总而言之,荣乡希望下一场别再碰上大嘴的鸟类。
然而事与愿违,荣乡下一场比赛也是只嘴巴大脸也大,面孔有点像人的鸟,身上羽毛棕白灰并茂,两只眼睛眯成一线似乎没睡醒,长相看起来有点像鸱鸮,但又有点不同,真要说的话跟夜鹰也有几分相似,只是让人不明白,这样其貌不扬的鸟类是怎样赢得第一回合。
‘我们要怎么比?’
荣乡主动开口提问,他可不希望别人又把自己当成木头。
而就在听到荣乡的问题后,那鸟缓缓转过头来,睡眼惺忪的双眼突然张开,露出两颗橙黄色的大圆眼睛,而那张看来相当大的嘴也在瞬间张开,方才看来懒散的鸟儿瞬间成了只有在恶梦中才会出现的恐怖怪物。
见到这古怪样貌,让荣乡不禁想要向后退去,但由于身上的鸟装有些沉重,他才没有后退,而这时那古怪的鸟开口了。
‘咕──呼──呼──终于,见到鸟了。’
‘呃……甚么?’
荣乡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打算问清楚,只见那鸟继续张着巨大的嘴巴说道。
‘咕──呼──呼──刚才,我的对手,见到我,就跑了。’
这鸟开口说道,荣乡愣了愣,头转向这怪鸟方才来的方向,只见一只没有翅膀的小型鸟类正躲在树丛后挖洞,明显是很胆小的鸟类。
‘所以你才能赢得比赛?’
‘咕──呼──呼──我没有赢,只是向前,现在,该你了,咕──呼──呼──’
怪鸟说着,便向后退去,只留下满脑子在想‘这家伙到底是来做些甚么’的荣乡。
随着第二回合结束,荣乡踏入了第三回合,在前方的是他过去曾经看过的鸟,也是这鸟衣的原型:那胸前鼓着大红气囊的鸟。
荣乡一走近那鸟,就见到那鸟张开深蓝色的翅膀,鼓着大红色的气囊似乎打算向荣乡示威。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那鸟发出奇怪,有如响板的声音,就像在向荣乡挑衅一般,荣乡见这情况,他在猜想这大概是种耀武扬威的行为,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鸟衣胸前的气球吹大,只见没几口气,气球已经涨得比那鸟的身体还大。
只见那鸟摇摇头,往荣乡身后走去。
‘呷──没想到你的气囊比我的鸟还大,看来我该离开了。’
没等荣乡开口,那鸟已经张开深蓝色的翅膀往天空飞去,只留下无言以对的荣乡。
鸟类的选美比赛一连数场,荣乡不断晋级,但老实说他连比赛的标准在哪里都不晓得,这些鸟儿似乎总是知道自己该不该退场,而且并不执着于胜负,某方面来说,这场比赛比较像是鸟儿们的同乐会,在这展翅高歌后便加入鸟群之中玩乐。
见鸟儿们这种乐天的性格,荣乡难免有着自己实在太过严肃的感觉,若非妻子的问题,他大概更想到一旁聆听飞鸟们的鸣唱声。
不过也不是所有鸟类都没有求胜意志,至少猛禽类的求胜意志看来相当旺盛,这使得乌鸦必须将猛禽隔离到另外一边,以免这群尖喙利爪的骄傲飞禽在选输时一激动,便把那利爪往竞争对手的身上扎下去。
另外还有一组的暴力程度也不逊于猛禽类,这组便是无法飞翔,多半用两只脚行走的鸟类,包含了最常见的鸵鸟,还有其他几种类似鸵鸟的鸟类,其中某种蓝面戴冠,长相与鸵鸟有些区别的小型鸵鸟看来有些凶猛,但最让荣乡放在心上的还是那群站起来快两人高,嘴如同锄头般沉重而尖锐,光是远远看都带有危机感的巨大鸟群。
对于这些鸟荣乡有印象,这是群危险的猛禽,其危险性远远超过在天上飞翔的鹰鹫类,早期人类在建村之时便与这些危险的鸟类展开作战,至今在人类的生活区多半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踪迹,现在又见到这些鸟难免有些惊讶。
然而,不管是天上的猛禽还是地上的猛禽,都不是其他鸟类想接触的成员,他们被分配到了一角,其他鸟类则对他们显然是敬而远之,而就在这时,荣乡见到了一只看来傻不隆咚的鸟在两大危险禽类之间边跳边走,一点也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是有勇气还是真的很傻,这让荣乡如此想到:这家伙大概会死得很早。
而就在看着那傻鸟扭腰摆臀时,荣乡终于碰上了最强的对手之一:孔雀。
孔雀是华美的鸟,但算不上最美的鸟,可当其开屏时那瞬间的震撼让其他鸟类无比吃惊,可以说花式选美的强者,更重要的是,其身上的羽毛就像是眼睛一般,那些眼睛让胆小的鸟儿们纷纷走避,不敢直接面对孔雀。
不过想当然,荣乡不是鸟,怎么可能会害怕那些眼睛,因此当他正正当当地站在孔雀面前时,他便成了战胜孔雀的候补。
‘喵──你也有一身好羽毛,可还不知道有甚么能跟我一较高下!’
孔雀说着,那叫声有点像猫,又有点像婴儿,总不是那样好听,于是荣乡便想到了计策。
‘既然我们羽毛都不错,就算平手,我们用歌声对决吧。’
荣乡说着,孔雀吃了一惊,身后屏羽开开合合,显然被荣乡这提案吓得不轻。
可荣乡却不管孔雀怎么想,迳自用笛声吹起了乐曲,这乐曲是人类之中无数人类慢慢调整才创造出来的歌曲,悠扬嘹亮,却又带有鸟类无法揣摩的沧桑,比起鸟类个体以幼鸣开始缓慢编曲的调子不知道要深邃多少,其中抑扬顿挫,众鸟全听呆了。
‘喵──你赢了你赢了!前进吧!’
孔雀说着,似乎很不满地偏过头,往后退去。
现在,荣乡终于在成千上万的鸟中脱颖而出,然而在他眼前的对手却是一猛禽,一只光是站着就快比他高,但却可以飞翔的猛禽类。
比赛进入最后关头,巨大的鸟类在荣乡面前伫立,这鸟未伸直脖子,挺起胸膛,光是轻松地站着就已经到了荣乡的脖子一带,而荣乡在人类中并不算矮,毕竟他在乌尔神殿中担任神殿卫队队长的职务,要是他是个矮子大概很难服人。
实际上荣乡在人类中算是高个子,就算跟他的副手,身高比正常男性高出半个身子的大山相比他也不过稍微矮了一点,也就是比常人要再高上一个头多一点的程度。
然而,这鸟却跟荣乡快差不多高,换言之这鸟比常人还要高大,且如果这鸟是鸵鸟或鹤鸟之类的鸟类也就罢了,偏偏这鸟不是这类猛禽,那尖锐而偏长的鸟喙带有恐怖的气息,英气勃勃的双眼正是随时准备狩猎的证明,再见那头部羽毛有些稀疏,面孔及其丑陋,就可以知道这鸟是何种存在。
荣乡知道这种鸟类,他们是鹰但却又不是鹰,常在战场与农场附近盘旋,有时会伸出利爪掠夺弱小的羊羔,那锐利的爪会瞬间穿入家畜皮肤内,将其杀死,其中一些则爱好将家畜从高处扔下,使其摔死后再享用。
不过不管这些猛禽的爱好是何者,每当死亡到来,他们必定在一旁守候,并将那丑陋的头部埋入尸体中,用那极尽丑陋的吃相扎入人类极度不想面对的死亡之中,从那一瞬间起,他们的丑陋反而引领他们成为神灵的化身。
是丑陋的美,是恐惧的敬仰,是最不想靠近的憧憬,是带来‘死亡’这恶意的神灵使者,他们正是万千鸟类之中最能说明人类为何敬畏上天,崇拜飞鸟的理由,作为无比丑陋的怪物,在此刻却能以美的化身存在,作为荣乡最后一回合的劲敌,当之无愧。
而这特征也让荣乡想起在乌尔联盟曾经出现的巨鹰一事。
‘我侍奉神裔许久,这地方的鸟类大致见过,却没见过你。’
那巨鹰说着,口中未发出鹰啼,显然相当习惯说话,而非其他鸟类所能比拟。
‘大致就不代表全部见过。’
被这充满危险的眸子盯着,荣乡想起了过去曾经见过被神裔称之为‘狼王’的怪物,当时那股害怕与不情愿从身体深处传来,而同时,一股不甘示弱,名为‘勇气’的鹰啼也在他的心中响起,这正是神裔乌尔的庇佑,使他能抬起头来,面对巨鹰。
‘你很不一样,不管天上地上,少有存在能在这种距离面对我,光是这点,你就有资格与我互相较量。’
‘你想要怎么做?’
‘想要怎么做?也好,为了庆祝鸟类之中有这样一位优秀的成员诞生,你只要能想办法让我移动一步,我便承认你的胜利。’
巨鹰边说着边伸长了脖子,这使得他能够居高临下看着荣乡,那锐利的双眼如同瞧见猎物,更可看出其中藏有多少骄傲。
‘只要能让你移动一步?真是被看不起了。’
荣乡说着,那巨鹰让人瞧不出表情的脸上却似乎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只见巨鹰张开那足以遮蔽天空的翅膀拍了拍,一股强风便将荣乡向后推上一步。
‘来吧,小伙子!’
退后了一步,荣乡感到深深的屈辱,巨鹰的眼睛正在笑着,这是鸟类大赛的最后一战。
巨鹰挺立于会场中央,他提出了挑战,只要荣乡能让他动上一步他便认输,而这也是最后的战役,只要赢了这场,便有可能掌握妻子的行踪。
然而要移动巨鹰无疑是件困难的事,如果让荣乡直接攻击巨鹰多半能够成功,但他身上的鸟装大概也会在这时候脱落,换言之他不能以直接攻击的方式向对方出手,否则将会得不偿失。
因此,荣乡在左思右想后,决定先观察巨鹰身上有甚么弱点能够出手,而当他开始绕着巨鹰移动时,他突然观察到某个古怪的特征,也就是在巨鹰嘴边似乎挂着一些碎肉。
巨鹰作为肉食的鸟类,而且又会食腐身上沾有一些血肉是正常的,接着荣乡从那肉块上纠缠的体毛大概可以判断出那是羊的肉,那么,在那些碎肉中留下的某块肉片,多半就是羊的耳朵。
在这里出现羊的耳朵不是甚么稀奇的事,鸟类不可能单独存活,为了让鸟类活下去天宫中自然有其他兽类、鱼类存在,缺席的多半是猿猴与猛兽之类的兽类,所以这里有羊也很正常,但问题那羊的耳朵上有被人为剪过的痕迹,那可就不正常了。
会为羊剪耳朵的只有人,那是为了分辨羊只而做的行为,可天宫内没有人,没有畜牧者,这就表示说这巨鹰曾经离开过天宫,甚至他就是最近到乌尔联盟去转上一圈的那只巨鹰。
‘你最近有离开天宫吗?’
荣乡对这件事相当在意,于是开口问道。
‘有啊。’
巨鹰很直接了当地回答,明显不认为这是需要隐瞒的事。
‘你出去吃了五头羊,两头牛对吧?’
荣乡又问,只见那巨鹰偏了偏头。
‘是这数量吗?大概吧,我不记得。’
巨鹰再度答道,那回答并未超出荣乡猜想,事实上他偶尔也会忘记当天自己吃了甚么。
‘你那次离开是与一种非常稀有的鸟类有关对吧?’
‘喔,这你也知道?’
‘那鸟现在正在神裔身旁唱着歌呢。’
荣乡又说,却见巨鹰摇摇头。
‘要说对却也不对,那鸟的歌声虽然不错,却没有神裔要的感觉,所以被送到了林中休养了。’
经过几次套话,荣乡从巨鹰身上获得了想要的情报,接着只见他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对了,你想知道我为甚么能猜得这么准确吗?’
‘是啊,为甚么?照理来说你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才对!’
听了荣乡的提醒那巨鹰忽然醒悟其中有问题,这时荣乡才嘿嘿一笑。
‘其实我无所不知,还知道你只要背向我,就算我不碰你你也会输。’
‘这怎么可能!有甚么办法能不碰到我又让我认输?’
巨鹰疑惑地看向荣乡,荣乡则不再回应,一时间场中陷入了沉默。
荣乡与巨鹰在场上彼此对峙,只见荣乡说出了‘只要巨鹰背向他,他不必碰到巨鹰,巨鹰也会输’的预言后,随即闭口不语,使巨鹰提问却得不到答案,这情况下巨鹰杵在原地干瞪眼了好一阵子,这才做出反应。
‘好,我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你要用甚么方法让我认输!’
巨鹰说着,要转向背对荣乡,忽然意识到不对,因为这样下去他不就移动自己脚步了?
‘我说你!自己到我后面吧!’
巨鹰说着,荣乡点点头,静静地走到了巨鹰身后,依旧不开口,只是吹响笛子。
巨鹰不明白荣乡为何如此鸣叫,他在猜想这也许是某种计策,于是只是静静地等着。
然而,这等待却没有下文,不知何时,荣乡已经停止了吹响笛子,巨鹰回过头去,发现荣乡正站在原地打盹,让他楞了一愣,这才发现问题。
‘喂!小伙子!你不会想跟我比耐力吧!’
‘不可以吗?’
听到巨鹰的声音,荣乡醒了过来,笑着说道。
巨鹰一听荣乡说这话,发现被耍了,心里一气,就想要冲上去,谁知这时荣乡却忽然出声大喊。
‘你冲过来可就算输了!’
巨鹰的动作被荣乡这一喝所制止,停下了准备跨出的脚步。
‘你到底想做甚么?’
‘没甚么,想试试有没有办法不伤到你就让你移动。’
‘既然如此,你为甚么要喝止我?’
‘没为甚么,因为我不想被你伤到。’
荣乡的辩驳让巨鹰哭笑不得,直接开口反驳道。
‘如果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我可不会承认你的胜利。’
‘是吗,我还希望和平解决呢,那好吧,你可要小心不要受伤。’
‘我会受伤?你在说笑吗?’
巨鹰用自傲的口气说着,这时只见荣乡鸟装上的气囊逐渐膨胀,荣乡拍拍翅膀飞了起来,这时巨鹰只觉得空气中弥漫一种古怪的气味,接着只见荣乡的鸟嘴中吐出一股毒气,尖锐的鸟会前端一交叉碰撞,砸出阵阵火光,毒气随即被点燃。
一道火光如蛇一般冲向巨鹰,巨鹰背对着火焰无法拍动翅膀将其驱散,只好拔腿狂奔,全速冲向岛的边界,乘着风飞向远处,而在这时,随着巨鹰的移动,鸟类大赛也宣告落幕,乌鸦‘啊──啊──’地叫着,用沙哑的声音宣布荣乡是这一届的胜利者。
巨鹰飞翔于空中,正代表着荣乡的胜利,而带来胜利的这道火蛇正是以驱动气球的气体造出的,配合制成鸟嘴的高燃点物体以及最前方的燧石点燃这种气体,使得巨鹰必须迈开脚步逃跑才能避免火焰的威胁。
一只既美丽,又聪明,还会喷火的鸟,赢得了胜利,众鸟在乌鸦宣布比赛结束后开始高歌,而乌鸦也飞向了荣乡身边,要领着他前往神裔的所在地,等了这么久,荣乡终于等到了这时刻,他自然相当开心,因此他便跟着乌鸦一起往神裔的花园飞去。
神裔的花园相当大,不只植物棵棵高耸,就连四处看来不明用途应是器具的物体也相当巨大,显示出这里的主人的体型绝对不小,而就在飞入由参天巨木构成的长廊时,乌鸦忽然越飞越慢,转头看向荣乡。
‘啊──啊──我说你,你的羽毛好漂亮啊!’
乌鸦说着,荣乡则陪笑回答。
‘是啊,是很漂亮。’
‘啊──啊──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鸟啊!’
‘今天你不就见到了?’
荣乡笑着说,但即使他无法分辨鸟类的表情也已经感觉到有异状,而就这时,乌鸦转过身来对荣乡开口。
‘啊──啊──我说,你的羽毛是偷来的吧?’
乌鸦一开口,荣乡愣了愣,接着装傻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啊──啊──你别想骗我!我主持了这么多届的比赛,其他鸟也许分不清楚,但我知道你身上的羽毛都是从其他鸟的身上偷来的!’
乌鸦话说得相当笃定,荣乡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个问题,于是他稍稍想了一想,灵机一动,干脆刺破气球,撞向乌鸦。
乌鸦没想到荣乡会突然这样做,被撞个正着,当场昏了过去。
‘很抱歉啊,但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荣乡说着,让戒中精灵修补气球,他则把鸟装套在乌鸦的身上,心想反正已经知道了妻子的去向,那么也没有必要继续扮成鸟,只要把鸟装脱下,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一只鸟知道自己的存在。
至于这段时间如果乌鸦想要去告密就让他去吧,凭藉荣乡套在他身上的鸟装,乌鸦大概讲上三天三夜其他鸟也不会知道乌鸦到底想要表达甚么。
因此,在将鸟装套在乌鸦身上之后,荣乡便搭着气球在巨大的神裔住所前进,他听闻巨鹰说他的妻子因为歌声状况不佳而被送到了林中休养,那林子想必就是在这附近。
而且见识过了这个天宫内有的各式各样鸟类的栖息处,荣乡认为妻子多半在与河谷村庄相似的区域,于是他往高处飞去,从上而下俯瞰这片林子,很快地他找了一块植物与地形都很像河谷村庄的区域,于是他驾着气球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
在树下躺了一阵子,乌鸦悠悠地醒了过来,他的脑袋昏昏沉沉,记忆有些混乱,可纵使鸟的脑袋不好使,他依然记得方才发生了甚么事。
乌鸦开口揭穿了那喷火鸟盗取其他鸟的羽毛黏在自己身上,藉此赢得了第一名,接着,那鸟大概恼羞成怒突然向他撞了过去,他也就晕了过去。
乌鸦在树下四处张望,没见到喷火鸟的踪迹,心想那鸟没有自己领路不会知道神裔的所在地,多半因为害怕受到惩罚逃走了。
乌鸦展翅飞到树枝上,只觉得身体有些重,想来是因为刚才把打昏的缘故也就不太在意,他认为当务之急是先去向神裔报告这件事,于是他往神裔的所在地飞去。
然而,当乌鸦在路途中却经过一巨大如湖泊的水池时忽然感到紧张,原因在于他似乎察觉到了方才那鸟跟在他身后,他吃了一惊,心想那鸟是否因为不明白神裔的所在地,所以打算跟踪自己,再趁机收拾掉自己。
一想到那鸟体型那样大,又能够喷火,发起狠来一点也不输给鹫鹰之流,而且脑袋看来远比其他的鸟好使,会做出甚么事也无法预测,想到这,乌鸦决定再四处转一转,摆脱那危险的喷火鸟。
可是在四处转上几圈之后,乌鸦的想法落空了,不管他飞到哪里,眼角余光总是能察觉到那喷火鸟彩色羽毛的踪迹,这让乌鸦越飞越快,越飞越慌张,不下于被追杀时的速度,但是乌鸦的行动完全没有奏效,使他累得停在水边休息,一边对着天空大喊。
‘啊──啊──我认输了!你出来吧!我带你去神裔那里!’
乌鸦叫着,但是没有任何回应,在这平静的池子边,就连水声都没有。
这时乌鸦感到有些累了,想喝口水,忽然,他在水面上看见了那喷火鸟的样子,让他急急忙忙退了几步。
‘啊──啊──终于肯出来了吗!’
乌鸦叫着,但实际上他相当害怕,因为对方如果真要伤害自己,如此疲惫的状态下绝对逃不过对方的追杀。
但是等了一阵子,乌鸦害怕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那喷火鸟依然没有回应,乌鸦再次走到池水旁,池水中确实映照着喷火鸟的模样。
乌鸦开始感到疑惑,在池子旁摆头晃脑,又用鸟喙去触碰水面,只见水面掀起一道道涟漪,而那喷火鸟的样貌也跟着掀起了皱褶,这时,乌鸦才终于发现,水面上映照着的是自己的样子,而不是那喷火鸟。
‘啊──啊──这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他了!’
乌鸦叫着,在池子旁打转,但没有任何存在回应他,迫使他在混乱了一段时间后重新恢复了冷静。
‘啊──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变成了他,那么我就是第一名?我可以去见伟大的鸟接受表扬了?’
乌鸦叫着,心中感到一阵兴奋,他虽然次次都是领航鸟,但却没有受过表扬,而每次也只能看着各种美丽的、健壮的、优秀的鸟类去谒见神裔,这早就让他羡慕无比,事实上看穿了荣乡造假这件事后,他也不是马上揭穿,而是在路上揭穿,就是为了让荣乡帮自己准备一身彩色羽毛,否则只要在大会上揭穿就行了。
而现在期望的事提前实现了,乌鸦自然无比欢欣,他决定顶着这身羽毛去见神裔,如此想着,他便往神裔居所飞去。
乌鸦一路飞往神裔的所在地,这个地方金碧辉煌,处处闪耀着太阳与火似的光芒,鸟头人身,身上金红流转,身披白袍的神裔善羽正于大位上,手持一条巨大到让人感到害怕的毒蛇吞入口中,并转头看向乌鸦。
‘我的眷族,你该带来的对象呢?’
善羽一发问,乌鸦随即愣在原地,心想自己不是已经变成喷火鸟了,为何神裔会这样问。
乌鸦的想法在心底闪过,善羽那如太阳般的金色眼珠便转了过来,其中似乎要冒出火焰,让乌鸦无比惊慌但却不得动弹。
‘原来如此,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知晓,我的眷族,我就告诉你吧,神裔所见并非凡物,若非有相同权能阻碍,世间万物将无从隐藏,就算你身披华羽亦为徒劳,去吧!把你身上的羽毛还给众鸟。’
善羽说着,乌鸦点点头,他没想到自己的荣耀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心中感到一阵怅然,但既然神裔已经开口,他也不得不照办,只得飞向众鸟所在的会场,将羽毛还给众鸟。
而乌鸦离开后,善羽从王座上站起,望向空无一处之所。
‘在这天宫内我竟然无法察觉对方所在?这喷火鸟不知为何方神圣所遣,既无预知,亦无警讯,就这样进入这小阿底提耶天宫。不过就现状来看,唯一的麻烦是其为神鹰的后代所派,若如此他们的目标多半也只有一个。’
善羽喃喃自语着,眼光转向跳舞鸟所在之处,在那里有一特别的存在使其提高了注意力。
‘这是……乌尔的庇佑、神鹰的仆从……猎鹰展翅的声音?是谁把人类的枷锁拿开?这可是接近逾矩的边缘了,是你吗?乌尔,你对人类的溺爱,让你为他们解开枷锁?’
善羽的声音如同一道光芒从天宫发出,在遥远的乌尔联盟之处,黑夜中瞬间出现一丝白昼,古怪的天象让众人为之惊慌,然而没多久,一只若有似无的手遮蔽了光芒,将黑夜重新带回天幕,让万物得以安睡。
同时间,一道雷电炸响之声在天宫内响彻。
‘善羽,你不想执行任务是一回事,但随意呼唤天象,对眷族造成妨碍可是大忌。’
乌尔的声音伴随雷电在天宫中出现,善羽听这声音似乎感到有些不快,其中理由相当清楚,乌尔是水龙神的后代,而善羽则是鸟神之裔;乌尔是雷云风雨之神后代,而善羽之父的权能却是太阳与火,两者天生不对盘是理所当然之事。
‘乌尔,我问你,是不是你把人类的枷锁给打开了?’
‘没有这回事,我的祖父乃是此处的监视者,我若犯了这种错误,必定会遭受惩戒,会做这种事的多半不是神裔。’
‘如果不是神裔,那想必是地母神,原来如此,若是那位确实有可能宁愿违规也要取回该有的事物,看来我也得走一趟才行。’
善羽叨念着,展开金红相间的翅膀,往天宫一处飞去,下一刻,在天宫某处的荣乡心中感到一阵不安,接着,在他面前一如太阳般的金翅鸟人突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