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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东方军营
段炎带领部队走远,只留下副官带领少量部队于城中留守,突然成为部队最高作战指挥官,副官有些紧张,然而一想到段炎给他的工作,他便认为自己不振作不行。
副官曾经问过段炎,如果出了城却找不到森林部族的领地该怎么办,但段炎只是露出冷笑。
‘那根本一点也不重要,我要做的不过是逼对方决战,攻其必守,可这个必守却不一定是领地或是根据地。’
‘指挥官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只要对方被迫反击,那么必守本身是甚么一点也不重要,可以是一个不能丢的关隘,也可以是他们自己的命。’
段炎并没有讲明自己的想法,但却相当具体地将要做的事告诉了副官。
‘报!北边的哨戒已经确定敌人正赶往东方军营!’
忽然有名传令冲入门内,通知已经掌握森林住民行踪,副官在感到压力沉重之余,也因为战况如预料而感到庆幸。
‘军营内的人应该都换防给海民了吧?’
‘是,除了象房内的成员之外全部交由海民管理。’
‘很好,通知各部队,照计画进行。’
‘是!’
副官说着,人也不在办公室内,直接往东面城墙上移动,他早已经在此设好了前线指挥所,以便随时处理突发状况。
──来了吗,那群家伙要到了吗?
副官沉着脸,看向远处,他正全神注意远方的哨戒,那是这次作战的关键。
而正当副官正等待之际,东北边突然冒出了一道白烟,副官双眼一亮,急忙摆手,几名传令急急忙忙吹响号角,城内的部队突然冲向军营,只见军营各处突然泛起了火光,接着城内的部队快速退回城内,城门被瞬间封闭。
短短一瞬间,海盗们还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身后南方人莫名其妙吹响号角,然后又缩了回去,谁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忽然,于海盗之内有人开始慌张了起来,原来他们发现身后的军营着火了,换句话说他们的退路被切断了,而在此刻海盗们自己的号角声也响了起来,森林住民正大举从远方攻来,一时间,前面有敌人,后路也被断绝,海盗们只好往海岸逃命。
然而,船主虽然有事先准备后路,可是从岸上垂降到船上的通路有限,并没有办法让全部的海盗在同一时间登上船只,致使一大群人挤在岸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同一时间,大地传来了震动声——象房的方向传来了震动,驯象师正率领着象群走在海岸线上,而在这条路的前方,一大群海盗正挡在路中央,顿时间象群与海盗面面相觑谁也不让谁过,形成了古怪的景象。
船主在岸际城市内听闻军营大火的消息,急急忙忙行动,东面被城卫军把握无法出城,因此只能绕往港口出海查看。
一路上,船主的心情相当纷乱,虽然他事先准备好了在海边的退路,然而这条退路却没想像中的有效,因为船主没有猜到段炎会这么干脆地把整个军营给烧了,甚至把所有的军用物资给烧了,不仅不留后路给海盗,也不留后路给自己。
事实上,段炎做出完全将城市东边的军营出让给了海盗们防守看来是自掘坟墓的行为时,船主便多少猜到段炎会逼迫海盗直接面对森林住民,只不过他猜想的是段炎会将城门封锁,届时海盗们无法进入城内只能与海盗交手,为此他将船停在军营沿岸,让海盗得以撤退,另外又在城内准备自己的人马,准备随时里应外合夺下城门。
然而这场军营大火却放得太狠了,既达到了封锁城外海盗退路的目的,也使得城内守军不必分散力量,能够应付潜藏在城内的海盗。
当然,这招数的风险相当大,要是这时候森林住民果断撤退,那这把火等于白白烧掉了整个军营的后勤,段炎马上就会面对前所未有的窘境,想到这点,船主不得不佩服段炎,完全抓到了自己与森林住民之间彼此利用的罅隙,明白自己与森林住民终非一伙,也明白那群森林的猴子抓到这机会绝对不会撤退,现在船主只希望自己的部下别太蠢,那么这场战斗还有一拚之力。
可是事与愿违,海盗本身也是不擅长防守战的群体,正确来说是不擅长地面上的防守战,他们的战术多是水战战术,将敌人拉到自己熟悉与擅长的地形,而在陆地上则多为攻击方,少有防守的机会,与森林住民可以说是陆地与海洋的两个极端,而其结果就是,海盗们虽然个人战力坚强,但是不注重阵形,很快就被迎面而来的森林住民冲散。
实际上森林住民也不太懂阵形,但是他们有种从无数战斗中磨练出的直觉,明白往敌人的哪个方向冲会比较好,这种直觉对习惯在高处把握战况的南方人不太有用,对根本追不上的北方人也没甚么意思,可对上海盗效果却是相当突出。
前线被冲散,海盗们开始愤怒地反击,但是他们的反击却未起到效果,原因在于防守带来的压力远远大过进攻,更别提第一次打防守战就碰到森林住民倾巢而出如此大型的会战,再勇猛的海盗也手足无措,而更糟糕的是:海盗们有路可逃。
船主刻意留下的逃命路径反而给了海盗们不全力与森林住民交战的理由,使得原本尚有五五胜算的海盗们瞬间只剩五分力,七分应敌三分逃命,情况比背水一战的情况要来得糟糕多了。
更滑稽的是,在这其中甚至有些海盗试图表明身分与森林住民达成和平共识,而这结果当然是被对方一斧子砍死,毕竟森林住民这一次本来就打算连海盗一起逼出森林,所以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不是自己人就用武器打招呼准没错。
前线溃败,中线混乱,海盗们已然是穷弩之末,更糟糕的是,在海岸线上,象队不知为何出现在此与海盗的撤退者面面相觑,前头海盗们试着退却让象队先过,但后头的海盗却被敌人逼着只能往海岸挤,导致眼前成了海盗与象队对峙的局面。
海盗人数虽然是象队的上百倍,但是贴近看这群庞然大物以及那锐利而坚强的象牙带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一旦开打,不说谁会跟着自己向战象冲去,就连自己会不会跟着伙伴向前冲这件事,海盗自己都存疑。
然而,就在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情况下,象队中却有人开口了。
‘各位海上的朋友,我来传达指挥官的口信,希望各位“好好抵御”敌人,不要放弃战士的荣誉,那么本部队也会与各位一起并肩作战;相反地,如果不贯彻各位的使命,你们的对手就是我们这支部队。’
象队成员一开口,海盗们全傻了,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这‘终极武器’的用法竟然是用来逼自己应战,这使众人全愣在原地。
‘你疯了!你知道那群猴子有多少吗!’
有名海盗喊道,只听见那名象队成员呵呵笑了起来。
‘有甚么好笑的!’
‘没甚么,指挥官又说了,只要有人说这句话就告诉他们,“援兵很快就会抵达”,只要撑下去就能活着。’
一席话让海盗们陷入了长考,不过这长考恐怕无法持续太久,因为森林住民们正如一阵狂风攻向他们。
拉斯古部族往军营全力进攻,这场战斗相当顺利,眼前的敌人比他们所想要来得松散许多,只是不知为何,己方还没攻向城市,城市东侧的军营并已经燃起了大火。当然,莫名其妙燃起的火焰对拉斯古部族而言没甚么意义,因为他们只负责杀人,而且照他们看来,晚一点开始下雨后火势就会趋缓,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在意。
某方面来说,拉斯古部族在吃了南方人策略的苦头后,打从心里有股念头如此认为:甚么策略都是假的,只有砍下来的人头是真的。
罴狩与其他拉斯古部族的高层分别带人往各个方向去剿灭敌人,他心中感到有些奇怪,这次的敌人并不是南方人,反而比较接近海盗,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对他而言不管哪一方都不过是意图掌控已方,在自己身上夺取利益,找麻烦的敌人罢了。
追着散乱的敌人,见人就杀,森林部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举行一场战士的宴会,血的祭典,所有出征的战士都像发了疯地砍人,由于森林住民的作战方式使然,整个战场全是敌人的断肢残骸等等被砍得一蹋糊涂的尸体。
一切看似顺利,但不知为何,罴狩感到一阵阵不安,他看向敌人撤退的方向,赫然发现对方的阵势似乎有逐渐回稳的迹象。
‘怎么回事?’
罴狩急急忙忙带人往那方向赶过去,只觉得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响,抬头望去,远方出现了几道巨大的黑影,罴狩赫然想起船主与他提过的大象,听说那是在南方生存的兽类。
罴狩曾经狩猎过熊,那是场相当艰难的战斗,与之交战一天一夜才把熊给击杀,然而据船主所说,象这种兽类比熊更难缠百倍,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与之交战,当初罴狩对这话嗤之以鼻,但今日见到这庞然大物,他心中却在想船主的话恐怕稍嫌谦逊了。
眼前的阵型由象群领军,成扇形向外冲锋,在象群身后则跟着一大群的步兵,随着象群所到之处,所有敢冲上去的森林住民无一不被象腿践踏,被象牙穿刺,更有倒楣的人被硬生生撞飞,摔到远处去,倒在地上就像一滩烂泥动也动不了。
见到这巨兽,人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而有些较大胆的人则选择使用掷矛之类的物品去伤害对方,然而这手段效果并不好,实际上罴狩发现这些象群身上是有穿戴盔甲的,这种盔甲是相当精致的锁子甲,内外则由布料包裹,于是造成了小武器无法穿越布料伤害象群,而大武器则穿不透锁子甲,冲击力也被布料吸收的窘境,可以说这群战象在眼前的战场之中完全没有敌人。
当然,在束手无策的状况下,也有一些森林住民试图从象群的侧面进攻,但是这种人很快就被跟着象群移动的步兵所击溃,毕竟象群呈现扇形移动,这就代表想从侧面偷袭必定会失去退路从而被夹杀。
也有一些人选择持火把去攻击战象,他们的想法没有错,兽类确实会害怕火焰,象也不例外,但那是指没有受过训练的一般象,如同马匹要上战场也必须受训一般,战象也是如此,而且他们受训远较马匹来得困难,特别是火焰与噪音,每一样都会让象感到不安。
不过这种事情驯象师们早就知道,所以他们训练战象有特殊的规定,首先,战象以自幼即盲的象为佳,这些象根本就没有视觉的概念,所以不怕远处的火焰,其次,这些战象必须常常出征,就算没作战也要就近习惯战场的声音,以及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与驯象师保持信任。
自出生没多久幼象便与母象隔离,失去光明的幼象唯一能够信任的驯象师,而驯象师也因为这层缘故,自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驯象师之后,所照顾的便是世界上唯一一头形同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肉,做甚么都在一起的伙伴,终生以维持与战象间的信赖为最高任务,只有这样奇特而花费不斐的兵种,才能在战场上纵横不败。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兵种还是会怕火,所以当有人持火把想直接攻击战象时,便见驯象师打了暗示,他身后的弓箭手便将弓拉开,一箭射向手持火把的敌人,让这群敌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战象。
就这样,因为象群加入,海盗在与森林住民作战况虽然不能说已经扳回一城,但是却渐渐回稳,而在此同时,森林住民间响起多道示警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似乎有敌人接近了。
战象在前方开路,海盗们跟在其后狙杀那些被战象吓得不轻的森林住民,如今双方的仇怨已经结上了,海盗一方不管为了保命,还是为了报仇泄愤,都没有对森林住民留手的理由。
而且事实上是,战象的威力虽然强悍,但数量太过稀少,虽然能够在危急时扳回一城,到说要扭转战局却还是有些无力,在战场的其他角落海盗们依然是属于弱势的一方,能够压制森林住民们的终究只有战象为主的阵型。
若是南方的军队配合南方的指挥官,那么必定会藉由战象的力量让部队喘息,并筑起一个又一个难以突破的阵型,只可惜海盗没有这种概念,依旧是与森林住民你来我往地砍杀,成为了一种兵力彼此消耗的纠结局面。
然而,就在这时海盗们却突然察觉森林住民的情况不稳,跟着象队一起与海盗的军官听到了森林住民们发出的声响,由于段炎曾经训练他们去记忆森林住民发出的声响的意义,所以他一听就知道这是对方遭受敌袭的信号。
一经察觉,这名军官不觉有些兴奋,急急忙忙放声大喊。
‘援军来了!各位撑下去!援军已经来了!’
随着军官大喊,海盗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见到森林住民确实有回防的迹象,也就将信将疑,努力地撑住被森林住民不断进攻的防线。
而同一时间,远方的天空飘来一朵朵黑云,森林一带常见的降雨在此时落下,雨滴滴在火焰中掀起了一阵阵白烟,整个战场变得雾蒙蒙,土地也变得泥泞,交战双方都是步兵,使得战局更显艰困,可忽然在这时候,一张大旗从远方出现,赫然发现几个人驾马而来,见那打扮是相当典型的北方人。
只见几名北方人随手张弓,将附近的森林住民纷纷射倒,几名森林住民想要包围这些北方人,但北方人已经早一步察觉,几人驾着马往外绕了一圈,反过来包围追着他们的森林住民,接着再次张弓,优秀的箭法瞬间使战场上的森林住民又多了几具尸体。
就这样几进几出,北方人的小队清空了在象队附近的敌人,只见那名举着旗子的北方人驾马靠近了象队。
‘你们是这里的守军吧,把你们的人集合起来,把附近清理干净,我们的大部队要清剿这些只会攀在树上的杂碎。’
‘等等,你要我们去清理战场?’
听了北方人的话,一名海盗怒道,但是北方人指冷哼一声。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在这雨和烟雾里面你们跟那群人看起来都一样,我们可没有兴趣去分辨你是不是敌人,总之不离开战场,那就别怪我们见到没骑马的就杀。’
北方人说着,迳自驾马扬长而去,只剩下象队与海盗成员留在原地,海盗成员虽然不满北方人的态度,但现在他们确实没有足够的力量继续进攻,更重要的是,海盗骨子里面比较偏向商人,虽然也有好勇斗狠的成分在,但投机者的成分也不低,所以很快就聚集众人慢慢往海岸与城内撤去,只留下森林住民与北方人的骑射部队交战。
火焰将军营大致夷为平地,加上此处的开发程度很高,因此平坦的区域不少,北方骑兵在此处有西门直男利优势,随着大部队几轮围剿之后,森林住民已经十不存一,能躲回森林中的寥寥无几,一场会战就此落幕。
森林北方的基地乃是段炎一开始攻入森林的区域,此处西有拉斯古部族,北面则有白鹿之子,南方则有唐古纳部族,之后为了攻下唐古纳部族,段炎将此处让给了北方人,在段炎的运作下鹰部与山部拿到了这块土地。
这块土地并不好防卫,幸好段炎在早期便开辟森林,造出一块平地供骑兵作战,使得森林部族与草原之子间产生了微妙的平衡,也就是谁走进谁的地盘就会被击倒如此残忍的平衡。
有了北方的屏障,段炎成功地将唐古纳部族逼出森林,并且建造了岸际城市,间接使得岸际城市北边的旧基地也有了丰厚的收入,但是人不会满足,纵使旧基地有了丰厚的收入,可与岸际城市比较起来却还是偏少,差别只在于段炎的部队需要自己出钱养,而鹰部与山部的驻扎部队却可以从段炎那里分得税收,所以盈余比较高。
为了要维持拥有岸际城市的权力,段炎不仅要疏通海盗,更要将一部份的收入送往草原,以防有人胃口太大,从后方找麻烦,妨碍段炎处理拉斯古部族,也因此鹰部与山部虽然想要岸际城市的利润,但碍于段炎的存在与北方敌人的压力而不动手。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前阵子两部于旧基地的成员收到了来自段炎的讯息,宣称希望交换防区,换言之,段炎表示愿意将部分岸际城市,以及岸际城市东边的军营交给两部,用来换回旧基地,条件是两部必须帮忙清剿森林住民。
这提案看起来有诈,北方人知道自己头脑不好使,看不出南方人在契约中那些枝微末节的陷阱所以咨询了当地商人,而商人表示就算对方给的区域是废墟,但该处的地理位置优异,拿到空地就是小赚,而且段炎现在正在作战,恐怕没心情去算计两部给自己增添麻烦。
两部成员一听商人分析觉得有道理,于是同意与段炎交换防区,当然,此处沿着南方的山脉就可以快速回到自家在草原上的领地恐怕也是其中一个感情上的原因。
这在战场外的交易使两部的骑兵在段炎出征当日南下,藉由已经铺好的战备用道路快速往岸际城市外的军营移动,并在海盗完全没有收到情报的情况下对酣战的森林住民形成包围网,更藉由兵种优势与地形优势打击前来侵犯的拉斯古部族。
拉斯古部族面对北方的骑射部队完完全全是弱势的部队,特别是战前没有收到消息所以没有防备;在战场上他们的成员又已经分散无法集中;再加上军营附近属于平地完全没有掩蔽物,更别说退路还被封死;而装备上只有南方人武器,而没有南方人护具也是一大因素,种种原因均导致拉斯古部族只有惨败一条路可选择。
这称不上一场战斗,只是单方面的屠杀,天上雨势渐渐加大,熄灭了营地的火焰,洗净了营地的烟雾,放眼望去全是森林住民插满弓箭的尸体,偶尔夹杂几具海盗的遗体,这群草原勇士带来的战斗没有一丝热度,有的只有追杀者与被追杀者的差别。
战斗结束后,留守城内的副官打开城门迎接北方骑兵,当北方骑兵浩浩荡荡踏入岸际城市内的瞬间也宣告了船主野心的终点,段炎的行动化作无声豪语向岸际城市的成员喊话,他是这么说的我能够让北方骑兵行动,海盗能吗?
与南方一战后,北方人被看做世界上最强的战力,骑兵所到之处只留下断垣残壁是恐怖的代名词,但如果这种存在能够成为己方的助力呢?
骑兵入城后各方商人纷纷宴请北方人,唯独海盗一方在受到重创之余跟着沉默了,船主知道在短时间内,这个岸际城市不会再有自己运作的空间。
段炎领着部队向北移动,他知道要粉碎海盗的野心只能够走险路,而他想到的险路中的险路正是火烧军营,虽然会抛弃了所有的后勤物资,使部队失去一战之力,但同时也能够将海盗与森林住民拒于门外,可是这里有个问题要是海盗太弱,根本没有办法战胜森林住民,那么在火熄灭后岸际城市将依然处于险境之中。
不去提城守部队能不能从森林住民的危机中保护城市,只要有一点点森林住民冲入城市内部烧杀掳掠的迹象,商人们倒戈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不只要战胜对方,更要让商人们知道这群敌人无法永远无法侵害到他们,所以段炎需要展开包围。
然而若是普通的包围网,掌握情报的海盗不会上当,森林住民自然也就不会落入陷阱,因此段炎需要往旧基地移动,这是段炎绝对没有办法在一日之内往返的距离,也只有这种距离才能骗过海盗,才能骗过森林住民。
当然,既然段炎不可能一日往返,那么包围网自然就不可能实现,可是段炎却一如往常利用了对方的盲点来作战,他知道不管是拉斯古部族还是海盗都对骑兵没甚么概念,而所谓一日之内不能够往返是指步兵,对于骑兵这种习惯横跨草原的兵种来说根本易如反掌。
于是利用骑兵的迅捷,段炎对森林住民展开了包围网,对于在南方便曾经与北方骑兵交过手的他而言,这群人对战斗的直觉与战术的应用还是可以信赖的,而且骑兵动作迅敏,移动说走就走也不容易被人察觉,所以他选择在付出一些代价后,让驻守北边旧基地的骑兵代替自己进行包围作战。
那么就剩下一个问题,骑兵们的后勤他们自己能够处理,那么段炎的部队呢?这样一支大部队的后勤该怎么处理?
段炎想的方法是使用旧基地的资源,并向东寻求支援,藉此撑到下一个收税的日子。
然而,事情却超乎了段炎的想像,因为在换防不久后,敌人来了。
‘指挥官!北边的哨戒传来报告!敌人攻来了!数量很多!’
‘敌人?没想到在这个时候……’
一听到报告,段炎微微皱起了眉头,千算万算他还真没想到现在白鹿之子会进攻旧基地。
‘我们该怎么办?对方的数量不是我们现在的人数能对付的。’
传令焦急地问道,只见段炎稍稍思考后开口。
‘把物资集中到南边的大门,派一支部队守在北方门口,把对方大部队引入旧基地内。’
‘我们要舍弃这里吗?’
‘不,这场战斗非常艰难,我们人数比较少,所以必须限制对方的人数。’
‘限制人数?’
‘没错,我们把敌人引进基地,在封锁住进出口,藉此限制对方每次总攻击的人数,在小人数作战上我们的装备比较精良,打起来比较有利。’
‘既然如此,我去将任务传递给各层军士官。’
‘另外,向城内调动援兵,把象队调过来。’
‘了解。’
传令兵说着跑向军士官营,段炎站上了了望台,思索着该如何才能化解危机。
敌人突然从北面涌来,不用说对方一定是白鹿之子,目的自然是攻击旧基地,这其中多半没有和解拖延的可能性,问题只在于不了解敌人的人数。
就情报中可以了解到森林内部最强的势力正是白鹿之子,事实上不管唐古纳部族还是拉斯古部族都没有能力攻击草原,长久以来与北方人作战的正是白鹿之子,换言之他们的力量不只能够压制森林南边两大部族,还能空出手来对草原进行侵略。
拥有如此战果,以森林内部的作战方式而言,除了白鹿之子人数相当多之外不做他想,那么问题就在于白鹿之子的人数到底有多少。
段炎站在了望台向远方望去,与森林住民交战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他多少也能看出敌人的伪装,随意一数便知道对方不只自家部队的两倍,而旧基地由于被北方人使用了一段时间,防御工事不仅没有增强与修补,更是损坏不少。
另外北方人也不太喜欢防守战术,所以防御战使用的火油、滚木、圆石等等物资的储藏量均相当低,反倒是因为其作战习惯之故,不适合森林作战的弓箭却是异常地多。
在这等条件下,之于己方两倍的敌人已经够让人头痛了,何况照段炎的观察,对方的数量不只两倍,而他也知道要是对方的数量再多下去,将敌人引入旧基地的战术也不过是一种缓兵之计,要走出这一局恐怕并非那样容易。
‘传令下去,把北边大门整个打开,所有部队向后撤,不要被对方发觉!’
确认眼前的条件,一再思考后,段炎决心推翻先前的命令,改用更为大胆的战术。
‘这样敌人会涌入军营啊!指挥官!’
‘没甚么差别,照对方的人数很快就会失守,而且如果对方进行包围战术,进入北门与其他路口没造成明显的时间差,我们撤退的时间便会更加紧迫,也更加困难。’
段炎开口说道,在这危急时刻他却愿意花时间开口向军士官们解释不是没有理由的,其中原因便在于越是紧急的情况人越是放不开,也越容易走入歧途,做出如马陆缩成一团,让自己安心,但对实际情况一点帮助没有的行为,反过来说,如果情况如上一次被包围于湖上,段炎反而会为了巩固自己的威信而保持神秘不开口。
简而言之,眼前情况紧急,要是有人不听从命令,选择带着整支部队死守,那么整支部队将会跟着被拖下水,所以在危急时刻说服众人不蛮干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段炎的讲解,军士官们虽然不能说已经完全安心,但还是遵照段炎的指示去行动,而段炎本人则移动到北方大门的了望台上,并命令几名士兵在周遭竖起大旗,大力摇晃,吸引白鹿之子的注意力,并悄悄命令其他人将长绳从台顶拉到后方空地。
‘指挥官,我们这是?’
‘诱饵,试着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们要用一切手段阻止他们进行包围战术,就算没有办法也得暂缓他们的行动。’
‘这需要指挥官亲自冒险吗?’
‘如果我不站出来,任何一个站在这里的人都会害怕被牺牲,而且这些白鹿之子的鼻子灵得很,一旦闻到害怕的气息,便不会再与站在此处的人展开交谈。’
段炎说着,身旁的随行士兵点点头,遂不再言语。
白鹿之子隐身于树林中缓缓向旧基地前进,然而在他们眼前却出现了想都没想过的事。
旧基地北面城门大开,上面系了几条彩带颇有节庆之感,旌旗挥舞摆荡,更从城门上头响起阵阵音乐声,这些音乐声不似平日的战鼓与号角,其中充满了愉快与欢乐的声音,致使白鹿之子们停下了脚步。
事实上白鹿之子大多相当我行我素,敌人不管做些甚么一般不会动摇他们的心智,然而这种与森林完全不搭调的陌生气氛却让他们感到迟疑,从而连战斗的意志都受到动摇。
白鹿之子的前锋领队察觉到这种问题,但比起战士们的疑惑,他更对城门大开这件事感到怀疑,毕竟他们确实见到对方的哨戒发出警讯,然而收到警报之后对方依旧敞开大门,那么这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想到这,这名前锋领队挥了挥手,打算派人绕路,然而这时候却从城门上传来了人声。
‘听说白鹿之子都是了不起的战士,没想到面对一扇大开的门却甘愿绕道而行,看来你们的名声远远超过实际的本事啊。’
前锋领队抬头望去,见到一名女性正站在城门上,其身上穿着的不是军装,反而是在这森林之地少见的南方女装,这等突兀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指挥官,那你又是谁?’
‘一个女人……指挥官?别开玩笑了!你在耍我吗?’
前锋领队听那名女性如此说道,不知为何感到一阵阵愤怒,大声嘶吼着,但城门上的女性却只是冷笑。
‘真让人熟悉的一句话,上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正是唐古纳那群家伙,你说现在他们人在哪里呢?’
清澈如铃一般的笑声,冷冽却充满嘲讽,前锋领队作为白鹿之子的战士不可能会听不出笑声所潜藏的涵义──他被瞧不起了。
‘你这女人!给我滚下来!我要把你砍成肉泥!’
前锋领队大喊,谁知道这女性却同意了。
‘可以,我就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够战胜我,基地也好,命也好,全给你也无所谓。’
那女性说着,随手扔下条绳索,瞬间垂降到城门口,前锋领队没见过这样大胆的女性,心中的疑问更盛了。
‘你要穿成这样对付我?’
‘难道你连穿成这样的我都对付不了?’
女性反问,前锋领队心头涌起一阵阵火焰,白鹿之子的战士们正在叫嚣,他们可不认为己方的战士无法战胜一位看来娇柔的女性,而在这等气氛下,白鹿之子的前锋领队也拔出武器,摆开架式,准备与对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