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落叶悲秋

昏暗的灯光下，被绑在床上的林之爱似乎有一点快要醒来的征兆，炘夜穿着灰色的浴袍从浴室里慢慢的走出来，桌上高脚杯里的红酒像刚采取的鲜血一般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妖艳。

‘咳咳咳’林之爱咳嗽了几声慢慢醒了过来，长而翘挺的睫毛微微颤动，林之爱摇了摇还不清醒的头，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

“别挣扎了，没用的。”炘夜摇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慢慢走了过来。

“炘夜？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呵，林之爱，你说，我该用什么来形容你呢？是说你傻呢，还是说你是罪有应得呢？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里？”炘夜抬起手慢慢抚摸着林之爱那光滑洁白的脸庞，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你到底想干嘛！”林之爱紧紧的握着拳头，眼里全是怒火。

“干嘛？呵。”炘夜笑着将手中的红酒强行给林之爱灌下，林之爱挣扎几番想要挣脱，红酒慢慢浸湿她那件白色的衬衣。

“你给我喝的什么！”林之爱大声吼道，内心的恐惧一丝丝的占据着她的全身，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是红酒啊，还能是什么？”炘夜笑着将杯子放在一旁，起身走到桌子旁，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拿了过来。

“我问的是你在红酒里放了什么！”林之爱的思维有几分混乱，她不知道炘夜到底要干嘛，但放在对面的摄影机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就是一点催情药而已，林之爱，我这是在帮你，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这一个周凌飞毫无音讯的去干什么了？”炘夜在林之爱的眼前晃了晃照片，他倒是很想知道，林之爱如果看见这些会是什么样子。

“你什么意思！”林之爱盯着炘夜手里的照片，体内的药效不停的在发作，慢慢的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炘夜冷笑着将照片放在林之爱的眼前，一张张的翻给她看，照片上是凌飞与另外一个女孩的各种合照，林之爱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头脑被药物所迷惑。

“凌飞的初恋女友回来了，林之爱，你所信仰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走了，知道为什么你打不通他的手机吗？要不，换个号码试试？”炘夜放下照片将手机拿了出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么钟情于林之爱的凌飞居然会背着林之爱做出这种事，就当自己可怜林之爱好了，以免她被蒙在鼓里，先让她死心，再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凌飞，我们的仇，该算了。”

“滚！别碰我！”林之爱咬牙切齿的吼道，在药物的催促下，她的神智和思维已经开始渐渐混乱，心里想着的却是凌飞为什么要骗自己，难道今天，自己真的要毁在炘夜的手上吗？

“放心，我会温柔的，我想，凌飞如果看见这个视频肯定也会十分感激我的，林之爱，求我，求我要你！”炘夜挑起林之爱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思维已经混乱的她。

“你做梦！”林之爱嘲讽道猛的将舌头咬出了鲜血，刺激大脑的疼痛让她立刻清醒了不少，她就是死，也不会成全炘夜。

鲜血的血液从林之爱的嘴角流出，炘夜气急败坏的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随后便掐住她嘴巴的两端，将一块随手抓来的白布塞进她的嘴巴。

“要死，你也只能被我玩死，林之爱，这是你自找的！”炘夜恼羞成怒的一把将林之爱的衣服给撕碎，不知好歹的女人，宁愿死也不愿跟自己，那就别怪自己没给过她机会。

‘嘭’只听见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炘夜随即飞出去撞在了对面的墙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晕倒在地。

“我在外面等你。”飒珃殇的目光看向别处，估计是看见林之爱的衣服被撕碎了，自己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多有不便，于是想着去外面等沈伊林将这里处理好。

“等等，把这人渣给我丢出去。”沈伊林喊住飒珃殇，随后便将已经昏迷的炘夜扔在了他的跟前，好险，差点就来晚了。

飒珃殇苦笑着摇摇头，像拎小鸡一般将炘夜拎出了门，沈伊林刚才的那一击，下手可不轻，也难为着小子了，估计得废了。

待飒珃殇出去后，沈伊林连忙过去将林之爱嘴里的白布扯了出来，林之爱的嘴巴颤抖着似乎想要说着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

鲜红的血液争相恐后的喷涌而出，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让林之爱因失血过多而死，沈伊林抬起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轻轻弹在了林之爱的嘴里和额头上，青色的光粒散落进林之爱的嘴巴和额头，随即鲜血便被止住了，伤口也恢复如初，林之爱体内的药物也慢慢被驱散，嘴角的鲜血已被沈伊林给擦拭干净，绑住林之爱的绳子也都被她解开。

“虽然大家都想杀你，利用你，当然，我也不例外，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这个人渣糟蹋。”沈伊林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套黑色的作战服放在床边，见林之爱慢慢开始恢复清醒，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我，你是谁？”林之爱警惕的看着沈伊林，不禁像后退缩了一下，红着的眼眶里还有些许泪水，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眼里充满了紧张和害怕。

“我是来救你的，放心吧，没事了。”沈伊林微笑着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头，让她消散心中的恐惧。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之爱开口问道，沈伊林的突然出现不得不让她怀疑沈伊林是别有所图。

“不重要，你只要记着，我不会害你就行了。”沈伊林安抚道，不会害她吗？或许，只是现在吧。

“谢，谢谢。”过了好一会儿，林之爱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衣服拿去换吧，我暂时没有别的衣服了，你将就一下，我让门外那面瘫，给你拿件外套。”沈伊林将衣服拿给林之爱，再怎么说，自己这算是救了她，要是以后找她帮忙，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嗯。”林之爱点点头惊魂未定的接过衣服慢慢向卫生间走去。

“喂！”沈伊林打开门靠在门框边看着飒珃殇。

“干嘛！”

“拿件外套给我，我给林之爱的那套是作战服。”沈伊林开口道，她给林之爱的那套作战服是自己平时都不舍得穿的，那件作战服制作材料特殊，可以起到防身作用，就算是子弹给她打过去也能挡下，说起来，沈伊林还有几分不舍。

“你就不能给她买一件吗？”飒珃殇将外套递给沈伊林十分不解的问，沈伊林的那件作战服的确难得，林之爱又不用撕战沙场，给她穿上，难免有些大材小用。

沈伊林接过外套阴阳怪气的看着他开口问道：“你有钱吗？”

“没有啊。”飒珃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不也刚来HZ市嘛，哪来的钱啊，要说有钱，也只能先去找凌风。

“这不就对了，没钱装什么高富帅啊，呆子！”沈伊林忍不住冲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转身将外套拿了进去，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真当全世界的服装店都是他家开的。

林之爱换好之后便与沈伊林一同走了出来，屋子里沈伊林早已处理妥当，仔细看看，这作战服穿在林之爱的身上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心理得到舒缓的林之爱倒很快恢复了正常，也没有再过多的去怀疑沈伊林和飒珃殇的突然出现，以及他们的来历。

“面瘫，送她回去。”沈伊林拎着已经昏迷了好一会儿的炘夜开口道。

“那你干嘛去啊？”飒珃殇极不情愿的开口道。

“呵，干嘛？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姑奶奶我长的眉清目秀，闭月羞花，他居然把姑奶奶我的命拿去贱卖，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你懂吗？”

“伊林姐姐，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的，我自己可以回去。”林之爱开口道，虽然她有几分不明白沈伊林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自己已经添了很多的麻烦了，虽然现在想起刚才的事心中还是有几分害怕，但她总不能一直这样，像金丝鸟一般永远待在笼子里被别人护着吧。

“傻丫头，麻烦是给我们这种无聊的人打发时间的，再说了，这人啊，要是不一天到晚的想着制造麻烦和解决麻烦，脑袋总有一天会废掉的，面瘫，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飒珃殇倒也不气不恼，只是走到沈伊林的身旁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你这么做，为了什么？如果她只是一个替身，你做的这些，可就白费了。”

“投缘，我只是单纯的看不惯着人渣做的事，今天要是换为别人，我也会这么做。”沈伊林风轻云淡的一笑，拖着炘夜转身离去，最后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呵，老女人，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飒珃殇看着沈伊林离开的方向嘴里嘀咕着，虽然心中有着几千万个不愿意，但沈伊林都这样说了，就当还她的人情好了。

“走吧。”

“好。”林之爱答应道，慢慢跟上了飒珃殇的脚步，在她的脑海里想着的，却是炘夜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凌飞的初恋女友回来了，林之爱，你所信仰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走了，知道为什么你打不通他的手机吗？要不，换个号码试试？”炘夜的话像梦魇一般缠绕在林之爱的周围，让自己无法挣脱，林之爱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心中不停的告诉着自己，要相信凌飞，凌飞不会骗自己的。

“你怎么了？”飒珃殇不知何时停在了她的面前，唤醒了她混乱的思维。

“没，没事。”林之爱将目光看向别处心不在焉的答道。

“没事就好，走吧。”飒珃殇冷漠的继续走在前面，他的任务只是把林之爱安全的送到家，就还了沈伊林的人情，其余的，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那个。”林之爱抬起头来喊住飒珃殇，可却又在几番思考之后低下了头。

“有什么事就直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飒珃殇停下脚步，说好的与普通人不同，能力超乎寻常，骗人的吧，他怎么看林之爱也不像那种可以担任大事的料，吞吞吐吐，自保能力也没有，还不如昔梦，分明就废物一个，真不明白这样的人未来怎么可能会战胜所有人。

“手机，可以借我一下吗？”林之爱深呼一口气走上前道，她不是不信任凌飞，她只是想证实炘夜的说法，她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飒珃殇看了她一眼，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可他又懒得去过问那么多，二话不说便将手机扔给了她。

林之爱紧紧的握着手机，终于鼓起勇气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底的号码拨了出去，忐忑不安的心让她的手心里不停的冒着冷汗。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唯美动听的声音，在电话打通的那一刻，证实了炘夜说的是真的，也在那一刻，林之爱的心像是突然被人一下子给撕碎了一般。

“喂？请问你找谁？”唯美的声音再次响起。

“美雅，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入了林之爱的耳朵，是他的声音，炘夜说的是真的，他真的骗了自己。

“不知道，陌生号码，对方也一直不说话，喂，你怎么又没穿衣服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不害臊。”

“这不正合你意吗？咱俩多久没一起了？没说话就挂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坏了咱俩的好事。”

‘嘟嘟嘟’电话被对方挂断，林之爱慢慢放下手机，目光有些呆滞，炘夜的那些照片是真的，自己居然会傻傻的一直相信着凌飞说的每一句话，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真心，换来的却是凌飞无情的背叛和欺骗。

既不守诺，当初又何必许诺！凌飞，告诉我，你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你怎么了，脸上怎么这么难看？”飒珃殇看着脸色苍白的林之爱开口问道，这丫头到底在干嘛，打电话就打电话呗，打通了又不说话，这是要干嘛。

“没事，谢谢你送我回家。”林之爱扯出一丝微笑，将手机还给了飒珃殇独自走在前面。

“女人心，海底针。”飒珃殇收回手机小声的嘀咕着跟在她的身后，林之爱不愿意说，他也懒得去管她的闲事，不过，经过今天这事，他很有必要去找凌风谈谈资金的问题，沈伊林的作战服看样子是打算送给林之爱当保护衣了，虽说这套衣服穿在林之爱的身上别有一番韵味，可不知怎么的，他还是感觉林之爱穿在身上有几分不妥，就像是将她黑化了一般，让人觉得有一丝来自死亡般的冰冷。

飒珃殇将林之爱送到家门前正准备离开时又突然折回来向林之爱叮嘱道：“伊林的作战服是贴身衣物，记得穿在里面，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对你，但穿在里面，最起码，可以护你一次。”

“谢谢。”

“早点休息，有缘再见。”飒珃殇转身离去，沈伊林在她的作战服上加了封印，的确可以让她下次再遇上相同的事可以护她一次，至于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空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生机，容妈回老家已经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到底何时才能回来，偌大的房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可以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寒风慢慢吞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四周的安静与寒冷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将林之爱慢慢遗弃了一般。

第二天清晨，林之爱顶着疲倦的身躯来到学校，学校里传着雪莹和北烙回来的消息，同时，也传着苏美雅和凌飞一同归来的消息，不过这些，好似都与林之爱没有多大的联系了，她倒不痛不痒，不管也不顾的继续着她的生活。

“有空吗？聊聊？”白烙熠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引来周围四处尖叫的女生一片又一片。

“好。”林之爱抬头扯出一丝微笑，起身与白烙熠一同离开。

“哇，白会长这是要公开追求林之爱的节奏啊。”

“我觉得也是，这不飞少的初恋女友回来了嘛，这林之爱肯定得退出啊，虽然我不太喜欢林之爱，但我还是很支持白会长和飞少抢人的。”

“我看未必啊，谁知道是不是林之爱勾引白会长的，苏美雅的名媛千金，又与飞少有过恋情，是注定天生一对的，这飞少回来肯定得踹了林之爱，林之爱这一下子没了靠山，肯定得重找一个啊。”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有几分道理啊，之前林之爱对白会长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这不，听说飞少和苏美雅一同回来知道自己没戏了，就跑了勾搭白会长了。”

凌飞与苏美雅一同归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一时也流言四起，各种版本，一个比一个夸张，不停的扭曲事实传的沸沸扬扬。

“空穴来风，你别太在意。”白烙熠安慰道，昨晚沈伊林突然来找自己，自己自然也就知道了林之爱出事的来龙去脉，故而，今天找她出来散散心，放松放松心情。

“无妨。”林之爱面无表情的答道，若无事实，怎么会空穴来风，她在等，等凌飞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同时，也在赌着，赌着凌飞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昨晚，你到家后，怎么没发消息给我？”白烙熠故意开口问道，他知道林之爱嘴上说着无妨，心里却也十分不踏实。

“不好意思，我忘了。”林之爱解释道，却没有想着要将昨晚的事告诉白烙熠，是怕他担心，还是因为不信任，自己也说不上来。

“没事，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怎么休息。”白烙熠知道林之爱瞒着自己不说，也干脆懒得去揭穿。

“还好吧，怎么今天突然约我出来，你的小迷妹们呢？”林之爱打趣道，她知道白烙熠是出于一片好心，估计是怕凌飞与苏美雅一同回来怕自己看见吧。

“今天好不容易才逃脱她们的魔爪，你可别说这些扫兴的话。”

微风卷起地上的树叶，白烙熠走在前面，林之爱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各怀自己的心思，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白烙熠。”

“嗯？”

“你相信永恒的存在吗？”

“不信，我只相信珍惜当下，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那，变了样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不过，之爱，我想告诉你的是，没有人可以主宰你的一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是那个站在巅峰上的王者，无人能敌！”白烙熠停下脚步，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着林之爱的身影。

“我不明白。”林之爱也停下了脚步疑惑的问道，白烙熠，为什么突然给自己说这些奇怪的话，难道是他知道凌飞为什么欺骗自己？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之爱，不管未来如何，我一直都会站在你这边，一直，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谢谢你，白烙熠。”

凌飞和苏美雅的一同归来证实了所有人最初的说法，他们的确重归于好，林之爱倒也没有去追问什么，也没有去见凌飞，只是选择静静等待，等着凌飞来找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

‘嗡嗡嗡’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着，林之爱拿起手机滑过接听键。

“有空吗？来枫叶林一趟吧，我有事和你说。”

“好。”林之爱挂掉手机，心中似乎没有什么较大的波动，只是起身将书桌上的东西整理一番，然后去枫叶林赴约。

枫叶林似乎被人提前清场过，除了在那里等着林之爱的凌飞以外，便再无旁人，林之爱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凌飞听见声响转过身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林之爱，一个周没有见到她，她似乎消瘦了不少，学校里传出的流言，她肯定也听了不少，只是，林之爱如今的举动反倒让凌飞更加担心。

他们说，一个女孩子最大的哭声就是沉默，林之爱如今就是这副模样，不紧不慢，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的走在凌飞面前什么也不说，与其让林之爱选择这么沉默，他宁愿让林之爱在自己面前哭闹一番，自己也不至于会这么担心。

“我和美雅的事，你都听说了吧。”凌飞开口打破僵局，他必须狠下心来，不能被自己的思绪打乱。

“嗯。”

“你有什么想问的。”

“她很好，别再弄丢她了。”林之爱微微一笑，凌飞的问题和举止无疑在告诉着林之爱，他约自己出来是想要说什么，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他承认了事实不想解释什么，那自己，又何必再多问。

林之爱的话像一根尖尖的小刺狠狠的戳进凌飞的心窝，她曾对自己说过，如果自己再弄丢了她，她便再也不会回来了，如今这副模样，怕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吧。

“美雅说，离开我的每一分每一秒，苏美雅便再也不是苏美雅了，她之前，是利用了我，但她对我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如今，她又为了我，背叛了家族，赌上了一切，我又怎么舍得让她输，所以，抱歉。”凌飞开口解释着，却又像是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激起她那平静的情绪。

“凌飞，苏殷烁的赌注，还算数吗？”林之爱看着凌飞的双眼，说的这么明显，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

“之爱。”凌飞手心微微一紧，心里像被人捅了几十刀一般，如果她的条件，是求自己不要离开，那自己该怎么办，拒绝她，再负她一次吗？

“好好待她，别再负了她。”林之爱笑道，凌飞怎么想的，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就这么讨厌自己，怕自己会继续纠缠着他，想要自己快点离开吗？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多余的那个。

“之爱，你别这样。”凌飞上前一步，抬起手想要去牵她的手，却不料被林之爱躲开，她的骄傲，全都因为自己，而放下了。

“飞少，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林之爱慢慢转过身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凌飞的视线。

凌飞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窒息般的痛苦让他苦不堪言，恨不得把自己杀了给她赔罪，他也想放下一切将林之爱搂在怀中告诉她所有的事，但是他不能。

之爱，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如果我不逼着你离开，就只能选择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怀中，所以，抱歉，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活在，哪怕，让我这一辈子都活在对你的愧疚之中，只要你能好好的，不管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林之爱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放学了，先把试卷整理好交给班主任之后再回家吧。

从林之爱打电话给凌飞被苏美雅接到的那一刻起，林之爱便知道，今天的一切迟早都会来，她算对了时间，算对了地点，却算错了他的没挽留。

“你就让她这么的走了？”白烙熠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凌飞的身后。

“不然呢？我没有能力保护她，只能让她离开。”凌飞苦笑道，这么烂的借口，不禁不慢，也不挽留，她，应该放弃了吧。

“你爱她就得护她，你护她必得伤她，凌飞，你终于还是，弄丢了她。”白烙熠看着林之爱消失的方向，心中的苦涩蔓延他的全身，他没有告诉凌飞，林之爱被炘夜绑架的事，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之爱，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也怪我，当初向你隐瞒了事实。

雪莹一直没来教室，林之爱也懒得再去过问，干脆将手机关机后去忙自己的事，林之爱的举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她不紧不慢，不哭也不闹，只是将这段感情，静静的放在心底，当作黄粱一梦。

她知道凌飞他们离开的这一个周回来之后肯定会出现什么变故，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场变故是将自己与他们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同学，你有没有看见林之爱。”白烙熠实在放心林之爱，便想着去看看她，却不曾想林之爱并不在教室。

“刚刚还在呢？应该是回家了吧。”

“好，谢谢。”

林之爱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让她透不过气来，她也想大哭一场，大闹一场，将所有的情绪宣泄出来，或许这样，她的心里也就不会被压的透不过气了，可却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哭不出，不痛不痒，好似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手腕上的水晶之恋也不知怎么的，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心中也有着不甘与愤怒，可那又怎样？有用吗？他不会在乎，也不会再次为了自己而回头，自己的不甘与愤怒，只不过是让自己的思维被情绪控制罢了。

若早知有今天，当初又何必如此纠缠，凌飞，你明明心中放不下苏美雅，却又要装作你已经放下的模样来招惹我，你给不了我承诺，却又一次次的许下诺言，你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却又一次次的在我耳边说着永远，当初的诺言，现如今，却像秋风落叶般飘落，再也不回来，我们，也永远回不到当初了。

“昨晚，你去找白烙熠了？”飒珃殇抬起手将飘落的樱花雨停滞在半空中。

“嗯。”沈伊林走到樱花树下抚摸着树干，指尖吸取着树干的灵气。

“炘夜，你怎么处置的？”

“关密室呢，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他，昨晚的事，白烙熠已经知晓，我没想到的是，林之爱居然选择了沉默，今天学校里传的事她也不痛不痒。”沈伊林收回手，林之爱镇定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谁能忍受自己一直深爱的人转眼和别人在一起，她倒淡定的像没事的人一般。

“心死如灰，无所恨吧。”飒珃殇抬起手拿掉空中的一片樱花，整个停滞在半空的樱花雨像是得到了释放一般猛的全部掉落在地上，林之爱，你倒是让我越来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