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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掉进钱眼里
任通变扭地甩拖开萧鸣,他气竹影,连带着萧鸣也一起被他怨了,然而萧鸣却死皮赖脸地非要拽着他往前走,一路只听得任通直哼哼。
然而,当任通等人亲眼看到了竹影得兵器库的时候,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收藏。
如果说竹影口中所谓的几件收藏是这满屋子琳琅满目的话,那么任通府里的那几件收藏又算得了什么呢?
甄睿倒是对竹影这个女人越来越好奇了,她身上有太多太多让人看不透的东西,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引起她的注意,但又似乎在刻意躲着他的注意。
这种欲拒还迎若即若离的手段叫甄睿有些看不透。
竹影依靠在门框上,“怎么样,没叫各位公子哥看了笑话吧,我这里的兵刃你们随意挑,只要不带出我这庄子,便任由你们把玩,但若是损了坏了的话……”
“你放心,我们还会赖了你的不成,绝不会叫你吃亏的,定会加倍赔偿你的损失!”任通抢嘴道,这女人不就是喜欢钱吗?
真是掉进钱眼儿里去了。
这些好武善斗的少年,在这样一间兵器屋里,就跟女人进了首饰店一样难以自控。
他们各自挑选了各自喜爱的武器,已经在园子里比划上了,而萧鸣却和竹影二人寻了凉亭继续品茶聊天。
事实上,竹影只是借机向萧鸣打听更多一点她想知道的东西而已。
萧鸣因为遇见故人,故而放松了警惕,丝毫都没能察觉到竹影刻意接近自己似乎另有目的。
任通的刀,易欣的抢,甄睿与萧恒师兄弟二人的剑,他们四人连连切磋了几个时辰,各有千秋,直至夕阳西下,才各自依依不舍地丢了兵刃准备回城。
也不知此生是否还有机会这样畅快淋漓地这样相互切磋讨教了。
不知为何,面对那夕阳余晖,每个人心中似乎都有一种难言的失落感,仿佛此刻的别离,就注定了一生的别离一般。
他们这样要好,若是别离,那么此生恐怕再难寻到这样一群肝胆相照的兄弟了……
离开时,竹影恍惚看到甄睿回头多看了她一眼,竹影冷冷一笑,目送他们离去。
“真是一群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啊!”竹影叹道,阿福凑在竹影身边,“老板娘,你为何不直接同他相认?”
“相认?”竹影默默垂下头,“我凭什么?”
旋即转身离去,再不言语。
次日,柏叶林茶棚连同那清幽雅静的庄子一同消失了个干净,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就像当年江南茗庄消失的一样干净彻底。
萧鸣派去的人回来禀报的时候,萧鸣还不相信,待他自己亲自去瞧了,才觉不可思议。
“又消失了……为什么!”他想不通,为何茗庄的人都喜欢这样自由洒脱我行我素的吗?
为什么就不能选择安定,享受岁月静好呢?
然而竹影去了哪里,萧鸣再无从得知。
四月初九,任通与柳樱樱的婚事如期而至,这桩婚礼的排场惊动了整个天启城,甚至大有赶超当年静安公主大婚的排场。
各大官宦世家包括城中富户,都派了人到任府送上贺礼恭贺大公子新婚之喜。
柳樱樱早早便已经梳妆完毕,换上了凤冠霞帔静坐在房中等待任家花轿临门,伺候柳樱樱的喜娘是太后娘娘亲自派来的,太后怕柳樱樱会临时又闹出什么变故来,所以便派了这样一个得力的嬷嬷来盯着柳樱樱。
“徐嬷嬷辛苦了。”柳樱樱的贴身侍女兰芝进来,还特意端着茶水点心,“徐嬷嬷请用些点心。”
有徐嬷嬷寸步不离地跟着柳樱樱,兰芝根本没有办法靠近柳樱樱,只好大着嗓门儿回道:“小姐……啊不,公主您就放心吧,这婚宴哪一定会风风光光,顺顺利利的!”说到最后“顺顺利利”的时候,兰芝刻意加重了音量,这是在告诉柳樱樱,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不会有差错。
柳樱樱满意地抿了抿唇,“你出去吧,这里有徐嬷嬷陪着我呢!”
“是,那奴婢就去外头候着了!”兰芝走后,柳樱樱仔细审视着徐嬷嬷,问:“你说皇上会来吗?”
“会的会的!”徐嬷嬷道,“公主,您是皇上的义妹,哪妹妹嫁人,哥哥不到的道理,太后娘娘已经告诫过奴婢了,皇上会亲自来的!”
“那便好……”柳樱樱心中腹诽,皇上来了才有意思呢,若是皇上不来,那不是很多人要白忙活了?
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索性她这辈子已经无法入宫,做不成皇上的枕边人,也再没可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既然如此……
任凤儿她又凭什么?
她得不到的,任凤儿也不要想得到。
敢算计她?
她此刻以至于将来所承受的痛苦,她要任凤儿加倍承受,甚至要比她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柳樱樱咬紧了牙关,两只拳头紧紧握住,似有千万种说不出的苦楚,却又难以发泄。
任府,任通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他早就认命了,换上新郎喜服,循规蹈矩一般往柳家接亲。
而被安排了当做任通与柳樱樱二人的主婚人的,却是右相萧禾。
任通有些怅然,萧禾险些成了他的岳父,如今却要亲自来给他主婚。
从到柳家接亲到回程,一路都很顺遂,任通不是没有听说过,柳樱樱为了不愿嫁给他,甚至自寻短见过。
只是没想到,这短短的日子,她竟然变得这样安静从容。
他想,柳樱樱既然嫁给了他,他必然会好好待她,像个男人一样负起这个责任。
即便他或许并不爱她,又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像对萧浅那样深情地待她。
但她终究只是个无辜的女孩子,被自己妹妹算计了才会嫁给他任通,这也算是她今生最大的不幸了吧!
就算是为了补偿她,为了自己的妹妹的罪过向她赎罪,他也该好好对柳樱樱的!
只是……谁又能想到,柳樱樱嫁到任家,到底是柳樱樱的祸,还是任家的劫呢?
曾经听人说,因果自有时,善恶终有报……
任凤儿真的就能够这样轻易地如愿以偿吗?
花轿中的柳樱樱紧紧捏着帕子,双唇紧紧抿着,唇红如她的嫁衣一般鲜红……
似血。
从柳府出来,柳樱樱没有再回望,鲜红盖头下,柳樱樱甚至都没有偷眼去瞧任通。
很多人同她描述过任通这样一个人,但他丝毫都没有兴趣任通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因为不在乎。
柳樱樱丝毫都不愿意去幻想她的婚后生活有多完美,她知道,那不可能。
两个从未接触过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人,突然捆绑在一起,她不相信,这样也能生出什么感情来。
一个女人,如果不再期待她的爱情,不再期待她的婚姻,不再期待她的丈夫甚至于将来可能会出生的孩子。
那么她所有的重心,都只会放在权利上了。
女人一旦弄权,远比男人想象的还要可怕许多许多……
任府难得办一场喜事,此次可谓说是宾客满堂,管家收礼登记都收的手软。
任通带去接亲的队伍回程时,花轿落在任府门外,而同时,另一顶宫轿也落在了任府外。
众人怔楞了,猜也知道那宫轿中的到底是什么人。
“是……是皇上?”管家眯着眼遥望着宫轿内走下的人,推了推一旁的小厮:“快,快去通报相爷!”
再看去,管家再一次咋舌了,“还……还有贤妃娘娘。”
柳樱樱的花轿与殷承禄的宫轿同时落地,事实上这并非什么偶然的事情。
殷承禄不过是想借以告诉柳家也告诉任家,他可以纵容他们一切,可以无限迁就他们一切,但终究有一点不可改变。
他是君,而他们是臣。
任博城出来一眼就瞧见了殷承禄,还有他身边的贤妃娘娘,任博城躬一躬身,就要行礼,然而殷承禄摆摆手,“今日朕微服观礼,任相不必多礼,以免扰了大公子新婚兴致。”
任博城这才注意到,皇上与贤妃皆穿着轻便的服装,随从也未带几个,显然是不想抢了自己新郎和新娘的风头。
任博城恭敬地迎了殷承禄和邬页虹进去,晚月将贺礼奉上,殷承禄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心照不宣。
今日,任府来的宾客当中,除了一些时常可以在朝堂上见到皇上的人,自然也还有一些没有机会见过的人。
任博城叫来管家,在管家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管家意会,赶忙跑进内堂。
任博城交代给管家的无非是要管家去向其他大人们转述自己的意思,今日皇上微服观礼,不愿声张,叫大家都随意自然一些便好。
任府管家又将这一消息转述给了其他众位达官贵人的随侍,很快大家便都得知了这一消息,但众人都很配合地在见到殷承禄与邬页虹的时候没有行跪拜大礼,只微笑着躬一躬身表示自己的恭敬。
殷承禄扯了扯唇,拉着邬页虹坐至一边。
“你笑什么?”邬页虹不解。
“我笑任相心思太过细密。”
“你喜欢的不就是他这样细密严谨的心思吗?”
“这倒是。”
殷承禄与邬页虹耳语的甜蜜画面落在任凤儿眼里,任凤儿一眼便认出了殷承禄,心中欢喜,可看到他与邬页虹这般亲密,心头难免酸楚,握了握手中的香囊,冷哼道:且再容你们甜蜜一阵吧,过了今日,这个男人的身与心,都将是我任凤儿的!
婚礼仪式由萧相主持,拜过天地,行过大礼后,喜娘正要扶着新娘回到新房。
然而耐不住任通的几个兄弟鼓动,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嚷道:“我们这些人都没有见过新娘子,既然大礼已成,何不叫我们饱一饱眼福,瞧瞧这新娘子,这韩元公主是何等的天姿国色!”
这声一起,众人皆附和道:“是啊是啊,便满足了我们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