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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贸易繁荣
南方人类世界,西南的港口一向贸易繁荣,今日一名船工正因空闲在港内四处走动,赫然见到有数十艘大船下水,还有不少人正在吆喝请人,比往常热闹不少。
‘船东,最近怎么四处都在请人啊?’
‘你不知道啊,现在北边有条新航路,商队和投资者都开始派人进驻。’
‘北边?多北边?’
听到船东的说法,船工有些好奇地问。
‘比西北还北啊,你看这些货,前些日子从商人手上拿到的。’
‘白毛黑纹点……白豹……不对!这是海豹皮!这东西可稀有了,我出船了上百次也不过看过两件,你哪来那么多这种东西啊?’
‘似乎有人急着换粮食和一些日用品以及木材,所以就把这些海豹皮贱卖了,你看这些皮草质料很不错吧?’
‘质料很好,而且已经被加工过,不用再费一道手续,只是上面怎么好像有些血迹……难道这是……’
船工拿着海豹皮,仔细翻了翻,发现了几个被补起来的破洞,似乎是被弓箭撕扯射穿的,周遭还有一些黑色的黏稠物。
‘眼睛很锐利啊!这是从死人身上拨下来的,我说啊,你可别到处跟别人说啊,让人知道这皮草可要掉价了……真是的,明明都可以穿,知道是死人的东西就要掉价……唉,你说这有没有道理啊,不是一样暖呼呼的?’
面对船东的说法,船工不予置评,因为他也不想穿死人的东西,倒是多看了几眼船东从船上卸下一箱箱的海豹皮,心中完全无法想像这东西究竟会有多大的利润。
而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大地震动的声响,大船旁一个个巨大的影子列队而来,船工们纷纷让道,让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踏上特别设计的大船内。
‘我的天啊!这么里怎么会有大象?’
‘是战象啊,据说就是比西北还北那边的人要的。’
‘那边正在开战?’
‘不开战怎么会死人,又怎么有海豹皮能剥呢?’
‘死人身上又没有海豹皮。’
‘你又知道没有,说不定他们就跟身上长着海豹皮的人开战也说不定。’
‘哪有这种事?’
‘你又知道没有?行船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自以为是!好了好了,别碍着我整理皮草,快回去吧,哪天你想跑北方的船再来找我。’
‘水情南北差远了,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船工向船东摆摆手,往自家船队走去,他不在乎北方发生任何事,这也不过就是港边众多道听涂说的杂闻一则,当地到底发生甚么事,这港里谁也不明了。
西北与复兴联盟之间正因领土与石炮的问题闹得沸沸汤汤,同一时间,北方也没有闲着,经过森林住民与海盗联手一役后,南方森林住民已经完全丧失了反击的能力,要回复战力至少需要两个世代,因此其大部分迁出了森林,往西方移动。
由于必须腾出手来对付另外两个森林部族,所以段炎在南方森林住民西迁的同时,又派遣骑兵驱赶对方,将敌人逼到更西边的土地上,至此,南方森林住民完全放弃了在森林的位置。
同一时间,段炎从南方森林住民身上找到了他们用来伪装自己的海豹皮,得知这些海豹皮是森林住民与海盗交易后取得的,他出身船运家族自然知道航运所能带来的好处不是一般商业能比较的,为了维持军费,他需要商港带来的暴利,于是他决定与海盗接洽。
在海盗不伤害商船的情况下,段炎提出愿意分出商港货运进出口一成利润交给海盗,并帮海盗准备抢来的货物的通路。
赃物的通路一直是造成海盗们困扰的问题,提高价格没有人买,就算有人愿意接手价格也被狠狠砍了好几刀,如果段炎能够给出好价钱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但就算如此,一开始海盗们并不愿意接受段炎的建议,因为他们认为这样他们将少抢了一条航路,少获得很多货物,直到段炎拿出商港的营利收支,海盗们才真正明白商港的一成利益是多大的数字,相较之下抢劫获得的财物根本像个笑话。
不用工作就能获得大笔收入,海盗们最终接受了段炎的提案,但他们要求需要一成五的利益。
段炎想要让契约成立,可又不想让海盗们坐地起价,这样只会让对方越来越嚣张,特别是在先前的战斗中段炎并没有办法震撼海盗让对方有所顾忌,所以他决定答应对方的要求,只不过要求对方必须负担商港周遭的警戒,多出了来的部份便是保护费。
在这之后,几经讨论细节,契约成立了,摆平了来自海盗的威胁,段炎终于能安心整修港口,腾出手来经营商港,有了商业中心,南方经济战的力量才能真正开始显现。
首先,在掌控了新航路,人口得以增加,段炎吸收了不少在西北过不下去,又不想卷入西北与乌尔联盟以及西南斗争的人民,屯垦面积增加,商业收入增加,致使前线基地很快从必需经由北方供给资源的要塞堡垒变成屯兵重镇,又从屯兵重镇变成了自给自足的边境城市。
如今段炎的基地已经完全摆脱了需要北方人供给后勤,命脉抓在别人手上的情况,甚至还能挪出相当的预算盈余来供给沿岸的公共建设支出。
其次,在人口增加后,征兵的兵源也随之增多,扩军的脚步接着急促了起来,短时间内已经有原本的两倍人数,以前因为人手不足与后勤等原因而造成探勘进度迟缓已经不再发生,相反地,因为有足够的人手而一举超过预定的进度。
其三,有了多余的人口,以及从南方迁居的技术人员,再加上经过航路从各地所购入的物资,段炎终于能够着手强化手边部队的装备与制造各种北方技术尚且不足的器具,诸如石炮、长弓、马车、水车、风车等各式各样的器具全都被快速引进,作为进攻北方森林之用。
有了充足的准备,区区森林住民对段炎而言已经不足为惧,现在要剿灭对方完全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而在这天,数十艘大船停靠到了段炎整理好的新港口,一头又一头身披华丽毛毯的大象走下了船,令人震撼的脚步声让港边众人为之震撼,这正是段炎所准备好的新部队,在他的记忆中,南方人世界居民在攻略森林地形时最强悍的战力──战象,已经到来了,只要应运得宜,不管森林住民在多个十几二十个部落都不过是小菜一碟。
开春之际,北方依旧吹着寒风,在霭霭白雪覆盖着的大地上出现了一条明显的足迹,一群身负熊图腾的战士正缓缓踏入白鹿之子的领地,这里是森林北疆。
森林部族间有着传说,据说白鹿之子并不是原本就住在森林内的,他们的家园在更北方的区域,必须沿着深蓝色的大海岸边行走,穿过北方的白色大地才能够到达,那个地方没有四季,不管何时都是冬天,也只有在那里才能见白鹿的踪迹。
也许正是因为这原因,所以白鹿之子才鲜少与其他部族交流,当然,也不排除是他们太过强悍的缘故。
没有人知道这则传闻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森林内的情报传递并不快速也不正确,不过说句实在话,在森林生活了这么久,森林部族们所能掌握的也不过自己的生活区域,森林的全貌或者其中又有多少部族至今仍然摸不清。
可若真要说,现在居于西方森林的熊图腾部族却希望这则传闻是真的,因为最近森林内发生的事着实不太妙,就算是情报流通不快的森林部族间也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东方草原之子入侵的事,森林南方牛图腾部族被赶出森林的事。
这件事令人恐惧,对熊图腾的部族而言若是被同为森林部族的敌人所击倒倒也没甚么好说的,但是草原之子的入侵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些草原之子一改过去的马背战术,现在使用的是精良的盾牌与肉搏武器,加上一些大到让人看不出是怎么制造的木造机关在森林之中横行,所到之处森林毁坏,鸟兽窜逃,一些较弱势的部族与聚落根本无力抵挡,逃走的逃走,抵抗的被剿灭,剩下的只有少数愿意服从的部族。
这种情况正在缓缓往北延伸,这样下去熊图腾部族将会面对最惨烈的一场战斗,因此他们才一反常态派出使节向白鹿之子寻求援手。
熊图腾的战士们穿过了平日熟悉的区域,踏入了白鹿之子的领地,倏然,一根箭矢射向了他们,一名战士连忙举起盾牌抵挡,只闻一阵金响,箭矢掉落在地,盾牌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凹痕,这件事让身负熊图腾的战士脸色更加难看。
要说为何,只因为这面盾牌是从敌人手中抢来的,森林住民平日没有制造这种东西的习惯,就算有也是使用小木盾,很少会花大量金属制造这种盾牌,而明显的,这种盾牌与其说是为了应付近战,更不如说是为了对抗大量而且威力更强的飞矢而设计的。
不管有这种需求,还是有这种技术,都是让人感到备受威胁的事,单单是从这面盾牌上熊图腾的部族就感受到了异常的压力,那些侵入者的武力不佳,但因为优良的兵器却可以将森林部族不断逼退,这正是他们面临的困境。
‘我是拉斯古的战士,要与你们谈话!’
战士大喊,白色的世界没有任何回音,四周十分安静,忽然有几名壮硕的男人从远方出现,这些男人头上都带着形似鹿角的头盔。
‘要与我们对话,就得通过白鹿的考验。’
‘考验?’
‘用你的武器说话,在我们手中能撑多久你高兴说多少话就说多少话,当然,别忘记,死人不会说话。’
战士听了之后点点头,抽出武器站上了前去,一个人踏入了敌人的战阵中,为了部族,他不得不如此。
白鹿的考验说穿了只是围殴,白鹿之子认为只有与自己力量相当的对手才有资格在自己面前发言,因此当有其他人到来时,便会派出四名头上戴有鹿角头盔,身穿用鹿毛缝成的衣物的祭司与对方交战。
这四名祭司手上各持不同的武器,有梿枷、镰刀、弓箭以及一把剑,分别代表了收成、耕耘、狩猎以及战争,这些武器中梿枷与镰刀都是农具并不太适合用来做武器,实际上身负熊图腾的战士也没有想过会在白鹿之子手上见到这种物品,因为就其所知白鹿之子并不耕种。
当然,先不论白鹿之子耕种与否,他们太过神秘,而不为人所知,在去了解对方之前,熊图腾的战士们必须先应对眼前这些不熟悉的武器带来的攻击。
农具之所以是农具单纯只是因为他们多用于农用,一旦往人身上招呼瞬间变成了凶器,战士们对这些武器丝毫不敢大意,因为这些凶器的用法相当少见不能以习惯的方法应对,而这也让入阵的战士陷入苦战。
入阵的战士手上拿着斧头与短刀,应对着白鹿之子的祭司,手上斧头刚要挥出随即被梿枷从侧面打偏,手持镰刀的祭司随即杀近他的身边,这名战士下意识举起短刀抵挡,但镰刀奇怪的形状使刀尖与他无比接近,带来莫大的压力,致使他耗尽全力将对方推开,接着只听到一道风声,一根箭矢已经插在他的膝盖上。
战士吃痛跌了一下,而就在下一刻,一道剑光挥过,这名战士的头颅应声飞起,掉落在一旁的雪地上,潺潺流出的鲜血逐渐将白雪染成红色。
见入阵者被杀,几名祭司笑了起来。
‘这家伙要说甚么呢?’
‘谁知道,他一个词都没说。’
祭司们的嘲笑声让一旁的熊图腾战士们心生怒火,以一敌四本来就是件困难的事,在他们看来这名牺牲的战士毫无疑问是对得起自己名声的勇敢战士。
‘不过以四敌一有甚么好得意的!’
一名战士叫骂道,但是祭司们却是继续嘲笑道。
‘在我们族内,就算是小孩也能够在阵中讲清楚晚餐要吃甚么。’
‘够了!接下来换我上!’
又一名战士站了出来,手持两把剑,一长一短,一入阵便往手持镰刀的祭司身上招呼,由于剑身比镰刀长,所以那祭司连忙向后闪躲,一旁手持梿枷的祭司正想甩武器往他身上招呼,谁知这名战士一个翻滚,闪身到了手中持剑的祭司面前,三人排成一纵列,致使手持梿枷的祭司无法攻击,以免伤到自己人。
战士见机不可失,随即两把武器交叠在一起,舍身往持剑的祭司身上撞去,持剑的祭司没料到这鲁莽的一招,手上的剑稍稍挥偏只划到了战士的肩膀,随即被撞了出去,跟身后手持梿枷的祭司摔成一团,接着只听那战士哈哈大笑。
‘你们也不过如此!几个废物!我爱说多少话就说多少话!你……唉!’
战士话还没说完,一支箭矢已经朝他飞了过来,而在此同时另外几名祭司也缓过气来一起进攻,这名战士挡得住一人,挡不住三人,一个不小心腰部被梿枷擦过,顿时间半身无力,连带手上的剑再也无法压制对方,只能趁着对方攻击的瞬间向后滚去,勉强躲过必死的一击。
见战士向后逃去,几名祭司紧追不舍,而就在时,那名手持盾牌的战士站了出来,帮战败的战士解围。
‘你看清楚了?’
倒地的战士呕出了一口血,对着持盾的战士问道,只见对方点点头,提起了武装。
‘接下来换我,我说的话你们不必听清楚,因为我会说很多次,多到你们忘不掉。’
手持入侵者的盾与矛,这名战士踏入了阵中。
战士身上配备着得自入侵者仓库的装备,一面大型的铜质圆盾与一把木心铜包掷矛,不管何者的重量皆远远比森林住民们习惯的武器要来得笨重,照理说他不应该使用这种武器,但是他还是决定使用这种武器来执行这个艰困的任务。
‘记好了,我是拉斯古的战士罴狩,前来讨教!’
战士踏入阵中大喊,四名白鹿祭司彼此相视,随即摆开阵形向名为罴狩的战士攻了过去。
见敌方攻来,罴狩本能地想要以森林住民的战术应战,但随即被盾牌的重量所牵制,想起自己现在使用的并非是短柄武器,于是,在他的脑海中开始回忆起了与侵略者的战斗。
祭司手中的梿枷挥了过来,罴狩随即向后退一步,将掷矛递了上去,这个动作看似无力缺恰到好处,梿枷上的铜炼在瞬间缠上了掷矛,接着随着罴狩用力一扯,梿枷随即被挑飞了出去。
一瞬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是罴狩的脚步并未停下,他接着挥动掷矛往持剑祭司的身上划去,由于掷矛比剑长,所以那祭司只能暂避其锋,连退几步,并伺机造出空隙让使用镰刀的祭司能够近身。
掷矛在南方武器虽然只算中型长度的武器,比起长矛还短了不少,但对森林住民来说已经算是相当长的武器,能够用来逼退较远敌人,然而其弱点也明显,就是一旦被近身就难以施展,祭司们一眼看出掷矛的弱点,所以才制造机会让使用镰刀的祭司近身。
镰刀短而锐利,割人头的效果完全不比割草来得逊色,而且只要习惯,攻击路径也相当多变而诡谲,面对这武器不必去与其直接较量,这正是罴狩的友人所给予的提示。
镰刀越来越近,罴狩随手将掷矛插在地上,双手持盾,那祭司以为罴狩紧张,于是杀了上去,谁知道这攻击却扑了个空,罴狩稍稍向后踩上一步闪过镰刀的攻击,接着手上盾牌左手换右手,直接往祭司的头上砸了下去,瞬间铜皮碰头皮,那手持镰刀的祭司头部因为被击中而溅出血来,倒在地上不断哀号。
可是阵中没人去理会那名痛苦哀号的祭司,另外两名祭司认为已经抓到空隙,于是急忙抢攻,一支箭飞来撞在盾牌上,盾牌上又多了个小坑,但是罴狩完全无恙,接着持剑祭司也抓准罴狩手中没有武器的时候攻了上来。
眼前这一幕,罴狩只觉得无比熟悉,他如记忆中的侵略者般收紧身子,用盾牌遮掩全身,接着在持剑祭司接近之时,用盾牌偏移了对方武器的路径,紧接着,藏在盾牌之下──在对方视线死角之下的拳头抓准空隙,往对方祭司的腹部一击。
持剑祭司侧腹遭拳头重击,吃痛倒地,罴狩趁机往对方身上补了一脚,接着抄起掷矛往使用弓箭的祭司发起冲锋。
手持弓箭的祭司哪里能应对手持盾牌的敌人,连射几箭发现无法牵制对手便拔腿就跑,可随即一道风声在身后传来,跟着就是一阵吃痛──罴狩手中掷矛不知何时射了出去,穿透了这名祭司的脚踝。
没有多久的时间,四名祭司全被打倒了,而罴狩则傻傻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盾牌。
──这就是侵略者的武器?
虽然胜利了,但是罴狩没有丝毫胜利感,因为刚才那一仗彷彿是一名侵略者代替自己作战,一想到森林住民的战术只会被砍掉头颅,而侵略者的战术却能大获全胜,不知不觉间,在这寒风直吹的北地上,他更感觉到一股来自心底深处的寒意。
寒风猎猎,冷人心肺,罴狩站在阵中看着四名祭司,四名祭司默然不语,接着只听闻雪松动的声音,从看似空无一人的白色雪地中出现近百名的白鹿之子,很显然如果有人在进行考验时违背规则,那么这近百人就会出手,击杀违规者。
‘现在我可以开口了?’
‘你赢得了说话的权力。’
罴狩发问,一名祭司回答他,只见他点点头接着说下去。
‘各位白鹿之子,我首先要说的是,我罴狩,拉斯古的战士并没有赢这场战斗。’
罴狩此话一出,引起白鹿之子与己方战士的小小骚动,但是他举起手,示意所有人肃静。
‘我并不比前两位挑战的战士强到哪去,他们在拉斯古族内都是强悍的战士,但是他们却输给了你们,虽然很想否认,但是我不得不说,拉斯古没有战胜敌人。’
‘但是你赢了。’
祭司说道,罴狩有些黯然点点头,并伸手敲了敲手上的铜盾,再指向远处的掷矛。
‘这面盾牌,那根矛,全都是从我们的敌人手中抢来的,我刚才所使用的也是那些草原之子带来的战术,既不具有爆发力,也不强调力量,更缺乏必要的技巧,但在这些工具面前我们却无法阻挡他们!’
罴狩说着说着,逐渐拉高了音量。
‘各位都见过那些入侵森林的敌人,其中没有多少强者,要是以相同的条件彼此对抗我们绝对能够大胜,但是当他们每个人都拿起精致的盾牌,拿起精良的武器,形成了不能突破的阵形,就像在嘲笑我们引以为傲的力量与荣耀!’
‘入侵者是一群懦夫,他们只敢躲在木车内、躲在墙壁后、躲在盾牌下!他们只敢成群结队就像怯懦的羊群、一听风吹草动便胆战心惊有如森林的鹿群!但可怕的是南方的唐古纳,那群如牛一般强壮的敌人却被这群懦夫逼到森林之外,遥远的西方,而紧接下来就是我们,更可悲的是对方人数越来越多,我们的胜算微乎其微。’
‘各位白鹿之子,我们是战士,是浴血的勇士,用自己的手脚来赢得荣耀,或者成为别人刀上的血成为别人的荣耀!我能接受这种死法,但我绝对无法接受输在武器不如对方上、输在人数上、输在对方接连不断的小花招上!’
‘各位白鹿之子,我们不是朋友,以前不是,未来也不会是,但我认同各位的本事,我们都是用血与人命来装点自身荣耀的战士,如果你们愿意,请在此时将力量借给我们,去消灭那些以龌龊行为玷污我们的部族,践踏我们战士们的荣耀与骄傲的入侵者,我在此代表拉斯古向各位建议一同出手,击垮对方。’
罴狩说罢,沉默地看着白鹿之子们,白鹿之子们正议论纷纷,显然也拿不定主意。
而就在这时,一名看来像是白鹿之子领导者的人缓缓走了出来,以冷峻的眼神看着罴狩。
‘我们白鹿之子不会与你们合作去对抗敌人。’
那人话一出口,罴狩一方的战士们有些惊讶,但罴狩随即摆手要他们冷静,听对方把话说完。
‘白鹿之子从来不借他人之手屠戮!但是我们也不会逃避自己的挑战!各位白鹿的子嗣!让我们以神灵之名起誓,生或是死!杀或是被杀!必用鲜血浇灌鹿角之神的神座!’
话一说完,白鹿之子们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只听见有人拿起号角吹响,接着在北方的森林内越来越多号角声响起,这让罴狩感到惊讶,因为要是这些号角声的来向都代表一个聚落,那么白鹿之子的人数比他想像中多了数倍,与草原之子对抗也绝对不会是妄想。
渐渐进入夏季,这段时间森林住民的备战态势十分明显,其中最常见的便是破坏阵地战所使用的哨戒,并以大量石块封锁道路,增加森林内的陷阱而不正面冲突,此举不仅能妨碍入侵者继续深入森林,同时也有蓄积力量的涵义在,在长时间交战后,森林住民似乎多少摸到了对抗南方战术的窍门。
而同一时候,有群人却潜进了森林内部,往熊图腾的部族,拉斯古部族的领地前进。
这群人虽然身穿猎户装,但其举手投足一点也不像猎户,混身冷肃而狂放的气质与猎户安静的气质不同,特别是踩出的脚步十分稳健,一点都不像猎户那般轻柔而灵巧的步伐,若更近点看,就能发现他们的手与猎户有着极大的差异──手指前端没有因拉弓而造成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日日挥舞船桨与重武器而造成的手茧。
由此已然可知,这群人绝非是在森林内生存的猎户,而是一群身经百战的战士,也是老练的水手,综合两种特征,这群人的身分呼之欲出。
‘又闷又热,亏这群家伙住得下这种地方。’
森林内,一名不速之客边说着,一边刻意将一根树枝踩断,显然对于森林地形十分不耐烦。
‘这有甚么好奇怪,就是整天都吸这种又臭又闷的味道才会被海岸边的那群娘们带着的家伙追着打。’
‘哈哈哈,你说的是……喂!我们还没走到吗,可别把我们带错路了,否则就宰了你!’
不速之客说着,伸手推了走在最前方的男子一把,这男子与其他人不同,看来是典型的森林住民。
‘就要到了,不过进入拉斯古的地盘我也没办法做些甚么,说不定所有人都会被杀。’
那人怯懦懦地说着,但不速之客却只是冷哼一声。
‘你负责带路就对了,至于死不死就不是你可以管的事,别忘了为了发动战争唐古纳还欠我们一大笔酬劳。当然,要是你怕死想逃跑也无所谓,不过别忘记,只要我们一段时间没回去,船老大就会发动屠村,到时候就怪不得我们了。’
‘我才不会背叛自己的部族!’
‘那就好,记得只要靠海的地方就有我们在,如果想逃你们就尽管去找一个永远见不到海洋的地方。’
‘够了,别吓他,万一唐古纳整族真的像只地鼠钻入洞中怎么办!’
‘哈哈,那真是……抱歉啊!算我说错话,你们可绝对别挖地洞把自己埋了啊!’
不速之客们群起嘲笑那名走在最前方的男人,男人只是沉着脸低头赶路,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眼睛望着树顶。
‘怎么不走了?’
‘已经到了,这里有人。’
‘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树上有三个人,草丛里有两个人,还有石头后面有一个人。’
‘真的假的,你不会在骗我吧?’
‘没这回事,你们已经可以说明来意了。’
那男人说着,只见几名不速之客笑了笑,接着大喊。
‘输给岸边那群家伙的没用东西!大爷我来欺负你们了!快点前来受死!’
毫无前因后果,不速之客大喊着,良久,树林内没有动静,而正当他左右摆头想指责那名森林住民时,一根箭矢飒然呼啸而来,直取其面门。
不速之客稍稍扬起眉毛,连武器都没拿,伸手直接握住那根箭矢,对着森林冷笑,一时间,森林虽回归平静,气氛却诡谲了起来。
兵器相交,金鸣不断,连续击倒数人,来自森林外的不速之客展现令人恐怖的实力,然而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他手上那把短剑,这把短剑相当锐利而坚硬,已经砍坏超过五把斧头,三把短刀,而让森林住民们束手无策。
‘怎么了,没人要上了?’
不速之客嘲笑着拉斯古的子民,自从他接下那根飞来的箭矢后,这群森林住民便因为敬重他的实力,派出多名战士与其交手,大致来说森林住民们的战力并不如他,但却也不是能让他连续作战后依然能如此横行的弱者,一把好的兵器确实帮了不少忙。
‘你这家伙!有本事把那把剑放下!我们再来决胜负!’
一名森林住民不服气地大喊,但随即被身后一道声音痛斥。
‘你不如叫对方把手砍下来给你好了。’
森林住民们转头望去,赫然发现前往北方的使节们已经回来了,纷纷感到安心,因为这群人比起守卫的战士实力要高过许多。
‘罴狩!你们回来了!’
‘是啊,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们草原那里的人吗?’
罴狩向不速之客发问,只见对方冷笑。
‘你们还真搞不清楚状况啊,不过在这小小的森林也难怪了。’
那人对着罴狩冷笑,罴狩皱起了眉头。
‘你是甚么意思?’
‘甚么意思,如果你能战胜我,我就告诉你!’
不速之客说着,举起那把利剑,罴狩从方才的对话中多少理解到这把剑有古怪,所以拿起了盾牌和匕首应战。
‘你这架势,是南方人那一套啊。’
‘甚么南方人?’
‘你果然不知道啊,现在跟你们交战的就是南方人。’
‘不是草原之子吗?’
不速之客的话让罴狩有些分心,这瞬间的分心便让对方有机可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罴狩判断对方有些实力,但比起白鹿的祭司还差上一些,因此只是做出防御的动作。
然而,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不速之客手上的利剑竟然刺穿了盾牌,让罴狩吓出一身冷汗,但他随即将盾牌扔掉,此时盾牌还套在对方剑上,反而成了对方的累赘。
不速之客想将盾牌甩掉,但盾牌却是卡在剑上,短时间根本扯不掉,忽然间他感到人影欺近身边,连忙将利剑扔掉,空手应敌,勉强躲过罴狩的攻击。
见对方没有兵器,罴狩也将手边的匕首扔到地上,空手对上空手。
‘你在小看我。’
‘我只是不想小看我自己。’
罴狩说着,脚步一动,瞬间冲上前去,不速之客随即一拳挥出,但罴狩身子十分柔软,劈直双腿让身体下沉,用对方想都没想到的做法闪开了快速而威猛的直拳,并进入对方的视觉死角,紧接着一记直拳往对方的腹部重重砸下,紧接着,不速之客倒地哀嚎,胜负已然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