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死间
8：生死间
太师府中。
一个家丁接到了仁多旺珠的去杀掉三人的命令，刚要转身离去。
多仁忽然阻止道：“慢着……”
扎西和仁多旺珠一愣，都投去了不解的眼神。
多仁沉吟道：“大人，小王子，我仔细寻思了一下，此刻觉得这事不急……”也不顾扎西和旺珠两人都用不解的眼神望着自己，多仁好像是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接着道：“人已经在咱们手上，死活不就一句话的事。先留着那三条狗命，一来，万一闹僵也好有个退路，二来么……”
“怕什么，正好借机让姓张的和女王把唐国往死了得罪，正好把她们两个都给拽回来，堵上她们的路，省的老是喜欢去舔唐国人的腚沟子。”仁多旺珠很不屑的道。
“唉……人在我们手里，是死是活都是我们的话，再者小王子要想让他们死多久谁又会知道？如果我们现在就立刻杀了他们，反而在女王面前落了下乘不是？”多仁胸很鸡贼的道。
扎西吧嗒着嘴唇，品咂了这些话，虽然多仁没把第二个理由给说出来，他好像有些朦胧的通透感觉：嗯——好像是这么个理儿。我怕你个小女娃做甚，你一道手令下来，我就害怕的连夜把人给杀了，还是偷偷的给杀了，我又不怕你，干嘛还用这见不得人的手段。
等过阵子风声过了，我再拿出三个人来慢慢的杀，而且让整个大理城都知道，这三人就是当初女王向我要的人，现在还不是被我拿出来给一刀一刀的给剐了。一来可以和女王叫阵，二来让天下人都知道，得罪女王还可活，要是得罪我扎西多吉，那我就让你知道活着比死还难受。想到这里，扎西很欣赏的瞧了多仁一眼。两人心有灵犀的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你们……”仁多旺珠瞧着哈哈大笑的两人，摸不着头脑，自忖道：“在这里呆久了，都学着中原人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杀就杀，不杀就不杀，杀个把人还那么多道道，汉人真是全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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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毕竟不是傻子，被话语给打了一通后再扔给她几个萝卜，就能哄她开心。十六岁的女孩又生在帝王家，那是比一般的人都早成熟，没法子啊，你不成熟，那就只要被屠杀的份。这样会不会生活的很累？
“糊口啊，大哥。”她不仅仅是糊口那么简单，是性命相博的游戏。
自己的小算盘既然被识破，那么就只好做些补救，她本身也不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狠毒蛇蝎之人。她瞥了一眼我的母亲，见我母亲那天将塌下来的样子，心里毕竟有些不忍，好像是见到当年自己的母亲一般，勾出了自己的恻隐之心。
“咳，咳。”女王咳嗽了几声对张丞相道：“那，老师如今有何良策？”
女王的声音很平和，对刚才张碧华有些耿直的话语，显然她已经释怀。
我母亲一直在擦着眼泪，这时她转头瞧着张碧华，既然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对救人的法子没有一个也有倆，不然巴巴的跑来这里“训”女王，那不是嫌命长？
但是，女王的话音刚落。张碧华却是好像说的累了，不搭女王的话茬，只是似笑非笑的瞧着女王。李德昭和女王迷茫的对望一眼。我母亲却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她恨不得上去给这个可恶的张碧华两脚。
在我母亲的拾掇下，李德昭无奈的对着弯腰施礼女王道：“万望女王陛下，救救纪念，以解纪氏倒悬之苦。”说完，转身对张碧华拱手施礼道：“不知，张丞相有何高见，愿闻其祥。”我母亲配合着李德昭对女王施完礼又对张碧华裣衽施礼。
女王也不知道张碧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坐在书案后对李德昭和我母亲微微抬了抬手，表示免礼，眼睛却依然瞧着张碧华。
张碧华这才对着女王微一颔首，站了起来，对着李德昭说道：“适才，我不怕露丑在李大人面前说了扎西大人的不是，想必李大人对扎西父子的为人已经知之甚详……”
李德昭难得的不耐烦，挥了挥手打断了张碧华的话，道：“那就请张丞相直接示下，只要能尽快救出那三人……”
“好吧，想从扎西手里要人，那无疑是与虎谋皮。故此，非下猛药不可。”张碧华做了一个罗圈揖，道：“请陛下分兵两路，一路让虎卫军带着陛下手令直接到太师府要人，此为明。另外一路，由影子卫先行潜入太师府中，暗中查询那三人下落，并先行救那出三人，此为暗。唉……希望他们三人还没被害才好。”说完微微叹了口气。
虎卫军是拱卫王城和负责女王安全的军队，个个都是万中挑一的精英。影子护卫是女儿国的一个神秘存在，她们只对女王个人负责。单单从名字就知道她有多么“私人”性质。
“当然，那也还要李大人的唐国锦衣卫才行，影子护卫一旦得手，需要锦衣卫负责断后。”张碧华补充道。
笑话，为了一个外邦的普通子民，女儿国做的如此兴师动众，非常给唐国皇帝面子了，总不能凭你一份照会，再加几句话就让我女儿国这么卖命吧，不拖着你一起来，还真说不过去。这就是张碧华人老成精的算计。
“这，这，这恐怕不妥。”李德昭听到要动用锦衣卫，他可不愿意了。
“既然如此，我王陛下也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那三人也只有看他们的造化了”张碧华见李德昭拒绝她的提议，接口道。她对女王施礼道：“陛下，那微臣就先行告退……”
“等等！”我母亲这一路走来的心情有如过山车，起起伏伏的都快绷不住了，本以为希望在眼前，就因为李德昭，救人计划就此泡汤。那可是万万不行。我母亲走到李德昭面前。
她直直的盯着李德昭道：“李大人，假如我儿有何不测，我也绝不能独活，我母子二人的性命如今操之你手，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儿吧？”
前面已经说过，李德昭有点怵我母亲，他真正怕的是锦衣卫万一有损失，那他就不好向上交代。
“唉……不是我不答应，确实是这，这……”
“李德昭！”
在场之人忽然听到一声大喝，这声大喝让所有人冷不丁的吓了一大跳。齐刷刷的朝我母亲望去。只见我母亲刚才满脸的愁云惨雾已然换了一副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满脸的煞气，血灌瞳仁。
脑补一下这个镜头：把满头黑发染成白色，然后再加个鼓风机，那么完全是个白发魔女现身的戏份，指甲忽然根根凸起，指节嘎吱嘎吱作响，台词：“啊……呔，拿命来……”
“你，你，大胆！”李德昭，愣了愣神，色厉内荏的喝道。我母亲探手入怀，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近了李德昭。
“你，你要干什么？”李德昭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女王和张碧华瞧的有些发愣。
只见我母亲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手心大小的黄色玉佩，“啪”的一声从右手手心啪在了左手心上，递到李德昭目力所及的地方停住。李德昭的眼神警惕的从我母亲脸上，谨慎的移到了我母亲的左手。不看则可，一看，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色，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我母亲一把把他给扶住，咬着牙道：“你可以去救人了吧。”
李德昭擦了擦额头冷汗，道：“这，这就去，马上就去。”
（至于，我母亲手上的东西是怎么，会把李德昭吓住。先卖个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