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眼现 气海崩

被人抓着脖子几近窒息的感觉可并不美妙，这并不是呼吸困难那么简单，陆航感觉到一种来自身体的颤抖，陆航知道这是身体对死亡的恐惧，此时的他身体和心灵都处于非常玄妙的境界。陆航的身体正处于一种近一步死退一步生的微妙平衡中，而陆航的思绪更为神奇，现在的他被两种感觉缠绕着，就是一半是陷入昏迷完全没有意识，而另一半却是思维一超快的速度飞转着，以至于世界在现在的他的眼中已经变了样子，完全不一样的样子，每个人在他的眼中都开始呈现完全不同的样子，陆航甚至不清楚这些是不是幻觉。

比如鬼道长除了他原来的样子外，陆航居然在他的身后看到了一只浑身黑气的恶鬼，这只恶鬼有四肢手，分别牢牢的把持着鬼道长的四肢，而鬼道长身体内居然有一个很淡的白色影子，正在不停的扭曲着，似乎异常的痛苦。旁边的恶人僧也很奇异，只看他浑身上下接被血气侵染，但是内在却是一尊金佛，金佛被佛公环绕，血气不进身边分毫。铃音女却有五颜六色的霞光包裹，内在却是深紫色，霞光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有鳞有角却看不清晰。而白衣剑神章南天，却是另一番景象，他身体似乎是一支巨剑，剑气直上云霄。最后他看到的是武襄伯路无忌，只是在现在的陆航眼中，自己大伯身后居然是一个威武的金甲神将手持一只长枪，只是现在这只金甲神将居然是蜷缩的压抑的！没等看到其它人，陆航却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其实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就在李公公不耐烦的说道“动手！除了那个和尚，其他人生死勿论！”后的一瞬间，陆航所看到所想道的事，便是如此绚烂，这是幻觉还是真实陆航根本无法分清，脑子还在转着但是似乎打破了一个零界限，陆航马上陷入了昏迷。

在场的人却没有多少人关系陆航的情况，因为是许多人，便肯定有许多的想法，不然也不会然这三人一路突围，跑进了陆航的院子。

李公公话一出口，小院的气氛一时为只一变，每个人的反应却各不相同。

三大恶人听完马上全身戒备，积蓄力量随时准备接下来的生死恶战。

刘长玄可能是因为陆航在他手中被抓心中又亏，于是他虚晃着脚步似乎想要试探能不能在等下接战中把陆航抢下来。武襄伯却只是攥紧了拳头，没有出声阻止却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而最先动的却是王公公的身后铁甲武士，只看他们做出奋进突击的架势，只是还没等靠近三大恶人，居然凌空出现一道剑气，剑气雄浑划过地面，留下了一道三寸宽，却长约数丈的剑痕，阻挡了这些铁甲武士前进的道路。

一剑而出，画地为牢！出剑之人正是白衣剑神章南天，只是他随手写意搬的一剑，却将他出神入化的剑法演绎的淋漓尽致，便是身经百战的铁甲武士们在他的剑气之下也不得不停下进攻的步伐，因为这道剑气实在是太浓郁了，他们即使穿着王朝防护能力最强的铁甲都能感觉到这道剑气的寒气逼人！他们明白这道剑气并不是想要他们的性命，但是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这道剑气之下，他们并没有与之抗衡的把握，而出剑的人他们更不想与之为敌，因为那人是章南天，是天下敬仰的剑神。

被此等雄浑的剑气划过身前铁甲武士们自然不敢继续进攻，李公公却难得的笑了起来，只看他好似随意的问道“剑神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杂家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怕我伤了你这小弟？”但是他的手却已经忍不住搬的颤抖起来，似预往自己所捧的长刀抓去，而他所捧的长刀居然开始散发阵阵寒气，只看他一步一步的向剑神章南天逼近，身后的铁甲武士虽有迟疑却还是紧跟在他的身后。

后续围堵的兵马也陆续到位，已经上房组成方阵的弓弩手和成队的府兵将陆航的小院围的水泄不通！只是小院内一时间气氛诡异起来，有紧握兵器随时准备暴起的，有暗自观察却小心翼翼后撤的，更有事不关己开始看戏的，但是一声咳嗽却打断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咳！小李子，才离开我的身边怎么就没了规矩，怎么和剑神说话呢？”却是一身白衣的袁老被人拥护着走了过来，只看他嘴上似有责备，但是脸上哪有怒意？

“老祖宗，孩儿孟浪了！”李公公却也只是解释一句腿后一步，却没有歉意，因为他清楚最恨这些江湖豪侠的便是白衣袁老，袁老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侠以武犯禁，蔑视王法，恨不能荡平之！”所以他的态度便是袁老的想法，而会不会得罪这位白衣剑神，他不在乎。

袁老来到剑神章南天身边，客气的问道“不知剑神是何意啊？”

章南天却并没有受这些影响，只是很平淡的对袁老说道“莫伤了这无辜的性命！”

袁老“哦！”了一声看了眼已经昏厥的陆航似有所指的说道“但凭剑神做主！”袁老既然这么说了，其它人自然没有意见，诸人只是戒备，以防三个恶人走脱。

鬼道长的样子依然狰狞如同疯魔，但是好似已经冷静下来，他愣愣看着剑神章南天问道“你想让他活？”

鬼道长问话时心情其实相当复杂，就像此时亲生的哥哥想要自己的性命，就像原本需要暗自防备忌惮有加的人却要相依为命，这便也是一种宿命吧？

但是鬼道长的心里却怎么也舒服不起来，必定那个曾经自己什么要求的都会答应的哥哥现在却要为救别人而放自己一命，让他如何能够心甘？鬼道长表面不动声色，只是偷偷的却将体内一股特殊的力量向一边闲置的手上拧运，这股力量是他偶然间得到的一本上古卷轴记载的功法，它和现世所有的功法都不同，无论是外家练体，还是内家练气都是由死向生，以求本体的强大，纵不能超脱生死，也多半可以延年益寿，而这个功法却恰恰相反，它是追求死气凝于一身，乃是由生向死的功法，种种神通更不是作用于活人，而是作用于死人，虽然那边卷轴多有残缺，修炼的方法更是不全，别人得到多半便是鸡肋一般，但是鬼道长却凭借自己的博学多才硬生生的找出了一种修炼的方法，便是在人临死时产生的死气吸入体内，经年累计他体内的死气已经可以达到操作尸体如常的地步。

章南天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开他，我让他们让开道路，给你们三息的时间，我便开始追杀你们！”

章南天说的平淡，心里到底如何却谁也看不出来，鬼道长便暗下决定。

旁边的袁老很从容的点了点头，示意兵士们让开一条向西的出府的道路。

鬼道长和铃音女还有恶人僧互换了眼色，看到二人点头鬼道长便说道“好，你这些正派人物总要名声，今日如若不死，来日必有厚报！”说完便将陆航向章南天抛去，章南天刚要伸手去接，却异变凸起，原来鬼道长另一只手早就按自蓄力，只看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死气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将陆航抛弃时，趁着陆航的身体挡住所有人视线时，他将所有黑色死气集中在一点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点到了陆航的腹部，黑色死气随之进入了陆航的身体，昏迷中的陆航似是感觉到了极大的痛苦，一口黑血便喷了出去。

章南天一手接住陆航，看到嘴吐黑血的陆航有些动怒的说道“过一个鬼道长，好你个漳泽居然耍诈，三息过后定亲手斩了你！”说完不管其它，接连封点陆航身上的穴位，并立即输送真气为陆航治疗伤势，只是鬼道长伤人的手法诡异，不但点破了陆航的气海，使陆航的生命力开始外溢，似乎更有一道诡异的气息在陆航体内游走，气海被点破章南天还可以用自己的内力帮陆航封堵，但是那道诡异的气息却让章南天无可奈何，因为这道气息的路线并不是寻常内力在体内游走的路线，但是这道气息却一直在侵蚀着陆航原本就不多的元气。这道死气却是十分难缠，让章南天很难捕捉，更难驱逐。

三大恶人趁此时机那还敢停留，立即向西边让开的缺口冲去，三人逃命的速度不可说是不快，但是有一个人却一直暗自蛰伏，待三人刚起身时，已经飞身而起，原本抱在怀里的长刀却已经握在手里。

只看这柄长刀样式似乎非常普通，但是离开刀鞘的刀身周遭却寒气密布，似乎要将周遭全都冰冻，此人不是李公公是谁？

李公公长刀一挥，正封住恶人僧逃跑的道路。

“章南天答应了，杂家却没那么好心，留下尔等性命，好给杂家下酒！”

章南天并没有管李公公的所作作为，一是因为鬼道长先破坏的约定，也不能算他违背诺言，只是他不削于现在出手，便是给这三人三息时间，只怕也未必能逃出他的剑罚，另是因为陆航的伤势却是棘手，他只好将一道先天真气直接打入陆航体内，此举无异与在本就重伤的陆航体内有插上一剑，只是这道先天剑气却将那股不知名的死气直接镇压在陆航的紫府之内，算是权宜之计。

而旁边一直静静伫立的武襄伯路无忌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长枪，在李公公挥刀跃起的同时突然发动，只看他将长枪抖出一个抢花，然后枪口如蛇，一枪探出如毒蛇吐信正向铃音女的腹部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