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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姜炀出现
邬页虹从前在沐阳便就听闻过姜炀这个人的名号,但却从未有幸见过。
可在邬页虹的认知里,姜炀这个人物实属有些阴险,甚至可以称之为诡计多端。
据说,昔年是姜炀主动找上的殷承禄,执着地认定殷承禄才是真命天子,殷承禄经他一番挑唆,又加之他自己本就野心磅礴,一来二往,二人之间似乎就达成了某种不足以为外人所知的协定,姜炀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沐阳,留在了沐阳王府,留在了殷承禄的身边。
而此人个性诡异,行踪不定,若非他主动现身,任谁也都找不到他的所在。
今次,听闻姜炀来了胤宫,想来殷承禄恐怕又与他撕混到了一处吧,每次姜炀的出现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这一次,又不知他盘算了什么,又有谁要遭殃。
说起来,姜炀是有些本事的,所以近来邬页虹只管称身子不爽快,赖在毓清宫中不往外走动,只怕撞见了姜炀被姜炀发现了什么端倪,那可就不好了。
正午,邬页虹正歪在榻上休息,晚月蹑手蹑脚地进来,深怕惊扰了邬页虹。
晚月撤去了案上搁置多时,却丝毫未动的瓜果点心,复又重新换上了新的。
如今这毓清宫愈加冷清了,晚月默默叹了口气,想当初静安长公主与自家主子多么要好,如今也无走动了。
后来有了林家姐妹,也不算遗憾,可谁也没能料到连林家大小姐也出了事,主子晋封为贤妃后,其他宫的主子们恨不得绕道而行,更不会主动跑来毓清宫给自己添堵了。
娘娘是如今的后宫之首,离后位不过一步之遥,都说皇上宠爱娘娘,可历朝历代,哪有这般清冷的宠妃的?
晚月垂头丧气地模样正好落在了邬页虹眼中,邬页虹掩唇咳嗽了两声,晚月赶忙警醒着去扶:“娘娘醒了?是奴婢粗苯吵着娘娘了……”
“不赖你。”邬页虹摆摆手,顺势坐靠了起来,“我就没能睡着。”
“怎么?”晚月伸手卷起珠帘,“娘娘是有什么心事吗?”
邬页虹不作声,心事……她的心事吗?如今伴在殷承禄身边的每一天,哪天她没有心事的?
“娘娘莫不是还在为林大小姐伤心?又或是还在惦念逝去的小皇子?”晚月口快,待一说完,便知自己失言了,立马捂紧了嘴巴,撑着双目惶恐地看着邬页虹,“奴婢……奴婢知错。”
邬页虹只是笑笑,并不与她计较,“呵。”小皇子,没错,她是在惦念小皇子,可她惦念的是她与殷颐的孩子,而不是那个与殷承禄之间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她是有心事,她的心事便是想着如何杀了殷承禄,可是她更加在乎这整个大胤,要殷承禄死兴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那么整个大胤呢?殷承禄一死,皇位空置,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若是她可以再自私一点,那该多好?
可她做不到那么自私,或许她并没有心怀天下那般伟大,可她亦不想因为自己而造成更大的生灵涂炭。
殷承禄虽然手段狠辣,可他却又不失为一个好皇帝。
邬页虹迷茫了。
忽然想起此前殷玉芙所说的那番话,邬页虹不禁反思,难道自己真的不想报仇了吗?那么自己重生的意义又何在?
不,她不能这样!她不甘心。仇一定要报,殷承禄也必须要死。但在此之前,她必须要想到一个两全的方法,不至于让大胤江山旁落。
殷承禄没有子嗣,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希望自己有孩子,刚听说邬页虹有孕的时候,他分明没有半点儿欢喜,有的只是诧异和不安。
为什么?邬页虹想不明白,这世间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有个孩子呢!还是说,他是不想跟自己有孩子?
他难道一直都在怀疑她吗?
细思极恐,邬页虹定了定神,决定去向太后请安顺便同尹琦商议一番。
柳太后的长寿宫中,今日倒是热闹,邬页虹去的时候,正好瞧见了殷玉芙的贴身侍女七巧,想来殷玉芙此时也在。
还未入得殿内便就听得一串爽快清脆的笑声,继那笑声后,又引得旁人的一阵附和笑声,也不知是什么事惹得她们这般高兴。
“贤妃娘娘到!”领着邬页虹进来的小太监通传道。
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伴在柳后身边的几个女孩儿纷纷回头看向殿门处缓缓走来的邬页虹。
一侧几位打扮的富贵华丽的妇人们也随之看了过去,这些宗室女眷们多年来各自留在封地,不常走动,自然认不得邬页虹,只知如今宫中尚无皇后,却有一位皇上极为宠爱的贤妃,待她们看清了邬页虹的面貌后,不由得惊叹,不知是谁家的风水这样好,竟能养出这么出挑的可人来。
“臣妾给母后请安。”行至柳太后跟前,邬页虹俯身行了跪礼,柳太后慈爱地笑着,这是邬页虹再次入宫以来在柳太后的面上从未看到的笑容,真假不论,却是真的能够温暖人心。
“好孩子,快起来!”柳太后说着冲铃铛使了个眼色,铃铛会意,上前扶起邬页虹,又赐了软榻,之前环在柳太后身边的那几个年轻女孩儿们纷纷退让开来,邬页虹顺势挨着柳太后坐在了下手,可邬页虹分明看到,另一头与她相对而坐的还有个女孩儿。
邬页虹很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儿,却隐约觉得有种熟悉感,她是谁?
那澄澈清灵的双眸,颔首时的楚楚娇羞,如一朵含着露水的初绽百合。
莫名地,脑海中划过一张面孔,与邬页虹此时所看到的这张脸极为相似,耳畔似还回旋着那人凄婉的哭声。
“阿妱……”邬页虹险些脱口而出,不她不是阿妱,阿妱已经死了,她到底是谁?
那一身荷色宫装衬得那张俏脸愈发晶莹剔透,眉目隐隐闪烁,似在刻意回避邬页虹的打量。
柳太后见邬页虹看得入神,按了按邬页虹冰凉的手背,“你不认得她也不奇怪,她是裕国公府上的二姑娘。”
“樱樱。”邬页虹接口道。
果真是她,祁山秋猎,她明明也随行而去了的,却一直都不曾露面,邬页虹忽地想起当时从太后居所里出来的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她们不约而同长着同一双灵动的眸子。
显然,就是同一个人了。
柳樱樱站起来含笑欠了欠身,“樱樱见过贤妃娘娘。”
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举动,都是那样赏心悦目,叫人挑不出半点儿错处来。
她和柳妱有太多的相似又有太多的不同。
在邬页虹的认知中,不论是林葭和林菱,还是当年的柳妱与现在的柳樱樱,都能让人一眼瞧出来她们便是姐妹。
不像她和甄媱。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地成了甄家失散多年的嫡女,当年的她同甄媱样貌虽有几分相似,可她们不是姐妹,邬页虹可以肯定,她们之间没有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儿时有太多的事情她都选择性地忘记了,关于她的身世,关于她到底是谁,她统统都不记得。
可是十四岁以前的噩梦和十四岁之后的噩梦,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这一生,终究都不得如意。
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存在。
“柳小姐不必多礼。”邬页虹如今虽为贤妃,可柳樱樱的身份也不可小觑。
裕国公是什么人,那是柳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与成国公相较,官位虽然相当,可手中的实权却是大相径庭。
甄景洪一介商人出身,甄府虽出了两位妃子,可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表面风光。
而裕国公就不同了,裕国公乃是先祖皇帝钦封的世袭王公,手上有的是实权,又有柳太后这个靠山,即便裕国公府素来行事低调,可也无人胆敢招惹,因为谁也不清楚裕国公府的错综势力到底有多大。
柳太后拉着邬页虹和柳樱樱二人坐了下来,心疼地揽住了柳樱樱的胳膊,“这孩子从小身体就弱,一直被养在外头,当年还有个算命的瞎子说她至多活不过十七,可如今樱樱已经满了十八,倒不曾如那疯子所言,反倒是身子也越发好了,她母亲惦念她,这才差人把她接了回来。”
“那也是多亏了姑母福泽庇佑,樱樱才能活至今日。”柳樱樱俯首埋在柳太后怀中,柳太后沉沉地叹了口气,“哎,奈何世事无常,你虽好了,却可怜了我那妱儿,年纪轻轻便就去了……”
提到已故的柳妱,裕国公夫人赵氏不禁伤痛,顷刻间竟已掉出了眼泪。
“哎呦,瞧哀家这糊涂的,又惹得你母亲伤心了,樱樱,快替姑母劝劝你母亲,快别掉泪了,身子本就不好,再这般不知疼惜,可怎么好。”柳太后推了推柳樱樱,柳樱樱抿了抿唇,挨着赵氏坐了过去,“母亲,难过了,姐姐她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母亲这般伤心的。”
柳樱樱好一阵安抚才止了赵氏的眼泪,柳太后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邬页虹,不知在细究些什么,而邬页虹此时的心境却繁复不堪。
即便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可面对与柳妱那样相似的柳樱樱,邬页虹还是做不到淡定自若。
是的,若仔细论起来,此时在这长寿宫中,对柳妱的死最为耿耿于怀的人,除了柳家的人,还有邬页虹。
因为柳妱的死与她有关。
是她前生今生都难以赎尽的罪孽,如同一根芒刺,深深扎在她的心头,即便拔去了,也会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而知道当年那桩往事的人,除了邬页虹自己,还有殷玉芙。
此时端坐在一旁吃茶的殷玉芙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邬页虹那张变幻莫测的俏脸,暗暗冷笑,这一回,看她要如何面对柳樱樱。
看太后的意思,是打算让柳樱樱长住在这宫中了。
在殷玉芙眼里,从前,邬页虹算不得她的什么朋友,可是殷颐喜欢,她也跟着善待她,即便感情淡泊,可也不至于会像如今这般对她存了恨。
怪只怪她试图拆散自己与驸马,一切只源于胭脂。